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冰山也消融
第五十五章:冰山也消融
文椒也是到了江祁書房才知道,這廝臥室跟書房是打通的。 所以保留書房的門是為了迷惑敵人嗎? 江祁見她愣愣,就知道她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不禁好笑出聲——就是文嬌嬌平日里再大膽,也沒有亂入男子臥房的道理吧。 江祁越過她走近書架子,果真,第二層最里頭有個木盒,里頭放了些跌打的藥酒一類的東西。 文椒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穿成這樣好像不大合適:“你找著了?那我先回了。” 咳。 文椒扭頭:“怎得?” 江祁左手指指盒子,又指指右手:“我不會?!?/br> 不會你就學(xué)??! 對視半響后,文椒認(rèn)命,在盒子里翻了翻,想起一件事情來:“用跌打的還是用什么?” 江祁皺眉:“我怎知曉?!?/br> “那就跌打的吧,明兒你讓吳伯替你瞧瞧。”文椒很快作出決定,又示意他,“手?!?/br> 江祁的手生得跟他人一樣好看,白皙修長,骨節(jié)分明。文椒盯著看了許久,在江祁快縮回去時抬頭看他:“連紅都沒紅,江祁,你是裝的吧?!?/br> 江祁才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聞言頓時肅了臉:“你摔門用了多大勁你自個兒不曉得?” 這倒是。 “所以夾著哪兒了?”文椒確實沒看出來。 江祁并不答話,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她。 叩,叩。 文椒從前不覺得自己是個手控,或者說顏控,至少之前看江祁并不這樣覺得——長得確實好,但多看一眼都要被嗆誰受得了。 但這敲桌子的幾下根本不像是敲,是在撓。 為免色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文椒迅速別過眼去。 “文嬌嬌,你能不能快些?!?/br> 江祁實在不曉得,要她干點事情是能怎得了,不是百般推脫就是拖拉。 文椒很快倒了些藥酒在手上,心下默念:這是只豬蹄,瘦一點的豬蹄而已。然后分開涂上去。 江祁就是再不懂,也知道不是這樣用的:“這跟倒上去有什么分別?” “倒上去費銀子?!?/br> “你覺著我缺這點銀子?” 文椒點頭:“江祁,勤儉持家才是好男...好郎君?!?/br> 文椒也是到了淮南才曉得,郎君和女郎是河州那塊對男、女的稱呼。 江祁嘴角抽了抽:“你且說說,什么是好女郎?!?/br> “勤儉持家?!?/br> 江祁抬起右手,又問:“你是?” “是?!?/br> 江祁連瞪都懶得瞪她了,站起身來下了逐客令:“我要歇息了,你回吧?!?/br> ? 文椒嘴角逐漸翹起。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江祁。 “巧得很,我又不想歇息了。” 江祁腳步頓住,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么,臉上有些熱:“那你想做什么?” 呵。 文椒看著他僵住的背影,一字一字道:“做些睡不著該做的事情。” 江祁抿緊了唇,拳都攥緊了。 “談?wù)勑牧T?江祁?!?/br> 江祁松開拳頭,回頭瞪她:“文嬌嬌你有???” 文椒莞爾:“你曉得你有病就成?!?/br> “下次莫做這些三更半夜擾人清夢的缺德事兒,曉得伐?” 呵,江祁冷笑,不睡是吧。 文椒的笑容在江祁又坐下來的那一刻僵住。 “你做什么?” 江祁甚至倒了杯茶:“談心?!?/br> 見她錯愕,江祁那點子睡意也跑了個干凈,甚至取了一冊書來作勢要讀:“想談什么?” 嘖。 “不想談了,你看的什么書?” 江祁本不是為了讀書,只是習(xí)慣了氣她一氣,這會兒立時裝起樣子來,并不接她的話。 他平日里看書時也是這般安靜的。 文椒冷哼一聲,去他書架子上頭翻了翻,手指一一劃過書冊,驀地,發(fā)現(xiàn)有一冊書的封皮能按下去。 她眼睛一下就亮了,這不就是什么密道密室之類的機關(guān)所在?她又側(cè)過頭去偷瞄一眼江祁,將那冊按下去有些空空的書冊抽出來。 怎么沒有動靜? 莫不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 不是抽出來,那就是挪一挪了?文椒又塞回去,左右挪了挪,還是沒有動靜。 “你在做什么?”江祁數(shù)了數(shù),她在書架子前頭站了好一會兒了。 文椒有些作賊心虛地笑笑:“隨處看看?!?/br> 咳。 這話好像有點不對勁。 果然,江祁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手上拿的什么?” 文椒連忙舉起手來,將那封皮對著他:。 江祁覺得,這封皮很是眼熟。 那上頭的字仿佛就是他寫的。 為了什么寫的?當(dāng)時... 驀地,江祁臉都黑了,沉聲道:“拿過來?!?/br> 見他語氣不善,文椒也十分自覺,將那冊書遞給他。 江祁捏著封皮要接,豈料,他當(dāng)時本想燒了這冊書,后來是沒瞧見火盆子才隨意套了張封皮,原書被他潑了茶水,污了一片,這才自個兒寫了字,換了新封皮。 因尺寸不合,江祁又只用兩指捏了一角,里頭真正藏著的書便掉出來。 文椒還沒看清,江祁眼疾腳快,趁其不備踩在上頭,堪堪遮住那幾個字。 江祁這下是完全記起來了,正是彥靖的生辰禮。 那該死的。 “文嬌嬌,回去睡覺。”江祁很是有些緊張,甚至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文椒狐疑地看著他,不至于吧,什么書緊張成這副樣子。 看著也不像是生氣。 “你生氣了?” “沒有,回去睡,快些?!?/br> 江祁將一句話拆成幾個單詞時,要么是心情極差,要么是被她氣著了。 “真沒有?” 江祁死死地踩著那冊書,點頭:“回去。” 實在是,很不對勁啊。 “那我回了?!?/br> 文椒其實也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往外走。 江祁松一口氣,見她背對自己,連忙彎下身子去揀那書。 “江祁——” 文椒覺得自己擅自動人東西確實不好,決定還是先道歉再去睡,免得江祁哪日記起來又要發(fā)瘋。 江祁手指才碰到那冊書,立刻又縮回去,坐得直直的,腳又去踩那書。 但,為時晚矣。 金裝版。 文椒看看那金燦燦的封皮上頭幾個大字,又看看江祁。 原來不是什么密道,是禁書。 “沒想到...” 江祁咬牙,暗含威脅:“沒想到什么?” 江祁保證,她若是真的敢說...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江祁,嘖?!?/br> 江祁愣住。 文椒很是曉得如何保住小命,飛快退到門外,只探頭進(jìn)屋:“你早說你喜歡這個,我那兒還有許多新奇的,改日請你看?!?/br> 嘖嘖嘖,瞧著正人君子樣,背地里不也是要看小黃書? 文椒手背在身后,很有幾分高興地哼著不成曲的調(diào)子,一蹦一蹦回了東院。 而那冊沒能砸中遠(yuǎn)走的文椒,遺憾地碰了碰木門,掉在門邊。 許多,新奇,改日看。 呵。 文嬌嬌,你當(dāng)真好得很。 江祁不曉得文嬌嬌睡得好不好,反正這一夜,他沒有睡著。 這直接導(dǎo)致了第二天清晨,吳青見了他,又一次覺得大事不妙。 郎君這是氣得連覺也不睡了。 如何是好? 文椒卻很是高興,臉上帶著笑沖他打招呼:“早呀吳青?!?/br> 吳青看看江祁,又看看文椒,只能按捺下心中猜測:“早,文小姐。” 文椒點頭,朝江祁笑吟吟道:“早,江祁?!?/br>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只要你也看XXX,我們就是朋友了。 文椒問過好,又去廚房里找吳伯。 留下一頭霧水的吳青:文小姐已經(jīng)不生氣了? 那郎君在氣什么? 江祁強忍著頭痛問他:“看我做什么?” “郎君,今日還出門否?” 應(yīng)該不去了吧,都不吵了唉。 江祁氣不撒出來就難受:“吳青,勤儉持家些,才是好男郎?!?/br> “?” 吳青看著回了屋子的郎君,很是不解。 使的又不是他的銀子,再說了,郎君又不缺銀子。 算了,沒跟文小姐掐起來,這事兒該是過去了。 吳青抬頭望天,松一口氣。 日頭這樣曬都沒把郎君這座冰山曬化了,阿爹還指望明年喝喜酒,后年抱小女郎、小郎君呢。 文小姐也不容易唉。 /// 江祁:連情敵都在給我助攻。 最多再2章世子上線,五六章內(nèi)爭取世子發(fā)現(xiàn)墻腳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