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第四章 家長會（下）
【第二部分】第四章 家長會（下）
第二部分 04.家長會（下） 汪一鳴今天在因為家長會的事情，專門被杜梅派回來給毛薔送美術(shù)班的成績評估，順便被毛薔留在班上幫忙整理資料。將最后一份成績單和毛薔的備注放在相應同學的課桌上之后便背起書包準備離開。 “毛老師，弄完了，我就先回畫室去了?！?/br> “好的，注意安全” 此時已經(jīng)有陸陸續(xù)續(xù)的已經(jīng)有不少家長來到了班上，原本只有師生兩人的教室也逐漸熱鬧了起來。 畫室倒是離教學樓不遠，東光作為C市重點高中自然是占地面積廣大，因為校內(nèi)明文規(guī)定是不允許騎車的，從這邊走到美術(shù)教室再怎么也得十多分鐘，看著剛才幫毛薔寫板書之后滿是粉筆灰的雙手，她覺得需要先去趟衛(wèi)生間。 剛進衛(wèi)生間不一會兒，便聽見不遠處隔間內(nèi)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吞咽口水和身體摩擦的聲音混合在一起，還伴隨著低低的呻吟聲，最讓汪一鳴好奇的是發(fā)出著聲音的人好像和她很熟悉。躡手躡腳的拉開旁邊的隔間，悄悄的將書包掛在掛鉤上，踩著馬桶蓋，趴在隔板上俯視著隔壁的人。 “唔……”隔間里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一人將另外一人死死摟在懷中。這兩人年紀已經(jīng)很大，明顯不是學生也不是學校的教職員工，應該是某個學生的家長。 外面那個女人接近五十歲的樣子，頭上已經(jīng)有了很多白發(fā)，面容有些蒼老，明顯的魚尾紋和抬頭紋掛在臉上，皮膚有些粗糙昏黃，五官卻是非常柔和，整體給人的感覺不好看也不難看，給人知心阿姨的感覺。 個子倒是不矮，接近一米六五的身高，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寸衫，黑色真絲長褲，從薄薄的寸衫可以看見內(nèi)里強健而緊實的肌rou，明顯是長期做體力勞動鍛煉出來的。 江楠，汪一鳴恍然大悟，怪不得怎么覺得怎么熟悉，原來是江楠阿姨。 江楠夫妻兩出生農(nóng)村，因為家里沒有分到田地，只能到市里面打工糊口，結(jié)果丈夫侯萬山因為一次車禍意外失去了生命。孤身一人的江楠僅憑著亡夫留下的一輛小的電三輪，辛辛苦苦把兒子侯曉武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先是幫別人運貨，在到朋友家的餐館打點零工，甚至去城西碼頭那邊扛貨。因為她努力，肯干，不怕吃苦，又會和人處事，與人為善?？此蝗死吨⒆右补挚蓱z的，街坊鄰居和老板都很照顧她，有什么活兒都是優(yōu)先讓她來做。一來二去現(xiàn)在也攢錢買了輛小廂貨，干起了貨運。生活上雖依然很拮據(jù)，但不會像以前一樣過那種母子兩飽一頓餓一頓的日子了，最讓她滿足的是現(xiàn)在有錢能供兒子讀市里的重點高中，對此她是十分高興的。兒子侯曉武也是爭氣，成績非常非常好，長期位居全校前十，還是尖子班的班長。不只是成績好，人也孝順，知道m(xù)ama的不容易，有空的時候也會和汪一鳴一樣打些零工補貼家用。江楠家和汪波家都住老街，也算是老鄰居了，按照現(xiàn)在汪一鳴家中的情況，汪波算是一個“廢人了”，mama羅玲也一個人撐起了整個家。兩個女人同病相憐，自然而然的成了好朋友，江楠這邊家庭情況比羅玲稍好一些，對羅玲很照顧，經(jīng)常幫忙送貨，沒人的時候幫忙照顧家里的菜地等等，兩家人來往多了也親密了起來，說起來侯曉武也算是汪一鳴的好朋友…… “沒想到，江阿姨也是同性戀啊?！笨匆姶饲榇司?，汪一鳴卻沒有什么反應，她知道江楠是個好人，對于她的性取向汪一鳴并沒有什么偏見，江楠年紀大了，也需要有一個伴侶，只要可以好好生活，管她男人女人呢！ 江楠懷里那人像掙扎一樣的扭動著，可能是力量沒有江楠大，被她牢牢樓主無法動彈。 “這是學校，別……”聽見這個聲音，汪一鳴呆了呆，像是被雷劈中一般。 半晌，她又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細的確認著，不可置信的看著江楠懷里那人。一身寬松的墨綠色雪紡連衣裙，四十二三歲的年紀，面容清秀，微卷的短發(fā)，雖然年紀大了也沒能掩蓋她成熟的韻味，這個女人年輕時候一定是個大美人。 mama！汪一鳴萬萬沒想到，家長會廁所隔間內(nèi)被江楠摟在懷里的人居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此時她內(nèi)心非常復雜，家里父親這個狀況，不但沒有正常夫妻間該有的關(guān)系還時常毆打母親。她并不覺得mama有了喜歡的人有什么問題，在和杜梅聊過之后有時候她甚至還覺得mama真的需要一個人來保護她，關(guān)心她。只是，她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江楠…… 汪一鳴什么也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做，就默默的趴在隔間的密度板上緊緊的俯瞰這兩人。 江楠那已經(jīng)有些下垂的rufang壓在了羅玲的胸口只上，隔著胸罩也能明顯的感受到對方的柔軟和火熱。 兩人的唇已經(jīng)覆在一起，羅玲渾身顫抖，像是安靜的湖面上突然蕩起了巨大的波瀾，雖然兩人在一起很久了，她卻是沒想到江楠居然這么大膽，在學校里都敢做這種事情。盡管身體還在扭動，可是卻已沒有了反抗的意志，而是象難耐的蠕動著，雙眼也不由的閉上了。 溫暖濕潤的唇瓣緊緊包圍住對方的嘴唇，江楠是農(nóng)村婦女出生，沒有什么高超的調(diào)情技巧，只是根據(jù)本能將羅玲的嘴唇輕輕的吸入嘴里吮吸。灼熱的鼻息打在臉上，讓皮膚也跟著guntang起來，然后是大腦，接著是心?？諝庾兊玫南”?，女性特有的荷爾蒙氣息開始在廁所隔間內(nèi)彌漫。 羅玲的舌頭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象在尋找著什么……兩人舌頭慢慢的從相貼到糾纏。就象兩條蛇一樣糾纏在一起。蜻蜒點水般的親吻已經(jīng)演變成激烈的舌吻，沉重的喘息聲夾雜著親吻時的吮吸聲，就象催人戰(zhàn)斗的號角。 江楠的唇瓣用力的封住羅玲的嘴，滑膩的舌在口腔里沒有章法的竄動。半晌，羅玲口腔中那條濕滑的軟rou縮回了自己的嘴里，她的舌尖也不由自主跟著進入那人的口腔。一進入江楠的嘴里，就象羊入虎口一樣，被緊緊的含住，原本充滿斗志的舌頭一下子沒了戰(zhàn)斗力，只能任由那人將自己含在嘴里。像是要將整根舌頭都吞入口中一樣的用力吮吸著舌尖，江楠的雙手這時也放開了羅玲的身體，在她身上撫摸起來。 粗獷而原始的親吻就象是掠奪一樣毫不留情，沒有任何技巧可言，質(zhì)樸，充滿侵略性卻很有效果。江楠的這個吻像是要抽干她全身的體液，抽干她肺里的空氣，抽干她所有的力氣從而替換成欲望再將她填滿。羅玲呼息都快停止了，可是欲望卻越來越強烈。內(nèi)心好像渴望這種掠奪，渴望這種讓心跳都停止的感覺。身體被撫摸過的地方也開始發(fā)燒?；謴土俗杂傻碾p手也不由的摟緊了江楠的脖子。 江楠一邊掠奪著羅玲口腔內(nèi)的汁液和那條滑膩的軟rou，另一邊她的雙手也開始解連衣裙的鈕扣，一粒接著一粒。 扭動著身體配合著對方的動作，解開現(xiàn)在對她來說是累贅的衣物，自己也毫不猶豫的開始解對方的衣服……兩人意亂情迷的親吻，兩個身體緊緊的抱著，rufang被完全壓扁了的擠在一起。 羅玲迷離的眼中忽而閃過一絲清明，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突然猛的一把推開江楠，江楠一時不備差點一屁股坐在馬桶上。 “……今天……不行……對不起?！绷_玲喘著粗氣，坐著深呼吸，精神顯得有些萎靡。 “我知道……是我太急了……”江楠沒有絲毫生氣，反過來輕輕抱住羅玲顫抖的身體，輕扶愛人的后背，幫她平復心情。 “孩子們還在學校，我們這樣不好……真的不好?！?/br> “是我太心急了，可是你今天是在太美了?！甭牻@么一說，羅玲老臉一紅。平心而論，羅玲不管是身材五官還是皮膚在同齡人中可真算的上是很好看的，因為干農(nóng)活長期暴露在紫外線下而得到的一身健康小麥色皮膚，體力勞動鍛煉出的一身緊致的肌rou，在配上她精致的五官，給人一種純樸成熟健康的美感。 “……我……我只擔心孩子們……明天我去你家……你想怎么玩都行” “……好?！?/br> 兩個中年女人再次抱在一起，有一種異樣的溫馨。 半晌，羅玲抬起頭看著對面的江楠。 “我們……這樣……算是什么……”兩人都是已是人到中年，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思想上都是非常保守的，她們覺得自己做的事是違反自然規(guī)律的，違反倫理道德的。內(nèi)心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不同于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對于LGBT；開放性關(guān)系都是習以為常的事?？墒菍τ诮土_玲來說，這可能是她們這輩子做過最禁忌，最為“天理不容”的事。 沉默，充斥著這個小空間，四周只有排水管道時不時的流水聲證明此時此刻此地的時間不是靜止的。 “我……其實……也不知道。”安靜了很久，江楠才說道，她又想了想說到。 “我不覺我是同性戀，我也不覺得你是同性戀，不然我們怎么會有那兩個可愛的孩子和以前的幸福家庭……可能……我喜歡的不是女人……我喜歡的只是你，那個堅強勇敢的羅玲……” 羅玲眼眶紅紅的，有些濕潤，有些哽咽但是她沒有哭出來，也沒有說話，只是重新將頭埋到江楠的肩上。身體微微顫抖，不一會，江楠白寸衫的肩頭濕了一片…… “鐺鐺鐺鐺”上課鈴聲響起，兩人沉默的牽著手走了出去…… 看著消失在視野外的兩人，汪一鳴緩緩的坐在馬桶蓋，上雙手托著腮思考著剛才看到的一切。沒有生氣，也沒有憤怒，此時的她心緒萬千。從內(nèi)心來說，看到母親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汪一鳴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但是想到父親那一瘸一拐醉醺醺的背影卻又些淡淡的失落。 ………… “回來了？”杜梅笑著看見走進教室的皮卡丘女孩。 “嗯嗯” “趕緊開始吧，能畫多少算多少。” 杜梅沒有發(fā)現(xiàn)，汪一鳴看她的眼神多了些莫名的神采。 “我不覺我是同性戀，我也不覺得你是同性戀……可能……我喜歡的不是女人……我喜歡的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