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 三回家
無賴 三·回家
“你確定要做?”江蟄看著懷里的人認(rèn)真的問。 封宇沒有立刻回答江蟄,頭枕在她頸窩處沉默不語,思考著。 封宇不知道自己是想和江蟄做,還是想純粹發(fā)泄自己的情緒。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堵著她的腦子里嗡嗡直轉(zhuǎn),她有些猶豫,但也放不開。躺在江蟄溫暖的懷里,抱著她一只手臂,手指親密交叉在一起把玩著,封宇顯得心不在焉。 嘆了一口氣,江蟄把封宇緊緊抱在懷里,拍了拍小孩的頭,說:“就先欠著吧,什么時候想要就來,我也不會跑?!?/br> 封宇窩在江蟄懷里,過了一會,才低聲‘嗯’了一下。 江蟄做了兩碗簡單的面條,兩人在餐桌上吃完。江蟄給封宇拿了一套沒穿剛洗過的睡衣和一次性洗漱用具,在浴室洗漱完,一起睡到了江蟄臥室的大床上。 一夜好眠。 封宇定了表,但還是在早上5點半左右醒了。她看了看躺在旁邊的人,吐出一口氣。 冬日清晨的空氣格外冰冷,屋內(nèi)空調(diào)一直開著,蓋著厚被察覺不到一絲涼意,又或者是因為身邊躺著的人。 封宇靜靜望著天花板出神了一會,靜謐的空氣中,陽光透過半拉的窗簾透射進(jìn)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開始響起,大街上沒有一絲人聲。 不一會,封宇的鬧鐘響了,她立刻按掉,看到身邊的人像是被吵到似的翻了個身,背對她。 下床換上自己的衣服,封宇把睡衣疊整齊放到床邊,輕手輕腳去洗手間洗漱完,拿起手機(jī),回頭望了床上的人一眼,關(guān)了門。 ...... 封宇是第一個到達(dá)班里的,門沒開,她爬在門前的欄桿上,靜靜地望著遠(yuǎn)處發(fā)呆。 過了幾分鐘,班里每天早上來開門的人來了,看到門口的封宇驚訝了好一會,才趕快用鑰匙打開門進(jìn)去,把空調(diào)打開。 封宇沒有理會那人的神情,她在班里人眼里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人,雖然剛進(jìn)來的時候排名倒數(shù),大半個學(xué)期下來,隨著她自己的努力,再加上腦子也不笨,漸漸已經(jīng)上升到班里前幾名,但在學(xué)校排名里不算太前,中上的位置。再加上她長著一副乖乖好學(xué)生樣子,班里的老師都很喜歡這個進(jìn)步神速的學(xué)生。 上午的課程很快就過去,封宇拿起飯卡準(zhǔn)備去食堂買點什么吃,一抬頭看到葉秋站在班門口看著自己。 頓了頓,封宇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葉秋還是老樣子,高興熱情的過來挽住封宇,一路上嘰嘰喳喳說著學(xué)校的趣事,還問到昨晚封宇怎么沒回家。 封宇隨便說了句,朋友過生日請客,太晚了就在她家睡了,邊假裝拿手機(jī)把手臂從她懷抱里抽了出來。 葉秋愣了一下,沒再去挽她,只是笑嘻嘻的詢問,“是誰啊?!?/br> 封宇回答:“你不認(rèn)識?!?/br> 葉秋頓時鼓起了嘴,氣呼呼帶著酸味說:“你還有我不認(rèn)識的朋友啊?!?/br> 封宇看著葉秋有些恍惚,要不是昨天親眼看到墻角的兩人,她還會傻乎乎的開心葉秋為她吃醋的話。但現(xiàn)在的心境和之前已經(jīng)有非常大的不同,封宇停留了一會,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沒再多解釋別的。 葉秋沒聽到封宇的解釋,僵硬了一下,也沒再說什么話。 兩人沉默著走了一路。 葉秋先受不了,突然拉住面無表情的封宇,眼里含著委屈的眼淚,哽咽的質(zhì)問道:“你怎么了?今天怎么這么不對勁?!?/br> 封宇看著眼前的人,再沒有先前在曖昧期的心疼和心動,慢吞吞的從口袋里拿出紙巾,輕輕把她的眼淚擦掉,才回答說:“我昨天看到你在墻角和別人接吻了。” 邊說邊盯著葉秋的表情,便看到她有一絲僵硬,眼淚也不掉了,撇開眼神,猶猶豫豫的看了眼封宇的臉,才磕磕巴巴的說:“那個男生和我表白,我同意了試試?!?/br> “嗯?!狈庥畎鸭埥磉绞中?,沒什么大反應(yīng)的回答了一聲,轉(zhuǎn)身向食堂走去。 身后的人著急的走上來,拉住封宇的手,把她轉(zhuǎn)過來,仔細(xì)看著她的表情緊張的說:“我們的感情不會變吧,還像之前那樣?!?/br> 封宇有些好笑,剛剛的那一絲心痛被嘲諷的心情完全掩蓋,她觀察著葉秋的眼神,那著急有些彷徨不知所措的神情不是作假的。封宇不知道是葉秋的試探,還是葉秋還沒弄明白她對自己的心思。但封宇都沒興趣再去嘗試著理解,戳破不戳破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封宇笑了笑,把紙巾丟到垃圾箱里,示意葉秋跟上來,說:“當(dāng)然,我們還是好朋友。” 她在朋友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葉秋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聽明白,她只是松了一口氣,繼續(xù)開開心心挽上封宇,抱怨著作業(yè)有多難,學(xué)校又開始不讓帶手機(jī)的話。 封宇像平常一樣附和著,大部分時間保持沉默。 就這么過了幾天,周六,封宇一個人回來老家。 看著柜子上的遺像,封宇按照規(guī)矩,跪下磕了三個頭。 封宇那天是被通知的,父親的朋友給老師打電話,讓她有時間過來一趟。她父親喝酒過度,胃穿孔安安靜靜死在了家里。身邊放著遺書,表明是自殺。等通知封宇的時候,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個月,父親的父母早已經(jīng)去世,家里也沒有什么親戚,便在信上托一個早年的老朋友料理自己的身后事,簡簡單單一把火燒了,只留下了骨灰。父親沒什么遺產(chǎn),也沒有欠錢,只留下了一套房子給封宇,今天算是正式過來簽字繼承的。 封宇已經(jīng)正式18歲,成年了,父親的信上便寫明了直接給她,不通過別的途徑。因此這件事母親一家還不知道,封宇說今天要回父親家,母親在走之前還囑咐自己,勸父親少喝點,但別的也沒了,畢竟他們已經(jīng)離婚了,母親沒責(zé)任和義務(wù)去多說或者再幫助什么,能多說幾句都是看在他是封宇的父親。 把整個屋子打掃了一遍,給父親上了三炷香,封宇離開了這個家,把鑰匙揣在了兜里。不出意外的話,下次再來都不知道什么時候,這邊離學(xué)校太遠(yuǎn)了。 又坐了三個小時的火車,封宇回到了這邊的家,屋子里一個人也沒有,沉默了一會,封宇轉(zhuǎn)頭出了門。 清吧前門沒開,但封宇知道怎么從后門上三樓。 敲了敲門,沒人在家,封宇拿著手機(jī)坐在門前的樓梯上,想了想打開了游戲。她沒有江蟄的號碼,只能無奈的等著。 一直到了晚上9點左右,樓下才慢吞吞走上來個人影。 晚上還有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