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不妙
「18」不妙
白朝朝并不知道批發(fā)市場里的小插曲帶來多少影響,只是在她回家后戳余珧聊天時敏感地察覺到他心情不好。 眾所周知她是個直接的人。 「你怎么了?」 沒有猶豫就發(fā)了出去。 「什么?」 他反問。 白朝朝摸著下巴不確定自己該不該繼續(xù)問,想了一會兒,「你什么時候有空?」 「基本上都有吧。」 這個句號。微妙讓她覺得他心情不是一般的不好,而且他居然沒有問她問這個問題的原因不妙,非常不妙。 于是她干脆給他打電話,很快就通了,只是對面沒有說話,只有他平和的呼吸聲。 你怎么不理我? 嗯? 白朝朝先下手為強指責他,又放軟語氣,我想和你玩但你都不找我 你想找我嗎?他語調(diào)不變,甚至還有幾分笑意,只是白朝朝莫名聽出了陰陽怪氣的感覺。 她摸摸莫名出現(xiàn)的雞皮疙瘩,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想啊。 我在家。 嗯?這是在暗示什么嗎?暗示她去他家找他嗎?是撒嬌?還是威脅?一時間腦海中蹦出八百個問號,白朝朝警惕地注視著對話框,費盡心思猜測他的意圖。 一發(fā)出去余珧其實就后悔了,他有些遷怒,明明不想這樣的。擔心自己之后會忍不住說出更過分的話,又不愿意面對她突然消失的答復,他匆匆補了一句,時間不早了,去吃飯吧,別餓著了。便掛了。 為了避免自己在飯桌上心煩意亂,他把手機往床上一扔,徑直離開下樓吃飯。等到他再上樓打開手機時,發(fā)消息說要來找他的白朝朝已經(jīng)快到他家小區(qū)了。 匆忙給她打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語氣輕快地告知,我進不去你們小區(qū),快來接我。 事發(fā)突然,反應過來時人已經(jīng)被他帶了進來,只是沒有回家,兩人在小區(qū)里逛了起來。 白朝朝沒問為什么不回家,只是跟他聊起今天批發(fā)市場的經(jīng)歷。當她說到趙彌年時,敏感地發(fā)覺他的心情不太好。 一股恍然大悟的感想迅速發(fā)散開,她頓了一下,拉住他的手腕,面對他迷惑的眼神挑挑眉,要不要一起去沙縣? 被拉著踉踉蹌蹌走了幾步才意識到她在調(diào)侃自己,余珧帶著幾分不好意思與賭氣扭過頭。 嬉笑聲在身側(cè)響起,白朝朝將他的臉扳回來,毫不遲疑踮腳親上去。沒怎么抵抗兩人的舌尖便攪到了一起,她口中還有似曾相識的果汁香氣,吮吸舔咬,將嘴唇弄得微腫才放開。 后知后覺飯后小區(qū)里散步的人不少,認識自己的也一樣,若是被人看見了估計會傳到父母耳中。若只是女朋友的話到?jīng)]什么,可他們要是知道女朋友是誰的話 所幸此時天色不早,盡管沒全然黑下來,但不湊近看還是看不清臉的。摟著人,余珧?qū)⑺龓У匠靥粮浇囊惶幑嗄緟埠螅@附近有一張石椅,周圍植物又剛好能遮掩七七八八。 剛一坐下,白朝朝又貼了上來,嘴唇在他脖頸動脈上貼著,舌尖輕輕地舔了舔。余珧手一抖,下意識往后躲了躲,抬頭看見她戲謔的眼神,他又有些不甘心。 憑什么總是她處于上風? 憑什么總是他在擔心受怕? 扶著腦袋的手指穿插在發(fā)間,他額前滑落的頭發(fā)拍在她眼畔,癢癢的。他吻過她的額頭、眼角、臉頰,刻意跳過嘴唇,咬上她脖子根部,溫熱的舌頭不斷舔舐。 那是一種相當奇妙的感覺,冷風吹來時被他弄濕的肌膚不禁爬上幾分涼意,植物相互搖晃拍打的沙沙聲又提醒著所在,偶爾聽見的腳步聲與交流聲更帶來幾分刺激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白朝朝發(fā)現(xiàn)自己底下有些濕。 當然這是不可能跟他說的,她還要臉,于是只能咬著唇忍耐。 人不知不覺就趴在他身上,一雙眼水霧蒙蒙地盯著他看。余珧心一顫,一句要不要去我家就這樣噎在嗓子眼。 其他的不提,如何繞過父母的眼目將人悄無聲息帶回房還是一大問題。這個時間不出意外他們都在客廳里打發(fā)時間,而要上樓必然要經(jīng)過客廳 就、就算出乎意料順利地帶她進去了又能怎么樣呢?說到底他還是沒敢對她完成最后一步,他可以不要臉,但不能讓她受傷。余珧不斷勸說自己。 因為自己是哥哥。 嗡嗡 打破曖昧氛圍的是手機的震動聲,艱難地騰出一只手往口袋摸去,接到的是父母的電話。 三分鐘后掛斷,無需他開口,白朝朝主動出擊,我想?yún)⒂^你的房間。 一時興起去和朋友喝茶的父母簡直是火上澆油的助攻,余珧就這樣迷迷糊糊帶著她回了家,進了屋子,來到房間。 白朝朝一點也沒見外,抱著外套就在他床上坐下,饒有興致地打量起房間布局。除了床、書桌、書架以及衣柜這些普通的布置,她還看見了墻上掛著的吉他與門后掛著的畫板。 想了想,盡管在校時余珧偶爾也會去和同學打球,但更多時候他只是看客,不難猜出他對運動沒什么興趣,那么相對的喜好文化藝術(shù)類也不意外。白朝朝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暗示他過來,等人坐下后一把抱住他的腰,仰頭問,你喜歡彈琴和畫畫? 她的眼睛閃閃發(fā)亮,余珧只是對視了三秒就紅著耳朵移開視線,嗯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其實不怎么喜歡?她對他的說法有些迷惑。 余珧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其實沒什么愛好,對大多數(shù)興趣都不大,吉他和繪畫也是因為父母喜歡以及希望他能向meimei靠近一些而學的。一定要說的話,他最感興趣的說不定還是照顧白朝朝。 就是不討厭?他遲疑。 不討厭什么不代表就是喜歡吧?白朝朝有些無語。比如你不討厭我也不代表喜歡我吧? 我喜歡你。 白朝朝一時語塞,隨之感覺到自己臉熱了起來。但這也不能怪她!兩人從接觸到正式交往,一直都是那種既然都到了這一步不如就這樣吧的自然而然的發(fā)展,類似于這樣直球表白的話語少之又少等一下,真的有過嗎?! 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她迅速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露出笑容,我也喜歡你! 接著被余珧逮住,兩人又難舍難分地糾纏在一起。 再一次放開之后,余珧半遮著臉,意欲擋住自己滿含春意的面容,起身走到衣柜前,聲音有些沙啞,我有東西要送你。 沒想到幾個小時前的想法會成真,不由得有一種兩人的發(fā)展太順利的感覺,從柜子中取出那個包裝袋,動作緩慢地交到她手里。 其實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甚至也不算有意義的物品,要送出去的此時此刻才對自己選的東西感到后悔。 是一頂貝雷帽。 外部紅色絨,下邊緣配合著棕黑色的線展示出黑紅格,內(nèi)部出乎意料畫著雪夜天空的圖案,深藍的幕空搭配白色的光點,只讓人遺憾這一幕只能在戴上之前或脫下之后才能看見。 白朝朝看了好一會兒,若有所感又抓不到那一閃而逝的感覺,于是她不再多想,將帽子又放到余珧手中,幫我戴。 她刻意把劉海分到兩側(cè),露出偏分的造型,面對他的疑惑,笑瞇瞇地解釋,美女明星這樣露出額頭戴貝雷帽會更好看。 余珧奇怪,我覺得你露不露額頭都好看。 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會說話。白朝朝晃晃小腿,理直氣壯,我知道啊,但我想露! 之后臭美了幾分鐘,又將貝雷帽放回袋子,畢竟在室內(nèi)戴著挺奇怪。白朝朝看著他裝好之后,走過去抱住他的胳膊,邊搖晃邊撒嬌說自己餓了。 你沒吃飯? 沒有??!她特別實誠。 余珧悶悶不樂地瞥了她一眼,更多是在氣自己,要不是自己當時發(fā)脾氣也不會害得她連飯也不吃就跑來了雖然也有那么一點高興,他在她心中還有那么一點地位。 你想出去吃嗎? 不想。 那你想吃飯還是面? 飯吧? 兩人這樣挽著手商量,走出房間。 還沒確定好具體菜單,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樓下的腳步聲。下意識看過去,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而對方也抬頭看過來。 詭異的沉默之后,余珧硬著頭皮打招呼,爸 對方?jīng)]有答應,只是直愣愣地盯著他和白朝朝攬著的手,不知是從這親密的動作中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