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妖女和小狐貍
合歡妖女和小狐貍
合歡妖女和小狐貍 合歡妖女來到正道潛伏。 沒想到掌門居然是她曾經(jīng)勾引過的人。 但她要勾引的還有師兄啊。 (一) 蘇蘇不知道知道要跑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跑到哪里既可以讓師兄找不到她,又可以讓師兄找到她。 所以就一直跑啊跑啊。 夜色取代了黃昏。 漫無目的地跑著跑著。 樹影搖曳,染上月色清輝。 她跑過孤獨地站在旁邊無人可訴說的樹。 跑過正在練劍的師弟師妹。 她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看見她。 她實在太悲傷了,所以她只想一個人獨自悲傷。 當她停下的時候,看看周圍風景,才意識到自己跑到了之前登上葉朝落宮殿的山路上了。 她停下來,安靜下來了。 靜靜地看著延伸消失在遠處的山路。 忽然一只螢火蟲飛來,蘇蘇伸出手,螢火蟲停留在她的手心之上。就好像在為她發(fā)光,只為她一人發(fā)光。 抬眼往前看,越來越多螢火蟲漫延,匯聚,飛散。 她向著螢火蟲往上走,看見路兩旁一盞盞蓮花燈接連而上,發(fā)出明潤耀眼的光芒。 然后順著兩排花燈的方向,看見一只白狐貍蹲在上面。卷起尾巴,正安靜地看著她。 小狐貍?這是你為我準備的嗎?她舔舔牙齒,覺得微甜,嘴角小幅度揚起,生怕別人發(fā)現(xiàn)這份快樂然后奪走。 是的,你哭了。清淡淡的聲音此時卻柔和異常,如春風過境,萬物生長。 可是我只是因為睫毛糊了才哭的啊。蘇蘇好心情地開玩笑。 不是這樣。 我演的啦,并不是真的難過。蘇蘇走上去,坐在它旁邊,所以不必安慰我啦。 但悲傷是真的,狐貍側頭看她,因為欺騙別人也是很費心力的。你將內心的悲傷放大,然后讓自己悲傷,讓自己哭泣。 狐貍的白尾巴抬起,又輕輕地落下:我想要你高興點。 蘇蘇真誠道了句謝謝。 之前,與狐貍相處之時,狐貍話語之中絲毫不隱瞞他知道她是合歡妖女的秘密,第一次發(fā)覺她還震驚了會才緩過神來呢。因為她竟然不知道有人能夠看破小小丹的功力,不過很快她就釋懷了。畢竟世界之大,天外有天。 她也沒主動和狐貍提過這些事。兩人心知肚明,也閉口不談。蘇蘇很自覺地遵守著這個規(guī)則。但現(xiàn)在看著溫軟的狐貍,不知道怎么的,她內心有種沖動,說出來,問出來。 不過,你不覺得我卑鄙無恥欺騙感情嗎? 等她回過神來,不由后悔,自己向來理智,怎么就沖動了呢。也不是這有多大的后果,只是她這么多年,已經(jīng)把狐貍當成自己的朋友了。她不希望從朋友那聽到一絲對她的不滿與擯棄,不然他們就做不了朋友了。 除了師門之情,無論是何感情,她都異常冷靜決絕,不似常人。 但她也不后悔,如果是真的說出什么傷人的話,既然道不同,就不相為謀罷了。反正她合歡妖女也自由自在慣了,少一個朋友而已,無所謂啦。 雖然我不認同你,但是我接受你。 蘇蘇抬頭看著狐貍,眼睛亮起。 道不同,也可相諧。 那你是對所有欺騙感情的人都這樣想的嗎?驚喜過后是不自然別扭,她有點懷疑。 不是,狐貍抬起爪子指指她,只因為那個人是你。 因為是你,所以才會為你找各種借口,正是因為是你,才會發(fā)覺你各種難言之隱。所以你做的所有錯事都被冠上了不得已而為之的帽子。 蘇蘇別開頭:搞得好像表白一樣。 就是表白。 蘇蘇有些慌亂,下意識就想著怎么拒絕。 你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不能讓你患得患失。 原來是朋友之間的表白啊。我還以為是那種表白呢。 瞥見松了一口氣的小蘇蘇,狐貍尾巴卷成一團。閉上眼睛一會,又睜開。 而她沒有它的任何異常。 你為什么非要執(zhí)著于葉延顏,如果說是元陽的話,葉朝落的更好。 蘇蘇覺得今天晚上的話題突破她們兩友誼的天際了。再多聊就是浩劫了。平常他們都不互相問對方過去的現(xiàn)在的事情的。只是安靜地呆在一起,如果一方想說,另一個就安靜聆聽。 即使她好奇他對于怎么知道又怎樣看她是合歡妖女的事情,也都沒有問過。 可是現(xiàn)在他們都邁出了這一步。 蘇蘇斜瞥亮著的花燈,想著,一定是今晚夜色太朦朧,燈太美。 因為葉延顏更容易。蘇蘇很認真地跟它分析,你看,他是從小帶大我的吧。有一定基礎,對我的突如其來的叛逆也不會那種沒有余地地狠心拒絕,肯定顧及我的心情猶猶豫豫,到時候我再借助這點感情基礎,攻破他的心房。而且我要的并不是他永久的深情,所以可以施實的手段很多了。 我有信心。 見蘇蘇一副勝券在握得意洋洋的樣子,狐貍心中一梗,不由問:是什么手段?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噓了聲,眉彎如月,保持神秘。 狐貍心一梗,重重地搖下尾巴。 那你說說葉朝落怎么就比不上葉延顏了。 哪有比不上比的上的說法,我對每個純陽之體元陽擁有者都是一視同仁的。 那怎么不去勾引葉朝落? 只不過是他太高冷了,不像是人間的人,我都接觸不到。 狐貍尾巴一甩:他一點都不夠高冷,其實他特別想娶一個女孩子回家,天天為她洗手作羹湯,縫衣織帕,看著她仙路有成,直到仰望她,見她幸福。 你怎么知道?蘇蘇瞥他,難道你是 狐貍脊背緊繃。 他的暗戀者? 未婚妻? 仇敵? 她一步步逼近,而狐貍一步步后退。 你胡說八道什么。它扭頭不看他了。 真是,正主就在你面前還這樣說。真是氣悶。 蘇蘇戳戳他的脊背:我開玩笑的啦。我不是看話本都是這樣寫的。合理猜測,合理猜測。 反正以后不要這樣亂說了。我和他絕對是清清白白的。 對不起嘛,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嘛,蘇蘇雙手合一,做出拜托的手勢,狐貍大人,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小人出言不遜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狐貍耳根微紅,矜持地點點頭。 不是說他是你未來的道侶嗎?干嘛不利用這個機會 作為一個有追求的妖女我可不想被他綁定一生。蘇蘇一聽這個就害怕極了,而且我覺得以他的性格當初縱然問我,也不會想與我成真,更別提只和我一夜歡情了。 如果他愛上我,我就慘了。到時候他因愛生恨追殺我就可怕了。不過注定最后慘的還是他,到時候我一詐死,完美脫身。她微微皺眉,略略思索,但是詐死被發(fā)現(xiàn)也很可怕。萬一他囚禁我日日夜夜對我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嘖嘖,我就會把他吸干。我不就和花一樣,背負罵名了嗎?但是就算追殺我又如何,我既然在那時候修了采陽補陰的邪功自然也不怕他們了。 聽她離譜推測,狐貍尾巴越來越卷。 但是你怎么知道這回事。蘇蘇目光漸漸銳利緊盯著狐貍。 狐貍回答她的時候尾巴已經(jīng)松開,淡定道:因為這是我親自算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他會不會追殺你的事情,因為他可是卑微到了塵埃里。 你和他認識?也對,同樣強大的人相互認識也不為過。蘇蘇點點頭,所以你才敢肆無忌憚地點燃百盞蓮花燈。 這又有什么不敢的。狐貍瞥她,淡漠如水,神情倨傲,要不要看煙花,坐在這這個角度看煙花很有意境。 葉朝落同意了嗎? 不需他同意。 我擔心會引來弟子前來觀看。蘇蘇說,沒必要打擾別人。 開個結界。狐貍長長尾巴輕搖,只給你看煙火。 蘇蘇輕咳聲,說:那就一起看煙花吧。 狐貍走了會,來的時候,煙火璀璨。 響亮暗沉沉的夜。 蘇蘇,其實我是雄的。 視線從隕落的煙花到狐貍身上,見他一臉正經(jīng)地說著自己的性別。蘇蘇輕笑,嗯地一聲,疑問他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 我們既然是朋友了,當然不能連性別都不知道。 這樣啊,蘇蘇肯定地點頭,我對你的確還一無所知呢。 狐貍嗯了聲,說以后肯定會知道越來越多的。就沒再說了。 還有呢? 沒有了啊。 名字總要告訴我吧。 狐貍。 狐貍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是哪只? 狐貍不多了。 氣氛突然沉重。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狐貍其實還是有很多的,這么說來的話,我的名字對于你來說一點都不獨特。不如你起個稱呼我的名字吧。要獨特的。他最后強調獨特二字。 蘇蘇沉默。 很難取嗎? 沒有,我有個名字,但是正想你會喜歡這個名字嗎? 只要你取的,我都喜歡,或者說嘗試喜歡。 卷卷。 蘇蘇視死如歸地說。 卷卷,他輕聲呢喃,聽起來很想一種糕點,很可愛。 誒,你喜歡啊。蘇蘇見他的喜悅不是作假,她有種找到同好的愉悅幸福感。 卷卷。 卷卷~ 可愛的卷卷。 狐貍用尾巴把自己抱起來,白毛在月光下泛著奇異的粉紅光澤。 煙花guntang,在天邊鉻出一個美麗的傷疤。 卷卷,舌苔輕輕往上一卷。 卷,卷。 舌齒上抬下垂抵觸纏綿。 卷卷,對于你和我都獨特的名字。 卷卷~蘇蘇喚一聲他卷卷,在心里儼然喚過了千萬遍。 他低聲溫柔輕回:嗯。 對于我,對于你,只有兩個人知道的名字。 卷卷。不是一種糕點。 而是在未來一見到糕點就會想到的名字。 煙花散落,狐貍微抬下巴,示意她伸出手來,蘇蘇將手伸出來,他尾巴一卷,搭在她的手心,毛茸茸軟綿綿柔滑如綢緞,蘇蘇沒忍住輕摸了一下,而后又尷尬地看著狐貍, 狐貍似乎沒有在意,甚至還用尾巴纏住她的手腕。 他再抽回尾巴的時候,尾巴仍然卷在她的手腕,之后變得小小的,掩退,消失在的如雪肌膚里。 蘇蘇詫異看他,只見他后面仍然有一個巨大的蓬松的尾巴搖擺。 贈與你的。他此時眼中有柔情似水,向她而奔流,蘇蘇摸摸手腕,笑著道謝,狐貍輕嗯了聲,目光落在她胸前,頓了頓,道,若是你遇見危險,應該先感應尾巴。這樣我就會來救你。若以后我不在了,尾巴也可保護你三次。比孔雀翎有用。 孔雀翎是師兄贈予她的。 小狐貍,你 既然是我卷卷的朋友,當然不能太寒磣。 說完,又瞥了一眼她胸口的孔雀翎。 從前是我太自以為是,讓不三不四的人接近你。 狐貍,我發(fā)現(xiàn)你嘴巴有點毒誒。見他搖擺的尾巴停下,蘇蘇笑著順毛,不過你說的倒是很對,偌大的門派的確有些不三不四的人。不過你也管不到那么人,是吧?而且我只把你當朋友。別人都算不了什么。都是浮云,浮云。 朋友,狐貍微掀眼皮,語氣淺淡重復,嗯,是好朋友。 又呆了一會,扯西扯東閑聊,蘇蘇告別。 你走吧。 狐貍自己沒動。 蘇蘇走下山,旁邊燈火依舊散發(fā)著湛湛瑩光,一路相隨。 走到半路,她回頭,狐貍仍然蹲在原地。 就好像他在目送她離開。 她伸出手沖他揮舞,比再見的手勢。而狐貍也學著他,歪頭,伸出爪子,揮舞。 好可愛啊?。?! 蘇蘇再走山路的時候,都是笑著的。 走到無花燈處,螢火蟲就不知從哪飛來,在她眼前匯聚,跟在她身旁身后身前。 輕盈螢火在黑黢黢的樹縫里耀耀而輝,瑩瑩照亮她前進的路。 蘇蘇見過很多螢火蟲,她送別人的,別人帶她看的,但都是平淡如水,心無波瀾,不過是見一普通物件,無甚稀奇??扇缃裎灮鹇?,她才感覺到世人所說話本所寫的見螢之喜。 nongnong歡欣鼓動,她腳步輕快??兹隔嵩谒厍皳u晃。 (二) 躲著大家一個人學習愛情通俗,還真是刺激。 蘇蘇捧著書看得津津有味,還一邊啃雞爪一邊點評。 此時她坐到不群山的小道上,這兒接連云梯,云霧重重,一直跟蹤她的師兄就無法確定她的具體位置了。也看不到她光著腳丫挽著褲腿嘴角揚起激動捶地的樣子了。 如果是寫師兄的,那么她一定不會躲起來。勢必要讓躲在暗處的師兄不好意思,臉紅脖子不自然扭動。但是這是師父,她這個愛慕師兄的師妹怎么能看別的男人看得如此津津有味呢?而且于正統(tǒng)修大道仙而言這是luanlun,是不恥的。 她這個妖女當然不在意,尋了一個無人之地,獨享師父啦。 梓書說的沒錯,清冷師父比瀟灑師兄帶感多了。 蘇蘇特意翻到了開船的那一段。 目光緊黏在書上,雞爪也不啃了,腳也不搖晃了。 她不知道背后有一只狐貍差一指縫就要蹭到她的耳垂了。 狐貍微微瞇眼,而后一雙玲瓏剔透的眼睛瞪圓了。他他他直直退后了好幾步。 蘇蘇被響聲驚擾,她回頭見一只白狐貍尾巴翹起,眼睛瞪大如滿月,弧形耳朵泛紅。 她明了了,淡定地沖他打招呼:卷卷,別不好意思,這只是正常的她斟酌著用詞,需求。 你和葉朝落?卷卷還是羞紅極了,聲音也漸漸低下來了,這未免太過露骨。哪有哪有這樣的。 這不是我寫的。蘇蘇自證清白,但對此也無責備,但是寫得不必我們合歡邱百姿差。 邱百資是閱男無數(shù)的高手,元陽收割機,最近兼職寫文,深受廣大深閨喜愛。 可謂是深夜最佳讀物。 你要看嗎?蘇蘇很是自然地跟他推薦,我現(xiàn)在看的這,你別看這名字一言難盡,但是內容可謂是豐富多彩啊。 卷卷現(xiàn)在不光是耳朵,連尾巴都泛起淡淡的粉紅色了。他羞澀難堪,幾乎都要把自己縮成球了。 你你,哪有一連七夜的,這分明是、是胡編亂造。 蘇蘇驚奇地看著他的狐貍毛居然變色了,不由上前,欲細細觀察。狐貍卻想見到吸人陽氣的艷鬼一樣,一蹦好幾米。 蘇蘇攤手:但是好看吶。而后笑瞇瞇地看著他,小狐貍啊小狐貍,你怎么這么放不開,又沒讓你真槍實干,不過是學習學習花樣而已,以后等你娶個小狐貍,也好讓她欲仙欲死啊。 蘇蘇繼續(xù)靠近狐貍,他一看一聽,跳到樹上。 我不會娶什么小狐貍,也不會看這些書。我,沒時間看,這些只會打擾我修煉。 蘇蘇哦了聲,走回原地,坐下:那你去好好修煉,我繼續(xù)看。 沒看多久,她就感覺自己的手心有點癢,她順勢揉下去。狐貍瞇著眼享受地發(fā)出咕嚕一聲,然后又呼嚕呼嚕跑遠了。 蘇蘇好笑地看著驚慌失措的狐貍,揚揚書:那你要不要?不要我就獨享了。 狐貍試探性地抬起前腳,目光亂瞟,聲音清澈柔緩:既然你那么想給我,我也不好拂了你的好意,就就給我?guī)妆景伞?/br> 那這本怎么樣? 狐貍看都沒敢看,胡亂嗯嗯幾聲。 那呢? 也可以嗎? 狐貍尾巴卷過書,看都不敢看她,跑得比風還快。 蘇蘇等他走后,彎著腰扶著樹一直笑個不停。 真可愛。 (三) 等了師兄一夜,蘇蘇醒過來了。她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雜草與灰塵,抬眼便看見一只白狐貍跑過來。 自遠方跑過來,小小的一團,以蘇蘇的視角,狐貍是從朝陽里跑來的,毛邊沾染晨輝金彩,跑來的時候滿含期待,姿態(tài)矯健,融合著類似相擁時流淌的熱烈的物質。 他越跑越快,越跑越近,在她眼里,也越來越大只。 他跑到她的身邊,停下來。 他說:天亮了,該回家了。 蘇蘇拍拍他的頭:這哪有家?住的地方?不是哪里都可以嗎? 他只是說:我昨天本來想給你我摘的野果子的,但是你不在。 蘇蘇哦了聲,小臉露出一絲遺憾:那錯過了卷卷親手為我摘的果子,真遺憾。如果有下次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山上的果子已經(jīng)沒有了。 見他神態(tài),頗有一種你錯過就活該沒有吃的意味。她感到有點好笑,忍住揚起的嘴角。 那好吧。蘇蘇眨眨眼,漂亮的睫毛忽閃忽閃,可以等下一年嘛。 不用等了,他尾巴擺到她的面前,放開微卷尾巴,幾顆紅彤彤的果子跳躍至她眼睛里,他尖尖的狐貍下巴向下,上顎抬高,我為你留著呢。 蘇蘇摸走果子感動地眼淚汪汪:卷卷你真的好像小糕點啊。 小糕點?狐貍細細念著這三個字。 是啊,小糕點,她自顧自笑起來,又軟又甜尾巴還蓬松,可不就是小糕點嘛。 狐貍微點頭,輕嗯一聲。 是小糕點,你的小糕點。 蘇蘇一愣,掩飾地笑著,眼神瞥向朝陽下的遠山,故作不在意地問:我的小糕點? 是啊,狐貍理所當然地說,不是只有你才叫我卷卷嗎?所以就是你的小糕點啦。 狐貍啊,你怎么樣說很容易讓我誤會你喜歡我呢。 就是喜歡你,狐貍尾巴卷住她的手腕,松絨綿軟,不然怎么會送你果子。 她腦海之中突然閃現(xiàn)狐貍蓬松的大尾巴纏啊纏啊纏住她的腰,聲音和他尾巴一樣松軟,蘋果一樣清香香甜。撒嬌似地輕語:你以為我誰都會給果子啊。 蘇蘇看著眼神比小清河還要清的狐貍,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咬了一口果子:爽爽甜甜的,不知道是什么野果子。 你的那個沒洗。狐貍盯著她。 咳咳,沒關系,不干不凈吃了沒病,還親近自然。 我擦了。 你剛剛在逗我? 狐貍沉思了會,認真道:剛剛那是狐貍,人家是卷卷啦。 那我可要和狐貍回去嘍,不知道狐貍去哪里了?蘇蘇說著走到前面,啃著紅果子,走在朝暉里。 狐貍微瞇眼,尾巴一卷,里面掉落的一件外衣。藍綠衣色,袖邊孔雀綠。 啊哈,狐貍你是被卷卷吃掉了嗎? 沒有,狐貍被合歡宗的小妖女捉走了。 他答著她的話,腳一蹬,將衣服丟得遠遠的。 是別人為她披上的。在她醒來之前,它就已經(jīng)藏好了。 明明做了壞事,狐貍還是悠然地跟在后面,不緊不慢。 碧裙小姑娘笑著答:小妖女未免也太冤枉了吧,狐貍還沒得到,得到狐貍的虛名就來了。即使回懟他,啃著果子的嘴也沒停過,不過她一邊說著,也貼心地放慢了腳步,此時微風正好,輕輕撩起她耳邊的細發(fā)。 一輪紅日自兩山緩緩升起。 慢慢向東邊的山、樹挪動靠近一點點,啃果子的小姑娘和狐貍也一前一后走向紅日即將抵達的云空下方。 旁邊瀑布微染晨曦,樹林搖擺,草尖露水未干。 萬物靜靜呼吸,花骨朵挺拔生長,一切正好 接連芳草萋萋向天際攀巖,一只蝴蝶趴在草尖遠望。 合歡妖女和小狐貍越走越近,越靠越近。 萋萋芳草自天邊流淌傾瀉至蝴蝶腳邊,傾斜角度優(yōu)美的翅膀,與清露一同折射晶瑩閃光。 恰到好處。 落日歸巢。 他們回家了。 小妖女是狐貍接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