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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孤光與清輝[1v1]在線閱讀 - 間羥胺(4)

間羥胺(4)

    

間羥胺(4)



    窗外晨光破曉,室內(nèi)的床上周搖也翻過身跪在那,青絲披散,散在他的枕頭上,肩胛骨上有一顆小痣,而痣的周圍滿是吻痕和牙印。男生的手總是寬厚,陳嘉措扣著盈盈一握的腰肢,愛欲燒光了理智。

    床在咿呀作響,交織著喘氣聲。呻吟在撞擊里斷斷續(xù)續(xù),周搖也跪不住倒在了床上。性器從她身體里滑了出去,陳嘉措托起她的胯,手探下去摸到了位置又挺著腰送了進(jìn)去。

    周搖也偏過頭,看見撐在自己旁邊的手臂,上面有好幾道抓痕,罪魁禍?zhǔn)资撬?/br>
    但她不是個肯就地伏誅的犯人。

    盜取暖意,偷竊情愛,藏匿自己,就在此刻借著蒙住面的頭發(fā)為歹匪一劫。

    他有些重,周搖也陷進(jìn)柔軟的床榻之中,她卻格外的心安。

    像是在一個氣球上綁上足以讓它不被風(fēng)吹走的小石塊。

    完事的時候,周搖也累,但困意不在。

    她披著被子坐在椅子上看著陳嘉措熟練的換了床單,取下之前洗好的內(nèi)褲,又用吹風(fēng)機(jī)吹了好一會兒才給周搖也穿上。把周搖也在床上安頓好,他又出了房間門。

    再回來手上拿著一支藥膏、一包餅干還有一杯熱牛奶。

    周搖也坐在他床上吃著餅干,他把藥膏擠在手上,勾開內(nèi)褲抹在有些紅腫的xue口。

    等躺下已經(jīng)是天光微亮的時候,周搖也看著窗簾外的天空,身后的人用胳膊摟著她,手臂橫在身前,有些嫌重了。

    她沒在意。

    她就這么看著窗外,聚精會神的樣子,但腦袋里什么都沒想。

    陳嘉措也是同樣的難眠,這一切就像是忽然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汽車已經(jīng)在天上飛來飛去了。不真實(shí)的感覺籠罩著他,他不得不把周搖也抱得更緊。

    聽見懷里的人嘶了一聲,他有些不舍得的松了一些手臂。唇吻著她散在脖頸里的發(fā)絲:阿搖,你睡了嘛?

    懷里的人沒回答,而是翻了個身,看了他一眼。

    陳嘉措幫她理著亂在額前的頭發(fā),小心翼翼地幫她別到耳后:就覺得好神奇。

    -

    律所的人最近發(fā)現(xiàn)周搖也總?cè)メt(yī)院,但周搖也早就有說辭,一會兒是委托人的檢查報(bào)告今天要出,一會兒是要和被告的律師簡單聊聊。

    雖然去了醫(yī)院和陳嘉措也不一定能說上一句話,有時候他甚至忙到連周搖也來了都不知道。

    周搖也今天到醫(yī)院的時候他們快忙完了,打群架,一個個大男人都橫著瘸著被抬進(jìn)來。她站在不礙事的地方看著那抹身影熟練的做著各項(xiàng)檢查,直到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裴絮,她正守著一個不過七八歲的小孩在掛點(diǎn)滴。

    周搖也的視線在兩個人身上飛快地掃過,目光里沒有看陳嘉措時候的神情。

    小孩抱著手機(jī)注意力不在周搖也和裴絮身上。

    裴絮看了眼她的手腕,視線打量著她:怎么在醫(yī)院?又自殺了?

    或許是關(guān)心的話,但周搖也怎么都聽不出里面有關(guān)心的意思。

    周搖也回以絲毫不掩飾的白眼:你怎么不帶婚戒?又離婚了?這回準(zhǔn)備把孩子送到哪里?

    話里話外還是為十年前的事情針鋒相對。

    裴絮不再像以前那樣,大概是因?yàn)檎嬲隽四赣H:我們非要這么講話?

    我根本就不想和你講話。周搖也盯著她,咬著牙吐出兩個字:小姨。

    裴絮:我是把你送回濱城了,但我之前十幾年難道白養(yǎng)你的了嘛?我沒在你身上花過錢嘛?幾百萬你有本事還給我再給我上演這種一刀兩斷的戲碼。

    周搖也表情依舊,冷漠至極:你養(yǎng)我是因?yàn)槟闱肺覌尩摹?/br>
    他們講話再也不像從前那樣,周搖也不再是總盛怒抓狂的那個,裴絮也不再是總沒心沒肺淡然的模樣。

    那你媽欠我的呢?如果不是你媽告訴外公我要走,我三十年前就會有我自己的孩子和我愛的丈夫。她自己叫我為她保守秘密,我做到了,她自己大了個肚子灰溜溜的跑回家,怎么就成了我的錯了?

    周搖也早就看慣了法庭上痛哭流涕的悔恨懺禱,裴絮的話于她早就沒有當(dāng)年那么大的打擊了,語氣沒有起伏:你可以現(xiàn)在去死,然后去地底下找你jiejie說理。

    裴絮被氣得不輕:你這是在教唆我自殺嘛?

    周搖也不避諱地點(diǎn)頭:如果不是因?yàn)樵卺t(yī)院,我也很想把包當(dāng)作錘子砸你身上。

    她說完準(zhǔn)備走,身后的裴絮還是再一次叫住了她:那個案子我聽說是你們律所接了。

    對。周搖也駐足,停在原地看著在大病房里掛著點(diǎn)滴的小女孩,不是齊耳短發(fā),不像她小時候那樣總被要求剪短頭發(fā)。

    裴絮看著周搖也收回看著自己女兒的目光,隨后周搖也眼睛彎著,藏了些許笑意在臉上:等著被送進(jìn)監(jiān)獄吧。

    我還不一定輸呢。裴絮強(qiáng)撐著淡然。

    周搖也看穿了她這副強(qiáng)裝的樣子,只是勾了勾唇:你從小到大從沒有帶我上過醫(yī)院,高二那年看心理醫(yī)生都是我自己去的。你當(dāng)時怎么說的?工作忙,甚至幼兒園給我扎辮子梳頭都不愿意,還總要我去把頭發(fā)剪掉。

    周搖也再要走地時候,發(fā)現(xiàn)陳嘉措穿著有些臟的白大褂站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的。

    剛才的對話不知道他聽去了多少。相對無言的幾秒后,他率先開口:你委托人的所有檢查報(bào)告都出來了,在我那邊,你跟我過去拿吧。

    周搖也先前和裴絮針鋒相對的那鋒利在這一秒瞬間遁散,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也沒再說別的,視線越過周搖也看了眼裴絮,他從頭挺到尾,想到那天在她公寓,周搖也說陳嘉措,首府那個男人不是我爸爸,我mama也不是我mama。

    他一直單純的覺得,只是父母離婚她回濱城和外婆住。

    單純的覺得那時候周搖也不愛說話,只是不喜歡濱城。

    單純的認(rèn)為她只是不怎么開心。

    他在前面走著,和路過的同事打招呼。

    辦公室沒人,他從抽屜里找到整理好的文件:還需要其他的醫(yī)學(xué)證明作為證據(jù)就和我說。

    陳嘉措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周搖也同樣。

    陳嘉措良久才又開口:今天晚上我調(diào)班了,不上班,你不用點(diǎn)夜宵送過來了。

    周搖也不語但點(diǎn)頭。

    他又補(bǔ)了一句:以后也都別送來了。

    說完,周搖也沒點(diǎn)頭,陳嘉措意識到了她誤會了,張了張嘴,不知道要怎么解釋。好一會兒才組織好語言:醫(yī)院食堂的伙食不差,我能在這里吃。

    周搖也這才點(diǎn)頭答應(yīng)。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怎么說話,但和從前不一樣的是那小心翼翼地樣子刺痛著陳嘉措地良心,總不斷地讓他回憶起大學(xué)那次叫她永遠(yuǎn)別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那句話。

    江承航從搶救室出來的時候,護(hù)士長給了他幾張卡,美容卡。

    是福利,護(hù)士長叫他和陳嘉措分一下。

    江承航回辦公室的時候正好和周搖也面對面在門口撞見了,江承航把手里的卡分了一半給周搖也:喏,我們醫(yī)院發(fā)的。陳嘉措用不著,你拿去用。

    周搖也自然是推脫,等陳嘉措開了口周搖也才收下。

    江承航看熱鬧不嫌事大,瞄了眼辦公室里的陳嘉措又看了眼周搖也,做了一個請進(jìn)的手勢:周律師忙不忙?不忙的話我這有一點(diǎn)困惑需要進(jìn)行法律咨詢。

    陳嘉措看了江承航一眼,警告他別沒事找事做。

    江承航不慫:你還不去更衣室,準(zhǔn)備等你大褂上的血凝固下火鍋嗎?

    周搖也在陳嘉措走出辦公室門的那一刻警覺了起來,江承航立馬舉手投降表明立場:我有老婆。

    意思是對你沒想法。

    周搖也眼眸轉(zhuǎn)了一圈:你要咨詢離婚?

    呸呸呸。江承航輕輕的打著嘴:我和我老婆很恩愛。我呢是你和陳醫(yī)生復(fù)合的堅(jiān)定擁護(hù)者。

    挺搞笑的一個醫(yī)生。

    周搖也只是唇角的弧度向上,但那怎么看都不是開心的笑容。沉默了好久,她搖了搖頭,只說:算了,他不喜歡我。

    -

    濱城的冬天很無聊,但飯兜很開心。

    外婆說下雨下雪,小狗最高興。

    走廊上的門窗關(guān)著,她裹著條薄毯子坐在里面看飯兜在外面玩雪。外婆帶著里間的香灰味道走了過來,周搖也回頭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看著庭前雪。

    陽光照進(jìn)眼眸里,棕色的瞳仁發(fā)著光。

    周搖也在外婆家里呆了三天,一步也不出大門。手機(jī)上的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陳嘉措也找不到她,看著石沉大海般的信息,他有些苦悶,想不通怎么第二天送她回了家之后,周搖也這個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再見她是在籃球場雪化了之后,她還是出門遛狗,陳嘉措球賽打了一半就跑了。追上她的時候,她都快走到拐角處了,牽著牽引繩的手已經(jīng)泛紅。

    陳嘉措從她手里拿過繩子,握著她的手放進(jìn)自己外套口袋里:怎么這兩天人跟不見了似的?

    周搖也:天冷,懶得出門。

    陳嘉措沒接話,天冷不想出門能理解,但消息也不回說不過去。他沒追根問底,即便很想問她。他自己也一路沒說話,可惜周搖也壓根沒發(fā)現(xiàn)他在鬧別扭,只是耳邊清凈了,她喜歡安靜。

    陳嘉措感到挫敗,尤其是她站在奶茶店門口問他喝不喝奶茶。

    他嘴硬的說了句不喝。

    周搖也就自己買了杯拿鐵。

    就連小時候他媽把他玩具送人,陳嘉措都沒有這么委屈過。周搖也端著拿鐵朝著陳嘉措走過去,看見他唇角向下拉著,一臉的委屈。

    他挪了個位置,把剛才自己坐過的那半邊椅子讓給周搖也。

    陳嘉措到底是陳嘉措,安靜了沒一會兒就受不了了,吸了吸鼻子:阿搖,你是不是后悔了?

    周搖也唇上沾了拿鐵的奶泡,她抿了抿唇,唇上還是掛著一些:沒有啊。

    陳嘉措稍稍松了一口氣:那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周搖也還是那句話:沒有啊。

    陳嘉措那時候不懂,沒有啊,沒有不喜歡你。

    也沒有那么喜歡你。

    那時候他聽到周搖也那句沒有啊甚至還很高興,抬手用指腹擦去她唇上的奶泡沫子。抱著周搖也的胳膊倒是很像店門口排隊(duì)挽著男朋友的小女生。周搖也不得不換了一手拿拿鐵,喝了一半兩個人才慢慢往回走。

    他還記得:消腫了嘛?我那天幫你涂了一次藥膏,你疼不疼?

    他大概不好意思,是小聲的湊到周搖也耳邊問的。

    周搖也自己都沒在意,抑郁的困擾遠(yuǎn)比初夜后遺癥更難受。

    街道兩邊的雪已經(jīng)變得又臟又硬,堆不起好看的雪人了。她不心疼鞋,隨意的用鞋尖鏟著雪,飯兜已經(jīng)不排斥陳嘉措了,由他牽著也乖乖的走在前面。

    可惜,陳嘉措第二天還是沒受到周搖也的回信。再見她又是好幾天之后,周搖也拿著補(bǔ)課結(jié)算的費(fèi)用買了藥。

    在狀態(tài)稍稍恢復(fù)了才去診所配調(diào)理的藥。

    陳嘉措還是坐在那個位置,托著腮在發(fā)呆。

    周搖也把藥遞過去,他緩緩抬起頭看見是周搖也,一瞬間沒了剛才無精打采的懶散樣。煎藥的事情,陳嘉措熟練,不需要周搖也幫忙。她看見面前還有個沒點(diǎn)火的小爐子,開了鍋蓋,里面是切好的芋頭還些許紅糖。

    陳嘉措把周搖也的藥處理好,擺上爐子,點(diǎn)著火后,拿著燃材又給周搖也面前的爐子引了火:不知道你這次周末來不來,我就沒提前煮。

    他把鍋蓋蓋好,在周搖也旁邊的位置坐下來。朝著她伸出手:手腳冷不冷?

    周搖也把手放在他掌心里。

    他力氣大,干脆連人抱到自己腿上。

    開了葷腥,食髓知味了,他對周搖也就規(guī)矩不了。手暖著暖著就摸到了她腰后,她就穿一件大衣和一件毛衣,所以身上總不暖和。

    周搖也不拒絕,有時候腦袋混沌的分不清的狀態(tài)下,她想起這些,就想到一句話,且以風(fēng)月抵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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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合一,珠珠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