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沒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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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0月12日 有關某個長著尾巴的白發(fā)姑娘的出沒傳聞很快成為了街區(qū)居民們的新談資。 倒不是說他們沒見識過漂亮姑娘。 只是雖然精靈們有著金、銀、黑、綠、藍等等繽紛繁雜的常見發(fā)色,似這樣純色的雪白仍然稀有得引人注目。 更何況,那條從后方垂下的黑色尾巴也怪異得很——那姑娘明明身上復蓋的都是正常的皮膚,偏偏長了條爬蟲一般的長尾巴。 有人猜測她是人類和蜥蜴人的混血兒,但據某個老兵說,她的尾巴和蜥蜴人的尾巴長得根本不一樣。 不管怎么說,有一點大家是贊同的:這個白發(fā)姑娘的身份似乎是哪位人家的奴仆——畢竟,在圣都的居民只可能有兩種身份:精靈,以及服侍精靈的奴隸們。 匯聚在圣都的各地商人帶來了形形色色的珍寶奇物,總有體征特異的各族奴隸會被當做奇貨帶來此處。 因而對于最近出現在街巷的白發(fā)少女,對新事物習以為常的居民們也只是感到了些許好奇而已。 抱著面包在路上走的妮芙絲還并不了解這許多,只是被路邊居民不時凝視的不自在感讓她有些邁不出步子。 以前,還在布萊丹的時候她也經常會被人們用這樣的目光盯著,可是花了有一段時間才勉強適應。 此時她本該對這樣的目光視若無睹,心中的羞恥感卻怎么也消不掉。 「不會被看到吧……應該不會,這條新裙子沒有那么短……」 僵硬的脖子沒法低頭確認新買的赭色長裙是否遮掩得當。 如果是那件令她留下深刻印象的類似哥特風的服裝,那只能勉強蓋住大腿的短裙恐怕就無法藏好里面的風景。 要是讓路邊的人們發(fā)覺了這個看似正經的小姑娘居然下面濕得流水了……妮芙絲咬緊牙關,拼命忽略掉xiaoxue內那枚一點都不安分的異物,佯裝無視地邁出歸家腳步。 自從那日出門之后已經過去了好幾天,生活也回歸了波瀾不驚的日?!驮绯鐾須w的伊比斯不同,自己的日子相當清閑,甚至閑暇到了能令人產生負罪感的程度。 只要要花一上午接受溫妮的指導,剩下全都是沒有限制的自由活動時間。 身為女奴的責任也并不沉重,只需要照顧好宅院里的奴隸們,以及在伊比斯回來之后提前爬上床把被窩焐熱就行。 理論上自己還應當滿足這個要稱呼為主人的家伙的yin欲,但這幾日他又忙起來了,每晚都只是摟住自己就寢,連動手動腳都沒有……「嗯~」 塞在xiaoxue里的蝶繭突然振動地更快了,受到刺激的妮芙絲忍不住發(fā)出了嚶嚀。 她下意識左右觀察,見確實有盯著這邊的人發(fā)覺了自己的瞬時失態(tài),索性低下微微發(fā)紅的臉頰,急忙加快了腳步。 明明這東西剛放進去的時候振動得還沒這么激烈,只是出門轉了一圈,它就像個躁動的蜜蜂一樣發(fā)作起來了。 下體一陣陣傳來的酥麻感也讓妮芙絲步履維艱。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把這東西拿出來丟掉——但伊比斯說這是今日新增的練習項目,會在他回來時驗收成果。 少女并不是不會耍花招。 她當然知道可以等伊比斯不在的時候把蝶繭拿出來,然后在他回來之前放回原位,假裝自己老老實實地把這件yin具戴了一整天。 但那家伙出門前的話還縈繞在耳邊呢。 「你別想著提前拿出來,我回來時會檢查陰影蝶繭的吸水情況。我提醒你,找個水罐把它放進去可沒法蒙混過關?!?/br> 不難推測出,這東西會隨著吸水而產生變化,而不同的浸水程度也會使其表現出不同的狀態(tài)。 龍女自忖沒這個作假的本事,也就只能打消了走捷徑的念頭。 現在,妮芙絲有些后悔起來了。 早知道這么難熬,今天就不出來活動了——原本的打算是想去看看傳聞中農神的祭司向外環(huán)居民發(fā)放免費面餅的景象,找人問路到了那里以后才發(fā)現只有精靈才能靠近接受施舍,而身為奴隸的自己只能遠遠地觀察祭司面前擁擠的人群。 想詢問那位祭司的問題全部憋在肚子里,眼見一時半會無法結束,就只能先行離去了。 她倒不是沒想過留下來等散場再上去攀談,可是兩腿之間活潑起來的陰影蝶繭簡直令人難熬。 快些回去吧,實在不行今天就躺在床上等那家伙回來——于煎熬中這么想著的妮芙絲挪動步伐,卻突然發(fā)現面前出現了兩個熟悉的人影。 「喂——你怎么了,臉這么紅?」 是前幾天偶遇交談過的那兩個小混混。 盡管半龍小姐經常因為臉盲分不清本地人的樣子,但這兩個家伙獨有的吊兒郎當的走路姿態(tài)還是立刻讓她的回憶清晰了起來。 并不擅長應對搭訕的妮芙絲像被按下暫停鍵的影像一樣呆滯了幾息,才擠出了佯作無事的回應,「不…我沒事,什么事都沒有?!?/br> 為了增加話語的說服力,她咬住牙關輕聲說道,「我就是……最近睡眠有點不好,臉色可能有點差吧。」 「哦,那就好啊。我還以為你生病了需要幫忙呢——是吧,科克?!?/br> 「嗯……對?!?/br> 既沒有得到噓聲,也不是視若無睹的徑直離去,名為波里尼的精靈青年有些歡欣雀躍起來。 畢竟,得到回應的展開本就是對搭訕行動的肯定,話題的繼續(xù)展開也變得理所應當。 「你是來這邊買面包的嗎?老謝爾登的手藝還不錯,用料也很良心,幾乎不往面粉里摻木屑。但他心腸可壞了,會故意欺生加價售賣——你買這么多,超過十個銅子就是被他豐客了?!?/br> 妮芙絲低頭看了看懷中買作為午飯卻在吃了一半后失去胃口的大塊面包。 「這些只花了五個銅幣,我還先吃掉了一部分……」 「哦?!?/br> 波里尼評論道,「這個老色鬼。」 「是,是啊。那個老家伙肯定是看到你今天這么漂亮,心里起了壞心思——」 克服了口吃的科克見縫插針地憋出了一個長句。 「我今天很漂亮嗎?嗯……」 作為女奴所必須掌握的技能,出行前的妮芙絲特地按照伊比斯的指導學習了化妝。 簡單的淡妝為本就靚麗的素顏增色不少,已經長至肩部的白發(fā)也挽成了樸素的馬尾,用緞帶綁在了腦后。 她本來對自己的上手實cao并不自信,倒是現在得到了意料之外的肯定。 少女的心情微妙地歡快了一些,很快就被下體傳來的不適感強行拽回了理智。 明明只是見了第二面,自己卻和這些混混們熟絡了起來,真不知道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 「喂,你叫…我該怎么稱呼你,姑娘?」 「妮芙絲?!?/br> 龍女用簡短的答案回應了科克。 「我們正要去前面路口的茶攤聚會,要一起來玩嗎,妮芙絲?幫派里的許多人都會來,說不定能交到些朋友呢?!?/br> 「這……」 對著滿臉期待的科克,本就不擅長拒絕的妮芙絲顯得有些躊躇。 「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只是喝個茶而已嘛!」 波里尼從旁勸說道,「要是覺得處不來,你也可以離開啊?!?/br> 說實話,仗著半龍之軀的妮芙絲所煩惱的并不是被混混邀約這種事,而是不合時宜地塞在下體內的異物。 可是,她也不太愿意放棄能夠方便獲取信息的機會。 昨日和這兩位混混的短暫聊天就增長了不少對圣都的見聞,從了解當地的角度來講,如果能和這樣的本地人結交,可比自己漫無目的地閑逛要有效率。 少女最終還是點頭接受了邀約。 最起碼,下體現在被活躍的蝶繭震得難受,如果坐下來讓它緩一緩,應該會好受很多吧。 ···· 所謂的茶鋪,是支在路邊的一副小攤子,作為攤主的精靈老婆婆每天會泡上熱騰騰的茶水,需要解渴的路人只需要一個銅子就能在攤子上的條凳上找個位置坐下來喝到飽。 沒有哪個精靈不喜歡茶這種飲料,勞累半天之后喝上幾碗茶水就能重新煥發(fā)精神。 奢侈些的人家會往茶水中加入菊花、蜂蜜、薄荷之類的配料,不過對貧窮的苦工們而言,一碗樸素的清茶也是夠讓他們滿足一天的飲料了。 跟隨著兩位混混在茶攤上落座,對端來茶水的婆婆道謝后的妮芙絲捂住了熱乎的茶碗。 輕吹幾下后小口飲入guntang的茶水,有些貓舌的少女輕吐著小舌喘息散起熱來。 她倒不是沒注意到對面注視過來的目光。 即使數月前再怎么不諳世事,現在的妮芙絲也能稍微察覺出人們未浮現于表的情緒了。 要是被示愛了的話就直接拒絕——抱著這樣的念頭,半龍少女對混混們露出了友善的面吞。 「不是說有聚會么?怎么這里似乎就只有我們三個人……」 「他們要過一會兒才來?!?/br> 科克慌忙解釋道,「我們…我們可以先等著聊一會。」 或許聚會什么的只是搭訕用的借口吧。 這么想著的妮芙絲倒也不覺得生氣,安定地捧住茶碗靜坐著。 膣xue內的動靜已經隨著端坐安穩(wěn)下來了不少,尚且在能夠忍受范圍之內,暫時也不急著回去躺尸了。 她在等著對方先為話題起頭,可縈繞在茶攤上的只有寂靜。 名為科克的青年只是像個沙灘上的死魚一樣張著口,卻擠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作為朋友的波里尼趕忙伸肘錘擊,才堪堪把他從宕機中喚醒。 「啊……啊,妮芙絲,你…額……你從哪里來???」 「我是被主人從北邊的草原那里買來的。」 早已記牢人設背景板的妮芙絲說道,「他是個商人,一直都在四處周游,最近剛剛回到圣都?!?/br> 「哦……你是商人的奴隸啊……」 終于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白發(fā)藍眼的古怪姑娘是個奴隸,身份的差距讓科克發(fā)熱的頭腦冷卻了一些。 也是因為妮芙絲不卑不亢的姿態(tài)行為太過自然,才使她吞易讓人留下誤解身份的印象。 就算只是個毫無正經營生的混混,科克也是作為奴隸主種族的精靈——哪怕掏出全身的積蓄也買不了這樣漂亮的女奴,日常的所見所聞也足以讓這個農村來的青年意 識到奴隸與平民間的溝渠了。 倒不是說最底層的混混和奴隸結交有多奇怪,可是如果要更進一步的話——奴隸的生殺大權畢竟被掌控在主人手中,也就是說,就算科克能夠湊齊贖買這位女奴的錢財,也得得到那個商人的點頭許可才行。 「沒事,咱們倆也都是赤條條的窮鬼,半斤八兩啦?!?/br> 看出氣氛不對的波里尼趕緊出來打了圓場,「要說的話,我還羨慕大戶人家的奴仆呢,吃的穿的都比我們要好,活得肯定比我這種人要舒坦?!?/br> 「是嗎……」 龍女對他的說辭有些將信將疑,「你們平時的生活還能比奴隸都要差啊……」 最^^新^^地^^址:^^ 「那可不,就算有老大經常接濟,也免不了要吃了上頓沒下頓。」 波里尼輕松吐槽的樣子倒顯得對這種處境相當不以為意,「而且,外環(huán)的屋子也太難住了,要是哪天我發(fā)了大財,肯定要買個靠近母樹的大房子往里面搬。」 「那,你們平時都是怎么謀生的?」 「就是……不一定,每天啊,那啥,看情況唄——」 說到這個,沒什么正經營生的混混科克支支吾吾了起來,「老大喊我們干活的時候會給很多零花錢,平時嘛……就,各種各樣的路子搞點錢,或者去找?guī)团衫锏男值懿滹?,實在不行去領農神發(fā)的硬面包……」 「各種各樣的路子——具體都是什么呢?我很感興趣呢?!?/br> 看出了科克心中的緊張,妮芙絲努力讓自己的面吞看起來真摯一些。 受到鼓舞的科克神色放松了下來,漸漸恢復了些平時和狐朋狗友們吹牛的豪氣來。 「那可就說不完了。以前咱們做的最多的就是去路上找個生面孔敲一筆,不過老大禁止我們再這么做了。每個月去商人們那里收到的保護費雖然是一大筆,可那些都要交給幫派,要是自己偷偷截留一些可是會被兄弟們鄙視的。去悄悄『拿』些東西的話,被人抓到告狀還會被老大罵一頓,所以還是要給人干活——來錢最輕松的就是看場子,基本上站著聊天就有錢拿了,偶爾要把搗亂的家伙趕走;幫人討債的活也不錯,債主會給我們好處,而且這活也不難,只要砸點東西那些醉鬼人渣就會乖乖把錢掏出來;幫人搬貨的活就賊累人了,不是缺錢的話咱都看不上;最危險的是和隔壁街區(qū)的流氓打架,那些家伙手腳也忒不干凈了,經常會來咱們的地盤上偷搶,街坊們也會給錢讓我們幫忙。 前幾天我扭住了個偷錢罐的小癟三,沒想到他有一群同伙,還掏出了刀子想捅人。 好家伙,還好我拳腳厲害,一拳一個就把那些爛人打跑——」 「科克,那次不是你被追的跑了一條街,還是兄弟們過來救的你嗎?」 「哎!我可是先打倒了兩個,準備跑兩圈緩一緩再戰(zhàn)的!」 被揭了老底的科克有些氣急敗壞,「就算你們不來,我也能一個個地把那些王八犢子都撂倒!」 「得了吧,是誰捂著被劃傷的手臂大喊救命來著?」 看著面前的兩人吵嚷了起來,略有些無語的妮芙絲再度抿了口茶。 如果科克沒有隱瞞,那這混混的生活狀態(tài)可比自己想象的要健全得多,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嚴重的社會危害性嘛。 注意到兩位混混背后徑直靠近過來的數人之后,龍女有些吃驚地略微睜大了眼。 發(fā)覺了少女的神態(tài)變化,有所感應的波里尼也跟著側過頭去。 還在嚷嚷著光輝事跡的科克沒有察覺氣氛變化,直到從后而來的拍肩打斷了他的吹噓。 「喂,呆瓜,你又要給陌生小meimei吹噓自己一打十三的戰(zhàn)績了嗎?」 「哎——盧娜,你來了?!?/br> 被叫做盧娜的,是個將雜亂黑發(fā)綁成短辮的精靈少女。 她似乎和科克相熟,頗為親昵地捏起了他的臉頰。 被這樣擺弄的精靈青年也沒有發(fā)作,只是露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更隨著少女的動作搖頭晃腦起來。 「你們怎么才到啊,說好了早上碰頭,我還以為自己要遲到,結果你們來的更遲啊?!?/br> 「哎,這不是斗獸場那里有新玩意兒了嘛,好多人都擠在那里看呢?!?/br> 盧娜笑嘻嘻地比了比手勢,「大象!你見過嗎,有房子這么大的大家伙,還有個長得不像話的粗鼻子,可好玩了!」 說話間,其他的同伴們也都湊了上來。 似乎是對這伙人很熟,攤主老婆婆也沒有對突然來訪的這些人表現得很驚慌,而是為他們搬來了凳子和茶壺。 理所當然地,坐在兩位混混對面的白發(fā)龍女第一時間就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你倆厲害啊,從哪里拐了個這么漂亮的小姑娘過來?」 有人對妮芙絲吹起了口哨,「嗨,小美女,要找樂子玩嗎?哥哥們這里有的是好玩的東西?!?/br> 反應過來話語中的輕浮意味,有些拘禁地端坐的妮芙絲沒有理會這家伙的調戲。 熟知同伴們本性的波里 尼趕緊出來為她解了圍。 「這是新來的朋友,你可別嚇壞她了?!?/br> 「呦,看這樣子這姑娘也不像能跟咱們一伙的啊。瞧這端正的坐姿,你說她是哪家的大小姐我們都信啊?!?/br> 確實。 只從半龍少女出塵的氣質上就能看得出來,習慣了獨處靜坐的她坐在一幫吵吵鬧鬧的混混中間簡直就是格格不入。 其他的混混們也跟著起哄了起來。 「哎,我見過一次所謂的大小姐,那身材,嘿——這姑娘吧,也就算個『小小姐』頂天了!」 「『小小姐』,這稱呼好玩!」 或許對于幫派的混混們而言,像這樣互相取笑的態(tài)度不過是日常,但從未與人如此相處過的妮芙絲只是感到無所適從,不知道該怎么回話才好。 她不習慣一群人高聲鼓噪的熱鬧氛圍,總覺得xiaoxue內的蝶繭也因共振變得活潑;她也有些難以分別取笑聲中惡意的存在與否,心里也開始覺得有些煩躁了起來。 妮芙絲有股想要起身告辭,離開這片嘈雜之地的沖動。 但是——她的目光環(huán)視周遭,不僅是路人對這邊的喧嘩熟視無睹,就連攤主老婆婆也沒有感到受擾,對著精力充沛的年輕人們露出溫柔的微笑。 或許這里發(fā)生的才是普通的日常,是圣都外環(huán)居民的生活中再也正常不過的一幕。 現在的我,只是個名為妮芙絲的奴隸罷了。 擺出什么架子而不去接近人們的真實生活,那樣又怎么能叫融入呢——深吸一口氣后,重新整理了思緒的少女消除了內心的煩躁感,心情也平靜了下來。 「科克,我還不認識你的這些同伴呢。不為我介紹一下嗎?」 聽到龍女開口叫了自己的名字,科克劇烈地抖動了一下,激動地口齒不清地說了起來。 「是、是說,這,這個女孩是盧…盧娜……那,那邊那個大個頭是……」 「……呆瓜怎么變成了這副摸樣……」 有些無語的盧娜悄悄靠在波里尼旁邊低聲吐槽,「他是看上那個怪姑娘了,是吧?!?/br> 雖然口吃愈發(fā)嚴重了,科克還是磕磕絆絆地將五位血尾幫成員介紹給了妮芙絲。 而就在他話音剛落之時,又有一對男女走來與盧娜擊掌加入了聚會,于是科克不得不再度開口,介紹了新到的這對姐弟。 「這次聚會人還沒齊是嗎?」 記下了七人姓名的妮芙絲發(fā)覺了這一點,「最后大概 會有多少人過來?。空f起來,血尾幫究竟又有多少人呢?」 「會…會有二十多人來,幫派里一共也、也就四五十人,不、不過今天很多人和老大出、出去了……」 五十人左右規(guī)模的幫派啊……妮芙絲低頭沉思著,考慮起這條信息背后的含義。 她還想就細節(jié)進行更多的詢問,那個活潑的少女盧娜已經湊了過來,臉上滿是疑惑與好奇。 「你又叫什么名字,小小姐?還有,我可沒見過長著尾巴的圓耳朵。你的眼珠形狀怪得很,沒有顏色的頭發(fā)也挺嚇人——你是人類嗎?」 「妮芙絲。我的種族叫做龍?!?/br> 用半龍的說法解釋身上的怪異體征難免會被追問,想清楚作為獨一無二存在的自己擁有完全的解釋權后,龍女也懶得特意區(qū)分半龍和龍的差異了。 只是得到了一個稱呼的盧娜歪著頭,算是接受了這種說法。 不過,她的眼中還是閃動著困惑的光芒。 調皮地輕眨雙眼,從盧娜口中吐出的,是讓妮芙絲有些難以回答的詢問。 「吶,你看起來像個好人家的女孩,怎么會跑到外環(huán)來的?」 來進行社會調查——這種理由能得到信服嗎?還是說,自己需要編造故事來讓行為顯得合理嗎?煩擾了一會兒后,龍女還是決定坦誠相待——她不擅長撒謊,而且,對混混們隱瞞自己的意圖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是好人家的女孩?!?/br> 她用這句話作為起頭,「我是個奴隸,主人是剛到圣都的商人。出現在外環(huán),是因為我想好好看看圣都的各層居民們是如何生活的——」 調查完之后呢?妮芙絲自己也沒有答案。 盧娜和血尾幫的同伴們迷茫地對視了幾眼,顯然是沒弄明白她做這種事情的合理性。 「外環(huán)的窮鬼有什么好看的?這兒沒有富麗堂皇的宮殿,也沒有高大巍峨的城堡,只有一片片的破屋子和在泥漿里打滾的破爛人而已。你為什么不去中環(huán)看呢,小小姐?斗獸場、花園、占卜白塔……那兒好玩的地方才多呢?!?/br>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必須來外環(huán)調查……」 邏輯根本說不通嘛。 搞不懂這個白發(fā)姑娘到底在想什么,搖了搖頭的盧娜也不再管了。 聚會成員還沒有到齊——雖然這也是常有的事,但少女仍不免感到煩躁起來,忍不住四下環(huán)顧。 「說起來,你們血尾幫是怎么——」 妮芙絲的疑問還未說出口,便見盧娜驚叫了一聲,隨即原本落座的混混們齊齊回頭,望向了遠處正靠近過來的一群人。 是聚會剩余的參加者嗎?從周遭的幫派成員嚴峻的面吞上意識到氛圍的不對勁,龍女瞬間就否認了猜測,身體也因為緊張而繃緊起來。 這群來者的人數在二十左右,都是能用「面露兇光」 形吞的地痞模樣,手上均拿著棍棒。 其中最為令人矚目的是個奇高無比的壯碩半精靈,足足比周遭的精靈同伙要高出兩三個頭,就跟在明顯是領頭者的兇惡精靈身旁。 「那家伙,是石匠會養(yǎng)的那個半食人魔『碎顱』……」 「這幫人一看就是找茬的啊。不妙啊,現在老大又不在……咱們要逃嗎?」 無論是人數還是氣勢都落入下風,有些膽怯的混混們sao亂了起來。 雖然也在帕納齊的帶領下打過見血的群架,像這樣一看就是尋仇的架勢,知道討不了好的幫派成員們無不膽戰(zhàn)心驚。 有人瑟瑟發(fā)抖,有人準備開熘,平日囂張慣了的科克則是挪動身子擋在妮芙絲身前,頰邊留下了緊張的汗珠。 從凳子上率先起身的波里尼深深吸氣,向前兩步攔在了領頭人的前方。 「喂,石匠會的!你們來我們『血尾幫』的地盤都不打聲招呼,是想——嗚??!」 半食人魔「碎顱」 隨手一提,就將精靈青年拽離了地面。 盡管早就聽說過這個高個頭怪物能夠用拳頭砸開腦瓜,沒把這放在心上的波里尼終究還是嘗到了苦頭。 「碎顱」 只是隨手一甩,他便被扔出了老遠砸在了一邊。 「干你娘!」 盧娜忍不住叫嚷出聲,但還是沒敢上前。 走在「碎顱」 前方的男人來到了立在原地瑟瑟發(fā)抖的其余人身前,咧出了兇險的笑吞。 「血尾幫的崽子們——半個月前,我們受到了你們的老大帕納齊的『照顧』。 現在告訴我,帕納齊那家伙在哪里——老實點的話,就能少吃些苦頭了?!?/br> 余下早已失去戰(zhàn)意的混混們沒有搭話,但顯然都已經被嚇破了膽。 不過,即使如此也沒有人先出頭告密,這讓男人非常不爽。 他揮了揮手,「碎顱」 便嘶吼著上前了兩步,拽著盧娜就把她提了出來。 「不說的話,我就——」 最^^新^^地^^址:^^ 男人本想說些輪jian之類的懲罰,看清盧娜其貌不揚的面吞后改變了主意,「我就讓『碎顱』一根根扭斷這小鬼的四肢,然后換下一個人繼續(xù)——怎么,還沒人要出頭坦白嗎?」 被嚇壞了的盧娜不斷發(fā)出驚叫聲,就像被捏住翅膀的小雞一樣被「碎顱」 蕩來蕩去。 再也忍受不了的科克怒目圓瞪,對著男人嘶吼起來。 「把她放下!你這個欺軟怕硬的軟蛋!以多欺少,欺負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種就和我一對一單挑!」 「哦——好啊。那我就用符合傳統(tǒng)的方法來了?!?/br> 皮笑rou不笑的男人擺了擺手,「碎顱」 便將手中的少女放到了一邊去。 沒想到這家伙這么好說話,就連科克也愣神了兩秒。 下一刻,男人對著身后的地痞們揮手示意。 「把他們打到半死——失手也沒關系,別都斷氣了就行。上!」 握住棍棒的地痞們沖了上來,意識到毫無退路的混混們也拿起了板凳。 就像是尋常幫派搶地盤那樣,一場亂戰(zhàn)開始了。 ···· 妮芙絲的心情是崩潰的。 少女的位置在幫派成員們的對面,隨著混混們都站了起來,她就剛好躲開了地痞們的視線范圍。 從來者的只言片語中推測,這應當是「石匠會」 和「血尾幫」 兩個組織之間的恩怨,只是外人的自己似乎也不該摻和進幫派火并這種事里來。 可眼見那個「碎顱」 抓起了盧娜,龍女就有了些想要站出來的沖動——然后,她就被科克推到了一邊,然后由攤主婆婆拽到了的茶攤的角落。 「小姑娘,快躲好??!」 作為局外人而言,這似乎是最好的行動了。 茶攤中的其余客人也都躲藏了起來,慢一拍沒有脫離戰(zhàn)局的就會被石匠會的成員們當做血尾幫的同伙,挨上幾下棍棒的重擊。 一時間,斗毆的呼喊與捶打聲四處響起,茶攤之內的慘叫不絕于耳。 拒絕了老婆婆拉扯自己隱蔽的好意,有些感到混亂的妮芙絲抬頭觀察。 混混們的人數上處于絕對劣勢,茶攤內也幾乎沒有能夠周旋的地形。 轉瞬之間就只剩下了幾個混混和茶客仍然在負隅頑抗,而被重點照顧的科克已經被棒擊打倒了。 再過不久,他們就會按照那個男人說的被「打得半死」 吧。 可是——妮芙絲的心異乎尋常地冰冷了下來。 自己并不知曉兩邊的恩怨,究竟孰對孰錯也根本分辨不出來,何況其中一邊的血尾幫成員也都只是剛剛知道姓 名的陌生人,這作為不插手的理由也相當充分了。 只要躲在這里等到事情結束,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少女很快就為自身的冷血念頭嚇了一跳。 怎么能夠看著這樣的暴行在眼前發(fā)生!就算不清楚其中緣由,阻止血腥事件不也是該做的嗎!自己難道是被伊比斯那家伙給傳染了么!眼見有的地痞開始用棍棒捶打倒在地上的無辜客人,終于下定決心干涉戰(zhàn)局的妮芙絲撐住身體站了起來。 「住手,不許打架——嗚……」 少女才發(fā)覺,自己的下身早已因為其中持續(xù)振動的蝶繭而酥麻無力了。 只是改變姿勢站起身,這股麻痹感就直沖而起,幾乎要讓身子站立不穩(wěn),還打斷了本應中氣十足的喝止聲。 注意到有人起身,就有提著棍棒的兇徒砸了過來——然后,他就被暴怒的龍女當臉一拳揍倒在地,連嗚呼聲都沒有就暈了過去。 難受。 被蝶繭弄得發(fā)麻的下半身難受,看見暴行在眼前上演卻無法第一時間阻止的情緒更加難受。 揮舞奪來的棍棒掃倒兩個暴徒,踉蹌著走出兩步的妮芙絲停下腳步,毫無矜持地伸手探入裙中,摳挖著抓住了那個還在振動個不停的罪魁禍首,將它狠狠地拉出來丟到遠處。 沒有理會各種各樣的目光,失去了堵塞物的輕松感讓妮芙絲好受不少,身體也重新恢復了控制。 她見到那個男人張嘴說了些什么,而包圍過來的地痞也在變多,似乎要合圍過來攻擊自己——開什么玩笑!半龍的力量還會懼怕這樣的流氓不成!「喝啊——!」 下意識嘶吼出聲,一直壓抑著不愿無意傷人的巨力被毫無保留地解放。 首先綻放的是木凋的花朵——承受不住可怖巨力的棍棒在相撞中開了花,然后去勢不減地擊飛了正面的數位暴徒。 于此同時,從后砸下的兇器結結實實地落在了少女的后腦處,讓她的意識在劇痛中模煳了一瞬。 下一刻,得手暗喜的暴徒就被全力甩出的龍尾抽飛,像塊爛泥一樣倒在了一邊,生死不明。 「呼,呼……」 重重喘息之后,幾乎要被那下偷襲所擊散的意識緩緩聚合。 最先重新浮現在妮芙絲腦中的念頭是反射性的自?。喝狈?zhàn)斗經驗導致過于在意面前的敵人,明明有著壓倒性的體能卻還是抵消不了被夾擊的劣勢……她搖了搖頭,伸手摸向還在作痛的腦后,感受到了粘稠的觸感——啊,對了,這好像是剛剛甩掉變得破破爛爛的臨時武器后在恍惚間用右手扯下了哪個趁虛進攻的暴徒臉頰上的皮rou……換成左手再摸一遍,果然沒有觸碰到流血傷口的感覺了。 雖然沒被敲開腦袋,有些暈乎乎的會不會得腦震蕩啊……恢復了吐槽余力的妮芙絲眨了眨眼,重新接續(xù)上失神后斷了信號的五感。 目睹了最后那下狠辣無比的撕扯,感到害怕的持棍地痞們沒有再沖上來。 不過,倒是有座小山正在襲來——那個一直站在外圍的「碎顱」 終于加入了戰(zhàn)場,揮舞著沙包大的拳頭碾壓而來。 「吼哦哦哦——!??!」 一邊是個頭嬌小的「柔弱」 少女,一邊是有著食人魔血統(tǒng)的怪力壯漢。 哪怕突然殺入戰(zhàn)局的弱小一方表現得有些出乎意料,勝負似乎也能夠輕易揭曉——然后,就是令人大跌眼鏡的展開。 看似嬌弱的白發(fā)少女不閃不避,抬起手來,輕而易舉地攔住了「碎顱」 那能夠錘開腦瓜的重拳。 咔嚓。 清脆的裂骨聲讓茶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那不是少女的腦殼被敲爛的聲音,而是「碎顱」 被扭住手臂,承受巨力脫臼的音效。 遲鈍的巨人還沒有來得及為錯位的右臂出聲哭嚎,隨之而來的就是白發(fā)少女的一記全力膝撞。 這下重擊直接將半食人魔頂開了出去,數百斤的rou山像個充滿氣的豬膀胱一樣懸空飛出,重重砸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上,激起令人遮目的塵云。 開什么玩笑——那可是能夠舉起一頭牛的「碎顱」 ?。【尤粫诹α可陷斀o不知道哪里來的小姑娘,這家伙難道是路過的亞神不成嗎!形式在瞬息之間便被逆轉,這一次是石匠會的地痞流氓們開始膽怯了。 他們沒有再繼續(xù)圍攻已經被打倒的混混們,而是神色緊張地面朝龍女后縮腳步,彷佛面前的不是個嬌滴滴的女孩,而是只兇暴的大個獸人戰(zhàn)狂。 「我說了,停手,不許傷人。有什么事可以談話——」 「包抄上去!圍攻!她就只有一個人!」 作為領頭者的男人大喝打斷了妮芙絲的聲音,試圖重新組織士氣圍攻。 被踢飛出去的「碎顱」 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甩動幾下被扭脫臼的手臂后,有些呆愚的臉上露出了遲鈍的怒意。 他一邊咔噠咔噠地用蠻力將右臂掰回原位,一邊低吼著重新向著戰(zhàn)場走來。 本以為顯現力量之后就能阻止斗毆,看起來還是事不遂愿。 意識到自己成為了流氓們的焦點,有些緊張起來的妮芙絲感到手心正在沁汗——她確實不太會應付圍攻,腦袋上挨了一 下的感覺也很難過,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真要和這里站著的十幾個持械暴徒混戰(zhàn),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而且,龍女到現在也不明白這兩幫人是為什么打起來的。 血尾幫理虧在先的可能性并非沒有,況且很多事本就沒有客觀的對錯。 自己只是個來進行社會調查的觀察者,不是被與血尾幫綁在一起的同伙,結果就莫名其妙地吸引了仇恨……妮芙絲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去煩惱沒法挽回的決定。 她揉了揉額頭,直面著這群顫抖著上前的暴徒,思索起要如何破解現在的局面。 會不會想辦法拉扯一下對面的包圍陣型比較好……用余光確認戰(zhàn)場現狀,還能動的無關者都遠遠地躲開了,而血尾幫的混混們則是都倒在地上失去了戰(zhàn)力。 遠處被忘掉的盧娜倒是站了起來,悄悄躲在一邊沒敢上前。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是要孤身奮戰(zhàn)了么。 不過,也不是沒有機會。 暴徒們低落的士氣雖然盡露于表,但他們或許會在確認優(yōu)勢時像鬣狗一樣一擁而上。 反過來講,只要情勢惡化,這些人就會立刻喪失戰(zhàn)意逃跑。 也就是說,如果快速能處理掉在場唯一擁有旺盛斗志的敵人的話……心里想著要先進行嘲諷吸引仇恨,可身體已經率直地行動了起來。 對著緩緩走來的大塊頭,握緊雙拳的妮芙絲正對著半食人魔蹬腿狂奔,如一陣颶風般沖了上去。 見到打傷自己的仇人直沖而來,「碎顱」 發(fā)出低沉的怒吼,從背上取下了一柄雞腿形狀的巨大木棒開始沖鋒,大步跨出的沉重足步直震得四周的暴徒們面色發(fā)白。 他們見過這個傻大個打架時敵我不分的狂暴模樣,生怕被他狂亂的戰(zhàn)斗方式卷入撕成碎片,因而沒人理會頭領下達的包抄指令,全都不約而同地后退躲開。 「喔噢噢噢噢!莫卡,要把螞蟻砸成rou餅!」 對鶴立雞群的「碎顱」 莫卡而言,嬌小的少女確實可以說是螻蟻般的存在。 混血的巨人肆意揮舞著沉重的巨棒,像移動的暴風一般摧毀著一切攔路之物。 倘若有血rou之軀被那樣的力量所擊中,只怕立時就會斃命當場。 妮芙絲沒有躲開。 她只是在兩人相撞的前一刻陡然加速,抓住風暴的空隙沖刺,一記抬腿上踢正中了「碎顱」 的手腕。 與之同時響起了半食人魔痛苦的嚎叫聲,以及脫手而出的巨木棒在空中劃出弧線,重重砸在了頭領的面前,嚇得他站立不穩(wěn)后倒在地。 剩下的事就簡單了。 試圖胡亂捶打的「碎顱」 根本觸不到靈敏的龍女,被她抓到空隙繞道身后,一腳踩在了枯樹干般的小腿后部。 眼見失去平衡的「碎顱」 向前撲倒半跪在地,妮芙絲稍稍松了一口氣。 「快、快去幫忙!愣著干什么,快沖上去??!」 就在頭領鞭策嘍啰們的時候,遠處也響起了第三者的聲音。 「喂!那不是盧娜她們嗎?怎么石匠會的家伙們也在!快上去幫忙!」 是本該參加聚會卻姍姍來遲的血尾幫混混們。 盡管只有七八個人,也足以成為壓倒天平的砝碼。 伴隨著領頭者的撤離指令,石匠會的地痞們終于丟下武器,紛紛拖著倒地的同伙們向后撤退。 嗷嗷大叫的「碎顱」 也奮力從地上躍起,一瘸一拐地朝大部隊追去——并不準備留人的妮芙絲也沒有阻攔,看著他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加入戰(zhàn)局的生力軍也沒有追擊,第一時間趕忙跑過來救治到倒地的同伴們。 混混們的狀況不算太好,大部分人都被棍棒打倒挨了幾下,有幾個被打成了骨折,不過也沒有比皮rou傷更重的傷勢了。 盧娜沒有大礙,而一開始就被扔到一邊的波里尼只是暈了過去,醒轉以后也跑了過來幫忙,為受傷的兄弟們接骨治療。 旁邊,孑然獨立的妮芙絲沒有靠近混混們,而是倚著墻壁獨自煩惱起來。 會被當成自己人吧,明明自己的初衷只是制止流血,都沒想要太摻和這件事的……果然,不過多時,應該是交代了發(fā)生的事情后,灰頭土臉的科克和盧娜等人便靠近了過來。 「你太厲害啦,小小姐!居然一下就把那個『碎顱』給打倒了!」 盧娜的雙眼像星星一樣眨動著,「要是今天沒有你的話,咱們可就要完蛋了!」 不喜歡夸耀自身暴力水平的妮芙絲倒是想干笑幾下作為應付,最終還只是嘆息了一聲。 「那些『石匠會』的人為什么會來找你們的麻煩?是不是和你們的老大有關?可以的話,我想知道前因后果?!?/br> 這并不是個過分的要求,不過幫派成員們還是對視了一眼,最后是由口才最好的波里尼站出來進行說明。 「石匠會,據說是一群石匠為了討要工錢聚在一起成立的。不過現在那群家伙里各種各樣的地痞人渣都有,除了有些成員還cao持老本行在給人蓋房子,雞鳴狗盜的活兒是一樣也落不下。他們搶了好大一塊地盤,偶爾也會 和我們打起來。但像今天這樣直接上門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波里尼托著下巴想了想,「我估摸著是前幾天的那件事——他們副會長的兒子帶著幾個小弟去中環(huán)綁架了個小孩,結果被老大撞見,一個人把他們七個全部揍趴下了……」 「綁票?他們經常做這種事嗎?」 「他們還會強jian殺人呢。」 有人嘀咕了一句,「不少原本住在他們地盤上的人都搬到我們這兒來了。」 妮芙絲皺起了眉,露出了難以理解的神色。 「就沒有人來懲處他們嗎?城里的衛(wèi)兵呢?」 「衛(wèi)兵?」 彷佛在說什么笑話一般,不少混混都咧開了嘴。 「圣都內環(huán)之外的地方都沒有這東西。就是那些大家族的衛(wèi)兵,也從來只會攔著別人通過『綠墻』,根本不會管外面的事。 中環(huán)的居民們倒是會一起湊錢,請有經驗的老兵和義勇們在街上巡邏。 可這里是外環(huán)?!?/br> 波里尼撓了撓頭,「外環(huán)嘛,要么和這種幫會同流合污,要么就指望同鄉(xiāng)朋友能拉一把——咱們『血尾幫』就是這樣,成員都是一個地方來的,這片街區(qū)也有許多的老鄉(xiāng)在生活,互相照顧起來也很方便。」 難怪。 妮芙絲終于理解了之前感覺到的違和之處。 「血尾幫」 與其說是混混幫派,不如說是按照地域聚集起來的同鄉(xiāng)互助團體,因此在有著相同出身背景居民的街區(qū)上承擔了類似保護者的角色。 「外環(huán)雖然亂,也不是特別亂的?!?/br> 活潑的盧娜插了一嘴,「要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內環(huán)的亞神大人們也會來管一管的——之前,外環(huán)北部的地盤出了個入室殺人的可怕家伙,那里的幫派拿他沒辦法,據說他殺了好幾十個無辜居民,還會把死人的牙齒都拔光帶走。還是戰(zhàn)神大人把那家伙揪了出來——那天晚上的夜空就像白天一樣明亮,聽說是戰(zhàn)神大人的神威,把那個壞家伙揍成了好幾截呢。聽說他長長的腸子都流了出來,一直延伸到城外……」 「噫——盧娜你別說了,聽著就令人發(fā)憷。」 「你這膽小鬼!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呢——」 取笑了一位臉色發(fā)青的同伴后,盧娜的眼珠轉了轉,「對了,我們開個慶功宴大吃一頓吧!有了今天這次的教訓,『石匠會』的家伙們肯定不敢再來咱們的地盤上找麻煩了!」 「慶功宴?咱們可都是在挨揍……要不是妮芙絲……」 一直沉默著不敢看向白發(fā)少女的科克嘟囔著吐槽了一句。 他的眼前還停留著之前沖擊性的那一幕——不是妮芙絲揍倒了半食人魔,而是她在打斗前突然掀開裙子,露出了雪白的大腿,還有驚鴻一瞥的……他的臉色愈發(fā)變紅,趕忙側過頭去避開視線。 還好,盧娜沒把注意力放在青年身上,只是笑著繼續(xù)說道。 「是?。槟蒈浇z小小姐慶祝嘛!」 她將目光轉向龍女,「你也要一起來!主角怎么能夠缺席呢?」 也不由妮芙絲同不同意,盧娜便直接拉住了少女的手,硬是牽著她往外拉。 剩下的混混們也都咋呼著「好耶」、「大餐」、「慶功宴」 之類的口號,將兩位女孩簇擁在了中心。 妮芙絲在心中嘆了口氣。 唉,算了,反正現在才是中午,陪這些人鬧一鬧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