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篇】二十七
【嫻妃篇】二十七
許是齊述猙獰的目光太過強(qiáng)烈,蕭嫻從書卷上抬起頭,順手理了一下耳邊碎發(fā),不解道:大監(jiān)還有什么事嗎? 意思就是你沒事的話,可以走了。 齊述冷笑一聲,挑了一個離蕭嫻近的地方坐下,扯了一縷蕭嫻散開在肩頭的秀發(fā)放到鼻尖輕嗅,你剛才的樣子倒是少見。你不喜和姬? 何以見得。蕭嫻低下頭翻了一頁書卷,看似不在意的回答。 齊述是這么故意問的。他知道蕭嫻上輩子對和姬很好,雖然蕭王兩家恩恩怨怨利益糾葛多年,但是對和姬,蕭嫻從不曾利用,甚至七王之亂時還派人先將和姬送出了宮。 這一世,蕭嫻雖還不曾與和姬有交集,但以蕭嫻的品性,之前對和姬說的幾句話已算得上苛刻。蕭嫻這么做必定有深意。 你故意激怒她。若她得知王正期的死訊,恐怕會怪你。 蕭嫻放下書卷,突然將頭順著被齊述捏著的那縷頭發(fā)的軌道往前,然后身體微微前傾,就這么靠在了齊述胸膛上。 如愿感受到齊述片刻的僵硬。 蕭嫻似還嫌不夠,兩只手也攀在了齊述脖子上,將自己半個人的身體重量都依靠在他身上。幽幽的清香闖入鼻尖,腦中模糊一片,你齊述過了好久才動了動嘴唇。 大監(jiān),你和我在一起,怎么總提和姬。似嗔似怨,蕭嫻溫柔的話響在耳邊,甚至能感受到唇間吐出的蘭芳之氣。 齊述耳尖泛紅,被蕭嫻清晰的捕捉到。 在齊述看不到的地方,蕭嫻露出一個笑,唇角微勾,看似溫柔卻隱藏深意。 而后,蕭嫻仰起頭,輕輕在齊述耳邊道:你叫的這么親熱,我可是會吃醋的。 沒有外風(fēng)侵襲的室內(nèi)溫暖安靜,蕭嫻說完后便靜靜的看著齊述。 齊述不說話,蕭嫻就保持著雙手勾著他脖子的姿勢不動,眼神專注,杏眼含羞帶怯的睜著,仿佛是在看自己珍之愛之的情人。 等了片刻,齊述突然站起來一把推開蕭嫻。 這不是蕭嫻。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蕭嫻。 齊述連看都沒看第二眼,腳步有一瞬的錯亂,然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一只茶杯被掃落,茶水灑在地面,蕭嫻又取了第二只,倒?jié)M一杯,然后安靜的喝了一口。神情淡然,仿佛之前的親昵和柔和都不存在過。 人呢?齊述一把拉住對方的衣領(lǐng),嘶聲力竭。 將領(lǐng)哈哈一笑,你這個閹人管個嬪妃做什么。不會是喜歡她吧? 喜歡嗎? 齊述冷靜下來,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該想的事情。對方人數(shù)眾多,此刻火勢蔓延,她應(yīng)該只是被火困住了,他得去救她。 遠(yuǎn)處火光映照下,齊述面色通紅一片。 哈哈哈哈哈哈,真被說中了。你們來看,這個小太監(jiān),偷偷喜歡皇帝的女人。 那些人本來在房子里亂翻亂找,能拿的金銀財寶拿的差不多了,聽領(lǐng)頭的這么說都圍了過來,把齊述困在中間。 嘲笑聲陣陣,手中刀劍胡亂指著齊述,就像是看外域獻(xiàn)上的異寶似的新奇。 小太監(jiān)沒了那東西還想著女人。 這些或軍旅或草莽出身的人全是莽漢,本就看不上瘦弱的男人,又加之齊述還算不得個真正的男人,就越發(fā)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個個笑的前仰后倒。 在他們眼里,齊述可能都算不得人。 副將拿著酒壺往嘴里灌,突然想起來什么:你說的是不是那個最漂亮的啊 齊述冷眼看著這些人將刀劍隨意的橫在他身上,有幾處衣服破損的地放被劃開了幾個口子,鮮血淋漓的,只在聽到副將的話后眼中神光微微一動,隨后立刻匍匐在地上顫抖著央求:還請將軍告訴奴婢娘娘在哪里。 喲,現(xiàn)在知道求人了?剛才還抓著人大喊大叫。 嘖嘖嘖,真是對苦命的鴛鴦,老二,你就給人家指條路吧哈哈哈哈。 副將聽到將領(lǐng)的話,大力甩開酒壺擦了擦嘴,又上上下下嫌棄的看了幾眼齊述,隨便指了個方向,那個女人被王爺拉走了,做那事呢,動靜大得很,這個太監(jiān)去了怕是要恨自己沒那個物件哈哈哈哈。 一句話說完,齊述渾身冰冷。 那些人笑的更歡。下流的東西總能讓這些成天看不到女人的男人產(chǎn)生共鳴,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心照不宣的朝齊述雙腿間使眼色。 不把你當(dāng)人,又何談尊重。 齊述根本不在意這些眼光,聽到那個副將的話以后腦袋里就空了,他瘋了似的想沖出去。 蕭嫻被人抓了 他根本不敢去深想,只想往蕭嫻那邊跑。 只是他身體一離開原地,那些刀劍就會故意伸出來把他擋回去。 這群人似乎覺得很好玩,像貓追老鼠,齊述是那個被當(dāng)做獵物的鼠,而他們則是狩獵的貓。 齊述神色被火光照的清晰,這群人只看到通紅的面龐,只以為這個小太監(jiān)被他們調(diào)笑的羞紅,卻不知那火光陰影下,深色的瞳孔中,藏著其他的東西。 齊述并不放棄,一次次嘗試著,撲出去又被擋回來,來來回回數(shù)次,終于齊述看準(zhǔn)旁邊那個顧著喝酒隨意揮著刀的口子猛地一沖。 身體隨著巨力沖擊 不要命了那缺口上的人不防齊述會真的迎著刀沖過來,手中酒壺脫手,噗嗤一聲,刀插入rou的聲音,鮮血飛濺。 眾人一驚,這么個空檔,真被齊述逃了出去。 按照將領(lǐng)指的,齊述往寢殿跑去。 那樣的她不應(yīng)該 一路跑,血順著胸口往下流淌,漫天的火光熏眼,灼燒的齊述傷口疼痛不已,腳下一個趔趄 齊述猛地從床上坐起,原來是夢。 又做了前世七王之亂時候的夢。齊述大口喘著氣,從床上下來,看了眼天色,才睡了一個時辰,就將亮。 腦海中不自覺浮現(xiàn)出蕭嫻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