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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腓情在線閱讀 -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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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里有些昏黑。

    跟男人的心情似的,陰沉沉一片。

    被絕望打擊的半絲生氣都沒有。

    他靠在床邊喝酒,沒開燈,死里逼迫自己感受她那晚的感受。

    她善良仁慈。

    即使是恨透了他也沒忘幫他擦一擦傷口。

    符茗函想到這里,又不知道是否該心疼自己了。

    因為此刻他竟自然而然將自己帶入到一個詞語中。

    這詞語不中聽,跟他卑劣的人性一樣難以直視。

    這個詞語叫‘舔狗’。

    曾經(jīng)他拿這詞語形容追求Carle的那些風sao娘們兒。

    沒成想最后自己也掛上了這個標簽。

    如果。

    他是說如果。

    她當時能溫柔跟他講話,“茗函?”

    “在?!?/br>
    “你疼不疼?”

    “可疼了,你能親我一下嗎?”

    他想他一定會忍不住伏跪在她腳下。

    溫柔舔過她腳趾任何一個角落。

    然后盡量把自己偽裝的卑賤一點,這樣也許能騙走她更多的可憐也不一定?

    如果能靠她的可憐得到她,他也許愿意裝一輩子可憐。

    這樣想著。

    男人又笑了。

    他不經(jīng)意觸碰到了指節(jié)的傷口。

    那里腫的清晰可見透出rou的紅色。

    于是他拿過正在喝的昂貴烈酒,想都沒想直接澆了上去。

    然后他看著那傷口,自嘲一般笑了。

    真他媽賤。

    /

    踏上回美國的飛機之前。

    男人少見的戴了口罩帽子,想要遮住自己這貧瘠不堪的失落。

    衣冠楚楚。

    沒了昨天那副落魄樣兒。

    非一個人不可的滋味兒他曾經(jīng)不理解。

    直到他重新審視自己的感情。

    發(fā)現(xiàn)原來非她不可其實就是另一種形式的只有她能讓他體會到快樂。

    行。

    他太貪心了。

    想要的多,那沉重的愿望沒人能頂?shù)米 ?/br>
    他的多巴胺比較認生,這世界上都沒幾個人能激發(fā)出他的快樂。

    所以她離開后。

    他開始想自己究竟什么時候感到快樂時。

    他腦海里便只有那一個瞬間——她蹲在藏獒面前,白皙的指尖撫摸著那獒犬的腦袋瓜,看那藏獒乖巧吐舌頭。然后轉身抬頭看他,給他一個見牙不見眼的微笑。

    于是他十分自信給幸福這個詞語下了個簡單的定義——

    有她,和他的狗。

    她們不能相提并論。

    曾經(jīng)那如同手足一樣珍重的藏獒是比不上她的。

    她是雪蓮。

    是天使。

    是他的多巴胺。

    他現(xiàn)在特想成為那只藏獒。

    這樣便可得到她的一個溫柔的撫摸。

    “Raven你說我能追回她嗎?”

    “中國有句古話叫精誠所至金石為開。Jay,你斗獸場里都能放浪形骸的男人,倘若真想做成一件事是沒人能阻擋得了的?!?/br>
    “是嗎?但她現(xiàn)在怎么都不心疼我了?”

    “你以前確實挺過分的。女人都是花兒,需要養(yǎng)的。但你以前沒意識到,所以你太久沒給花兒澆水了,于是她便枯萎了。當然,后悔不是借口,現(xiàn)在重要的是,怎樣能夠彌補?!?/br>
    “你教我。我應該怎么辦?”

    “追女孩兒,用的是這里,不是這里?!?/br>
    白人男人修長的手指從腦袋劃到胸口,想要告訴自己的老板一個十分簡單的道理。

    男人多聰明。

    他立刻就掌握了核心內容,于是整個人就曠達許多。

    他握了握包扎住的手掌。

    嘴角帶笑跟Raven說。

    “明天證據(jù)能整理出來嗎?”

    “當然,隨時開干?!?/br>
    “行,先發(fā)給歐陽甯。那女人那么聰明,很快這事兒就能成?!?/br>
    “好?!?/br>
    Raven有些心疼自己差點進門的老板娘。

    老板這么狠,如此陰狠狡詐的手段都能用一個女人身上。

    她太慘了。

    他想。

    /

    寧茶是從齡井澤那里得到符茗函和歐陽甯鬧掰的消息的。

    這時候距離符茗函最后一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過去小兩個月。

    電話那頭齡井澤有些幸災樂禍。

    “據(jù)說是因為那歐陽小姐先前在和符茗函有婚約的時候,不僅多次跟一個白人模特廝混,還打過兩次胎?!?/br>
    他還說。“符茗函這男人對自己爹也挺狠的,從鼎盛離開帶走了大部分資源,不僅如此,好些個經(jīng)他手的項目都被他帶去了自己的公司?!?/br>
    “挺能的。這才多久,他那小公司直接沖進了全球前五百強。”

    “茶茶。有件事兒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寧茶正坐在地毯上拼拼圖,還沒從震驚里邊走出來。

    “嗯你說?!?/br>
    “他找我合作了一個項目。名字叫‘腓情’,最初我挺不想接的。但你原諒我,因為他確實給錢挺多的?!?/br>
    “還有就是,那畫展上全是你的畫,大概三十多幅?!?/br>
    “我不打擊你,就專業(yè)程度來說,你油畫真的畫的不咋地。但奈何那符茗函太牛逼了,還有不少高官顯達希望能高價買走那些畫,借此進入符茗函的朋友圈。他沒賣,每天花上萬供著那展覽館?!?/br>
    “你有授權嗎?按理說這畫該有授權才能拿出來展覽的?!?/br>
    再后來寧茶就沒再聽下去了。

    她打開電腦,搜索著這展覽的信息。

    果不奇然。

    谷歌里搜索詞條上千條都在討論這個空前僅有的展覽。

    燒錢。

    神秘。

    是這展覽的代名詞。

    點開一個采訪視頻。

    視頻里是男人的臉,消瘦,蒼白。

    明明該是很帥的一張混血臉。

    這會兒看起來虛弱的很。

    他眼神溫柔盯著鏡頭。

    在記者問到他舉辦展覽的原因是什么。

    男人笑了。

    “我是在道歉?!?/br>
    “我希望她能看到。”

    寧茶眼瞼垂下。

    難抑的疼痛從心口傳來。

    她手掌緊緊按住那快沖破的心跳。

    她很難受,想大哭。

    那是一種壓抑許久的委屈。

    她曾經(jīng)帶著這委屈在他時有時無的溫情里踽踽獨行,蹣跚學步,跌倒又爬起。

    后來她終于放棄他了。

    他又開始頻繁撬動她心口壓的那巨石。

    她關了電腦。

    躺在沙發(fā)上,緊緊擁住自己。

    原諒這個東西真的太難了。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