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之戀2
魚之戀2
等那氣勢迫人的男人走后,二層賭場里,剩下的王老板和李老板不禁對視一眼。 體型比較肥胖的王老板笑了一聲,故作閑適地道:李老弟,明天才是真正的豪賭,如果你膽怯了呵呵,你可以隨時退出,你也看到了這吳老板的下場了,嘖,幾千萬的身家,說沒就沒,一夜之間變成窮光蛋不說,還白白丟了五根指頭。 李老板近兩年才躋身商界上層圈子,因為炒股和經(jīng)營煙酒生意,如今也有個上億身價,可是那吳老板的下場立馬給他敲響了警鐘,賭博這玩意兒要量力而行,該收手就收手,萬不能像這吳老板一樣糊涂。 王老哥,這位駱老大看著也不過三十左右的樣子,長得比明星還帥,怎么做事如此狠毒?他這么猖狂,就不怕被抓?李老板低聲問道。 王老板一聽這話,哈哈笑了起來,老弟啊老弟,我看你投緣,就跟你多說幾句好了,你可知駱老大的名字叫什么? 李老板搖頭,他只聽到別人稱呼這人為駱老大,要么就是駱爺,他還真不知對方的真名。 王老板道:駱老大本名駱猖!名字都取得這么猖狂,人家能不猖狂么? 在G城,賭博是合法的,至于剁手指這種事,你也看到了,當事人自己同意了。 要我說,駱老大還算有些底線,沒直接要了人命,你要知道,剛才這最后一局,吳老板輸?shù)目墒菐讉€億,用五根手指抵掉這幾個億,你覺得過分么? 李老板搖頭,卻仍有些不解地道:駱老大為何一定要剁了他的五指? 王老板臉上笑意微斂,淡淡道:這事兒在賭界也不是什么秘密,李老弟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緩了一會兒,王老板兀自起身,李老弟,我先走了。 豪華游輪共四層,一層是甲板和普通經(jīng)濟包廂。聽著是普通包廂,但能夠上這艘游輪的都是有些家底的。 而這四層的頂級奢華VIP包廂中,最里的那一間尤其大,住在里面的男人是連這些社會名流都不敢輕易得罪的人物賭界大佬駱猖。 包廂門口守著兩個黑衣人,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兩個黑衣人還未見人便先低了頭。 走來的男人身形高大,穿著看似簡單實則無比奢貴的白襯衫和西褲,上身西服被他隨意搭在肩上。 男人就這般懶洋洋走動著,也如同那T臺上的頂級男模,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卻又迫于那強大的氣場,不敢直視。 等到男人走近,門口的兩個黑衣保鏢齊聲喚道:駱爺。 男人淡淡嗯了一聲,正要推門進去,旁邊一個黑衣人忽地低聲道:半個小時前,李老板的人送了個女人過來,但是被我退了。 駱猖哦?了一聲,哪個李老板? 黑衣人道:就是剛才坐在王老板對面的那個男人,前兩年炒股發(fā)了一筆大財,現(xiàn)在做煙酒生意。 駱猖哂笑一聲,難怪不懂規(guī)矩。這一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就給他個教訓。 是。黑衣保鏢道。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駱老大禁欲,所以很少有不長眼的給老大送女人。 等到男人開門進去,兩個保鏢和其他人換了班,保證這門口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守衛(wèi)。 包廂內(nèi),駱猖在關(guān)上門的一瞬間,狹長的眼睛忽地瞇了起來,透著一絲說不出的危險。 密閉的環(huán)境中出現(xiàn)了一股淡淡的不屬于這里的芳香,濕氣也重了一些。 駱猖環(huán)視一周,目光落在窗戶上,微微一變。 他在窗戶上看到了一個濕漉漉的掌印。 有人從窗戶爬了進來。 可他沒記錯的話,離開之前,這些窗戶都是關(guān)死的,除非砸碎玻璃才能進來。 顯而易見,玻璃完好無損。 駱猖的神色由不得凝重了幾分。他的目光轉(zhuǎn)而落在木質(zhì)地板上,竟在上面發(fā)現(xiàn)了一條水痕,那水痕很奇怪,像是什么東西從上面爬過而留下的。 這水痕一直從客廳延伸到了里面的臥室。 駱猖不動聲色地從抽屜里掏出一把消音手槍,然后不緊不慢地往臥室走。 這個男人真是猖狂到了極點,明知里面可能潛伏著一個危險的殺手,卻未放輕腳步,就這么閑適地往里走,手槍也是懶懶地拎在手上。 等到離那臥室近了,他渾身的氣勢才陡然一變,目光變得無比犀利,殺氣四溢,握著手槍的手臂也倏然繃緊。 然后他準確無誤地找到目標,一槍對準。 黑漆漆的槍口正對著窗口的位置,而那里,一個裹著床單的人正在翻窗往外爬。 那人將自己裹得十分密實,只露出一只纖細白皙的臂膀。 是個女人。 駱猖手臂平穩(wěn)地握著槍,沉聲道:不要動,否則我就開槍了。 那床單人微微一頓,繼續(xù)翻窗,竟仿佛沒聽到他話里的威脅。 眼看著女人就要從窗戶跳出去,駱猖沒有真的開槍,而是幾大步走上前,在她即將跳下去的時候,一把拽住了那只纖細的手臂。 女人似是被驚嚇到了,手一抖,包在身上的床單突然從身上滑落下去,她猛地抬頭望向男人,眼里滿是驚恐之色。 而駱猖在看清女人那張臉時,微微一怔。 這個女人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美,那張臉精致絕美到足以魅惑眾生,墨中泛藍的長發(fā)在空中飛舞,襯得那張臉兒愈發(fā)小巧精致。 駱猖的視線微微下移,看到了女人瑩白的上身,那漂亮的弧線給人以巨大的視覺沖擊。 這個女人竟是光溜溜的。 他呼吸一窒,猛地收回目光,是以沒有看到女人異于常人的下半身。 男人失神不過幾秒鐘的功夫,下一刻,他手上猛地使力。 女人注意到他的意圖,那雙墨藍色的眼猛地睜大,驚恐得死命掙扎起來。 然而掙扎無用,駱猖的臂力大得驚人,他猛地倒退幾步,一下便將這女人從窗戶外拽了回來,甚至讓她在空中越過了一個弧度。 女人被他粗魯?shù)膭幼髋靡幌聯(lián)涞乖诘?,全身也得以暴露在男人眼前?/br> 女人被男人這么一拽,整個人被帶得撲倒在地,就在他的面前。 緩緩地,她抬起頭,一頭墨藍色的長發(fā)在地上鋪散開來,如同一把巨大的薄扇。 完美!成功釣到大boss了,咩哈哈小白忽然大笑出聲。 牧瀟瀟驚恐害怕的表情差點兒破功。 女人那張絕美得不似凡人的臉揚起,正對著男人,干凈透亮的眸子被害怕和驚恐填滿,她一只藕臂被男人死死拽著,另一只纖細白皙的胳膊則撐在地上,手中還半握著一塊紅珊瑚。 駱猖的目光觸及女人下半身的時候,瞳孔驟然一縮,神情震驚。 他在賭場商場馳騁多年,任何時候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模樣,可現(xiàn)在的他震驚到腦子一片空白。 有那么一瞬間,駱猖以為自己在做夢。 女人沒有雙腿,她的下身被細小的藍色鱗片覆蓋,尾巴是一條分叉的巨大魚尾,此時那魚尾微微往上翹了翹,然后又顫抖著放了下去。 牧瀟瀟松了手里的紅珊瑚,纖細的手指靈活地從她的鱗片之中掏出了幾顆珍珠,那珍珠晶瑩剔透,一看便價值不菲。 她將珍珠遞到男人面前,眼里帶了幾分懇求之色。 駱猖的心臟噗通噗通直跳,已經(jīng)平息不下來,他想他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她想用這些珍珠求他放過她,還有她旁邊的那紅珊瑚。 這紅珊瑚是他養(yǎng)在客廳魚缸里的,據(jù)說十分珍貴,而且很有靈性,她千辛萬苦潛入他房中,難道就是為了帶走這塊紅珊瑚? 駱猖怔怔地看著她的魚尾許久。 驀地,他笑了,跟以往那種似笑非笑或者冷笑不同,這一笑極有深意,隱藏了許多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情緒。 小東西,要我放了這紅珊瑚可以,但是,你得留下來陪我。他的聲音帶了一絲誘哄的味道,低沉而溫柔。 牧瀟瀟一臉茫然地望著他,似是不懂他在說什么。 小白嗷嗷狼吼道:尼瑪啊啊啊,你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大boss防備心有多重,你居然就這么輕易化解了他的防備心,牛掰了我的主人! 牧瀟瀟干凈清澈的目光讓駱猖心頭一動,他松開了緊捏她胳膊的大掌。 掌心殘留的冰涼濕濡之感讓他忍不住輕輕搓了搓。 女人似乎以為男人放了她,沖他微微一笑,那一笑絕美動人,仿佛有無數(shù)的花在一瞬間綻放。 駱猖又是一怔。 他才松手,她便迫不及待地立了起來,調(diào)轉(zhuǎn)身子往窗戶那邊蹭。 她挺直著上半身,魚尾拖在地上,只用魚尾與魚身交接的位置在木板上一下一下地往前蹭,像只笨重的小企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