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
落水
這次出海秦煥沒有帶主廚,晚餐由他一手包辦,做了意式海鮮菜。 用餐區(qū)設(shè)在飛橋甲板,抬眼就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海面連接著漫天的繁星。 眾人落了坐,秦煥環(huán)視了一遍餐桌旁的人,最后視線落在魏爍身上:魏貽呢? 她說不餓,去睡了。魏爍看著桌上有幾個魏貽喜歡的菜,想著說不定她會想吃,就說:我再去叫她一次。 魏爍敲了幾遍門,里面都沒有聲音。 看來是睡了。 魏爍轉(zhuǎn)身正要離開,身形頓了頓,又轉(zhuǎn)回去,輕輕擰開門。 魏貽側(cè)躺在床上,眼睫自然低垂,睡得很恬靜。不再睜著那雙涼浸浸的眼睛,魏貽連五官都變得柔和了不少,看起來也不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不知不覺,魏爍已經(jīng)抵到了魏貽床邊,臉越湊越近,近到已經(jīng)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淺淺的溫暖的鼻息。 魏爍盯著眼前那淡粉的菱唇,喉結(jié)鼓動。 姐魏爍嗓音暗啞,低低喚著她。 魏貽紋絲未動。 魏爍魔怔了一般,眼睛只看得到那露著一點貝齒的雙唇。 內(nèi)心有一個聲音瘋狂叫囂著:他想要撬開她。 魏爍低下頭,一厘一厘地湊近她的唇。 就在兩人的唇快要觸到的瞬間,魏怡忽然喃喃夢囈,翻了個沈。 魏爍立刻跳開一丈遠,眼睛緊盯著魏貽的背影,大氣也不敢出。所幸魏貽不再有動作,魏爍長吁一口氣,步履不穩(wěn)地離開了魏貽的房間。 門被合上,魏貽在漆黑的房間中睜開眼。 許久之后,她重重吐出一口氣,唰一下用被子蓋住頭,又蒙頭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魏貽被肚子里饑餓的感覺叫醒。她終于起了床,想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什么能吃的東西。 在廚房祭完五臟廟后,魏貽出了船艙吹風,意外在甲板上碰到溫璦。 今天晚上怎么沒出來吃飯? 魏貽隨便拋了個理由:我暈船。 溫璦沉默了一會兒,突兀地起了話頭:我對秦煥沒有意思。 魏貽眼里沒有一點波瀾:跟我說這個做什么? 溫璦意外于魏貽的反應,可是憶起那天她在書房的表現(xiàn),她這樣的反應好像也正常:他是你未婚夫。 你錯了,他不是我的未婚夫,是你的。 溫璦蹙起柳眉:我和他沒有婚約。 雖然這么說很土,這樁婚約是指腹為婚,當時在那個腹里待著的人是你,不是我。魏貽沖溫璦抬了抬嘴角:恭喜你。 魏貽轉(zhuǎn)身離開,把溫璦甩在身后。 突然,海面上掀起一陣大浪,魏貽聽到身后傳來噗通一聲。她僵住身體,回過頭看,甲板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她并不會水,扭頭就要跑去找?guī)兔Φ娜?,沒想到一回身就撞到莊嚴。 莊嚴擰眉看著她:走路不長眼,你趕著去投胎嗎? 魏貽此時也顧不上和她的恩怨了,立即把他扯到船尾:溫璦落水了! 莊嚴看到在水中掙扎的溫璦,愣了一下,隨即脫下外衣,立馬就要跳下去。但是在跳水的前一秒,他又突然停了下來。 魏貽奇怪地望著他:怎么了? 莊嚴的笑很耐人尋味:魏貽,剛才船尾就你和溫璦兩個人,你說要是溫璦出了什么事,你會有什么下場? 魏貽消化完他的話,凝住了臉,眼中的情緒由慌亂轉(zhuǎn)變?yōu)椴豢芍眯旁俎D(zhuǎn)變?yōu)閼嵟?。莊嚴第一次在魏貽臉上看到這么精彩紛呈的表情,顯然很是暢快。 魏貽看莊嚴的眼神冷得仿佛淬了冰,她張嘴就要大喊。 莊嚴立刻一手死死控住她的肩膀,一手捂住她的口鼻。 莊嚴感覺手下的女人一直在奮力掙扎,把她捂得更緊了。經(jīng)過一陣瘋狂地反抗后,魏貽不再動了,身體無力地往下滑,莊嚴猛然發(fā)現(xiàn)魏貽好像沒有呼吸了。 他心中一凜,扣著魏貽的肩膀把她轉(zhuǎn)過來,魏貽已經(jīng)雙眼緊閉。 這時,魏貽驀地睜開眼,狠狠沖他胯下踢了一腳。莊嚴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水里的溫璦已經(jīng)快要沉下去了,魏貽紅著眼睛瞪了莊嚴一眼,縱深跳入水中。 那眼神讓莊嚴頓住了,他撐起身體,望向水中。 魏貽在水里艱難地往溫璦的方向撲騰著,水頻繁沒過她的頭頂,鼻尖露出水面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 莊嚴表情晦暗地看著眼前的情景,菱角分明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魏貽已經(jīng)嗆了好幾口水,明明離溫璦只有幾米的距離,她卻感覺好像隔著千山萬水,永遠也碰不到她。她的力氣快要用完了,冰涼的感覺一點一點侵蝕她的全身,身體變得越來越沉。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墜入死亡的深淵時,耳邊傳來水花迸濺的聲音,一只熱燙的手臂緊緊箍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