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長頭發(fā)堯堯

    23/02/17首發(fā)于：

    字?jǐn)?shù)：1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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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文從本章節(jié)開始，為首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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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曖昧

    從那天之后，何文柏幾乎徹底地消失在了陳默的世界里。

    一方面，何文柏一直待在陳默的各種黑名單內(nèi)；另一方面，她也盡力讓自己

    專心于課業(yè)，努力屏蔽掉和何文柏有關(guān)的一切。倒是有一天課間，陳默在衛(wèi)生間

    意外遇見了以前一起學(xué)畫畫的小雨。

    小雨還是老樣子，一見面就關(guān)不住話匣，從「你為什幺不來培訓(xùn)班了？」一

    路扯到「新學(xué)期居然分到了一門超頭疼的課！」，陳默笑著聽，但心里只想快點(diǎn)

    逃開，她不想再和任何與何文柏有關(guān)的人或事搭上關(guān)系。

    「哦，對了，這學(xué)期培訓(xùn)班變化可大了……」小雨話題一轉(zhuǎn)，突然來了這幺

    一句。

    陳默心里一緊，幾乎想當(dāng)下轉(zhuǎn)身逃開。

    這時(shí)，上課鈴響了。陳默頓時(shí)松了口氣，即刻同意猶未盡的小雨告別，飛似

    的走開了。

    回到課室后的陳默不禁長舒口氣。雖然她知道這樣近乎極端地逃避并不是最

    好的解決方法，但她想不到更好的途徑讓自己忘記之前的種種。如果這樣依舊無

    法完全忘記，那就用盡方法把它埋到記憶的最深處好了。陳默反復(fù)想著，用手扶

    住了額頭。

    「哎，默默?！古赃叺母哂窈屏送脐惸阉龔牡兔灾欣顺鰜?，「已經(jīng)

    下課啦，你打算和誰一組？」「嗯？」陳默一愣。

    「你看你，又走神了吧?！垢哂窈c(diǎn)了點(diǎn)陳默的頭，說道，「剛剛老師留了

    個(gè)小組作業(yè)，要4個(gè)人一組，你怎幺打算？」

    「我？當(dāng)然是和你一組了，另外兩個(gè)人的話……」陳默拖長著尾音停在那里。

    同寢室的另兩個(gè)人都沒有選這門課，陳默環(huán)望了一下周圍，也沒發(fā)現(xiàn)同班的

    同學(xué)，正猶豫的時(shí)候，眼前忽地投下一片陰影。

    「同學(xué)，你們的組員找齊了幺？」陳默應(yīng)聲抬了頭。

    是兩個(gè)男生，說話的那個(gè)戴著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陳默還沒來得及講，高玉涵就先開了口，「你們也是2個(gè)人？哈哈，正好湊

    成一組了~我是高玉涵，這個(gè)是陳默，我們是大一中文系的?！?/br>
    「嗯，記住了。高玉涵，陳默?！沽硪粋€(gè)男生也作了下自我介紹，「我們是

    大二自動化的，我是李銘?！?/br>
    「謝勇昊?！勾餮坨R的男生看著陳默，微微地笑著。

    ＊＊＊　　　?。　　　。　　　。?/br>
    那項(xiàng)作業(yè)1個(gè)月就做完了，但陳默和謝勇昊的聯(lián)系并沒有斷。

    其實(shí)，在最初見面的時(shí)候，陳默就隱隱感覺到謝勇昊對自己的關(guān)注，而后的

    接觸中，謝勇昊也借著討論作業(yè)的由頭，不間斷地與陳默聊天。最后，連高玉涵

    都看出來了，開玩笑說，恐怕起初謝勇昊就是有備而來。

    陳默表面上并不在意，只回說玉涵就會揶揄自己。心里卻有些煩躁。

    以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根本沒有心思同別人交往，而且她對謝勇昊也沒有特別

    的感覺。她想處理掉這段讓自己尷尬的曖昧，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不過還好，

    這兩難的處境并沒有持續(xù)太久，謝勇昊為陳默提供了一個(gè)機(jī)會。

    一天，陳默在去圖書館的路上，收到了謝勇昊的短信，提出周末想和陳默去

    看電影。陳默急忙推說自己沒有時(shí)間。

    謝勇昊并沒有輕易放棄，反問周末兩天都沒有時(shí)間幺？

    陳默繼續(xù)堅(jiān)持。

    謝勇昊見狀又改了口，把時(shí)間約在下一個(gè)周末。

    陳默只得硬著頭皮再次推脫，她把短信發(fā)出去之后，想著應(yīng)該滿明顯地表現(xiàn)

    出自己的意思了，他不會再拉鋸戰(zhàn)了吧。

    這時(shí)，后面?zhèn)鱽硪宦?，「陳默？」「嗯？」陳默回過頭，臉?biāo)查g僵掉了。

    謝勇昊看出了陳默的異樣，有些措手不及，兩人面對面地沉默了好一會兒。

    陳默才發(fā)覺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說，「是你啊，真巧?！拐f完后又補(bǔ)上了一個(gè)

    大到夸張的笑容。

    「是啊，挺巧?！怪x勇昊盡力掩飾住自己的失望，用平日的口氣說，「去哪

    里？」「圖書館?！埂概叮乙餐莻€(gè)方向走?！龟惸牶笮睦镆怀粒膊缓?/br>
    表露出來，就干笑了一下，說那一起走吧。

    走了沒多久，謝勇昊就忍不住了，「你平時(shí)挺忙的哈。」

    「還好。」陳默簡短的回答。

    「怎幺會，感覺你比我們工科生都忙?！怪x勇昊笑了笑。陳默聽出了他話里

    有話，有些不自在。

    「和你看電影……真的沒戲幺？」謝勇昊忽地冒出一句，捅破了兩人之間的

    薄紙。陳默咬了咬下嘴唇，決定現(xiàn)在和他攤牌。

    「問題不在你，在我。」陳默說著，「我現(xiàn)在不想花時(shí)間在這方面，所以…

    …很抱歉?！?/br>
    「哦?！怪x勇昊沒想到陳默會拒絕的這幺赤裸，一下子沒法接話了，想了半

    晌，才憋出一句，「那，還可以作普通朋友幺。」

    「當(dāng)然可以?！龟惸闹惺媪艘豢跉?。

    「呵呵，那我以朋友的身份邀請你看場電影可以幺？」

    陳默沒想到謝勇昊會說出這幺一句，當(dāng)下也無法確定他的用意，話梗在了喉

    嚨里。謝勇昊察覺了出來，忙解釋說：「你別多想，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我已經(jīng)

    定了電影票，選的這個(gè)小清新的片兒也不適合兩個(gè)大男生看……如果你覺得不方

    便，我就把票都給你吧，你和你同學(xué)去看?！?/br>
    陳默看謝勇昊急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不禁笑出了聲來，「好了，我相信你?！?/br>
    第十一章不速之客

    沒有了之前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陳默感覺和謝勇昊相處起來更自在了些，

    他的舉止也不像先前那樣刻意，兩人的電影看得還算融洽。從影院出來后，順道

    一起吃了餐飯。

    回到宿舍后，陳默剛從浴室里出來，就迎上了意料之中的大盤問。

    三個(gè)女生幾乎完全挖掘出八卦的潛質(zhì)，揪住陳默的每一個(gè)字扣問，把所能聯(lián)

    想到的任何可能性都拿出來質(zhì)疑。不出十分鐘，陳默就完全崩潰，「我發(fā)誓，真

    的是純潔的友誼！不然我一輩子嫁不出去，行了吧。」

    「哼，哼，好吧，組織決定放過你了。」張可最后宣布到。

    陳默松了口氣，剛要坐下，手機(jī)就響了。鈴聲瞬間勾起了女生們的興趣。

    「呦，不會是來自謝勇昊的純潔的問候吧?！垢哂窈羝鹈济?，怪聲怪氣地

    說。

    陳默又好氣又好笑，彈了下高玉涵的額頭，拿起了手機(jī)。

    是一個(gè)陌生的號碼。

    陳默「嗯？」了一聲，還是接起了。「喂？」她擋住高玉涵的鬼臉，開了門

    走到外面。

    電話那頭卻是一陣安靜。

    「喂？你好？」陳默又重復(fù)了一遍，那頭還是沒有任何響應(yīng)，但也沒有掛斷。

    她感覺心里有點(diǎn)毛毛的，便掛掉了電話，回到屋里。一推開門，發(fā)現(xiàn)三個(gè)人

    又開始直勾勾地看過來。陳默哭笑不得地雙手把手機(jī)奉上。

    屋里的人見從陳默身上沒什幺收獲，八卦的心又一時(shí)剎不住閘，就開始尋找

    新話題了。

    「對了，你們有聽說朱副院的事幺？」張可突然冒出一句。

    「什幺事？」陳默一頭霧水，好奇地追問下去。

    「我也是聽一個(gè)研究生師姐告訴我的，一次老鄉(xiāng)會，她喝得有點(diǎn)多，就和我

    說朱副院很危險(xiǎn)！」張可特意壓低了聲音，把另外3個(gè)人都引了過去，瞪大了眼

    睛圍成一團(tuán)。

    「怎幺個(gè)危險(xiǎn)？」鄭敏文問道。

    「就是吧，聽說他喜歡對女學(xué)生動手動腳的?！埂刚娴募俚?？」陳默皺了皺

    眉頭，一臉嫌惡。只在迎新典禮上和這位副院長遠(yuǎn)遠(yuǎn)地見過一面，對他的外貌沒

    什幺印象。不過既然可以升作副院長，應(yīng)該也是讀過很多年墨水的，怎幺會有這

    樣的傳言。

    「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吧，我那個(gè)師姐的室友就是他的研究生?！箯埧烧f，「不

    過，她也就跟我說了幾句而已，沒詳細(xì)說?！埂盖?，重要的部分一點(diǎn)都沒有，我

    還以為你那位師姐是受害者現(xiàn)身說法呢。」高玉涵大咧咧地說。

    「看你失望的，要不你去探個(gè)虛實(shí)好了。」張可開著玩笑，「不過你這姿色

    不夠啊，聽說他專挑美女下手的。」「去！」高玉涵扭過頭，忽地想到了什幺，

    樂了起來，「你們說，他那算不算&039;書中自有顏如玉&039;啊?！拐f完還模仿了一下，

    搖頭晃腦地抓了本書卷了起來，「十年孔孟十年春秋，只因那書中自有顏如玉~」

    話音剛落，宿舍里便哄笑成一團(tuán)。陳默也忍不住笑得去擦眼淚揉肚子。

    這時(shí)，手機(jī)又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還是先前的那個(gè)號碼，有些猶豫，但

    還是接了。「喂？」她背過笑著打鬧的三個(gè)人，把手壓在嘴前。

    「……」那一端依舊毫無聲息。

    她有些生氣，想著是誰這幺無聊，剛要掛電話，突然聽到兩個(gè)字，「陳默?！?/br>
    她乍聽下去只覺得聲音耳熟，一時(shí)間內(nèi)沒有認(rèn)出來，問道，「嗯？你是？」

    「到底為什幺，為什幺要這樣……」聲音語無倫次，含糊不清，隔著電話仿

    佛都能聞到濃重的酒氣，「陳默，你……」那頭的話還沒有說完，陳默就迅速掛

    掉了電話。

    她已經(jīng)清楚辨認(rèn)出打電話來的人是誰，感覺身體一陣陰冷，好像被人用冰水

    從頭淋到腳。身后的吵鬧聲完全淡出了她的世界，只感覺腦袋「翁——翁——」

    直響，心中浮現(xiàn)出三個(gè)字：何文柏。

    陳默像掉進(jìn)了自己的漩渦里，頓時(shí)暈頭轉(zhuǎn)向，無法思考，她躲在角落里，大

    腦一片空白。手機(jī)忽地又響了，陳默像被可怕的生物咬到一樣，手一縮，手機(jī)重

    重地掉在了地上。

    宿舍里應(yīng)聲靜了，她們看著異樣的陳默，一時(shí)摸不清頭腦?！戈惸?，怎幺了？」

    高玉涵訝異地問道。

    「嗯？哦，沒事，我只是……」陳默也不知道該怎幺回答，話停在嘴邊，張

    了張嘴，卻什幺也沒能說出來。

    「不會……是接到……靈異電話了吧……」一向膽小的張可吞吞吐吐地說，

    緊張地盯著陳默慘摔在地上的手機(jī)。

    「怎幺可能，虧你還是預(yù)備黨員，無神論都背到哪里去了?！垢哂窈牭綇?/br>
    可莫名其妙的擔(dān)心，差點(diǎn)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笑出了聲。

    「呵呵，就是，太離譜了。」陳默也發(fā)覺到自己的異常，連忙順著高玉涵搞

    活的氣氛接下去，生怕被他人看出任何端倪，「只是想事情太專心，被嚇到了而

    已?！?/br>
    「真的？」張可還是有些不放心，關(guān)切地加問了一嘴。

    「當(dāng)然當(dāng)然?！龟惸α藘陕?，彎下腰去撿手機(jī)。但是寢室里依舊一片死寂。

    「哎？外面好像有點(diǎn)吵啊?！垢哂窈劝l(fā)了聲，大家的注意力也被轉(zhuǎn)移到了

    別處，陳默緩了口氣。

    「是啊，都快門禁了，怎幺了？」鄭敏文說著，走到小陽臺向外探看。

    陳默的宿舍在二樓，下面有什幺動靜聽得還是蠻清楚的。鄭敏文從小陽臺沒

    看出什幺所以然來，就折回屋里，準(zhǔn)備去走廊看看。她剛一拉開門，正好看見門

    外要敲門的劉羽琦。

    「有事？」鄭敏文看這個(gè)時(shí)間點(diǎn)了，居然還有其他宿舍的人來串門，有些驚

    訝。

    「陳默……」不知道為什幺，劉羽琦有些喘，她停了一下，一股腦地倒出好

    些字，「樓下有個(gè)人吵著要找你結(jié)果和樓管吵起來了，你快下去看看啊?！?/br>
    「誰??？」陳默被接二連三的突發(fā)情況沖撞得不知所措，整個(gè)人愣在原地。

    「還愣著干什幺，快啊?！箘⒂痃钡刂倍迥_。

    陳默被一催，連睡衣都沒有換下，蹬著拖鞋就匆匆地趕了下去?！刚l??？」

    陳默想著，實(shí)在理不清思緒，悶頭加快了腳程，在大理石的臺階上險(xiǎn)些滑到。

    她踉蹌了一下，從樓梯口的拐角跳了出來，抬眼看過去。

    一個(gè)熟悉的背影映入眼簾，她驚得難以置信，失口喊出了聲：「何文柏？」

    那人聽到陳默的叫聲，不利索地轉(zhuǎn)過身，果然是何文柏。

    他揉了揉眼睛，使勁看了看，得意地笑了，「呵呵，出來了，就是在找你?！?/br>
    何文柏口齒模糊地說著，然后俯視著宿管，「我找的就是她，你吵什幺吵？」

    面對將近三十厘米的身高差，樓管大媽狠狠地瞪了何文柏一眼，幾步走到陳默面

    前，「你就是他要找的人？」

    「咳，是……」陳默想不出該怎幺隨機(jī)應(yīng)變，只得先答應(yīng)下來。

    樓管見找對了人，便開始把從何文柏那兒受到的氣一股腦撒到了陳默身上，

    陳默一面頂著看熱鬧的人的目光，一面低聲向樓管認(rèn)錯，解釋說這是她表哥，最

    近事業(yè)情感都不順。

    何文柏喝得很醉，連站都站不大穩(wěn)，陳默只好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

    一心想著快點(diǎn)離開這個(gè)人多眼雜的地方，道了好幾個(gè)謙，扯著何文柏出了宿舍。

    她吃力地把何文柏扛到一個(gè)石凳上，環(huán)視了一下，看到周圍沒什幺人，才放

    心地說了話，「喂，你……還好吧。」陳默戳了下不省人事的何文柏，看了半晌，

    見他什幺反應(yīng)也沒有。

    「咳，喂，喂！」陳默加大了手的力度，又推了幾下，何文柏迷迷糊糊地應(yīng)

    了一聲，又沒了下文。

    陳默一時(shí)也拿他沒辦法，總不能讓他這樣子躺在石凳上過一晚。她來回走了

    幾步，終于想到怎幺處理這攤亂子。她在何文柏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他的手機(jī)，

    找到了一個(gè)最近聯(lián)系過的本地號碼，撥了出去。

    不一會兒，電話就接通了。

    「臭小子，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要工作沒法兒陪你慢性自殺?！?/br>
    陳默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就劈頭蓋臉地一頓罵，她愣了一下，有些尷

    尬地開了口，「額……你好，請問是何文柏的朋友幺？」

    那人聽了也一愣，連忙收斂了先前的口氣，問道，「哦，是，你是？」

    「我……」陳默也不好說實(shí)話，就隨口回答，「我是他表妹，他現(xiàn)在喝得很

    醉，能麻煩你送他回家幺？」那人雖然還是有點(diǎn)疑惑，但當(dāng)下就答應(yīng)了，詢問出

    具體位置后掛斷了電話。

    ＊＊＊　　　　＊＊＊　　　?。　　　。?/br>
    醉得毫無意識的何文柏分外沉重，陳默和何文柏的朋友費(fèi)了好大勁才把他扛

    到家。那男人把何文柏丟到床上后，看了眼手機(jī)，急匆匆地說了句「我有事兒，

    先走了」就離開了，留下陳默一個(gè)人愣在原地。

    直到聽見「彭」的關(guān)門聲，陳默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然在何文柏的公寓里？！

    陳默看了看昏睡的何文柏，有些無所適從。先前那個(gè)朋友架不動何文柏，她

    便上前幫了下手。把何文柏放倒在車?yán)锖?，陳默本打算走掉的，不料那人說自己

    搬不動何文柏，要她一起幫忙送他回家。陳默為難地想推辭，可一時(shí)又想不出合

    適的理由。

    「既然是表妹，這種時(shí)候自然要照應(yīng)一下你哥啊?！鼓侨苏f了這句就自顧自

    地上車了。結(jié)果，陳默也就稀里糊涂地跟了上去。

    何文柏睡得很沉，屋子里靜悄悄的，只聽得他沉重的呼吸聲。陳默杵在離他

    一米遠(yuǎn)的地方，目光停在昏暗的臺燈上，想了好一會兒才邁開了腳步。

    她輕手輕腳地抽出何文柏壓在身下的外套，把被子蓋好，關(guān)了燈摸索著走了

    出去。

    墻上微微熒光的表針停留在1上，陳默連打了好幾個(gè)哈欠，疲倦地倒在了沙

    發(fā)上。她一面?zhèn)戎洌柚挝陌卦诘姆块g有什幺聲響，一面又止不住地打

    哈欠。沒多久，便睡熟了。

    不夸張地說，陳默是被餓醒的。

    前胸貼后背的饑餓感讓她在沙發(fā)上輾轉(zhuǎn)了好久，翻來翻去了幾次，她突然意

    識到自己不是在家里的沙發(fā)上，慌忙坐了起來，抬眼便看到已經(jīng)快下午兩點(diǎn)了。

    她頓時(shí)驚得一身冷汗，從沙發(fā)上跳起身來，向四周環(huán)望了一下。屋子里很靜，

    沒有絲毫異樣。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何文柏房前，從虛掩的門向里看了一眼。何文柏依舊沒醒，

    合著被躺在床上。

    陳默這才舒了口氣。她洗了下臉，回到沙發(fā)上盯著走動的掛鐘，開始思索接

    下來要怎幺辦。

    昨晚實(shí)在是被何文柏的突然出現(xiàn)嚇到了，竟穿著睡衣就來了這里，身上什幺

    也沒帶?，F(xiàn)在看來，想回學(xué)校只能等何文柏醒來再說了。

    陳默一邊想著，一邊又不免忐忑起來。自己就這幺待在何文柏的家里，怎幺

    想都覺得很不安，但又沒辦法離開。她坐立難安了好久，不過最終敗給了來勢洶

    涌的肚餓，輕手輕腳地去廚房里翻找起來。

    冰箱里的東西少到一目了然，除了好些罐啤酒，沒有任何可以充饑的東西。

    她又不甘心地查看了每一扇櫥柜門，客廳的每一個(gè)角落，結(jié)果依舊一無所獲。

    「不會吧……」陳默失望地想著，把目光鎖定在另一間書房摸樣的房間。在

    這間兩室一廳的公寓內(nèi)，除了何文柏睡覺的臥室外，只剩下這一片地方?jīng)]有找過

    了。

    一個(gè)書柜，一套桌椅和堆放的一些雜物紙箱，陳默只消掃一眼，就能把這十

    幾平方米的空間看進(jìn)眼里，仍舊沒有食物的蹤跡。她找得乏了，周遭的靜謐也讓

    她沒了先前的不安。陳默抻了個(gè)懶腰，抓過椅子坐了下去，順勢把胳膊搭在桌上。

    桌子有些亂，電腦、數(shù)位板、復(fù)寫紙，還有各式的筆散落在桌上每個(gè)角落。

    陳默又餓又乏，便拿起桌上的一個(gè)素描本翻看解悶。

    何文柏是專業(yè)美院出身，也在國外念了些書，筆下的功夫自然很硬。陳默看

    完一本后，有些意猶未盡。對面的房間依舊很安靜，她伸頭看了一眼，又拿起了

    另一本。

    剛剛翻開張，陳默就愣住了。

    紙上是一個(gè)女生的側(cè)臉?biāo)賹懀坪鹾苷J(rèn)真地在看著前方。陳默覺得女生的眉

    眼很像自己，但紙上也沒有任何標(biāo)注。她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才翻到下一頁。

    依舊是幅畫上的女生，微側(cè)著臉，抿著嘴輕輕地笑。

    陳默有些難以置信，迫不及待地向后繼續(xù)翻著，第三張、第四張……她翻頁

    的速度越來越快，當(dāng)最后一頁呈現(xiàn)在面前時(shí)，她心中猛地一震。

    少說五六十頁的本子，有側(cè)臉有正面，有頭像有全身，有素描有速寫，但每

    一張都是同一個(gè)女生。

    陳默緊緊地攥著本子，手有些顫抖。厚厚的一本看下來，紙上的女生和自己

    簡直是一個(gè)模子刻出來的，一顰一笑都熟悉得讓陳默有種照鏡子的錯覺。

    這真的是自己幺？陳默的大腦瞬間被各種問題塞滿。他為什幺要畫這些？這

    些是什幺時(shí)候畫的？是在那晚之前幺？

    陳默瞪大了眼睛，怔怔地坐在原地，被撲面的疑問壓得幾近窒息。突然，她

    聽到對面的房間里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她慌忙把素描本放在桌子上，站起身

    走到門前。

    床上的何文柏咳得很厲害，整個(gè)人彎得像蝦米一樣，掙扎著想要坐起來。陳

    默本來還在猶豫，但看到何文柏辛苦的樣子，實(shí)在不忍，便推門進(jìn)了去，扶著何

    文柏坐了起來。

    「默默？！」何文柏驚異地瞪大了眼睛，剛要說什幺，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我去拿杯水?！龟惸f了一句，就匆匆地起了身。

    喝完水后，何文柏終于平靜了下來，「默……陳默，你怎幺會在這里？」

    「你不記得了？」陳默有些吃驚，脫口而出。

    「我……」何文柏揉了揉頭，聲音沙啞，「喝得太多了，記不大清了?！?/br>
    「昨晚你醉倒在我們宿舍樓下，我和你的一個(gè)朋友送你回來的。」陳默把所

    有的疑問咽進(jìn)肚子里，用盡量平直的語氣，將昨晚匪夷所思的各種事情概括成簡

    短的一句話。

    「我？醉倒在你宿舍樓下？額……」何文柏看著陳默，本想歉意地笑一下，

    不過在對視的一瞬間，陳默迅速把目光移開，不自在地看向另一個(gè)方向。何文柏

    看在眼里，已經(jīng)展開的笑容無奈地多了些苦楚。

    「昨晚的事真的很抱歉，謝謝你照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什幺時(shí)候了？」何文

    柏說著，努力站起身。

    宿醉的沖擊并沒有完全消去，何文柏剛起身，就覺得眼前一黑，失去重心地

    跌了下去。

    在一旁的陳默連忙伸出手，想要扶住他。不料，何文柏跌倒的力道遠(yuǎn)超出陳

    默的想象，結(jié)果她一個(gè)趔趄，竟被何文柏壓倒在身下。

    因?yàn)橹桓袅艘患伪〉乃拢挝陌乜梢郧宄馗杏X到身下陳默的溫暖與柔

    軟，像股掌間一塊溫潤生香的軟玉，讓人心頭一緊。

    陳默則完全被這突發(fā)狀況弄懵了，她想要推開何文柏，但雙手卻不聽使喚地

    僵在那里。何文柏帶著酒氣略略沉重的呼吸聲就在耳邊，她感覺自己的臉一下子

    guntang起來。

    大概僵持了有幾秒，何文柏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支起身，一邊從陳默身上離開，

    一邊止不住地道著歉，「對不起，剛剛沒站穩(wěn)，真的是沒站穩(wěn)，對不起，我沒有

    其他意思，我……」何文柏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推，但是越說越尷尬，最后整個(gè)

    人梗在了那里。

    這幅模樣的何文柏，陳默從來沒有見過。像次做錯事的小孩一樣，笨拙

    地措手不及，想要解釋可是卻越講越糟糕，被理不清頭緒的慌張纏住腳，有些迷

    惘地束縛在原地。陳默驚訝地看著，禁不住笑了。

    何文柏不知道陳默為什幺會笑，但清楚這是個(gè)期盼已久的好征兆，也不自覺

    地跟著笑了。

    第十二章活動室艷事

    陳默坐在琴凳上，望著鋼琴上的節(jié)拍器發(fā)著呆。

    不知是從什幺時(shí)候開始的習(xí)慣，每次陳默遇到煩心事的時(shí)候，都喜歡坐在琴

    前靜心。先前從何文柏家出來回校后，她換了身衣服轉(zhuǎn)頭就奔向附近的琴房。

    校外琴房的條件自然不如家里的好，鋼琴老舊空間逼仄。但現(xiàn)在的陳默完全

    沒有心思去挑剔，她腦海里正充斥著各種聲音。

    被何文柏壓倒在地的畫面一次又一次地浮現(xiàn)在陳默眼前。或許是因?yàn)橄惹耙?/br>
    外發(fā)現(xiàn)的素描本，或許是時(shí)間真的讓自己淡忘了些什幺?？傊宄浀媚且?/br>
    刻小鹿亂撞的心跳。

    為什幺會有那種悸動？陳默反復(fù)地質(zhì)問著自己：對于何文柏，不是應(yīng)該深惡

    痛絕才對幺，為什幺我會……陳默想著，當(dāng)時(shí)的場景又清晰起來。

    何文柏溫暖的身體，肌膚貼近的觸感，沉重的呼吸聲，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

    天啊，自己究竟在想些什幺！陳默從思緒中驚醒過來，懊惱地瘋狂彈著和弦，宣

    xiele好一陣才安靜下來。

    這就是所謂的「人生若只如初見」幺。陳默自嘲地想著，緩緩低下身，伏在

    了黑白分明的琴鍵上。

    ＊＊＊　　　?。　　　。　　　。?/br>
    晚上九點(diǎn)多，陳默才從琴房出來，路上接了個(gè)玉涵的電話，說是好像把眼鏡

    落在學(xué)院辦公樓的活動室了，問她順不順路去看一眼。

    陳默應(yīng)了下來，向辦公樓走去。

    活動室在五樓的一個(gè)偏僻角落，陳默很少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這間活

    動室平時(shí)并不鎖門，放著很多大柜子，用來存放辦完活動后剩下的紙箱、膠帶、

    橫幅等等，一些損壞的桌椅也會擺在這兒，把活動室堆得滿滿的。

    玉涵在電話里說東西十有八九是放在桌子上了。陳默懶得去找開關(guān)，借著手

    機(jī)的光到橫七豎八的桌子前查看。果然沒走幾步，就發(fā)現(xiàn)了玉涵的眼鏡盒。

    陳默把手機(jī)合上，抓著眼鏡盒準(zhǔn)備出去。剛轉(zhuǎn)身，就聽到外面的走廊竟然傳

    來說話聲。

    這幺晚了，辦公樓里還有人？陳默有些訝異。五樓白天都很少有人上來，更

    何況是這個(gè)時(shí)間段，不會是什幺不干凈的東西吧……她不自覺地想到一些校園鬼

    故事。大學(xué)里每年都會出現(xiàn)好些自殺的人，有墜樓的，有上吊的。這棟辦公樓后

    面的一大片湖水里就死過不少，有些人跌下去后，第二天尸體才會浮出來，像斷

    了線的小船一樣，在湖中心飄來蕩去。

    陳默想著，頸后一涼，要邁出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走廊外的說話聲越來越近，好像是兩個(gè)人，不過聲音壓得很低，含糊朦朧，

    聽不清內(nèi)容，更顯得詭異?；顒邮矣痔?，和走廊燈有段距離，陳默看不清外

    面的情況。

    究竟是什幺？她開始害怕起來，不知道是該跑出去還是繼續(xù)留在這里。

    正猶豫著，活動室的門突然被擰了幾下。陳默嚇得倒吸一口冷氣，飛快地跑

    到柜子后面，縮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喘。

    「沒人的，進(jìn)來吧?！故且粋€(gè)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四五十歲的樣子。

    「有好好的賓館不去，來這里干什幺？！」女人的聲音聽著很年輕，好像在

    哪里聽過。

    陳默懸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看來不是什幺靈異事件。但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的

    處境也不是能夠放松的。這個(gè)時(shí)間這種搭配來活動室，應(yīng)該不是做什幺見得人的

    事。陳默已經(jīng)能對接下來的事猜出幾分。

    「賓館人多眼雜的，而且哪有這里刺激？」男人的聲音興奮得有些顫抖，

    「來，別多說了，寶貝兒?！?/br>
    「討厭啦?！古藡舌恋亟辛艘宦?。然后，屋子里就只剩下兩人的喘息聲。

    陳默聽了一會兒，好奇地微微探出頭，想看看這兩人是誰。不過，活動室里

    實(shí)在是太暗了，只能借著從百葉窗縫隙中透出的天光，隱約看見兩個(gè)人形而已。

    他們在陳默側(cè)前方三四米外的長桌前，女人躺在桌子上，兩條腿大開，想必

    身上應(yīng)該也沒剩什幺衣服了，男人的褲子已經(jīng)掉到了腳踝處，看體型有些臃腫，

    略微費(fèi)力地一個(gè)勁兒向桌上挪動，整張臉埋在女人的胸部上。

    「嗯~啊~你好壞~」女人單手來回摩擦著男人的背，聲調(diào)不斷提高，摻雜

    著嬌媚的哼聲，酥麻的叫喊連延不斷，像蜜糖一樣綿密濃稠，連陳默都聽出了一

    身雞皮疙瘩。但戲劇性的是，她空閑的另一只手卻在臉部上方來回翻轉(zhuǎn)，就像是

    剛涂完指甲油后，對著光欣賞一樣。

    男人正忙于在花叢中采蜜，根本沒注意到身下女人的小動作。

    看來，這個(gè)女人是在應(yīng)付了事。陳默暗暗想著，看著男人忙碌得上躥下跳，

    頓時(shí)覺得很是滑稽。

    前戲沒維持多久，男人就停了下來，開口道：「寶貝兒，我插了啊。」「等

    等，帶套啊?！古诉B忙說。

    「哎呦，我今天忘了拿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射在里面。」男人咕嚕咕嚕

    地說了一大推，明顯按捺不住了。

    「嘿嘿，還好我?guī)Я藒」女人得意地笑了幾聲，起身遞過去一個(gè)東西。

    「這……」男人滿腔的不情愿，于是直接挑明了說，「今天就算了吧，每次

    都帶套，做得不爽啊。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射在里面的?！?/br>
    「安全嘛。」女人也絲毫不肯讓步。

    「好吧。」男人妥協(xié)了，彎著腰在弄什幺，「太黑了，帶不上，哎！」男人

    的語氣充滿了不耐煩，早已沒了先前的興致盎然。

    「來，小笨豬，我用嘴給你帶上吧?！古艘膊幌霋吡怂呐d，便蹲下身。

    「嘿嘿?！鼓腥说男β暵犞行┐潭?，陳默忍不住撇撇嘴。

    「好了，插進(jìn)來吧~」女人yin蕩地笑著，整個(gè)人再度躺倒在桌子上，還拍了

    自己幾下，「啪啪」聲在沉寂的活動室里格外響亮。

    男人沒有半刻停留，忙不迭地往前拱了起來。他一邊抽插著，一邊去抓揉女

    人的胸部，干得不亦樂乎，很是得意地說：「怎幺樣，爽不爽！」

    「好大~好熱啊~小笨豬，你最棒了！」雖然女人的聲音里洋溢著激情，但

    是陳默覺得依照前戲的表現(xiàn)，估計(jì)現(xiàn)在她也是做戲的成分大些。

    女人叫了幾聲后，把腿抬了起來，高高地架在男人的肩膀上，屁股向上抬起，

    「再深一點(diǎn)，再深……啊~好爽~」男人更加賣力地抽插起來，不過沒幾下，他

    就停了下來，前拱的姿勢定格了幾秒鐘，發(fā)出心滿意足地哼聲。

    有夠快……陳默在心里嘲笑了一下，就這樣的技術(shù)，也難怪女人會心不在焉。

    「再從后面讓你爽一次！」男人意猶未盡，把女人翻過來，讓她伏在桌子上，

    一把抓住她高高翹起的臀部。

    「嗯~」女人浪叫了一聲，男人緊接著就插了進(jìn)去。女人的屁股嬌媚地?cái)[來

    擺去，在微弱的月光下，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嫩滑。男人更是越插越起勁，連桌

    子都在他的拱動下「吱吱」地向前挪動著，不時(shí)撞擊著墻壁，「咚咚」聲情色無

    比。

    「來了~來了！」女人像是在咬著牙一般，聲音里的激情因?yàn)檫^分的矯揉造

    作而顯得廉價(jià)。

    但男人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女人夸張的呻吟讓他很享受，沒持續(xù)多久，

    他似乎又射了。

    后面的事陳默也懶得再抻脖子看了，便躲在柜子后數(shù)著指頭等他們離開。直

    到兩人色彩斑斕的打情罵俏聲消失在走廊外許久后，陳默才溜出來。她看了眼時(shí)

    間，十點(diǎn)半。

    還真是快槍手。陳默嘲諷地想著：估計(jì)前戲的時(shí)間都比他抽插來得長。這種

    老男人，那女人圖他什幺呢？

    她邊下著樓梯，邊好奇地琢磨起來：女人的聲音好像有聽過幾次的樣子，并

    且比男人年輕了不少，難道是學(xué)院的年輕老師？想借此往上爬？

    陳默越想越覺得狗血，平常生活哪里會像那樣活色生香，可能只是一對

    兒老夫少妻在玩角色扮演罷了吧。想到這里，陳默又開始尋思認(rèn)識的老師里，哪

    些是老夫少妻這個(gè)組合的。

    陳默越想越起勁，慢悠悠地走出樓梯間。

    猛然發(fā)現(xiàn)，在大門旁的自動販賣機(jī)前站著個(gè)人，乍看上去嚇了陳默一跳，她

    一驚，眼鏡盒失手掉到了地上。

    販賣機(jī)前的人似乎也嚇了一跳，回過頭瞪大了眼睛。

    「咦？」陳默一眼認(rèn)出了眼前的女生，好像是叫萬豐，和自己是同系不同專

    業(yè)的，有一起上過些通選課，「是……萬豐？我們有一起上過通選課的。」陳默

    笑著上前打招呼。

    萬豐的神情有些異樣，她別扭地笑了笑，「沒錯，我也記得你?！龟惸宦?/br>
    萬豐開口，就愣在了原地。這個(gè)聲音，不就是之前在活動室里yin聲浪叫的那個(gè)女

    人幺？！

    萬豐見陳默有些發(fā)怔，以為她是在介意自己沒有記得她的名字，便連忙說道：

    「啊哈，我這人最不擅長記東西，你的名字是？」「嗯？哦，陳默?！龟惸膊?/br>
    覺到自己的異樣，慌忙答道。

    「這幺晚了，你來這里做什幺？」萬豐隨口問道。

    陳默心里一沉，忽地緊張起來，「我……我舍友把東西丟在二樓的會議室

    了，我剛?cè)退』貋怼！?/br>
    「哦?！谷f豐點(diǎn)點(diǎn)頭，看樣子并沒有對陳默的回答起疑心，「那一起回去吧?！?/br>
    「呵呵，好啊?！龟惸銖?qiáng)地笑了笑。突然聽到后面?zhèn)鱽硪宦?，「哎呦，這

    ……」

    當(dāng)下，陳默就發(fā)覺萬豐的臉色黑了下來，她好奇地回過頭，后面的聲音戛然

    而止。

    一個(gè)中年發(fā)福的男人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看見陳默像見鬼了一樣，頓時(shí)面如

    土色。

    這個(gè)男人……陳默一看，他的身形和活動室里的男人很相似，難道他就是那

    個(gè)快槍手？

    「呀，朱副院啊，這幺巧。」萬豐開了口，語氣里聽不出一絲慌張，「這幺

    晚了，您還沒回家啊。」陳默完全沒心思去聽清對面男人究竟在說什幺，她所有

    的注意力都被萬豐嘴里的三個(gè)字牢牢地吸住了，朱副院？！

    矮胖的朱副院并沒有多說什幺，講了幾句就走了。萬豐也像沒事人一樣，繼

    續(xù)和陳默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陳默心不在焉地應(yīng)付著，盡量克制住內(nèi)心的翻江倒海。沒想到，活動室艷事

    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陳默看萬豐的眼神悄悄地發(fā)生著變化，她幾乎沒怎幺聽萬豐在和自己聊什幺，

    滿腦子都是驚嘆號和問號。

    原來朱副院的傳言竟是真的！這算什幺？傳說中的「叫獸」的真人幺！

    陳默感覺大腦飛速地旋轉(zhuǎn)著，各種疑問與猜測蜂擁而至：萬豐為什幺要這幺

    做，看她當(dāng)時(shí)的反應(yīng)，十之八九是有其他企圖的。想要保研？現(xiàn)在才大一，這準(zhǔn)

    備做得也太未雨綢繆了些吧……那是獎學(xué)金？印象里，萬豐的課業(yè)成績應(yīng)該有蠻

    優(yōu)秀的吧，憑自己的實(shí)力也是可以得到的吧……陳默怎幺也想不通，不知不覺就

    到了宿舍樓下。

    「我從那面的樓梯上去更近些?！谷f豐說道。

    「哦，好，晚安?！龟惸媪藙e，話音剛落，就聽見幾步外傳來玉涵的聲音，

    「默默，你慢死了，讓你幫我去活動室去個(gè)眼鏡盒，怎幺去了那幺久啊?！龟惸?/br>
    暗叫不好，連忙回答說：「什幺活動室，你把眼鏡盒放在了二樓，記錯了?！乖?/br>
    剛說完，她便轉(zhuǎn)過頭去看萬豐的反應(yīng)。

    萬豐倒是沒什幺異樣，步履依舊，走向樓梯。

    陳默心中陡然舒了一口氣。

    「什幺？可是……」玉涵還要辯解些什幺。

    陳默急忙打斷了她的話，一把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好了，眼鏡給你拿回來

    了，走，上樓去吧。」

    那天之后，陳默和萬豐還打過幾次照面，幾次交談下來都沒什幺異樣，陳默

    也就徹底放寬心了。而那晚的驚奇景象，陳默也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雖然自己和

    萬豐沒什幺交情，但不管怎樣，還是不要在暗地里議論這種事的好。

    不過，反倒是有幾個(gè)人提起過那晚來鬧事的何文柏。陳默都解釋說那是自己

    的表哥，小的時(shí)候一起玩過一陣子而已。

    玉涵聽后打趣道：「默默，你還有個(gè)那幺帥的表哥？那基因怎幺沒遺傳到你

    那兒一點(diǎn)兒啊?！龟惸牶笮α诵Γ矝]興趣和她拌嘴，轉(zhuǎn)過身打算忙別的事去。

    這時(shí)，手機(jī)震動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屏幕上顯示著一串熟悉的號碼。

    真是說曹cao曹cao到。陳默盯著那短短的11個(gè)數(shù)字看了好一會兒，最后按下了

    接聽鍵。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