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9-傷口
C9-傷口
晚飯看起來很香,可盛夏還沒吃幾口,手機就震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那三個字葉奕勛。 盛夏平靜的坐著繼續(xù)吃著Leon做的海鮮湯,可是心緒已經(jīng)被攪亂了。 一旁的Leon,像是讀懂了她一般,拿過手機按下了拒絕接聽鍵。盛夏抬眉看著他,有些開心。 金盛夏:沒想到你不但做飯好吃,讀心也是好手啊。 他的眼睛又大又亮,看起來既單純,又誘惑。既像高中時擅長打球的校草,又像時尚雜志上的高級模特。 Leon:下午,也是因為他吧? 盛夏想用笑容掩飾自己,卻還是控制不好。提起葉奕勛,總是沒辦法讓自己瀟灑。 手機又震了起來,Leon剛想去拿,盛夏就攔住了他的手。 金盛夏:沒事。 她對他笑了笑,按下了接聽和免提鍵,緩緩的說了一句:喂。 葉奕勛:盛夏,我在停車場,下來好不好? 她剛想說什么,電話就被Leon搶去,直接掛斷。緊接著,他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盛夏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停車場里,葉奕勛靠在自己的保時捷車蓋上,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早上她還愿意和自己說話 正想著,只見早上在她家見到的那個廚子朝自己走了過來。他警覺的站了起來,皺著眉頭瞪著對方。 葉奕勛:干嘛? Leon的語氣很冷:你走吧,她不想見你。 葉奕勛冷笑了一下,輕蔑的打量了他一圈:你認識金盛夏多久?不就是個廚子嗎?怎么晚上還干起保鏢的活兒了? 話音剛落,一拳就打了上來! 葉奕勛閃躲的還算及時,只是擦碰到了嘴角邊上??伤查g發(fā)了火,毫不示弱的攥起拳頭揮了過去!對方早有準備,讓他撲了空。隨即,Leon又出手了!不過葉奕勛畢竟也不是吃素的,快速閃開后直接打中了Leon的左臉 兩人很快便扭打到了一起,公寓的保安聞訊趕來,強制分開了他們。 葉奕勛用力掙脫了保安,扯了扯自己的領(lǐng)帶。 葉奕勛:看清楚我是誰!他媽的!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給我?guī)ё撸?/br> 保安們正在猶豫,有一個人認出Leon是坐著金盛夏的車進來的,趕忙竊竊私語起來。畢竟,兩邊似乎都不是他們能惹的人。 保安:抱歉,兩位還是各自散了吧,鬧大了都不好看。吳總,您回去吧,如果有什么事,就不好了。 葉奕勛用手背擦了擦流著血的嘴角,瞪著Leon吐了口口水,不爽的說:告訴你,我和她的事,永遠都輪不到你這做鴨的來管! 說完,他上了車,用力關(guān)起車門,一腳油門沖了出去。保時捷的聲響,震得保安們瞇了瞇眼睛。 保安:請您也回金大小姐那里吧。 Leon:抱歉,給各位添麻煩了。 Leon朝保安行了禮,上了電梯??粗娞輧?nèi)反射出來的自己的臉,他靠在墻上,嘆了口氣。 盛夏吃完了海鮮湯,很是喜歡。在原先傳統(tǒng)的菜譜做法外,Leon似乎添加了自己獨特的幾味香料進去。她好久沒吃過這么家常卻透著精致和溫暖的菜了。暖和的像是來自小時候母親的關(guān)愛一般。 電話又震了起來,是公寓管理處打來的。盛夏接了起來。 金盛夏:喂。 公寓管理處:金小姐,我是管理處的保安。剛才您的朋友和吳總在車庫里 保安大概跟盛夏講了講車庫里的情況,她揉了揉太陽xue,平靜的回了一句:知道了,麻煩你們了。 掛了電話,她有些想笑。這個男人,怎么這么有意思?居然為了她去打葉奕勛?呵~還以為他多有城府呢,結(jié)果這么沖動。不過他做的飯是真好吃 想到這些,她主動收拾起了餐桌上的碗盤。能放進洗碗機的東西,絕對不自己動手。不過做飯的鍋、切菜板和刀具,還是得親自手洗。 盛夏所有的記憶中,這樣的家務(wù)事她幾乎從未做過。從小到大,不是母親、就是家傭包辦了。 剛開始洗鍋沒多久,他便回來了。 Leon:你怎么做這些了?我來吧。 說著,他輕輕推了下水池里她的手。 盛夏抬頭看這他的臉,那張清秀的臉龐似乎剛被他用水洗過傷口??墒亲旖堑难€沒有止住。 金盛夏:你也別洗了。放著吧,家傭會弄的。我只是閑著無聊想洗,結(jié)果不是這塊料呢。 她笑著脫掉了手套扔在水池里,推著他的背朝著客廳沙發(fā)走了兩步。 金盛夏:去坐會兒吧。你辛苦了。傷口還在流血呢。 Leon:沒事 他又揉了下傷口,一陣陣的痛感傳來,確實不舒服??蓜傋?,就見女人拿著一盒像是急救藥箱的東西走到了他面前,沒有絲毫猶豫的張開腿坐到了他身上。這姿勢,曖昧到了極點。他和她臉的距離,只不過幾厘米。而她挺拔的胸部,幾乎快要貼到了他胸口。最要命的是她穿著裙子,此刻屁股就坐在他大腿上,盡管隔著他褲子的布料,可他還是想起了先前在大宅里看到她的裸背和那豐滿的rou臀Leon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美得很有攻擊性,可此刻卻格外的溫柔 盛夏伸手先是認真看了看他嘴角的傷口,接著拿出紗布來輕輕按壓了上去。 金盛夏:還是要消下毒,好在不嚴重?,F(xiàn)在只是止血。我一會兒會上點酒精在傷口上,你要忍著點哦。 Leon:嗯。 他的雙眼皮很深,褶皺渾然天成,好看的眸子更加的勾人。盛夏一邊擦著他的傷口,一邊微笑著瞟了兩眼。 Leon:笑什么? 金盛夏:我笑你,這么好看的臉,怎么不去當偶像,卻想著當廚師,窩在后廚,得錯失多少搞漂亮女人的機會? 他歪嘴笑了一下,微微轉(zhuǎn)頭不想再看她的模樣??裳矍蜣D(zhuǎn)開時,又瞥見了女人一只白皙修長的大腿 Leon:我最討厭的,就是漂亮的女人。 話畢,那帶著酒精的紗布就碰到了傷口。他疼得哼了一下,微微發(fā)抖的手忍不住想要抓住沙發(fā)的皮料。盛夏顯然是看到了,只是貼心的握住他的手腕,把那只大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金盛夏:沒事,如果疼,就抓這里。比起這皮料,要襯手。 他帶著慍色的看向她,她只是微笑著又專注在他的傷口上。他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她的大腿。 Leon:就這么想要男人嗎? 盛夏拿掉了酒精紗布,又拆掉了創(chuàng)口貼認認真真的貼了上去。 金盛夏:你不想嗎?如果不想的話,今天為我做了早餐、中餐和晚餐,怎么還沒給我下毒讓我死呢? 盛夏的話,讓Leon緊張了起來,看向她的眉眼微微皺了起來,那握著她大腿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又緊了一點。 盛夏只是笑著蓋起急救藥箱,一邊起身離開他,一邊緩緩地看著他的眼睛說:樸佑熙,你倒是說說,你是想cao我多些?還是想殺我多些? Leon看不到她的臉,只是有些茫然的看著她的倩影。他的心,被她攪得亂亂的。還有他的傷口,也是為她而起。 Leon:你都查到了我的身份,還不趕我走嗎? 盛夏放好了藥盒,并沒有回頭,依舊背對著他??伤穆曇簦犉饋硪琅f溫柔。 金盛夏:你做的海鮮湯,是你mama的菜譜嗎? Leon:嗯。 金盛夏:她的菜譜真好,搭配上你的廚藝,更好。 說完,她還是轉(zhuǎn)頭看向了沙發(fā)上的他,兩人四目相對,沒有深仇大恨,只有不知從何而起的溫柔。他的溫柔,和她的溫柔。 金盛夏:對于他們之間的事,我說的抱歉對你也沒有意義。我猜,你是想來報復我或者想做點什么壞事的吧?可是,你只是為我做了好吃的食物,還幫我打了葉奕勛謝謝你,樸佑熙。我樓下的公寓你今晚若是不想住,可以走。 他沒有說話,盛夏等了幾秒鐘,知道已經(jīng)沒什么可說的了,便也轉(zhuǎn)身回了自己臥室。 門關(guān)上,她靠著門,滑坐到了地上。 不一會兒,公寓大門的關(guān)門聲響了一下。盛夏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樸佑熙這個名字,已經(jīng)好多好多年沒有聽到了 盛夏小時候就看得出,自己的父母親感情不好。比起學校里、聚會上看到的其他人的父母,她的父母之間,只有客套、禮貌、毫無感情的基礎(chǔ)交流。這也難怪,父親有私生子,還在褚敬東五歲時便帶回家里讓母親幫著撫養(yǎng)。 盛夏覺得母親是個無私的女人,盡管得不到丈夫的愛,卻悉心照料著他和別的女人的孩子。 可直到那件事發(fā)生她才知道,母親其實也只是個渴望被愛的女人。 盛夏的母親,母家姓崔。出身名門,高貴典雅,明眸皓齒,美得不可方物。性格也溫柔沉靜,落落大方。對待褚敬東就像是自己親生兒子一樣??删尤怀鲕壛?。而對方,是父親最大的政敵樸正浩。 母親和樸正浩樸議員的婚外情,是先被樸夫人,也就是樸佑熙的母親發(fā)現(xiàn)的。她毅然決然的要和樸議員離婚,同時還告知了金父這一切。金父自己雖然在外面有情人有私生子,可是手握權(quán)力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丑聞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他動手打了母親盛夏那時,剛滿8歲。只記得他們臥室里傳來母親的哭泣聲,父親離去后,她看到了母親身上的傷。母親那么高傲的女人,哪怕是父親領(lǐng)著褚敬東回來的時候她都沒有在盛夏面前哭過??蛇@一次她哭得好傷心 之后,樸家離婚,樸佑熙的母親帶著他去了歐洲。而金父則再也沒有帶母親出席過任何公開場合。對外就說母親身體不好,需要靜養(yǎng)。母親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郁癥,身體越來越差,兩年后便病逝了 而父親和樸正浩在政壇的斗法,一直沒有結(jié)束。兩人各自把控了一部分議員,互相制衡,前幾年倒也相安無事直到吳家悔婚后,又投靠了樸家 盛夏一直不知道,母親和樸正浩之間,到底是真的有愛,還是只是一種刺激?她以前每每想起母親的事,都很傷心。這個對自己無比溫柔的女人,也做的一手好菜。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超凡脫俗又美得讓盛夏仰望的氣質(zhì),是她從小就希望可以繼承到的??赡赣H對父親是沒有感情的,那是一種連恨都沒有的漠然。 想到這里盛夏腦中聯(lián)想到了什么難道母親和樸正浩 她趕忙拿起手機,撥通了小九的電話。 金盛夏:喂,再幫我查個事。 小九:怎么?還是樸佑熙的事? 金盛夏:不是是我mama 小九:你mama?!不是很早就去世了嗎? 金盛夏:我知道可我以前還小,不懂這些。后來忙著戀愛忙著死去活來,更是沒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我需要你幫我查一查我母親和樸正浩的事。 小九:那是? 金盛夏:去查一下,她和樸正浩,還有我父親,在他們各自結(jié)婚前的關(guān)系。 小九:好。 金盛夏:千萬注意,不要留下痕跡。不要讓我父親察覺到有人在查這些事。包括樸正浩,你也要小心。畢竟,我母親和他這些不體面的舊事,誰都不想提起。 小九: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盛夏長嘆了口氣。腦中浮現(xiàn)出了各種可能她有些責備自己,口口聲聲想念著母親,卻從未認認真真了解過這個女人 想到這里,她又想到了樸佑熙她皺眉回憶了一下,很小的時候,在一次議員聚會上,她是見過樸佑熙和他母親的。他母親也是個美人,只是不及自己母親那般明艷動人,更多了些溫婉含蓄的氣質(zhì)。樸佑熙那時和盛夏一樣只是個幾歲的孩子,話不多,打著領(lǐng)結(jié)站在母親身后。想來,當時的他就有雙極好看會說話的眼睛。呵~這么多年,居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