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沢市之行
第20章 沢市之行
茹眉之后見沒見著薄歆安,余向晚是不知道了,反正余向晚心里想啊自己短期內是肯定見不著他了。 去沢市的十三號那天還是到了。大晴天的,天藍氣爽,蒼穹之藍,猶如在一卷白宣上潑染了藍色墨彩。漸染的藍,純凈又美好。 余向晚沒打算帶多少行李,她的很多東西照舊放在公寓里,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 這天到了,她才開始慢吞吞地收拾行李。 她把行李箱打開著平放在地板上,在衣柜前左挑右挑,選了幾件衣服拆了衣架就往行李箱隨意一扔,衣服一件件地在行李箱里堆了起來。 余向晚就收了衣物,收完了她在房間里四周看了看。她嘆了口氣想:還真有不少物件與回憶有關。 綠漆架子上還擺著李逍在她23歲生日送的A牌黑面托特包,送的時候臉上帶著一副老父親的欣慰,說什么晚晚啊,你長大了,爺爺我精心挑選的這個包包乃是成熟穩(wěn)重知性的女士首選。 她口口聲聲地附和說:好好好,本奶奶喜歡。然后下一秒就被她放這里擺著吃灰了。 轉頭又從衣柜邊的試衣鏡掛鉤上吊著的跟李逍一起去R國神社求來的御守。她跟李逍一粉一藍,她拿了粉的。上邊繡的粉櫻,嶄新如昨日。那天許的什么愿來著? 地板上還擺了李逍的游戲機,仿佛李逍剛玩完隨手扔下的。床頭柜放著幾年前送到今年的水晶琉璃制的動物擺件。 余向晚細數(shù)了數(shù),已經湊夠了十二生肖。李逍說好的每年都送一個。后邊湊齊了十二生肖就開始只送兔子了,都是李逍在世界各地淘到的。 李逍提起這個就笑言:現(xiàn)在每去個地方,我都下意識找那種特別的水晶琉璃兔子。 這些有關回憶的物件,余向晚當然是一件不帶,都留這兒了。如果茹眉問她為什么不扔?余向晚肯定會這么回答:可以扔,但沒必要。 不過她都沒帶走,豈不是也可以算作另一種形式的舍棄? 余向晚深呼一口氣,再想起李逍,她心里已經沒有氣了。其實,她的氣性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望向窗外,她對于李逍好像已經逐漸釋懷,心尖平靜的像天邊唯二的那抹云彩,安靜、自得,分毫波瀾不起。 新生活,即日開啟。過往將成云煙。 譚川荀是中午兩點半到樓下的。 余小姐。我?guī)湍闾岚?。譚川荀一見面就先給余向晚提行李。 余向晚看到他一時半會還有些尷尬別扭。她可念著上次謝梧予在他面前跟她胡鬧的事兒,特別是謝梧予還不大友好的對他口出狂言。 所幸譚川荀面上尋常,余向晚就覺得對方是真沒往心里去早不記得這回事了,自己尷尬別扭就沒必要了。 這下余向晚總算放松下來,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道:謝了,譚特助。她在一旁心安理得地看著譚川荀。 他挽起衣袖,小麥色的健碩臂膀青筋盤繞,非常麻利地把行李箱放進了后備箱。 今天是周末,本來該是譚川荀的非工作日,但是因為余向晚的事兒,他又得加班了。 譚川荀今天沒有穿西裝,倒是一副日常的休閑裝扮。額前的發(fā)絲垂落,頭發(fā)沒有像第一次見那樣梳起來弄成背頭,除了不變的稍帶客氣的微笑,垂落的發(fā)絲顯得他更年輕和活潑一點了。 余向晚心想:其實他看起來就挺年輕,大概長自己兩三歲?然而全身散發(fā)出與年齡無關的難以言喻的成熟穩(wěn)重的氣息。 人往他旁邊一站,把事情往他身上一擱,都能產生一種可以置身之外的安心感。仿佛什么事,在他的安排下都能圓滿完成。 一個看上去完美無缺的人,雞蛋里挑骨頭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余向晚很好奇,真的有這樣的人嗎? 譚川荀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今天把頭發(fā)放下來,倒是像個活躍于運動協(xié)會,外觀爽朗的三好學長。 他長得干干凈凈,外貌倒不算驚艷,但卻越看越好看。屬于越看越順眼的類型。如同品一杯苦茗,品前輕嗅其香,他的氣質如茶香四溢,細品幾下味道,便會愈來愈懂得其中滋味,回甘生津。 怎么了?譚川荀坐在駕駛座,剛擰開開關。他注意到來自副駕駛的余向晚的目光,對著她勾唇淺笑道,我臉上有什么嗎? 沒沒什么。余向晚笑了笑,只是見譚特助今天略有不同。她指了指自己的頭發(fā)示意。 噢,這個啊。譚川荀撫了撫自個的頭發(fā),今天沒弄。 嗯嗯。看起來更像個年輕人了。 譚川荀的笑意漸抵眼中,他的唇角上揚,聽起來,在余小姐眼里,我原本倒像個小老頭兒了。 哈哈哈,不是。余向晚的語調輕快,把頭發(fā)梳一梳,是有魅力的成年人。 說的對。譚川荀表示肯定,他雙手握在方向盤上打轉,停擺歸位后,右手的無名指頭輕輕地摩挲著方向盤。 余向晚注意到上面什么也沒有。她好奇地問了句:譚特助,你還沒結婚嗎? 這話題轉得倒是突然。譚川荀楞了幾秒,感慨地說,沒想到,你還挺跳的哈。 突然想到嘛。啊,沒有冒犯的意思,你就當我沒問余向晚連忙擺擺手。她也就隨口一問,嘴比腦子快,問完就有點后悔了。這問題怎么著都感覺窺探了人家的隱私,嚴重點說是侵犯。 她跟譚特助又不熟,她問這個確實有點過了。 余向晚小心翼翼地觀察譚川荀的臉色。還好他的臉上并沒有露出被冒犯的嫌惡。 譚川荀仍然神色如常,他這會只是稍稍有點驚訝。 你猜。譚川荀漫不經心地說,他正開著車,眼神專注在路況上。 嗯還沒有吧。余向晚想了想,結婚了總得手上戴著戒指啥的吧??伤戳艘幌?,譚川荀的兩手空空如也。 你猜對了。譚川荀點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