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徐念走過那條小道,一個人也沒遇到,天已經(jīng)大黑,沒有路燈。 夜晚被上天拉上了簾幕。 她心里忐忑,走到了村后方的低矮平房,李雅看見這間屋子,不自主低下頭,難掩語氣中的瑟縮。 老師,我到了。 男人守在門口,一見到徐念,笑呵呵地露出一口黃牙:老師辛苦你了,要不要來家里坐坐? 徐念看著面前的男人,像一只漚臭的蛆蟲。 她點頭,拉著李雅進去。 屋里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正坐在堂屋里看動畫片,看見李雅進來。 給我倒杯水。男孩說,隨口一句,理所應當。 李雅拿著熱水壺出去,回來端著一杯熱水,小小的身影,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做錯什么。 徐念驀然想起了自己,以前聽mama說過,她剛出生的時候,爺爺奶奶想把她和姑姑家的男孩換著養(yǎng),后來爸爸發(fā)了火,爺爺奶奶才閉嘴。 但那之后mama和爺爺奶奶的關系就不好,平時也極少往來。 女孩好似本身就是罪,漂亮的女人是罪,不漂亮的也是罪,大城市里殺妻藏尸,小山村里惡性虐殺被判兩年。 她看著李雅,世界荒誕無比。 李雅的mama呢?徐念故作好奇。 她媽啊,她媽跟野男人跑了。 既然李雅送回來了,那我就回去了。 男人熱心腸道:我送送老師。 徐念搖頭推說不用。 她走出了這個偏僻的屋子,這個村不算特別窮,但地處山里,三三兩兩一戶,李雅家最近的鄰居隔了十米,屋里沒有住人,三年前這家人最后一個老太太死后就成了荒宅,幾乎沒人。 這些是徐念來之前做的功課,還有,李雅的父親李河是個賭徒,欠了不少錢。 這幾天她也觀察過,沒人進過荒宅,山村的人有個特點,青壯年都在外務工,而老人家很迷信,覺得死了人的屋子晦氣,怕影響外面孩子的運勢,幾乎不會碰。 徐念的手在發(fā)抖,她知道那個男人在暗中窺伺機會。 她握著包,走進那間荒宅的大門。 天時地利人和,她不信那個蛆蟲不會跟過來。 徐念剛走進,她聽見了門關上的聲音,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她的身體被那個男人禁錮,那雙惡心的臟手捂著她的嘴。 男人油膩的聲音在她耳邊:敢發(fā)出聲音就殺了你。 徐念所有神經(jīng)都集中在了一起,她第一次做這種事,手在抖。 你你別殺我。徐念聲音顫抖。 男人把她推倒在地上,手掐著她脖子,另一只手去撕她衣服。 徐念害怕地縮著身體,低低哭泣:求求你,別碰我。 黑夜遮蓋了一切的遐思,包括她不成熟的演技,如果男人看得見,他一定會看見那雙冷靜又清冷的眼睛,如蛇一般。 我不反抗,你別殺我。徐念哽咽,聲音像是害怕到了極點。 男人撕開她的衣服,俯身,他滿腦子都是這個女老師纖細雪白的脖子,那下面的身體一定更加美好,他倒要嘗嘗這個市里來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他低頭趴在她身上,徐念鼻息間是他很久不洗頭的油臭味,令人作嘔,就在男人失去控制的一刻,她快速敲碎了裝著七氟烷液體的玻璃瓶,口袋里的棉布被七氟烷浸濕,男人反應過來那一刻,浸濕七氟烷的棉布捂在了男人的口鼻。 徐念那一刻爆發(fā)力激增,她快速將自己出門背著的包套在男人頭上,男人力氣很大,一把扯住了徐念,揚手給了她一個耳刮子,他的手捏著徐念的脖子。 老子殺了你。他如瘋狗一般。 他掐著她脖子,而那塊濕棉布被她摁在他的口鼻。 1、2、3、4 她感覺喉嚨被掐斷了,嗓子疼得冒煙,窒息般的疼痛,可她一直沒有松開棉布。 大概一分半鐘,掐著她喉嚨的手松開了,男人死一樣的倒在她身上。 徐念大喘著氣,手指都在抖,等她緩過氣來,將身上死狗一樣的惡蛆踹開。 地上的人已經(jīng)完全喪失意識,她撿起旁邊的包,從包里掏出了棕色玻璃瓶,掰開男人的眼和口。 隨后起身出門,月亮高懸,安靜的夜里只有風吹過樹葉簌簌的聲音。 一個破舊老宅,一個撞了邪的農(nóng)民。 讓她想起了大三那年冬天,那個死在雪地里銷聲匿跡的流浪漢,她搓了搓手,用殘留熱度的手捂著臉頰。 圖謀不軌的流浪漢,和天性歹毒的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