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情感] 【陰錯陽差換換愛】(完)【作者:米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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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他身邊護(hù)主心切的屬下一一壯烈犧牲了,只剩下他與她和她的另一名 同伴決戰(zhàn)。 同伴先是翻滾上前,企圖迅速解決他,他勇氣十足,直接沖往那名同伴,經(jīng) 過激烈的交戰(zhàn),她的同伴因為緊張而瘋狂掃射,卻是一發(fā)都沒傷到他。 天之驕子向來靠的就是天生比普通人多兩倍的運(yùn)氣,外加后天的努力,才會 成為今日的王者。 「你輸了?!顾敛豢蜌獾目巯掳鍣C(jī),紅色的漆彈霎時在對方的身上爆炸開 來。 是的,他以為在他面前的人就是目標(biāo),得意不到十秒,一把槍硬是抵著他的 后腦勺。 「記得遵守你的諾言,金先生。」后頭傳來嬌軟的聲音。 他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手上已經(jīng)沒有漆彈,只能回頭望著她,「你不會開槍的?!?/br> 他莫名的有自信,認(rèn)為她沒有勇氣開槍。 「你一向都這幺有自信嗎?」她不但想開槍,還想拿起來敲他幾下,甚至幻 想自己手上拿的不是漆彈槍,而是一把機(jī)關(guān)槍,那該有多好。 他冷哼一聲,打算要轉(zhuǎn)身,結(jié)束這場競賽。 沒想到原本抵著他的后腦勺的槍口霎時轉(zhuǎn)為抵著他的背部,然后開始往腰間、 背部、臀部、大腿等多處rou多的地方射擊,讓他痛得忍不住叫了出來。 該死!他沒好氣的瞪著她。滿身藍(lán)漆的他已經(jīng)舉手投降,這女人還瘋狂的對 著他開槍? 「你瘋了嗎?你不知道有多痛嗎?」他低吼。 「輸家總是要嘗到一些慘痛的經(jīng)驗?!惯@是她認(rèn)識他以來,最快樂、最痛快 的一次了。 此仇不報,更待何時?像他這幺欠揍的男人,不打他幾下,真的太對不起自 己了。 這一仗,羅淺秋勝利,也完成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徹底把沙豬轟成蜂窩! 如果她不是女人,他早就把她抓起來揍一頓。 漆彈競賽結(jié)束之后,金宸煥輸?shù)袅伺c羅淺秋的賭局,可是他真正輸?shù)舻氖巧?/br> 為男人的自尊心。 在他的眼里,周芝瑤應(yīng)該是嬌嬌弱弱的,沒想到這一次的漆彈競賽讓他徹底 的對她改觀。 她像是變成另一個女人,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柔弱又做作的周芝瑤了! 不知道準(zhǔn)未婚妻早已被換掉靈魂的金宸煥,面對這樣的變化,實在想不透。 與員工們用完餐之后,他忍著rou體上的疼痛,先回房間洗澡,洗澡時透過鏡 子,才發(fā)現(xiàn)身上有多外瘀青。 后來特助拿了一罐跌打藥膏給他,告訴他這對去瘀化血很有用,而藥膏竟然 是周芝瑤交給特助,再轉(zhuǎn)交給他。 他更加不解了,以他對她的了解,她的名牌包里會裝的東西只有防曬霜和化 妝品,何時也會準(zhǔn)備藥膏之類的玩意兒? 擦完藥膏,他身上散發(fā)出淡淡的薄荷香。 走出房間,他想要把藥膏送還她,她的助理說她飯后到沙灘上散步。 這又讓他饒富趣味了,到海邊走走,對女人來說,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可 是她助理卻說她是獨(dú)自一人。 獨(dú)自一人依照女人的邏輯而言,不是應(yīng)該跟自己心儀的對象,在月下沙灘談 情說愛嗎? 因為想不通,于是他也來到飯店附近的沙灘上。 少了光害,星星高掛天空,月亮似乎也比在臺北看的時候大了許多。 踩在細(xì)軟的白沙上,借著皎潔的月光,金宸煥終于在無人的沙灘上看到一抹 身影,悄悄的上前。 等他靠近時,才發(fā)現(xiàn)她站在原地講手機(jī),他下意識的躲到棕櫚樹后面。 「你說什幺?」羅淺秋在一分鐘前接到周芝瑤打來的電話,「你說我爸跌倒 了?」 「你別緊張?!故謾C(jī)那頭的周芝瑤安撫她,「我在時間就送他去掛急診, 也做過全身檢查了,只是手肘有輕微的骨折,在醫(yī)院休養(yǎng)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有我在,你別擔(dān)心?!?/br> 「謝謝你……我明天就趕回臺灣。」她暫時松了一口氣,但還是掛念著父親。 「你還好吧?」周芝瑤挑起眉頭,「你沒讓金宸煥發(fā)現(xiàn)你不是我吧?」 「呃……」 ◇最╘新∵網(wǎng)◎址◆搜╝苐▽壹╕△主|綜□合∶社ξ區(qū)● 她楞了一下,「他……應(yīng)該沒發(fā)現(xiàn)……吧?」后面的疑問詞,她 硬是吞了下去。 「那就好。」周芝瑤也暫時松了一口氣,「重點(diǎn)是,你沒讓他討厭你吧?」 羅淺秋心虛了,實在不敢提起今天大快人心的經(jīng)過。 「我……讓他印象更加深刻?!顾苤鼐洼p,含糊的帶過。 確實,像她這樣直接拿槍掃射的動作,愛記恨的金宸煥怎幺可能會忘記? 而她不只被他記住,甚至讓雙方公司的員工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 她不敢說出這件事,深怕身體的主人知道后,會利用她原本的身體報復(fù)。 不能說,千萬不能說,也不能露出馬腳。 「是嗎?」周芝瑤沒有察覺她心虛,反而有些高興,「太好了,我們現(xiàn)在的 情況是魚幫水、水幫魚,誰也不能背叛誰,知道嗎?」 「知……知道了。」羅淺秋咽下唾沫,又忍不住開口,「金先生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 我復(fù)職,回車廠工作,到時候麻煩你幫我跟李叔確認(rèn)一下……」 「我才不想當(dāng)黑手!」周芝瑤切了一聲,「被辭退也好,你做那幺粗重的工 作,而且都在男人堆打滾,最扯的是,居然連一件象樣的洋裝都沒有,到底是不 是女人???再說,工作沒了就算了,大不了我們換回身體時,你來當(dāng)我的行政助 理,保證工作輕松無比?!?/br> 「不行!不管辛不辛苦,至少我喜歡修車這份工作,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 成為頂尖的技師,盡管我的體力先天上比不上男人,但是我羅淺秋有他們沒有毅 力與決心,所以這段期間你也要保住我的工作,知道嗎?」 「怎幺可能?」周芝瑤尖叫,「我連開車都不會,更不說修車了。」 「沒關(guān)系,反正我們現(xiàn)在處于失憶狀態(tài),你讓力哥幫你和李叔商量一下,希 望可以留職停薪……」 「雷力元?那個王八蛋……你和他是不是有曖昧?」 「曖昧?」羅淺秋側(cè)著頭,一臉不解,「沒有?。×Ω绨盐耶?dāng)meimei一般照顧, 我聽說力哥早就有喜歡的女人了,所以我和力哥之間是清白的,對了,你和力哥 ……是不是認(rèn)識很久了?」 「這也是我想問的。」周芝瑤咬了咬唇,「你和金宸煥也認(rèn)識?」 「這……」她楞了一下,「上一次臺風(fēng),他的車子在高速公路上拋錨,是我 的車廠負(fù)責(zé)維修。那你……真的和力哥是舊識?」靠,不會有這幺巧的事吧? 「我和雷力元……在高中時交往過……」周芝瑤心不甘情不愿的開口,「不 過畢業(yè)那天,我被甩了?!惯@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個很大的陰影,竟然有男人敢 甩了她! 羅淺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你……不覺得巧合得太過詭異嗎?你認(rèn)識力哥, 我也認(rèn)識金宸煥,而且我們都不喜歡他們!」 「什……什幺?」周芝瑤大受沖擊,怎幺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因果關(guān)系。 「我討厭雷力元,你則是討厭金宸煥?這……為什幺老天爺要這幺整我們, 必須交換身體去和他們相處?」 「我也想知道?!沽_淺秋蹙起眉頭,嘆口氣,「我和金宸煥之間又沒有什幺 羈絆,為什幺老天爺要一而再的讓我與他糾纏不清?」 周芝瑤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正常而言,我們交換身體就不能以科學(xué)的角度 來解釋,只能采用鬼神論……該不會你和我與那兩個男人上輩子有什幺愛恨情仇 沒解決?」 俗稱孽障? 「我不知道?!沽_淺秋不悅的撇撇唇,「不過我可以慎重的告訴你,我一點(diǎn) 也不想和金宸煥有任何關(guān)系,他在我的眼里,真的是個該死的混蛋?!?/br> 「拜托,他比雷力元那個濫情的男人好太多了,好嗎?」周芝瑤不爽的回應(yīng)。 羅淺秋翻個白眼,「你和我都有偏見,等我明天回臺灣,力哥的宮廟有個很 厲害的靈媒,到時我再帶你去擲抽茭問神明好了?!?/br> 「有用嗎?」周芝瑤不是很相信這一套,覺得是怪力亂神。 「你不也說現(xiàn)在的科學(xué)無法解釋我們發(fā)生的事情,那只好借助民俗療法,不 然我們現(xiàn)在連個頭緒和方向都沒有,也不能一直當(dāng)無頭蒼蠅??!難道你不想回到 自己的身體里?我可是百般不愿意再見到金宸煥。」她試著說服電話那頭的女人。 「好啦!我知道了?!怪苤ガ幈饬吮庑∽?,「我先掛斷電話,看過羅爸之后, 就要回家了,再見?!?/br> 「再見。」羅淺秋也掛斷電話,在沙灘上散步,留下小小的足印。 而她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與周芝瑤的對話,被躲到棕櫚樹后面的男人一字不漏 的聽進(jìn)耳里。 金宸煥緊蹙眉頭,深邃的目光緊盯著她離去的背影。 月光下漸行漸遠(yuǎn)的女人確實是周芝瑤,為何她剛剛講電話時,卻自稱是羅淺 秋? 他很確定自己幷沒有將車子拋錨的事告訴周芝瑤,就算她知道了,又怎幺會 知道他的車子是在臺風(fēng)天拋錨? 她剛剛說的話,他沒有聽錯,而且他也沒有精神錯亂…… 金宸煥露出不解的表情,從口袋里拿出手機(jī),自電話簿里找到周芝瑤父親的 電話號碼,按下通話鍵。 他想證明,剛剛真的沒聽錯。 第五章 一大早,羅淺秋先搭飛機(jī)回臺灣。 走出機(jī)場,她立刻搭出租車趕往醫(yī)院,暗暗祈禱中風(fēng)的父親不要再有意外了。 當(dāng)出租車來到醫(yī)院時,付了車資,她三步趕作兩步的沖向病房。 周芝瑤對羅父不錯,不但自掏腰包,幫忙付了醫(yī)藥費(fèi),還透過關(guān)系,找醫(yī)院 主任當(dāng)羅父的主治醫(yī)生。 不知情的羅淺秋踏進(jìn)病房時,開口便嚷道:「我爸還好嗎?」 病房里,除了熟睡的羅父之外,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門口的羅淺秋。 她先是看見「自己」垮下臉,然后皺起眉頭瞪著她,接著才發(fā)現(xiàn)病房里不只 有周芝瑤,還有另一名男人。 「力……力哥?」她倒抽一口氣,心虛的倒退幾步。 一臉剛毅的雷力元看向她,厚潤的雙唇微微揚(yáng)起,像是抓到她們的小辮子一 般得意。 「對不起,我走錯病房了?!沽_淺秋急中生智,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淺淺,你演得太假了。」雷力元望著她的背影,叫著她的小名?!富貋戆?! 難道你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羅爸?」 她猛地回頭,先是看了看周芝瑤,然后再看著笑得得意的雷力元。 「我……你……那個……」 「不用裝了?!怪苤ガ巼@了一聲,「他都知道了。昨晚我和你講電話的時候, 這卑鄙的家伙躲在電梯間偷聽?!?/br> 「我們出去再談?!估琢υc她們一同步出病房,挑起眉頭,看著眼前的兩 名女子。 他所認(rèn)識的「周芝瑤」,不再是以往的她,里頭裝的是羅淺秋的靈魂,至于 真正的周芝瑤,卻是裝在「羅淺秋」的體內(nèi)。 像是出于好奇心,他研究著她們之間的不同,然后目光落在「羅淺秋」的臉 上,「從你出車禍的天,我就懷疑你不是淺淺了?!?/br> 「怎幺?你失望?。俊怪苤ガ幉粣偟姆创较嘧I,「真不好意思,讓雷先生如 此失望,如果你老大不爽的話,就把我和她換回來??!」 他挑了挑眉頭,目光落在「周芝瑤」那張嬌艶的小臉上,撇撇唇,「就算不 換,也行,至少現(xiàn)在的周芝瑤不比過去的嬌蠻、任性,淺淺的好個性真是為 這個周芝瑤加分不少?!?/br> 「你……」王八蛋!周芝瑤瞪著雷力元,「你的專長就是說風(fēng)涼話嗎?難道 你不能有點(diǎn)建樹?」 「力哥……」羅淺秋終于松了一口氣,「別鬧了,你真的相信我是羅淺秋, 她是周芝瑤嗎?」 「當(dāng)然。」雷力元微笑,「發(fā)生車禍之后,當(dāng)她醒來時,我就覺得她不是羅 淺秋了。」 「我和周小姐真的很煩惱,我們已經(jīng)極力隱瞞這個秘密,但還是不小心被你 知道,我們再不換回來,若是被的人知道,恐怕不是一件好事,未來我和她 有可能會被抓去精神病院……」羅淺秋垮下小臉,「力哥,我們要怎幺做才能換 回身體?」 「對??!要怎幺換回身體?」周芝瑤氣憤地跺腳,「我受夠這一切了!」 雷力元睨了周芝瑤一眼,喃喃自語,「就算不換回來,其實也不錯……」 「力哥……」羅淺秋無奈的喚了他一聲,「不換回來怎幺行?我和周小姐的 人生截然不同,這樣對她一點(diǎn)也不公平?!?/br> 「這種事,我也不知道?!顾齻兘粨Q身體,性子跟以往不同,早就讓他起了 疑心。「既然科學(xué)無法證實,只能找……」神明問問了。他突然抬起眼,望向羅 淺秋的背后?!笇α?,那家伙也知道你們的秘密嗎?」 那男人站在她們背后許久了,聽著他們說話,臉龐蒙上一層陰霾,眼光不斷 地在她們身上來回逡巡。 那家伙? 羅淺秋本能的回頭,一瞧見那高大瘦長的身影,全身忍不住爬滿了疙瘩,倒 抽了一口氣,因為心虛加上緊張,心跳加快,當(dāng)她的目光與他在空中交會時,發(fā) 現(xiàn)他的眼底透著一絲怒意。 雷力元的雙手插在口袋里,一派輕松的模樣。 兩個女人臉色刷白,不知所措。 金宸煥完全無法相信自己親耳聽見的話,眼前的兩個女人竟然不是本身的自 己? 她們交換了靈魂,車禍之后的這段時間,與他相處的人看起來是「周芝瑤」, 其實是那該死的羅淺秋? 難怪她變得桀騖不馴,不但與他唱反調(diào),還老是與他作對……都是因為她不 是周芝瑤,而是羅淺秋? 他簡直無法置信,這樣的沖擊讓他直盯著「周芝瑤」,像是想要望進(jìn)藏在身 體內(nèi)的靈魂,到底是本人,還是另有其人? 「你不用懷疑,你剛剛聽到的一切,句句屬實?!沽_淺秋沒有退縮,也沒有 任何辯解。 對于這場鬧劇,她也確實演不下去了,何況她與周芝瑤還不知道什幺時候才 能換回身體,卻還要替周芝瑤演好角色,虛偽的面對金宸煥,甚至成為替身嫁給 他……老天!她不敢想象這個畫面。 他的準(zhǔn)未婚妻早在車禍時便調(diào)換了靈魂,所以這幾十天打亂他一切的,全都 是羅淺秋? 難怪啊!他就覺得這一切很不對勁,原來他的預(yù)感沒有錯。 「宸……宸煥……」在羅淺秋體內(nèi)的周芝瑤忍不住上前,揪住他的衣袖, 「你現(xiàn)在所聽到的一切,是千真萬確的,我確實和她交換了靈魂……」 就算他還有遲疑,看見「羅淺秋」這幅乖順柔弱的模樣,不相信也得相信, 如此荒唐的事情是真的發(fā)生了。 他的目光落在「周芝瑤」嬌艶的小臉上……不,應(yīng)該說他真正看見的是羅淺 秋,那帶著叛逆的雙眼,老是倔強(qiáng)的抿唇動作,全都訴說著她不是他所認(rèn)識的準(zhǔn) 未婚妻…… 眼看他沉默不語,她們感到驚慌又害怕,畢竟她們交換靈魂的事情十分詭異、 荒唐。 她被他盯得有些窘困,一時心虛地別開目光。 金宸煥轉(zhuǎn)頭,望向雷力元,「你相信?」 雷力元挑起眉頭,雙手一攤,「要不然呢?你想把她們兩人一同送至精神科 檢查嗎?還是把她們送去科學(xué)研究中心解剖腦袋?」 金宸煥雙唇緊抿,望向「周芝瑤」,心底只有一道聲音。 在「周芝瑤」的身體里,真的是那該死的羅淺秋嗎? 「隨便你信或不信,最好你把我們的談話當(dāng)成一場夢,因為再過不久,不只 是你,連我都會從這場噩夢中醒來?!沽_淺秋冷哼一聲,不悅的說。反正現(xiàn)在的 重點(diǎn)不是他要不要相信,而是她要怎幺換回來自己的身體。 這一刻,他們互相瞪著對方,似乎回到他與羅淺秋初次見面的時候。 她逞強(qiáng)、倔強(qiáng)的與他對視,而他驕傲、不可一世的與她相望,像是注定要勾 起一場天雷與地火之間的對決…… 他們的視線糾纏不清,要將對方烙印在眸底、心底、 這一切都很荒謬,但是他沒有證據(jù)說服自己,羅淺秋與周芝瑤連手戲弄他。 因為沒有意義,也沒有目的。 他很了解周芝瑤的個性,因為他們在某種程度十足同一類型的人,要求完美, 甚至自視甚高,不會玩這種無聊的游戲,更不會為了想幫羅淺秋出一口氣,拿自 己的一生開玩笑。 而在澎湖,他確實親耳聽見「周芝瑤」提起自己的父親住院,他隨即撥打電 話給周父,確知周父安然無恙,后來他又派人調(diào)查羅淺秋的父親,同時也得知羅 父入住的醫(yī)院和病房號碼。 所以他前來一探究竟,所有的巧合讓他十分震驚,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解 釋不了的事情。 羅淺秋的靈魂藏在周芝瑤的身體里,難怪自從車禍之后,她的性子會一百八 十度大轉(zhuǎn)變,對他的態(tài)度也不算友善。 而他為了確定是否屬實,所以與「羅淺秋」本人確認(rèn)他與周芝瑤所發(fā)生過的 事情,他所問的問題,她全都沒有答錯,讓他慢慢的相信她們之間所發(fā)生的荒唐 事情。 此時,羅淺秋坐在金宸煥的車子里,車內(nèi)的氣氛非常凝重。 離開醫(yī)院之后,他們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她在等他消化、理清所有的事,畢竟準(zhǔn)未婚妻的體內(nèi)竟然藏著金字塔最不屑 的女性勞工的靈魂,對他這種高高在上的貴公子而言,肯定是很沉重的打擊。 金宸煥的雙手緊握著方向盤,那雙狹長的黑眸忍不住瞟了副駕駛座上的女人 一眼,與他相處幾十天的「她」,竟然是羅淺秋…… 他的心情十分復(fù)雜,不過過去的疑惑與不解,總算在今日水落石出,給了他 一個答案,不再讓他老是覺得她像另一個人。 其實,在這個女人的體內(nèi)真的是其他女人的靈魂,而這個靈魂竟然是與他不 合的女人。 羅淺秋……他不自覺的磨了磨牙齒,也只有她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才會 老是與他杠上。 「不要擺出這樣的臉?!沽_淺秋看著他,撇了撇唇,「若非老天爺開玩笑, 我也是百般不愿意與你糾纏不清?!?/br> 衰到爆的人是她,就算身份水落石出,她還是得扮演周芝瑤,因為在靈魂各 自都還未歸位的情況下,她們必須以對方的模樣繼續(xù)生活下去。 「我早該想到是你了!」他緊握拳頭,微怒地敲打方向盤?!高@段時間你與 我針鋒相對,就是想要故意整我?」 她張大眼,瞪著他,「整你?惡人果然是先告狀!若不是你三番兩次找我麻 煩,想要害我丟掉工作,你以為我會想與你有任何瓜葛嗎?」 「嗯哼?!顾湫σ宦?,語帶諷刺地說:「也許你想借機(jī)引起我的注意,過 你不曾經(jīng)歷的人生?!?/br> 她的雙手忍不住握緊,貝齒咬了咬下唇,「你知道我人生中最悲哀的事是什 幺嗎?」 金宸煥挑起眉頭,望了她一眼。 「不管我是羅淺秋,還是靈魂受到禁錮的周芝瑤,我人生中最悲哀、最 倒霉、最可悲的,就是與你這個混蛋扯上關(guān)系!」她一口氣說出心里的話,發(fā)泄 這幾十天的怒氣,「你以為你的人生有多完美?有多高尚?像你這種只會貶低他 人自尊,以求自己高人一等,只不過是踩著別人的尸體來突顯自己的混賬,這樣 混球的人生,我根本不想經(jīng)歷。」 刺耳的冷嘲熱諷讓他怒不可遏,迅速轉(zhuǎn)動方向盤,將車子停在馬路邊。 她的身子微微往前傾,倔強(qiáng)的瞪著他,認(rèn)為他是想要動手打她,因此全身寒 毛豎起,隱約有些不安。 在她的眼底,他就是一個沒有優(yōu)點(diǎn)的混賬? 「我凡事要求完美,那是因為我自己先做到完美,別人做不到,是本身能力 不足。我高高在上,也是我要求完美所得到的成就與報酬,而你看我不順眼,是 因為在你的心底,連你都唾棄自己的無能。你嫉妒我的完美、嫉妒我的成就,是 因為你認(rèn)為這輩子都不可能高攀上我的挫折感?!顾Z帶不滿的響應(yīng)。 忍,她忍,她一定要忍住,千萬不要揮出拳頭,揍扁他那該死又得意的臉龐。 像他這種有王子病的人,經(jīng)過他的大腦解讀,一定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千錯 萬錯都是她的錯。 「你有病!我一點(diǎn)都不想高攀你?!?/br> 「如果你不想高攀我,為何每一次都想在我的面前證明你的價值,證明你幷 沒有低我一等,證明你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他問得直截了當(dāng)。 她的頭開始痛了,因為他真的有病,竟然可以把她的話扭曲得如此荒誕。 她承認(rèn)他是個極品的男人,有完美的長相,無可挑剔又迷人,但是不代表他 的人格沒有缺陷。 眼看她揉著太陽xue,他更是不滿,抓住他的手臂,「所以你應(yīng)該了解自己沒 有任何價值,還妄想與我平起平坐,這就是所謂的高攀,懂了嗎?你這個微不足 道的……」他頓住,雖然此刻是盯著「周芝瑤」嬌艶的小臉,但是腦海浮現(xiàn)屬? 她原本的那張圓臉,然后兩張臉重疊在一起。 「細(xì)菌?!顾Φ羲拇笫郑藓薜氐芍?,「我告訴你,在你的眼里,不 管我是不知好歹的高攀你,或是微不足道的細(xì)菌,只要是人類,都是靠著細(xì)菌進(jìn) 化和產(chǎn)生抗體,而且你也別忘了,微不足道的細(xì)菌總有一天也會要了你的命。」 金宸煥望著她,到嘴邊的尖酸話語又噎了下去,因為她依然毫不畏懼的看著 他,每次都像拿著利劍揮斬的女劍客,一句話便斬去了他的氣勢。 「我不管你怎幺想,只想換回我的身體?!乖S久,她轉(zhuǎn)移視線,定定地望著 前方的擋風(fēng)玻璃。「如果你這幺痛恨我出現(xiàn)在你的人生里,應(yīng)該要想辦法幫我和 周芝瑤換回來,而不是爭辯你和我到底誰的出身比較高貴,因為現(xiàn)在我不就和你 平起平坐嗎?金先生?!?/br> 她懂,她當(dāng)然懂他的「門當(dāng)戶對」的理論。 就算她曾經(jīng)天真地看著電視,幻想豪宅夢,然而她比誰都還要清楚自己的身 份地位,像她這種生在窮苦人家,沒學(xué)歷、沒地位、沒長相的女人,豈會不知道 「高攀」的道理? 只是幻想歸幻想,現(xiàn)實里她是個有骨氣的女人,不會為了追求榮華富貴而降 低自己的人格,不想讓他認(rèn)為自己想乘機(jī)揩周芝瑤的油水,或是占他的便宜。 他被堵得啞口無言,最后也撇開視線,雙手握著方向盤,吐一口氣,「我會 想辦法,這段時間,你也別露出馬腳?!?/br> 「我盡量?!顾椭^,冷冷的回答。 「明天我會帶你和我媽回金家吃飯,你沒事就別開口,我會想辦法應(yīng)付他們?!?/br> 他重新發(fā)動車子,駛上馬路。 她露出驚詫的表情,看著他的側(cè)臉,嗓音細(xì)尖的開口,「什幺?我又不是周 小姐……怎幺可以和你的母親吃飯?」 天啊!金宸煥一個人就夠她受了,竟然還要和他母親碰面?是怎樣?。侩y道 她身上受他的冷箭還不夠,明天還要受他家人尖利的口劍? 「別忘了你現(xiàn)在可是周芝瑤,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的享受這一切,也許這 真的是你人生的一場美夢?!顾褪菒奂に?,每句話都夾槍帶棍?!高€有,你沒 忘記芝瑤是我的準(zhǔn)未婚妻吧?這也是你必須扮演好的角色。」 她咬著唇,吸進(jìn)的空氣是冰冷的,直達(dá)腦門,讓她暫時失去說話的能力。 還有什幺比這個更糟呢? 就算再糟,她還是無法推脫了事。 金宸煥說得對,她現(xiàn)在要扮演好的是周芝瑤的角色,因為藏在別人體內(nèi)的靈 魂,沒有人可以看見,最好的保護(hù)色就是維持原來的角色。 而她也和周芝瑤約定好了,絕對不能破壞對方原來的人生,所以她必須代替 周芝瑤過原來的日子。 所以她只能換上洋裝,盡管輕飄飄的裙擺讓她很沒有安全感,還有穿上這輩 子都沒有穿過的高跟鞋……畢竟是周芝瑤的身體,身體的記憶讓她很快就習(xí)慣了 高跟鞋,身形還是窈窕優(yōu)雅。 雖然她很緊張,但是金宸煥向她保證,他會在一旁支持她,而她最好閉上嘴 巴,什幺話也不要說。 在孤獨(dú)無助的情況下,她也只能信任這個老是把她氣得半死的男人,挽著他 的手,一同來到金家。 反正周遭的人都認(rèn)為她失憶,目前還在養(yǎng)病中,應(yīng)該不會有人想要刁難她才 是。 但她怕的是金宸煥的母親,若是他的母親跟兒子一樣機(jī)車,她又該怎幺辦? 總不能沒禮貌的回嗆吧? 昨晚周芝瑤幫她惡補(bǔ)金家家史,她才知道金宸煥是金家的獨(dú)子,上頭有五個 jiejie,下頭有三個meimei。 金宸煥的身世有點(diǎn)復(fù)雜,金父擁有眾多情婦,他母親何鈕是其中一個,生下 他之后,也沒有被扶正,因為金父的正妻是某間企業(yè)董事長的千金,娘家的靠山 太硬。 金父的正妻唯一退讓,是答應(yīng)把情婦所生的小孩接進(jìn)門,至于情婦們,一律 無法進(jìn)門,也因為這樣,除了何鈕,金父的所有情婦早就拿了錢,一走了之,不 愿繼續(xù)浪費(fèi)青春。 何鈕也是金父最疼愛的情婦,后來金父退休之后,搬出去與何鈕同住,一直 到他去世。 金父立下遺囑,分配了大部分財產(chǎn),公司所有的經(jīng)營權(quán)全部由金宸煥繼承, 這當(dāng)然引起金家所有人的不滿。 不滿歸不滿,金宸煥做事向來快準(zhǔn)狠,早在多年前就大權(quán)在握,把對他有異 議的老臣和董事們踢出公司,至于金家的姐妹們,實際上也是有名無權(quán),除非他 點(diǎn)頭贈與,否則她們一分一毫也搶不到。 羅淺秋記住周芝瑤的話,若非必要,千萬不要和金家的親屬多聊一句,所以 整晚幾乎是站在角落,保持微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今晚她對金宸煥有些改觀,他雖然狂妄自大,但是骨 子里還是個紳士。 也許他知道她不習(xí)慣穿高跟鞋,整晚配合她的腳步,還要她挽著他的手,以 免當(dāng)眾出丑。 今晚她與他之間的火藥味也少了一點(diǎn),至少她這個人向來不記隔夜仇,只要 他別故意說一些白目的有錢人理論,他和她其實是可以和平相處的。 而她也見過了金宸煥的母親何鈕,她五十多歲,保養(yǎng)得宜,最出乎她意料之 外的是,何鈕不像金宸煥那般開口就是針鋒相對,說話與態(tài)度十分客氣,她似乎 還蠻得她的歡心,她一直催促她快點(diǎn)與她兒子把婚事辦一辦。 她喜歡何鈕,因為她很像她過世的母親,笑起來很溫暖,而且握住她的手也 很溫暖。 所以在這場家宴,她與何鈕無話不談,至于金宸煥,因為臨時接到公事方面 的電話,暫時留下她與何鈕,到外頭講電話。 今天也是金父的忌日,因此金家的女兒、女婿們也都回到宅里,至于金父的 正妻因為身體不舒服,前幾年已經(jīng)移民國外養(yǎng)病。所以何鈕近年來才有勇氣踏進(jìn) 金宅,目的只是很單純的想要祭拜當(dāng)年的枕邊人。 不過金家的女兒們對于何鈕都存在一股敵意,原因就是她們長年飽受金宸煥 的yin威,表面上對何鈕好聲好氣,私底下卻存在著無比的不屑,尤其是正妻的女 兒們,根本是仇視她。 關(guān)于豪門的恩怨,羅淺秋沒啥興趣,因為就如電視和所形容的,錢可以 扭曲一個人的心態(tài),為錢斗爭似乎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只是在她親眼見證下,漸 漸明白金宸煥爬到如此高的位置,需要經(jīng)過多少暗潮洶涌,以及奮斗。 難怪他老是要求完美,那是因為在他眼底沒有任何事是辦不到的,而他這種 扭曲的人格,她也總算能夠理解。 在這四周充滿豺狼虎豹的環(huán)境中長大的小孩,心智能夠正常到哪里?也許是 因為從小生長在這種爭權(quán)奪利的家庭,才會造就今日有人格缺陷的金宸煥。 這是羅淺秋親眼、親身體驗到他身處的世界,幷非原本想象的這般單純。比 起他,原來她好幸福。 至少她不用面對一堆老是想拉扯自己后腿的外戚,還有面對他們口是心非的 態(tài)度。不由自主的,她開始同情他的立場,也有些理解他偏激的人格。 「何姨,沒想到你還真有心,每年都不忘回金宅拜祭我爸?!拐薜拇笈畠?/br> 牽著老公,來到何鈕和羅淺秋的面前,冷言冷語,「你認(rèn)為我媽移民美國,準(zhǔn)備 要登堂入室了嗎?」 「雁英,別這幺說?!勾笈龀读顺蹲旖?,「好歹何姨也跟了岳父這幺久, 撈了那幺多好處,總該回來拜拜金主?!?/br> 何鈕性子溫和,幾十年來一直被金家所有人欺壓,是因為她認(rèn)為自己虧欠了 大老婆,總歸一句話,是她搶了別人的老公,而且金老爺是在她的枕邊安詳?shù)碾x 去,這讓大老婆對她一直很不諒解。 若非大老婆已經(jīng)移民美國,不然她還真的不敢踏進(jìn)金宅。 「是?。≌媸橇瞬黄??!菇鹧阌⒙冻隼淅涞男θ?,「只不過生了一個兒子, 就母憑子貴……也不知道我爸那時是被什幺蒙蔽了,竟然相信舞小姐懷的種是他 自己的,這真是金家之恥。」 何鈕低下頭,對于他人的羞辱,已經(jīng)習(xí)慣了承受,只要兒子不在她的身邊, 金家任何人都不會放過羞辱她的機(jī)會,好發(fā)泄金父把公司經(jīng)營權(quán)交給兒子繼承的 怒氣。 羅淺秋瞪著眼前的夫婦,發(fā)現(xiàn)他們愈說愈過分,強(qiáng)忍著周芝瑤與金宸煥對她 的耳提面命,要她沒事千萬別開口。 「我說周小姐,想你也是名門出身的千金小姐,要與金宸煥訂婚前,確定有 打聽清楚嗎?我勸你還是把雙眼擦亮一點(diǎn),金宸煥的無情不是你能想象的,他為 了達(dá)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就跟他的母親一摸一樣,真不知道他們怎幺有臉出 現(xiàn)在我們面前。」羅淺秋緊握雙拳,隱忍著怒氣。 何鈕發(fā)現(xiàn)了,滿是皺紋的手輕輕壓住她的拳頭。 她轉(zhuǎn)移目光,看見何鈕搖了搖頭,似乎在告訴她沒關(guān)系。 金雁英出了一口氣,冷哼一聲,搭著丈夫的手臂準(zhǔn)備離開,經(jīng)過羅淺秋的身 旁時,突然右腳一拐,還來不及反應(yīng),連同她丈夫,兩人出糗的趴跌在地上,引 起賓客們的注目。 「你……」她抬起頭,瞪著「周芝瑤」,因為自己確實是被她絆倒,然后丟 臉的趴在地上。 羅淺秋幷沒有上前扶起金雁英,反而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和她的老公,緩緩地 傾倒酒杯,讓紅色的酒液灑向金雁英丈夫的雙腿間。 「像你們這種只會在背后欺負(fù)人的失敗者、敗家之犬,最沒資格出現(xiàn)在這里, 光會對著無辜的路人狂吼,怎幺沒有實力去反咬金宸煥一口?啊!也許對他而言, 你們也只是不入流的角色,有時間在這里呲牙咧嘴,怎幺不把握你們風(fēng)中殘燭般 的人生磨練自己的能力?」 紅色的酒液逐漸染上金雁英的衣裙,像是她一字一句的冷嘲熱諷刺進(jìn)他們的 心底,同時也讓金家所有人為之傻眼。 她們一直以為周家小姐脾氣溫和,之前不管他們在她面前如何數(shù)落金宸煥母 子,她總是保持著完美的笑容,或是客氣地應(yīng)對,完全不像今日這般仗義執(zhí)言。 「你……你這個外人,憑什幺插手管我們金家的事?」金雁英受到恥辱,連 忙站起身,想要給她一巴掌。 只是手才舉到一半,手腕便被人用力握著,她迅速回頭,瞧見一雙帶著殺氣 的冷眸。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馬上滾出金宅,我就不與你計較;二是你有種就打下 去,我會要你付出超乎想象的代價?!菇疱窡ú恢螘r來到他們的背后,嗓音冰 冷得足以凍死人。 「老……老婆,別意氣用事了,我們……我們先離開……」金雁英的老公比 較識時務(wù),連忙將她帶離金宅。 金宸煥往羅淺秋的面前一站,冷冷的盯著她。 她毫不畏懼地回視,做好被他怒吼的心理準(zhǔn)備。 下一刻,他徑自繞過她,看著母親,沒好氣的開口,「我不是說過你不必忍 氣吞聲的嗎?」 「我……」 「算了?!顾麌@了口氣,自己的母親是什幺樣的性子,他還不了解嗎?然后 他望向幫母親出一口氣的羅淺秋,沒有責(zé)備,也沒有道謝,只是淡淡地說:「走 吧!我?guī)銈內(nèi)ネ饷娌蛷d吃飯?!?/br> ???就這樣? 她還以為會被他痛罵一頓,怪她多管閑事,又害他丟臉,沒想到他卻站在她 這邊……他認(rèn)可她仗義執(zhí)言的行為? 今晚她貼近他真實的世界,才發(fā)現(xiàn)他幷非如她所想的是個沒血沒淚的惡魔, 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只是情感藏在很深的城府之后。 他對他的母親十分孝順,幾乎不會頂嘴,也不會大小聲,甚至還會放柔聲音。 這樣的金宸煥跟她平時見到的樣貌截然不同,也許他幷沒有想象中那幺冷血 無情…… 「還不走?」他回頭,瞪著一臉傻楞的她。「難道你想留下來聽一群喪家之 犬狂吠?」 呃……羅淺秋忍不住瞟向一旁的金家親戚,每個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最后只 能朝無辜的旁人微微傾身。 「抱歉,今晚驚擾各位了?!?/br> 她急忙踩著高跟鞋,走到他的身旁,只見他還伸出手臂,讓她挽著,三人一 同步出金家大門,結(jié)束她生平場的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