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下) 說愛

    但她說時分明就是肯定的語氣。

    程岸不禁轉(zhuǎn)頭看向她，神色微震，卻又很快恢復，如果這是她的問題，那毋庸置疑，他的答案早就表現(xiàn)得不能再明顯了。但如果這不是她的問題，那么……

    “我知道的?！笨上５?。

    程岸揚了下眉，神情仍是平靜的，但雙眸卻翻涌著風浪。

    “但我不知道的是，我自己……對你，究竟是什么樣的心情，什么樣的態(tài)度……”她慢慢把眼眸垂下，像是個旁觀者，無比冷靜地講述自己的心境。

    程岸抿緊唇，視線柔和地落在她身上，靜靜聽她講著。

    “你對我，太好了?！彼f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語調(diào)不自控地微微顫著，她暗暗調(diào)整呼吸，繼續(xù)道，“但最近我忽然明白過來一個道理，這世上，是沒有人有義務必須要對另一個人好，包括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沒有的。

    可?；叵肫饛男〉酱蟮慕?jīng)歷，mama對自己好，因為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爸爸對自己好，因為出于責任。朋友對自己好，因為彼此交付了真心互幫互助。

    但這些，都不是永恒的。有一天mama會消失，爸爸會放棄，朋友會失信。但你都不能怪他們，因為他們本來就沒有這個義務理所當然地要對你好。

    “所以，”可希抬眸，緩緩問出她想問的問題：“你能不能，不要再對我這么好了？不要再喜歡我，因為我……可能永遠也給不了你想要的回應?！?/br>
    程岸喜歡她，可希一直是知道的。

    以前他那些直白的表現(xiàn)和言辭，她不當一回事，是因為她不信他對她是認真的?？珊髞怼瓘摹笇⒁埂购笙锬谴斡鲭U他對她的幫助開始，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她記在心里，也隱約都知道原因，但她選擇把這個原因排除，因為不確信，可時間漸長，他這樣的義無反顧和那樣的毅然決然，都令她無法再繼續(xù)無動于衷。

    但她可以回報的，對比他為她做的，都太微不足道了。

    尤其心意，是最最無法衡量的一種東西。

    她最初不承認他的心意，是不敢相信，后來的不承認，是害怕給不了同等的回報，而現(xiàn)在的不承認，是因為連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心意……

    風好像在這一瞬停止了。

    “不喜歡你么……”程岸的語調(diào)低了幾分，眼神從她身上移到了江面，仿佛了想起了些什么，頓了下才又道：“我試過了……”

    可希眼睫顫了顫。

    就聽他笑了下，“但沒有成功啊?！?/br>
    可希的心跟著也在顫，眼眶忽地有些發(fā)熱。

    “相反，”程岸的語氣仍舊輕淡，卻帶著連他自己察覺不到的溫和繾綣，“一天一天地，越相處，越是覺得更喜歡了?！?/br>
    每一分每一秒，都比上一分上一秒，更喜歡你。

    可希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強壓抑著，生怕風又吹動，眼淚會控制不住往下掉落。

    她想看清楚程岸，可越看，眼眸里的水汽積攢得就越是多。

    “其實我也沒有很差吧，你要不要試下喜歡我……”程岸還想開玩笑，轉(zhuǎn)頭對上她看過來的一雙眼睛，那雙本來就很清澈的眼眸含著淚，盈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手忍不住伸出想摸摸她的臉，卻還是怕冒犯，最終轉(zhuǎn)了個彎，抬手伸向她發(fā)頂，揉了揉她頭發(fā)，他嘆了聲氣，扯起嘴角，故作輕松道：“傻瓜，就算真的不喜歡，你也不需要難過，更加不用內(nèi)疚。”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希倒吸了口氣，調(diào)整呼吸，努力不讓淚水掉下來，讓自己的一字一句講得更加清晰，“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應該是怎么樣的，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喜歡你，有沒有喜歡你，是已經(jīng)喜歡你，有點喜歡你了，還是……仍舊，沒有喜歡你……”

    “我知道，”程岸輕聲道，“但我不在乎?！?/br>
    “但我在乎?！笨上u頭，“我不能一直這樣不清不楚地自私下去?！?/br>
    程岸靜靜地看著她。

    可希望向他，眼神重拾堅定，“我們……約會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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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

    但是！

    下一章不是約會，沒有親親（不要太期待了，是我不配在破18混   (????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