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不像我
40.不像我
知意她mama那邊有背景,這都多久的事了誰還記得當(dāng)時是個什么情況?這就是權(quán)錢的好處。 陳玉臉上沁出油來,在佳明房里挑剔地看來掃去:小煉換了多少個女朋友了?這個你最清楚,大學(xué)時你們不老在一起么。 還是知意有本事。 說著哼哧一聲:你要看好他們兩個,小煉的戀情是保密的,明白嗎? 佳明望著她,直到母親指點(diǎn)江山的神色幾近崩裂:如果真有人誠心要挖,別說八年前,十八年前的事也能挖出來。到時候,您要怎么辦? 陳玉大吸一口涼氣:你...你太讓我失望了!以為你才是最懂事的那個,結(jié)果你就是這樣忤逆你媽!你連你弟弟的一根手指都不如! 佳明周日晚上坐飛機(jī)回晉城,當(dāng)時答應(yīng)來北京時請了四天假期,但現(xiàn)在看來根本用不著。 好在她沒透露自己請假的事,說回去上班,非常理智又正當(dāng)?shù)睦碛伞?/br> 兩天來她根本沒睡著,飛機(jī)上也是后混腦脹,一閉眼便是頭天夜里的情景,她餓得胃痛又想下樓透透氣。 樓道里光線曖昧,宋知意濕淋淋地套著浴袍,在門面吻沈煉。 佳明強(qiáng)迫自己不要想,不要回憶,跟空姐要了紅酒,喝得熱血沸騰地流,讓酒精麻痹感官神經(jīng),這才睡了片刻。 早上在電梯里碰到秦可清,女人酷酷地單手插袋,一手拎公文包:沒睡好? 佳明頭痛地捏捏太陽xue:是啊,跑來跑去太費(fèi)精力了。 來,到我辦公室來坐坐。 秦可清永遠(yuǎn)都是神采奕奕地,親手給她沖來一杯咖啡,抬頭探探佳明的額頭:有點(diǎn)兒發(fā)熱,還扛得住么? 佳明很感激她,秦可清是一個很有力量的女人,跟她相處心情會好很多。 在她的沙發(fā)上靠了一會兒,佳明舔舔唇,問道:您有法務(wù)財會專業(yè)的朋友么?我有些問題想請假。 秦可清打量這她,界限守得很穩(wěn),提供幫助但不多問,從抽屜里捏出一張名片:你直接找他就行,跟他說是我的朋友。 佳明修整了一上午,下午約的客戶臨時打來電話取消會面,這種情況也很正常。很多來訪者在最焦慮的時候得到緩解,便認(rèn)為事情得以解決。然而人的情緒可以變化,但行為模式不會輕易改變,只要行為模式不變,相對應(yīng)產(chǎn)生的痛苦結(jié)果也不會改變。 令她意外的是張悅竟然來了,還帶著正在跟她打離婚官司的丈夫余先生。 張悅抱著一捧新鮮芬芳的百合,遞給佳明:對不起,不是我不想來,是余國華最近都在出差,我好不容易約到他。 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既然來了就不用另外約時間。 當(dāng)然,既然余先生愿意來,側(cè)面證明他仍舊對這段婚姻具有一定責(zé)任感。 佳明請他們坐下,給這對夫妻定下規(guī)矩,對于張悅,被要求盯住佳明手里的特制時鐘,再她沒有按下停止鍵時,張悅需要忍耐,不可以插嘴。對于余先生,避免使用過激字眼。 余先生還算輕松,手臂搭在扶手上:我可以抽煙嗎? 您隨意,按您舒適的習(xí)慣來。 其實(shí)結(jié)婚前,我太太是一個很好的女人,這么說吧,中國男人幻想的那種完美老婆,就是她這樣。漂亮、溫柔、體貼,不會過分干涉我的私生活。我在外面應(yīng)酬到很晚,她不會怪我,只會默默地把醒酒茶、各種養(yǎng)胃湯準(zhǔn)備好。我們好了三個月,我就迫不及待要跟她結(jié)婚,我相信不可能再有這樣一個女人能這樣愛我。我跟她求婚那天,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她明白的告訴我她前面有三段婚姻。對,她沒騙我。那時我想的是,這個女人命不好,碰到的都是騙子混蛋。但是我能給她一個完好的家庭,那時我很自信,對,相當(dāng)自信。 余先生講了很多婚禮上的趣事,婚后蜜月旅行的甜蜜,張悅在旁默默地流眼淚。 他給她遞去紙巾。 然后他的口吻苦澀起來:我也搞不清楚從哪里開始不對勁,也許最早是蜜月旅行之后,我以為她是焦慮,畢竟是第四段婚姻了,失敗了三次,難免會有些神經(jīng)過敏。她開始越來越頻繁地偷看我的手機(jī),查我的行程,我出差的時候會突然跑來查崗。一次兩次三次.....說實(shí)話,我不是一個完美的男人,我也會有脾氣,但是她變得太厲害,一言不合就要吵架。我想再忍忍吧?過段時間她會好的,會放心下來。可是沒有,有一天我喝得很晚回家,對,那時我的態(tài)度也不好,每天都很壓抑.... 她問我是不是鬼混去了,我說沒有,跟兄弟在一起。不信你可以給他們打電話。她打了,還是不信。說我們聯(lián)合一起欺騙她,我當(dāng)時氣得發(fā)瘋,下意識抬手要扇她,沒扇下去..我不是一個會打女人的男人,跟女人動手我自己都會不恥。她就把我的手抓過去,扇她自己的臉,問,你想打?qū)Σ粚?,你打呀,你怎么這么沒種,你是個下三濫的懦夫?qū)Σ粚??你要是真打,我還敬你是個男人.... 她在不斷地刺激我,我很后悔當(dāng)時為什么沒忍住,是沒忍住,更難聽的話還有很多,我打了她一耳光。 然后她怔住了,那眼神我都不敢看,剛要說對不起,她爆炸起來,質(zhì)問我怎么打她?然后歇斯底里地撕扯起來。 回想起來我自己都感到難以置信,當(dāng)時的我根本不像我,而她,余先生搖頭:我也不認(rèn)識她。后來我跟她道歉,不斷地哄她,但是....這種事越來越頻繁,矛盾不斷升級。我根本...連家都不想回。白天上班時我為自己感到可恥,為她感到悲哀,太難受了。 余先生說完他就走了,很難捱似的,完全坐不住了。 張悅哭了很久,時間已到,佳明攙扶著她送她上車。 回頭整理張悅的文檔和音頻,斟字酌句地聽她的控訴和憤怒,但是今天余先生的到來才是撕開真相的真正入口。 她還需要繼續(xù)觀察,橫向比較張悅的前三段婚姻。 合上電腦已經(jīng)是晚八點(diǎn),期間沈煉和陳玉都來過電話,她沒接,按著秦可清給的名片撥出電話。 那頭是一道沉穩(wěn)簡練的男聲,音質(zhì)很好聽,佳明恍了一瞬,她最近很頻繁地想起龔徹。 明天中午吧,不好意思安排很多,你看你這邊方不方便。 男人的態(tài)度談不上熱情,但很誠懇,他們約著在粵泰酒店的咖啡廳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