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無言慕垂柳(同人)05、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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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28日 5、受制于人 「今日下午四時許,華海市實驗中學(xué)校門口,發(fā)生了一件令人發(fā)指的傷害案。行兇者孫某,是本市某中學(xué)的一名教師,在放學(xué)時分,手持菜刀,看上實驗中學(xué)的一名學(xué)生。目前,該犯罪嫌疑人已被警方控制。華海市公安局局長許強先生就此事發(fā)表看法,稱孫某本次行為,是一件觸目驚心的兇殺案,為了華海市的治安,警方必定嚴(yán)懲兇犯,警示世人……」 電視里播報著當(dāng)天的新聞,柳子澈憤怒的表情像一頭發(fā)狂的野獸,但是礙于母親在場,不便發(fā)作。 「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我們沈家不會讓真正的罪犯逍遙法外的,一定會想辦法將小婉和孫力救出來的……」 江淑影一邊安慰著一直哭泣不止的蘇老師,一邊用絲織的便衣袖子,替蘇老師擦拭眼淚。 「媽,」 柳子澈終于忍不住開口,「我們該想個辦法,先把人弄出來!」 江淑影說:「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樣,哪里還有那么容易。據(jù)我所知,許家背后的勢力是政法界的傅家,整個華海市他們只手遮天……」 江淑影馬上閉上了嘴,生怕又刺痛了蘇老師剛剛手上的心。 「淑影,我們不想再斗下去了,」 蘇老師抬起淚汪汪的眼睛,說,「許家的勢力實在太大了,我們根本都不過他……」 「蘇老師,你別急!我已經(jīng)讓沈毅再想辦法了!」 江淑影只能繼續(xù)安慰她。 這件事大出江淑影的意料。 原本蘇老師報警,警方只能立案。 強jian罪在華海市是重大的刑事案件,一定會開庭審理。 她已經(jīng)為孫小婉請了大華國最好的律師。 可是律師還沒有趕到華海市,孫力竟然忍不住心頭的怒火,持刀砍傷了許厚民身邊的一個跟班。 好端端的一個家,父女竟然同時背上了故意傷人和賣yin兩條罪名,也難怪蘇老師會就此崩潰。 蘇老師擦了擦眼淚,站起身說:「謝謝子澈和淑影這兩天來對我家的照顧,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不便再打攪二位,先告辭了!」 「蘇老師,」 江淑影挽留道,「要不然,今夜就在我家里睡吧!」 「不必了!」 蘇老師竟然回絕道,「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 江淑影顯得有些尷尬,「我開車送你回家吧?」 「淑影,不用勞煩你了!」 蘇老師說,「我一個人在街上走走,或許還能想得開一些!」 江淑影嘆了口氣,說:「那好吧。」 說著,便把蘇老師送到了樓下。 辭別了江淑影一家,蘇老師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好像喝醉了酒一般。 抬起頭,兩側(cè)都像是光影世界里的高樓大廈,幾個喝得醉醺醺的男女,勾肩搭背地從她身邊走過。 蘇老師聽著他們連續(xù)不斷的嬉鬧聲,心里更加更加悲傷和苦楚。 她搖搖晃晃地走在馬路邊,耳旁汽車的呼嘯,讓她有些頭昏目眩。 不知不覺地,她已經(jīng)走到了回家的那條巷子口。 從巷子里進(jìn)去,不過十幾分鐘,就是她的家了,可是現(xiàn)在她不敢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家里。 只要一回家,她就能想到正在看守所和少管所里受苦的丈夫和女兒。 該怎么辦……我該怎么救出孫力和小婉……剛才從江淑影的話里,她已隱約感覺到,這事對于沈家來說,也十分棘手。 忽然,她在巷子口站住,轉(zhuǎn)身,走到馬路邊上,伸手?jǐn)r住了一輛計程車。 蘇老師坐進(jìn)汽車,司機冷漠地問:「去哪里?」 蘇老師猶豫了一下,說:「云瑤會所!」 云瑤會所,是設(shè)立在華海市CBD地段上的一家半公開半私密的娛樂會所。 之所以被稱為半私密的,是因為這里向來只接待達(dá)官貴人。 會所的老板娘,正是許強的表姐譚靜。 譚靜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女人,據(jù)說許強能走到今天,多半是有她暗中相助。 在治安極其嚴(yán)苛的華海市,云瑤會所開業(yè)至今,數(shù)年屹立不倒,甚至連一次都沒有被警方查過,足可見譚靜的實力。 云瑤會所在華海市十分出名,能進(jìn)得去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這已是人盡皆知的秘密。 就算沒有身份,也肯定是有身份的情婦和朋友。 許強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到會所光顧。 一來,是為了享樂;二來,憑著他公安局長的身份在會所里坐鎮(zhèn),沒人敢查。 計程車穩(wěn)穩(wěn)地在會所的門口停了下來,司機用異樣而羨慕的眼神看了看蘇老師。 蘇老師付了錢,直接往會所里走去。 「這位夫人,請問你找誰?」 一個穿著白襯衫,打著蝴蝶領(lǐng)結(jié)的門童很有禮貌地攔住了蘇老師。 「我找許強!」 蘇老師說。 「許局長?」 門童愣了愣,又問,「可有邀請函?」 「沒有!」 「這……」 門童一下子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凡來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這些人門童早已記得一清二楚。 若是他們的朋友到來,一定會有邀請函。 「你讓我進(jìn)去,我有時找他!」 蘇老師說。 門童依舊有些犯難。 如果將她拒之門外,得罪了許強,怕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但如果私自放她進(jìn)去,又怕鬧出什么亂子來。 「你可以跟我一起進(jìn)去,我不過就是找他說幾句話!」 蘇老師說。 「那好吧!」 門童顯得有些無奈,「這邊請!」 蘇老師一進(jìn)云瑤會所,差點被里面奢華的裝修驚得目瞪口呆。 家庭剛剛遭遇變故,心情沉重,蘇老師原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被外界的事物打動。 可是進(jìn)到里面,簡直讓她嘆為觀止。 超過三層樓的層高,讓整個大廳看起來很是寬敞通透,彷佛進(jìn)入了一個金錢打造的國度。 螺旋式的樓梯一直盤旋而上,像一條通往天堂的云梯。 螺旋樓梯中間的空間,是從頂部一直垂落下來的長長的玻璃燈,一直拖到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燈光璀璨耀眼,簡直閃瞎了人眼,大理石地板上,也同樣反射出無數(shù)道燈光,照得整個大廳金碧輝煌。 不只是這樣一盞長得幾乎夸張的玻璃燈,天花板上,還綴著無數(shù)大小不一的水晶吊燈。 無數(shù)燈光一道開啟,偌大的空間里,幾乎沒有死角。 蘇老師走過幾乎能照出她相貌的大理石地板,被指引到了一臺電梯前。 〇㎡ 門童將她交給了內(nèi)廳的服務(wù)生,服務(wù)生指引著她進(jìn)了電梯,上了三樓。 三樓雖然沒有大廳那種近乎不合常理的層高,但依然顯得開闊明朗,走廊上鋪設(shè)厚厚的地毯,頭頂依然是亮得耀眼的LED射燈。 剛出了電梯,蘇老師就見到一排整齊得像軍隊士兵cao練般的婀娜女子迎面走來,她們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濃妝艷抹的臉,竟都十分相似。 同樣精致的五官,同樣蝴蝶翅膀一般長長的睫毛,同樣精心盤梳的發(fā)髻,讓人看得有些臉盲。 她們?nèi)巳瞬戎畮坠值母吒遣吝遣恋赜孀邅?,尖銳的鞋跟幾乎把地毯戳出一個個窟窿。 「貴賓晚上好!」 這列女子見到蘇老師,迎面就是一個深深的鞠躬,像蘇老師問好。 「?。『?,好!」 蘇老師顯得有些局促。 忽然被這么多人同時問好,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雖然她在上課前,也常常和同學(xué)們互相問好,可是課前問好不過是一種學(xué)校規(guī)定的儀式化產(chǎn)物,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xué),無不當(dāng)做一個隨意的過程罷了。 她從未見過有人能如此誠懇,如此恭順的問好。 正當(dāng)蘇老師還呆在原地不動的時候,服務(wù)生已經(jīng)在前面不停地催促道:「女士,這邊請!許先生在貴賓6里面!」 蘇老師一看這所謂的貴賓廳,光是兩扇大門,就好像古裝電視劇里面的城門那么大,而且還是雙開的。 服務(wù)生先是敲了敲門,里面好像正樂著,音樂放得震天響,也沒聽見敲門聲。 服務(wù)生用盡了吃奶的勁,整個身子趴在大門上,終于把門推開了。 「許先生,有人找您!」 一推開門,一股巨大的聲浪就撲面而來,震得蘇老師哆嗦了一下。 服務(wù)生走進(jìn)包廂里,在許強的耳邊大聲說。 許強已經(jīng)喝得有些迷迷煳煳,聽到有人找他,就抬頭望了過去。 當(dāng)他看到蘇老師的時候,一下子就愣住了,顯然他沒有料到蘇老師會到這里來找他。 一直趴在點歌臺上無所事事的DJ,一看氣氛有些緊張,急忙暫停了音樂。 旋轉(zhuǎn)的燈光撲朔迷離,巨大的屏幕前神鬼亂舞的幾個男女,一下子都停了下來,呆呆得望著許強,又望了望站在門口不動的蘇老師,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 「喲!門口這位美女是誰呀?好大面子,人一來,就把我們的派對喊停了!」 一直伏在許強身邊水蛇般的一名美女嬌滴滴地說,聲音聽得男人渾身骨頭酥麻,蘇老師直起雞皮疙瘩。 「哈哈!」 許強很快意識過來,蘇老師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找到他,一定是為了她丈夫和孩子的事,大聲笑了笑,對包廂里的人說:「你們都先出去!」 「?。俊?/br> 許強身邊的水蛇美女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吃驚地叫出聲來。 「她是……她是我兒子的班主任,你們先避讓一下!」 許強編了一個聽上去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 「班主任?」 水蛇美女差點笑出 聲來,「家訪都訪到這里來了呀?」 「出去!」 許強把臉一板,嚇得那美女趕緊噤聲,默默地退出包廂去了。 包廂里的人三三兩兩地都走了出去,只剩下蘇老師和許強兩個人。 兩人默默地對視了一會,蘇老師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已經(jīng)被潑出來的啤酒灑得黏煳煳的地上,哭道:「許局長,求你放過我丈夫和我女兒吧!小婉的事,我們孫家不再追究了,我明天就主動去撤案。求你放過她們好不好?」 「小婉的事?」 許強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吐出一陣煙霧來,頓時在包廂里彌漫開來,「小婉不是誣告我家厚民強暴她嗎?」 「許局長,絕對沒有!」 蘇老師急忙說。 「沒有?」 許強眼睛一瞪。 「是是!有!都是我家小婉……她……」 蘇老師頓時語塞。 「小婉她怎么?」 許強問。 「賣yin……」 蘇老師強忍著差點奪眶而出的眼淚低聲說。 「這就對了嘛!」 許強把身子往沙發(fā)上一靠,又吸了口煙,「明明是小婉身上沒錢,到處賣yin,卻賣到我家厚民那里了。卻還誣告我家厚民強jian!早認(rèn)罪不就沒事了?賣yin罪嘛,可輕可重,看在和我家厚民是同學(xué)的份上,到時候交幾千塊錢的罰款就是了!」 蘇老師趕緊又問:「那……那我家孫力?」 許強故意裝煳涂:「孫力?嗯……哦,對了,孫力故意傷害罪,廢了一個實驗中學(xué)的同學(xué)。剛才我還在審閱這個案子來的,砍得可不輕喲!我估計啊,那孩子的半邊肩膀,下半輩子可能會落下病根了?!?/br> 「許局長,求你大人有大量,幫幫我家孫力吧!你要怎么樣都可以!」 蘇老板跪著在地板上前行兩步,跪行到許強身邊。 「什么都可以?」 許強問。 蘇老師點點頭。 許強有裝出一副深思的樣子:「故意傷害罪……嗯!其實這個案子也不難,只要我簽發(fā)一道釋放令,說是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私下解決了此事,孫力得到了被害人和家屬的諒解,這事完全沒問題的呀!」 蘇老師感激得差點磕起頭來:「謝謝許局長,許局長,你真是好人!」 許強轉(zhuǎn)過頭,色瞇瞇地望著蘇老師:「蘇老師,既然我?guī)土四?,你剛才又說,只要我答應(yīng)放過孫力和孫小婉,你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我的!」 「嗯!」 蘇老師點點頭,「只要許局長開口,我做牛做馬,赴湯蹈火,什么都愿意!」 許強說:「聽說蘇老師是華海市實驗中學(xué)出了名的美女,如果蘇老師甘愿……甘愿……」 許強是個粗人,本來也就沒什么文化,不知道如何把一件卑鄙的事說得更文雅一些。 「不!」 蘇老師急忙后退了一步,連忙搖頭,「不行!」 許強皺了皺眉,說:「孫小婉和孫力的事,現(xiàn)在還沒有定數(shù)呢!蘇老師,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不給我點好處,明天我說不定就忘記今天的承諾了。到時候?qū)O小婉就是累次賣yin,屢教不改,案子一旦遞上去,判個三五年,絕對沒有問題。孫力嘛,就更嚴(yán)重了,致人重傷,想來至少要在監(jiān)獄里呆個十年八年的吧!」 「許局長,不可以!這樣一來,他們父女的一生就全都?xì)Я耍 ?/br> 蘇老師又前進(jìn)了一步。 「蘇老師,你身為人民教師,難道不知道最近大華國在集中整治治安方面的問題嗎?孫力和孫小婉偏偏撞到這個刀口上,怪得了誰?」 許強事不關(guān)己,啪噠啪噠地不停抽煙。 「許局長,求你高抬貴手,我,我……」 蘇老師開始猶豫起來。 丈夫?qū)O力倒也罷了,女兒小婉,怎么能讓她年紀(jì)輕輕,就背上這樣一個說不出口的罪名。 「蘇老師,其實這事主要還是看你。你愿不愿意為了他們父女,做出一點貢獻(xiàn)?」 許強把煙掐滅了,站起身來,托起蘇老師的下巴,說,「你看,你長得這么漂亮,嫁給孫力那個窩囊廢,實在是太可惜了。其實……我也沒有什么過分的要求。蘇老師你長得這么漂亮,浪費在實驗中學(xué)里,實在是太可惜了。不如到這個云瑤會所來上班吧,保證讓你不愁吃不愁穿的!」 「這……」 蘇老師拼命地做著思想斗爭。 「怎么樣?你趕快想明白了!我的朋友現(xiàn)在可都在大廳里等著呢!」 許強又坐回沙發(fā),翹起了二郎腿。 「好!」 蘇老師忽然一咬牙說。 「那你明天晚上6點,放學(xué)后就到這里來上班吧。出去的時候,記得領(lǐng)一張工作證!明天我要是看不到你,你就等著孫力和孫小婉判刑吧!」 許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