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之戀4
魚之戀4
等到給小人魚穿好禮服了,駱猖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是晚上,穿禮服做什么?該睡覺了。 于是,牧瀟瀟剛穿上漂亮的禮服不到五分鐘,就被男人脫了。 男人忘了準(zhǔn)備女人的睡衣,所以他從柜子里取出了自己的一件襯衫。 套上白色襯衫的牧瀟瀟只露出下半身的魚身魚尾,再加上那張精致絕美的臉蛋,就像一只惑人心智的海妖。 男人似乎很喜歡她穿自己的衣服,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了好久,仿佛在欣賞一件精致美麗的藝術(shù)品。 最后,男人將小人魚抱上了那張Kingsize大床。 他從后面攬著小人魚的腰肢,指腹輕輕刮著她腰腹間的細(xì)小鱗片,湊近她耳邊低喃:小東西,睡吧 牧瀟瀟癢得渾身一抖。 這混蛋的手能不能不要亂摸?能不能! 還有,睡覺不關(guān)燈嗎?這么亮的燈都快閃瞎她眼睛了,根本沒法睡。 可是身后那男人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刺目的環(huán)境,濕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逐漸變得均勻。 小白,大boss睡覺的時候不關(guān)燈嗎?。 小白回道:是啊,他習(xí)慣了開燈睡,唔,跟大boss小時候的遭遇有關(guān)系。 牧瀟瀟嗯了一聲,沒有再問。 她睡不著,人魚,至少她穿的這這具藍(lán)色人魚是根據(jù)光照環(huán)境來休息的,這么亮的環(huán)境根本無法入睡?;蛟S,等她適應(yīng)個幾天就好了。 另外,干燥的魚身也讓她覺得很不舒服,上半身還好,那覆蓋著鱗片的下半身卻適應(yīng)了水里的環(huán)境,乍一被擦干,感覺很奇怪。 等到半夜的時候,她實在忍不住了,使勁兒去掰那牢牢箍住她腰身的臂膀。 駱猖本就是淺眠,她這一動,立馬驚醒,怎么了小東西,哪里不舒服? 牧瀟瀟瞪他一眼:放開啊混蛋,我要去水里。 駱猖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了,也顧不上先給她脫襯衫睡衣,火急火燎地抱著去了浴室。 小東西,別害怕,馬上就有水了。 駱猖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到一邊,用最快的速度將浴缸放滿了水,然后將小人魚抱了進(jìn)去。 魚身重新回到水里的時候,牧瀟瀟忍不住舒服地哼哼一聲。 駱猖聽到這一聲哼哼,雙目一動,里面的光彩越來越亮,堪比屋里的水晶吊頂燈。 小東西,你可以發(fā)音?駱猖忍不住去撥她的嘴唇,想要看看里面的構(gòu)造。 牧瀟瀟猛地往后一縮,朝他憤怒地齜了齜牙。 駱猖笑了笑,別怕,就是看看你的喉嚨。來,跟我學(xué),啊 駱猖張了張嘴,示意她跟著自己做這個動作。 牧瀟瀟:好傻。 牧瀟瀟心里樂得不行,表面還是一副茫然不懂的樣子,在他重復(fù)了第五遍的時候,她才學(xué)著他的樣子張開了嘴。 駱猖抬起她的下巴,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他看到了一條藏在小尖牙后面的粉嫩小舌,還看到了跟常人一樣的喉嚨。 駱猖突然有些興奮,如果有人能夠耐心教導(dǎo)的話,這個小東西是不是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樣說話? 牧瀟瀟懶洋洋地掃了他一眼,往浴缸里縮了縮,閉上眼睡覺。 駱猖發(fā)現(xiàn)她的腦袋一半都浸泡在了水里,而那薄薄的魚鰭后面生出了一條細(xì)縫兒,有點兒像魚鰓。 她既可以用鰓呼吸,也可以用肺部呼吸,說明她可以在陸地上呆很長時間,只是這個小東西顯然還沒有適應(yīng)長時間離開水的生活。 只是沒有適應(yīng),而不是不可以。 駱猖不敢睡覺,他怕自己什么時候一閉眼再醒來的時候,這只小人魚就不見了。 如果可以,他很想找個鐵鏈將她拴起來,但這樣會惹惱小人魚,她剛剛才對他放下戒心,他不能做這么愚蠢的事情。 牧瀟瀟閉上眼還是睡不著,她睜開眼半坐了起來,忽地伸手指了指浴室的吸頂燈。 駱猖一愣,然后低笑出聲,你要我關(guān)燈? 牧瀟瀟看著他不說話,又伸手指了指。 好好,我去關(guān)燈。駱猖妥協(xié)道。 男人的大掌在摸到浴室開關(guān)的時候停頓了一會兒,等到浴室一片漆黑的時候,他慢慢轉(zhuǎn)身看向浴缸里的人魚。 牧瀟瀟突然覺得他周圍的氣場好像變了,變得有些奇怪。 駱猖徑直朝她走來,那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仿佛反射出一抹冷光,讓人一直涼入了骨子里。 他蹲在浴缸旁邊,幽暗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只是那笑容讓人覺得瘆得慌。 小東西,你知道嗎,我不喜歡黑暗,每當(dāng)夜色降臨,我就能聽到男人的打罵聲和女人的慘叫聲。 牧瀟瀟不解地盯著他,似乎在問為什么。 他幽幽地看著這個不諳世事的人魚,淡淡道:我本來有個幸福的家,父親是個富二代,母親是個歌星,嫁給他之后便退出了歌壇,一心相夫教子。直到我五歲之前,這個家都很美滿,后來,父親一次生意失敗后染上了賭博,總盼望著有一天能贏上一大筆錢,把他做生意賠掉的錢全部贏回來。 呵,這人啊,心里的邪念一旦被激發(fā)出來,便越演越烈,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他輸了個傾家蕩產(chǎn),什么都輸沒了,我們搬到了G城的貧民窟里,那屋子又破又小,即便這樣了他還是改不掉賭博的惡習(xí),每天賭完回來,他就把會氣撒到我母親身上,對她非打即罵,他罵她是妓子是表子,罵我是雜種。而我被母親藏在柜子里,透過縫隙,我瞪大眼將他丑陋的嘴臉看得一清二楚。 后來,母親帶著我逃了。她姿色不錯,被G城一個賭界的大人物看中,做了他的情人,她這么清高的一個人,卻做了自己以前最厭惡的事情,呵。 義父問我想做什么,我說想當(dāng)賭王,他請了專門的老師教我。我很聰明,在一個不屬于我的家里,以他義子和得力助手的身份站穩(wěn)了腳跟。 他慢悠悠地說著,一副家長里短閑嘮嗑的閑適模樣。 母親那一晚跟我嘮叨了很久,我忙著參加一次重要的賭局,只是簡單敷衍了幾句,后來,我贏了賭局,她卻在別墅里自殺了。 微頓,男人的目光緩緩落在眼前的浴缸上,道:對,就是這樣的浴缸,她就躺在這浴缸里,滿滿一浴缸都是血。 男人的語氣很平靜,情緒也很平淡,仿佛是在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來闡述一件與其無關(guān)的故事。 可是牧瀟瀟卻從他的眼睛里讀到了很多東西,那是悲傷和后悔,還有恨意,就潛伏在那平靜的表象之下。 人魚雖然聽不懂人類的話,但她能感覺到生物的情緒。 所以牧瀟瀟主動伸出手,探向他的頭,在他齊整的短發(fā)上輕輕摸了摸。 昏暗的光線下,男人一雙深邃的眼直勾勾盯著她,接受了她的安撫。 過了一會兒,她將頭湊了過去,用自己的小臉貼住他的蹭了蹭。 駱猖沒有躲閃,眼睛慵懶地瞇成了一條縫兒,似乎很享受小人魚對他的親昵。 直到他眼里那難過的情緒漸漸退散,牧瀟瀟才起身離開。 可是駱猖卻猛地抱住了她,沒有讓她退回去。 他雪白的襯衫被人魚身上的水浸濕,人魚輕輕掙扎了幾下。 別動,讓我抱抱好嗎?駱猖輕輕拍著人魚的后背,濕冷的觸感也澆不滅他心中突然升起的火熱。 小東西,你看,我沒有親人了,一個都沒了,你當(dāng)我的親人可好?駱猖低聲問道。 牧瀟瀟聽不懂他的話,但能感受到他的情緒,知道他此刻需要安撫,所以她一動不動地任他抱著,偶爾還抬起手摸摸他的頭。 小白:這樣一臉懵懂地占大boss便宜,真的好嗎? 牧瀟瀟:不就是摸個頭嗎?這算哪門子的占便宜?我要真占起便宜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牧瀟瀟忽地問小白:boss那賭鬼爸呢? 小白:賭博欠了一屁股債沒法還,后來被道上的某個混混頭領(lǐng)直接幾刀砍死了。 牧瀟瀟嘖了一聲道:死得真隨便。隨即又問:boss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以及其他親人呢? 小白:都死了。病死的,氣死的,老死的,都有。至于一些沾親帶故的遠(yuǎn)房親戚那可就拉倒吧,沒幾個好人,不然當(dāng)初他老子破產(chǎn)了,這些人也不會袖手旁觀。所以boss是個很缺親情的人,原世界里,boss兩年后會去孤兒院收養(yǎng)個孩子做伴兒,只可惜這小孩兒長大后成了一個白眼狼。 為什么不找女人生一個?牧瀟瀟有些好奇地問。 不知道,或許是他媽死得太震撼了,他對女人硬不起來? 牧瀟瀟:小白,你真是越來越污了。 若是剛開始,牧瀟瀟還信小白這話,可現(xiàn)在么呵呵,每次給她找的boss都是那方面戰(zhàn)斗力相當(dāng)厲害的,怎么可能硬不起來。 小白:我只是嘴巴上污一污,哪比得上你和每個世界的boss污啊,你們可是用身體在污,那畫面喲,嘖嘖。 牧瀟瀟呵呵一聲,涼颼颼地問了一句:你看到了? 感覺到自己說漏嘴了,小白迅速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