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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NPH】借新郎在線閱讀 - 【3】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該推開還是迎合

【3】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該推開還是迎合

    

【3】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該推開還是迎合



    她空閑著的手已然撫上了他的面頰,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刮擦著敬石如下巴上的剛浮起的一層青色胡茬

    緊接著她腰身一抬,借著向上的力,便要去親他。

    敬石如這些年雖說見過各色美人,可大盛魁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他手下又管著那么多的生意,肩上扛著數(shù)萬人的身家。

    光是賬本兒就得看到后半夜,壓根兒沒有功夫去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平素他在城里的日子不多,也從未有人膽子大到對他做什么事來。

    故而眼下他定定的瞧著正要親向自己的路沅君,竟一時手足無措,不知是該推開還是迎合。

    推開的話無妨。

    迎合的話也無過。

    無人會過問路家新少東家的肚子怎么大的,是誰的,反正只要路沅君生下來,就是姓路,是路家的。

    和孩子的父親沒半點(diǎn)瓜葛。

    借新郎此事,甚至是一樁功德。

    敬石如的手捏著自己的長衫,一動不動的僵在椅子上,任由她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脖頸。

    他思緒飛速流轉(zhuǎn),兩個念頭彼此掙扎。

    然而下一刻,帶著些涼意和甜意的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一根緊繃的心弦就啪的一聲,斷了。

    她似乎也是頭一回,笨拙的試圖用舌去撬開他的牙關(guān)。

    一手勾著他的脖子,另一手按在他的胸前。原要探入他的衣衫去觸摸,但猶豫了片刻之后,只是停滯在了原地。

    掌心指腹輾轉(zhuǎn)在他胸前的碧玉圓扣上,發(fā)出些衣料摩擦的曖昧動靜。

    敬石如這會兒腦袋里嗡嗡作響,胸口砰砰的亂跳。

    他本就是正當(dāng)?shù)哪昙o(jì),被路沅君的親吻弄得血?dú)馍嫌?,只知自己呼吸變得粗重,其余全是空白?/br>
    推開,還是迎合?

    混亂暫時還沒有答案。

    但他沒有拒絕,起碼天平已然開始傾斜了。

    到底是養(yǎng)在深閨的小姐,她抓著敬石如長衫的手又點(diǎn)松動。

    于是他察覺后,下意識便將懷中的人抱緊,可別叫她從自己腿上掉下去。

    地上鋪著的石板太硬,摔下去是要硌疼的。

    或許可以將她攬?jiān)谠谧约旱膽牙?,總歸是他要更有力氣。

    然而敬石如剛要用力,手還未落下,忽的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少東家!

    咚咚咚!

    少東家!

    開門?。?/br>
    外頭的人似乎很著急,敬石如的那只手便懸在了空中。

    路沅君被敲門聲打斷,皺著眉頭停了手中的動作,適時的收了手,很是輕盈的從敬石如身上下來,整理起了衣衫。

    眼角鼻尖耳垂,依舊是微微紅。

    因著方才的吻,她的唇上有些許水色,多半是來自敬石如那些不自覺的回應(yīng)。

    瞧得他口落了兩拍。

    忽的失去了她那細(xì)溜溜,白生生的腕子的束縛,敬石如竟生出幾分不舍來。

    女人真是難纏的東西,怪不得古詩有云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

    才剛不過片刻的溫存,敬石如便已然盛出留戀,遷怒了外頭敲門的小廝。

    他勻了勻呼吸,拽了拽自己皺褶的長衫,端起茶盞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才穩(wěn)下心神來。

    進(jìn)來。

    聲音不大,還帶著些慍怒。

    能有什么要緊的事?非要現(xiàn)下來打斷?

    外頭的小廝聞言推開門,探入半個身子,緊張的很。

    如若不是要緊事,他也不會來,叨擾了少東家哪有好果子吃。

    再加上晉陽樓把禮送回來打了少東家的臉,少東家估計(jì)正憋著火呢,可別散在自己身上。

    什么事?

    敬石如的語氣明顯不同于先前對路沅君的遷就。

    新上任的沈大人來了,在前廳說要與您商議蓋戲臺

    小廝連忙回話,低著頭不敢去瞧敬石如。

    敬石如擺擺手,傳話的小廝便逃也似的關(guān)上門,留下屋內(nèi)路沅君和敬石如面面相覷。

    一時沉默起來,尷尬便開始蔓延。

    路沅君尋思著道臺大人來了,方才被打斷,這事也辦不成了。

    總不能叫道臺大人等著,他二人在屋內(nèi)鶯鶯燕燕吧,多大的面子。

    而辦不成了該如何?

    回??!

    回去還有許多賬本要看,還要敲打敲打大掌柜,還要問問父親的病如何了,還要

    總之還有許多事。

    多有叨擾。

    路沅君一拱手,便要離開。

    敬石如不成,還有別人。

    左右不過是借個肚皮,又不是尋什么如意郎君,路沅君瞧的很開。

    便告辭了。

    她這里輕松,也沒放在心上,敬石如可是古井里砸了大石頭,激起了軒然大波。

    敬石如避開不去看她,只是沉著聲音來了一句。

    此事,你容我思量思量。

    也不知路沅君有沒有聽到,反正她往外走的步伐沒有半分停滯。

    早就等在外頭伙計(jì)瞧見路沅君出來,連忙招呼車馬過來,忍不住詢問。

    少東家,如何了?

    伙計(jì)本想問的是,退回了禮,大盛魁有無惱怒。

    可路沅君翻了個白眼,踩著小凳上車,用力甩了甩簾子。

    敬石如此人磨磨嘰嘰。

    伙計(jì)聞言不解,小跑著跟在了車駕后面。

    這話怎么說呢?

    小姐長在運(yùn)城不曉得,歸化城誰人不知,大盛魁的少東家是如今的晉商魁首,心思深沉,手段利落。

    是個當(dāng)機(jī)立斷,從不拖泥帶水的厲害人物。

    怎么可能磨磨唧唧呢?

    和路家伙計(jì)一樣不認(rèn)同路沅君說法的,還有大盛魁各商號的掌柜。

    他們近來幾日人心惶惶,走路輕手輕腳,大氣都不敢喘。

    聽老宅里的小廝講,敬石如日日盯著一簿賬本,兩個時辰都不帶翻頁的,想必是發(fā)現(xiàn)了賬房的馬腳。

    家業(yè)大了,買賣雜了,過手的銀子太多了,哪個柜上沒幾分貓膩呢。

    偏偏又打聽不出少東家懷疑的究竟是哪家的帳,可把各商號的掌柜們給急壞了。

    然而此刻讓歸化城氣氛壓抑的罪魁禍?zhǔn)拙词?,依舊盯著賬簿,他看的那一頁仍夾著角。

    說來也奇怪,看的還是路沅君來時的那一頁,他這幾日過去,還停在此處。

    眼睛瞧的是賬冊的名目,琢磨的卻還是那日她的唇舌與自己研磨。

    思量了三五日,敬石如的心緒一日比一日紛雜。

    白天還好,有個賬冊做掩護(hù),旁人也看不出什么??扇胍沽耍袅?,躺在榻上了,就睡不著了。

    一閉上眼睛就是路沅君那雙紅紅的眼,還有她那不安分的手

    再然后血?dú)獗阆掠浚律碇Ю馄饋?,他就昏了頭。

    這夜顯然也是一樣。

    不去,那日的事便爛在肚子里,帶進(jìn)棺材去。

    去,也不過是幫路家一個忙。

    敬石如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即便入了夢,也是些荒唐至極的畫面。

    是她香肩半露,是她衣衫大敞,是她招手呼喚自己過去,是她低聲湊在耳邊低聲喚他,佳郎。

    可惜醒來后一摸身側(cè),空空如也,便更加煎熬。

    大半夜的從榻上起來,敬石如穿了一件薄長衫,便推開房門招呼守夜的小廝。

    備車馬來。

    一貫當(dāng)機(jī)立斷的敬石如,猶豫了幾日,總算是思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