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沒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上(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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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4日 六 待到天色微亮,整理好衣著的兩人趁著主人還未起床不告而別——雖然伊比 斯是想就這么離開,還是拗不過妮芙絲的脾氣,等她擦干凈了兩人大戰(zhàn)半宿留在 屋里的液痕之后才上路。 晨間的清風令人神清氣爽,明亮爽朗的早晨讓青年疲倦的精神振奮了不少。 身后亦步亦趨跟著的妮芙絲則還是老樣子,維持著嚴肅冰冷的無趣表情。她正在 心思重重地思考著剛剛聽到的有關法術與天賦的話題,幾次試圖詢問疑惑的試圖 都被伊比斯打斷。 「關于你說的,那個研究法術的秘密結社……」 又來了又來了。 「我再說一遍——你不能主動向主人提問,只有我想告訴你的時候,你才能 從我這兒得到信息?!挂帘人共粎捚錈┑鼗貜偷馈K吹贸銮笾⒌纳倥?/br> 躍躍欲試地想要問出一堆問題,但他并不想成為被動解答的角色。那樣主奴關系 可就反過來了。 妮芙絲白了他一眼,毫不掩飾鄙夷的神色。 「而且,比起考慮他人,你還是先管好自己。我禁止你以后再有試圖自殘的 行為了。」 「因為我是你的所有物,所以自殘就是在毀壞你的財產(chǎn),對吧?」特意著重 強調(diào)了「所有物」三字,妮芙絲的語調(diào)里上了幾分明顯的譏諷,「我還沒有接受 你的條件,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要宣誓所有權了?」 她這句話說的倒也沒錯。毀壞了他人的奴隸確實等同于毀壞了主人的財物, 是要出一筆錢作為賠償?shù)摹T?jīng)有過明智的主人將試圖上吊的奴隸處以活烹之刑 警示其它奴隸的美談,據(jù)傳那些聽見鍋中哀嚎的賤民們無不面色大變,再也不敢 自戕逃避苦役了。 「不對。看見美好的事物將要消逝,感到憐惜也是人之常情?!谷祟惽嗄旯?/br> 作傷感地嘆了口氣,「你不清楚自己的容貌是多么稀有的籌碼嗎?這樣粗暴對待 自己的身體,簡直是在暴殄天物。如果讓你父母知道了豈不是要讓他們傷心?!?/br> 在這幾日的相處中,伊比斯注意到了一件事:龍女的腦瓜中根本沒有打理自 身外貌的概念。她雖然有著近乎潔癖的清理習慣,平日也會珍惜地保養(yǎng)擦拭那根 粗實的黑尾巴——除此之外,她對自身的美貌毫無察覺,只是頂著素顏將如雪似 的純白秀發(fā)胡亂撫成一團,就毫不在意地將形象拋在腦后了。 妮芙絲罕見地沒有駁嘴,神色僵硬地閉上了口。 沒有把這稍怪的異常放在心上,轉(zhuǎn)身快步趕路的伊比斯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 趕快回到莫雷盧斯家的宅邸里去,蹭上一頓豐盛的早餐。現(xiàn)烤好的熱騰騰的面包 肯定不會少,撒上鹽巴抹上醬料,運氣好的話還能夾上幾片培根…… 路途行到一半時,兩人遇上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焦急身影。 那是個熟人。凌亂的黑發(fā)青年正用布著血絲的雙眼空洞僵直地環(huán)顧著,注意 到了靠近的兩人后瞳孔緊縮,沉寂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先生!伊比斯先生!」名為派伯的精靈青年邁著慌張的步伐快步跑近, 「你們有沒有看到三小姐蘇諾!她失蹤了,我們到處在找她!」 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失蹤了?除了有些感到震驚,伊比斯倒也沒有其他想 法。不過,這時候總還是要表現(xiàn)出關心的樣子。他扣住派伯的手腕,厲聲喝道: 「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是誰先發(fā)現(xiàn)的!」 「好、好的。那是天色快要放明的時候,二小姐正好第二輪巡夜回來,經(jīng)過 二樓時偶然想去看看meimei,就發(fā)現(xiàn)房門大開著,本該獨睡的三小姐破天荒地不在 房內(nèi)……」 越是聽著,伊比斯的眉頭就皺得越深。這樣的失蹤方式,特別像從鎮(zhèn)民那里 聽來的,殺人魔受害者的特征…… 「——兩位小姐已經(jīng)和奴仆們一起去尋找了,鎮(zhèn)子里醒著的居民也會一起去。 先生,你不知道這有多嚴重……」派伯打了個顫,「這里最近有殺人魔的傳聞, 那個殺人魔……」 「這些我都知道。」伊比斯打斷了他的解釋,「我會幫你們一起尋找的。比 起這個,你這樣在外面亂跑不會有事嗎?要是你被那些農(nóng)民發(fā)現(xiàn)了,被誤認為兇 手的身份會有麻煩的吧?!?/br> 派伯的臉色微變,但還是堅定地咬住了牙齒。 「您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只是來了一天就什么都知道了。但我被克勞迪婭小 姐照顧了這么久,必須要盡力幫她處理麻煩。這時候,就算多出一個人手也很重 要?!?/br> 不。如果蘇諾真的遇害了,多你一個去找也只是快些發(fā)現(xiàn)尸體而已。再說, 那個殺人魔據(jù)說是只在前半夜活動,倘若蘇諾沒有出事,就是你在給克勞 迪婭惹 麻煩了。 不過,伊比斯也懶得提醒他了。這時候潑冷水可不會討人喜歡。 「我也會幫忙尋找的。你先去忙吧?!?/br> 看著派伯再度風風火火地跑開,伊比斯轉(zhuǎn)過身來,簡略地對一旁翹首以待的 妮芙絲介紹了情況。 「——所以,我們兩個也要參與尋找?」半龍少女皺起了眉。這可不是因為 她不情愿,「我根本不熟悉附近的地形,能起到的作用還不如隨便哪個本地的居 民……有沒有更詳細的線索了?或者你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法術?」 「唔,我想想。」 能幫的上忙的法術都有很苛刻的條件或材料要求,這時候一時半會湊不齊。 如果是用靈魂視界的話——那個小姑娘可不是精靈的亞神,更不可能是什么 異種的巨型荒神,同為一片光團的靈魂和其他人無法區(qū)分。如果她已經(jīng)遇害靈魂 消散,那就更是徒勞了。不過,說起靈魂,妮芙絲的情況則特殊得令人在意,她 靈魂的光芒微妙地比凡人要更明亮一些…… 「我們就隨便走一走,裝出努力的樣子就行了?!?/br> 聽到這個敷衍的答案,少女挑了挑眉。 「你根本不在意那個姑娘的死活,是嗎?」 「不然呢?」青年聳了聳肩,「她又不是我的女奴,就算死了又和我有何關 系。如果失蹤的是你,那我就會上心尋找了?!?/br> 妮芙絲白皙的臉龐青一陣紅一陣,擠出了復雜的面色。 「呸,人渣?!?/br> 對著能如此大言不慚說出這番話的無恥之徒,也就只能表示唾棄了。 *********************************** 「我問你件事?!?/br> 「什么?我在聽?!?/br> 四處東張西望,真的在認真找人的妮芙絲明顯心不在焉。伊比斯嘆了口氣, 拉著她的胳膊迫使少女將注意力收了回來。 和派伯分別之后,兩人隨便找了條路出鎮(zhèn),漫無目的地尋找起來。蜜蜂嶺適 合居住活動的地方不大,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也不可能往密林野外里跑。若她只 是自己走失的話,不用多久就能被找到了。 「我問你,你有沒有注意到自己靈魂的異常?!?/br> 妮芙絲停下了腳步。 她轉(zhuǎn)過頭,眼神中是——完全遮掩不住的恐慌。這幅過激的反應讓伊比斯愈 發(fā)篤定,這女孩的身上果然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br> 「看一眼就明白了啊。」這也不是說謊,靈魂視界確實要用眼睛去看?!改?/br> 的靈魂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才會變成這幅和常人迥異的古怪模樣?」 從七歲時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看見靈魂之后,伊比斯試過許多方法去干涉那些耀目 的光團——但是,全都無一例外地失敗了。天賦覺醒的十多年后,他仍然只能把 這當成近距離觀察監(jiān)視的弱小能力使用。即使找過機會旁敲側擊地詢問過幾位和 老姐走得近的亞神,只是發(fā)現(xiàn)他們對此也一無所知。 現(xiàn)在,正有一個變化了自身靈魂的存在出現(xiàn)在面前,讓他根本無法放棄這一 解開干涉靈魂秘密的良機。 而此時在妮芙絲心中回蕩的,則是另一種復雜的情感。自從上岸后和本地種 族們接觸開始,她就常為兩方之間天塹般的觀念鴻溝而苦惱。出生以來熏陶培養(yǎng) 的觀念與實際碰到的其他生物們格格不入,即使是成為了布萊丹的城主后,推行 的許多理所應當?shù)恼畛1皇忻駛儺斪鎏旆揭棺T…… 「我只是…只是從小生活在獨一無二的環(huán)境里,經(jīng)常接觸跨時代的信息與沉 淀,所以才會養(yǎng)成苛刻奇特的三觀?!?/br> 「嗯……特殊環(huán)境熏陶……還有和時間相關的超凡能力?!?/br> 仔細一想,在自己見過的天賦者、法術、甚至神明的權能里,沒有一個是和 時間相關的。雖然不知道具體方法,影響靈魂要牽扯到時間也不是說不過去。伊 比斯暗暗點頭,在心里為妮芙絲的這段話標上了大致可信的標簽。 沒有聽清青年自語的白發(fā)龍女則是繼續(xù)坦誠吐露心聲。 「但是,究根結底,那和所謂的靈魂、本性都扯不上關系。無論是誰接受了 我所受的教育,成長在我所生活的環(huán)境里,也會養(yǎng)成和我一樣的性格。我的靈魂 根本沒有什么特殊的,只是……」 「你究竟在說什么東西。」伊比斯打斷了她,「我們在討論的是靈魂?!?/br> 「我說的就是靈魂……呃,你說的是字面意義上的靈魂嗎?!?/br> 終于反應過來兩人是在雞同鴨講,瞠目結舌的妮芙絲神色古怪地看著眼前同 樣從稀里糊涂中恢復過來的人類青年。 「啊。也就是說,你真的相信靈魂這種前現(xiàn)代的概念存在啊……不奇怪,你 們總是這么想的嘛,倒不如說,如果不用靈魂解釋反而奇怪了?!?/br> 不知道怎么回事,總覺得這小妞的眼神非常失禮。伊比斯非常不爽地伸出手, 揉搓起妮芙絲的臉頰。 「唔…唔!你做啥……唔唔!」 「我說我能看見靈魂,你不信嗎?」 「那又怎樣…唔唔……除了你還有別人能看見嗎?萬一……嗚嗚……萬一那 不是靈魂呢?」 伊比斯沉默了下來。 說實話,他的確無法確定這些光團就是靈魂。既然從不曾刻意宣揚過這個能 力,也就無法從他人那里得到印證。稱呼其為靈魂,除了發(fā)現(xiàn)那會在人死后消散, 也是因為曾經(jīng)觀察過亞神甚至荒神的「光團」,除了看見那在體積與亮度上遠超 凡人,就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值得注意的特性了?;蛟S那光團的正體不是靈魂,是別的 東西也說不定呢? 看見沉思的伊比斯的嚴肅模樣不似作偽,妮芙絲也感到有些不對。她掙開青 年的手,重新回顧了剛剛的對話之后,大致理清了思路。 「所以,你能夠看到每個人身上某樣像是靈魂的東西,而我的靈魂與其他人 的不一樣?」聰穎靈敏的少女一下就理解了關鍵,「想從我身上找到答案的話, 你可能要失望了。就在今天之前,我從不認為靈魂存在——即使此刻也是一樣。 所以我也不記得有什么會影響我靈魂的物質(zhì)或事件?!?/br> 「你倒是誠實?!挂帘人裹c了點頭,「我想也沒法從你身上得到線索了?!?/br> 重新上路的兩人陷入了沉默。不時有同樣在尋找蘇諾的居民從視野中經(jīng)過, 對這奇怪的二人組投過一瞥后,便失去興趣地繼續(xù)做事了。 *********************************** 找到了。 事情就是這么不可思議。本來只是隨便走走的兩人,偏偏在無意之間偶遇了 一直被苦苦追尋的目標。 那個天真無邪的女孩蘇諾安穩(wěn)地躺在一片花叢中央,陷入美夢的臉上露出幸 福的微笑。女孩的身上穿著一件棉質(zhì)的寬松睡衣,松垮的衣領已經(jīng)從左肩滑落, 那對飽滿雪膩的碩大雙峰就有大半裸露在外,春色無邊。 伊比斯無語地注視著眼前的這一幕。他發(fā)誓,自己只是隨便選了條小路,但 用微妙目光望過來的龍女可明顯沒有這么想。 遠遠確認她起伏的胸膛還有呼吸后,松了一口氣的妮芙絲小跑上前靠近了露 天小憩的半精靈。 「蘇諾,醒醒,別睡了。」 「唔…早上好……」被喚醒的蘇諾打著哈欠伸起懶腰,注意到了自己身邊的 龍女,笑瞇瞇地打了招呼,「啊,早上好啊,妮芙絲。」 白發(fā)少女的神情呆滯了一瞬。 「你……你會人類語?」 「唔,很奇怪嗎?」黑發(fā)女孩歪著頭,「我和mama都用這種話來交流的啊。 只是妮芙絲你說的話有點奇怪,和mama說的不一樣呢?!?/br> 是在說口音的問題吧。一旁聽著的伊比斯表示贊同。雖然擁有同樣的名稱, 叫做人類的種族其實并非彼此相同,能進一步地細化分類——其實精靈們也是這 樣,只是大家都在暗地里比較血統(tǒng),明面上還要維持母樹之下都為平等的體面。 為了更完美地偽裝潛伏,青年特地研究過這些,也聽得出妮芙絲說話的口音和他 目前接觸過的人類種群都不相同。 「我,額,我家比較遠嘛……」 隨便把話題搪塞過去后,龍女將躺在地上的蘇諾扶起,為她拍掉了身上的草 根與泥土。像是這時才注意到伊比斯的存在,洋溢著笑容的女孩搖手對他打著招 呼。 「早啊,嗯……圓耳朵的客人?」 明明說過要做自己的妻子,其實根本沒有用心記住過自己的名字嗎?感到有 些好笑的伊比斯沒有計較,輕輕點頭作為回應。 「稱呼我為大哥哥就行了?!闺m然半精靈的年齡也很難判斷,把這個迷 迷糊糊的小女孩當做小meimei準沒錯,「你怎么放著家里的床鋪不睡,跑到這里來 躺著啦?你不知道這讓你的jiejie們有多著急?!?/br> 蘇諾圓圓的臉蛋上浮現(xiàn)出了困惑的神色。她扭動身體轉(zhuǎn)了轉(zhuǎn),赤裸的白嫩美 足踏著松軟的泥土,蹦蹦跳跳地環(huán)顧了一圈。 「家里的花兒不新鮮了,我起得太早太陽都沒出來,就出門散步,在這兒睡 著了嘛?!瓜袷窃谡f理所當然的常識,莫雷盧斯家的三小姐并沒意識到自己的行 為會讓身邊的人們有多困擾,「大哥哥你聞,這兒的花香多么濃郁啊。躺在花叢 里睡覺的話,心情也能很快就變好哦?!?/br> 她說的沒有錯。除了淡黃的雛菊與艷紅的雞冠花,還有各種叫不出名字的雜 色野花盛開點綴青綠的草地,不時有嗡嗡的蜜蜂穿梭其間。明明已經(jīng)是秋季,這 一小片原野的風光仍然不輸春日,即使比不上被園丁一年四季精心打理的貴族花 園,也是個相當舒適的好去處了。 妮芙絲蹲著身子,摳起一片土壤仔細觀察。 「真是片肥沃的土地,腐殖質(zhì)含量豐富,離小溪近灌溉也方便。為什么沒人 把這片地開墾出來呢?」她起身四顧,思索的面色中有些不解,「明明周圍都已 經(jīng)是滿栽的耕地,為什么偏偏是這片區(qū)域保留了自然風貌呢?」 蘇諾歪著頭,沒有明白龍女在說什么,而伊比斯則是拍了拍她的腦袋,在少 女嗔怨的目光中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鄉(xiāng)下的奇怪風俗還少么,居民們不在這里種東西總有 自己的想法?!?/br> 「……總該有什么現(xiàn)實些的理由?!?/br> 「我知道我知道!」蘇諾興奮地跳了起來,「因為大家都在這里放東西啊。 我經(jīng)??匆娝麄儙е^來,把什么東西埋到地里去。有幾次我想問一問那是 什么東西,可是大家在這里時看見我都會跑開,不想讓我看到……」 好吧,這家伙居然說對了。妮芙絲無奈地垂著頭,看著腳下暗棕色的土質(zhì)。 有不少這樣的民俗或宗教,會讓人們把被厄運附著的物品燒毀或掩埋,以此來扭 轉(zhuǎn)運勢獲得好運。她揚起頭,準備接受露出得意表情的伊比斯奚落取笑,卻發(fā)現(xiàn) 他的臉色竟沉重得可怕。 「我有個猜測……不對,我見過類似的事情。我大概知道鎮(zhèn)民們在這片土地 下埋的是什么了。」 他知道了地里埋著什么東西?怎么發(fā)現(xiàn)的?妮芙絲訝異地望著一臉嚴肅的人 類青年,轉(zhuǎn)動腦筋思考著答案。是自己不可能知曉的宗教理由,還是能從現(xiàn)有信 息中得出的合理推測?直覺告訴她,是后一種。 「根據(jù)我迄今為止的觀察,這是一個正常的村子?!姑髅髡f的像是廢話,伊 比斯卻煞有介事地著重了「正?!箖勺?,「你明白嗎?明明有著異常的亂交聚會, 這個村子卻顯得太過正常了,缺少了某種本該出現(xiàn)的東西?!?/br> 龍女尷尬地搖搖頭,表示自己根本沒能領會到言外之意。 伊比斯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姑娘平時那么機靈,這么這時候就遲鈍起來了。 「雖然,一般情況下精靈夫妻生育后代比人類要難??扇绻窃谶@樣每天都 有大規(guī)模亂交導致未婚女人都能受精的情況下,鎮(zhèn)子里沒有出現(xiàn)大批新生代已經(jīng) 是異常,只是保持了與其他精靈村莊相近的生育規(guī)?!?/br> 「……可以了。不用再說了?!?/br> 再次沉默地低下頭,妮芙絲再度神色復雜地注視著這片沃土——汲取了充足 養(yǎng)分的土壤似乎還有血色的幻覺,盛開著讓人心醉的危險花卉。 她突然開口說話道:「在我們那里——」 (手-機-看-小-說;77777.℃-〇-㎡) 「——有過持續(xù)了冗長歷史的爭論,關于龍蛋何時能被當做擁有權利的實體 對待的命題。最極端的情況下,即使意外懷孕的母親想把肚子里的胚胎消除,都 會被控訴犯下了謀殺罪?!股倥谋砬樗菩Ψ切Γ鸽m然不同時期的民眾都建立 了不同的共識,但我認為有一點是無疑的——比起爭論自由的定義,找到讓人們 避免墮胎的行為更好。避孕是善舉,如果能讓居民們擁有足夠資源撫養(yǎng)后代,也 能解決部分問題……嗚,別敲我腦袋!」 「你個小小女奴亂想什么?!骨贸霰├醮驍嗍闱榈囊帘人故疽庵慌詽M頭霧 水聆聽著的蘇諾,「先把小姑娘送她焦急的家人身邊,再來抒發(fā)你的長篇大論。 再說了,那只是猜測,在挖開確證之前誰知道鎮(zhèn)民們會在地里埋什么東西?!?/br> 白發(fā)的龍女捂著頭,乖乖合上了嘴沒有再說話。 眼前的青年并不是反對自己的觀點,她看得出來。他只是,不在意,覺得那 樣的態(tài)度很沒有必要罷了。無論是地里未曾擁有生命的嬰兒,還是此處勉強溫飽 的農(nóng)民們,都不在他的利害考慮之中而已。某種意義上,那是極端功利的想法, 而作為功利主義者的自己也能夠理解那種生活態(tài)度的邏輯。 可是,倘若理解就意味著認同,那么這個世界就顯得過于美好而簡單了。 *********************************** 對于涉世未深的清白女孩,伊比斯有幾百種辦法把這樣的羔羊騙到床上去。 尤其是深待閨中的大戶小姐,對于色魔而言是最為可口的獵物——只需要用新鮮 事物滿足她們的好奇,稍加殷勤就能引誘不知人心險惡的女孩們寬衣解帶。 但是,蘇諾的情況卻稍有不同。仔細觀察了她的言語神態(tài) 后,伊比斯得出了 結論——盡管身體已經(jīng)成熟得可堪采擷,這姑娘的心智卻只相當于天真無知的十 歲小女孩。 她根本沒有學會掩蓋自己的欲望,自從離開了那片不詳?shù)目盏睾螅鸵恢崩p 在妮芙絲身邊煩擾著白發(fā)少女。 「jiejie、jiejie!你的頭發(fā)顏色好漂亮啊!居然像雪花一樣是純白色的!」 「嗯…啊…因為是遺傳吧……」 「純色的發(fā)色真好看啊……像二姐那樣的雜色頭發(fā)就不好看?!固K諾的眼睛 滴溜溜地轉(zhuǎn)著,注意力很快又轉(zhuǎn)移到了別的地方,「妮芙絲jiejie,你的黑尾巴好 奇怪啊,我能看一看嗎?」 半龍少女露出了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蜷起拖在身后的黑尾,將還 沾著泥的尾巴尖甩到了半精靈女孩面前。蘇諾新奇地摩擦著冰涼黝黑的鱗片,像 是在玩弄孩童的新玩具。一旁的伊比斯看得出來,憋著表情的妮芙絲根本不擅長 對付這么熱情的新朋友。 「尾巴上有幾塊地方?jīng)]有鱗片誒……嗯……??!我發(fā)現(xiàn)了!后面的鱗片比前 面的鱗片要大!」 「這不是理所當然……咿咿咿咿別往前摸??!」 被順著尾巴捋過來,小屁股遭到突然襲擊的妮芙絲慌亂地向前撲開遠離了蘇 諾的魔爪。她抱怨地望了一眼幸災樂禍卻不準備做些什么來支開蘇諾注意力的人 類青年,無奈地拍拍大腿整理起了衣裙。 試圖探尋尾巴盡頭的蘇諾,則是滿臉疑惑地望著手上又薄又脆的一層白膜。 揉了兩下,嗅一嗅后,女孩小心地把這層薄片放入口中,隨即因為入口即化后擴 散開的腥臭口感而皺起了眉。 哎呀呀。不動聲色地將這看在眼里的伊比斯保持了緘默。之前給妮芙絲清理 的時候,忘了幫她洗洗尾巴了。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下了男人的jingye,純真無知的半精靈女孩蘇諾只是歪著 頭,很快把這令人不快的口感拋在腦后,再度湊到了妮芙絲身邊纏上抱住了她的 胳膊。 嚇了一跳的龍女反射性地抽出了手。她從未被人如此親密地對待過,根本適 應不了女孩的這份熱情。只是面對蘇諾幽怨的眼神,妮芙絲只能訕訕地保持出一 小段距離。 「我身上有點臟,別離我太近……」 「她不習慣被人這么抱著,一看就是個從小缺愛的孤僻性格?!挂帘人沟故?/br> 一眼就看穿了龍女的小心思,「你要是想和她親近的話,我可以命令她乖乖站好 給你抱。」 「真的嗎,大哥哥?」 「是啊。要是想增進友情的話,除了用胸去蹭胳膊,你還可以舔她的脖子, 摸她的側腰,輕輕咬她的耳朵——」 聽著伊比斯說出惡毒建議的妮芙絲不由打了個顫。這些都是自己身上比較敏 感的部位,受到刺激后難保不會露出失態(tài)的神情。自己的身體居然在昨晚被他給 上上下下地摸清楚了。 「嗯……是像這樣嗎?」 兩團柔軟擠上了伊比斯的胳膊。完全不理解什么交往禮儀的蘇諾毫無顧忌地 摟了上來,豐潤雪膩的乳rou緊緊貼住青年的手臂,飽滿的雙峰隨著臂膀深陷幽谷 而凹陷了下去。伊比斯?jié)M意地吁了一聲,疏松筋骨隔著布料肆意享受起女孩年輕 rou體的觸感。 蘇諾并不意識到她正在被占便宜,而是按著伊比斯說的那樣,試圖踮起腳去 夠他的脖子——然后就被妮芙絲握住手掌拉了開去。 「你要抱的話,就抱我好了!」她緊緊盯住女孩迷茫的眼睛,「別去管那個 大哥哥了,我來陪你玩!」 「好呀好呀!」 妮芙絲用警惕的目光盯著伊比斯,生怕他再利用女孩的天真去猥褻她。道貌 岸然的某人只是吹了個口哨,裝出了一副毫無惡意的模樣。 雖然他確實很饞蘇諾那溫潤柔軟的豐滿嬌軀,但既然已經(jīng)在龍女身上發(fā)xiele 一晚上,色心也不是特別旺盛。像這樣旁觀一臉困擾表情的妮芙絲被滿是好奇的 蘇諾膩在身上調(diào)戲,倒也算是有趣。 奇妙的三人組就這樣沿著來路向鎮(zhèn)子中心走去……直到他們看見了聚集在一 起的人群。 外圍的村民注意到了失蹤的三小姐再度出現(xiàn),但他們并未對此表現(xiàn)出太多的 興趣。抱著雙臂也在此處站著的二姐普莉希拉倒是帶著笑容向三人靠近過來。 「meimei,你跑去哪里了?我找你半天都沒找到?!顾谋砬槭呛敛蛔鲎鞯男?/br> 喜,隨即換上了嚴肅的說教面容,「你知不知道夜里外面有多危險!乖乖回家里 去待著!」 蘇諾顫抖了一下,向伊比斯的身后縮了縮??吹贸鰜?,她有點畏懼這個jiejie。 「我知道啦??墒?,房間里的花都蔫了……」 「待會我會幫你換新的。你先給我回家里去?!?/br> 半棘妖將目光轉(zhuǎn)向伊比斯。她仍然沒準備給青年好臉色看,但既然是他找到 了小妹,不作出感謝好像也沒道理。 看見她糾結的面容,伊比斯心領神會地了轉(zhuǎn)移話題。 「我在費心費力的時候,你們聚集在這兒做什么?」 「我剛到這里不久——你是在說我沒用心找人嗎?!」 「你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箤χ鷼獾钠绽蛳@?,伊比斯裝作無辜地擺 了擺手,「我就是有點奇怪,這么多人大白天不干活聚在一起,是發(fā)生了什么要 緊事么?」 「還能是什么事情?」普莉希拉的臉色有些陰冷,「又死人了唄。算起來, 這是第八個被殺人魔干掉的女人了。」 又有受害者出現(xiàn)了?!伊比斯心中一凜。除了殺人魔再次作案,確實也不可 能有別的理由讓村民們聚在一起了。就在兩人夜游的當晚,這個盤旋在蜜蜂嶺中 幾個月的夢魘再度出現(xiàn),又奪走了一條生命。 「順便,派伯這傻子居然到處跑,終于讓他們抓到了?!固崞疬@個,她倒完 全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這幫莊稼漢好像都認為是派伯殺的人——我可看不 出他有那個本事?!?/br> 「那你不去幫他?」 「幫什么呢?讓他吃點苦頭多好。反正阿姐最后說什么都會來包庇他。不過 既然大家的怒氣都激出來了,到時候,她也只能把派伯從鎮(zhèn)子里趕出去了?!?/br> 看起來,普莉希拉似乎樂于見到派伯吃癟后被趕走。伊比斯對此不置可否。 他向著人群中心走去,果然看見面紅耳赤孤立著的精靈男青年,以及地上一具沒 有了頭顱的女性尸體。 「——我說了,我不是殺人魔!你們怎么就不肯相信??!」 「那為什么你來了以后就會有人死去!你解釋的出來嗎?」 「對!你總不能說你和這些都毫無關系吧!」 「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有什么好說的?你就是兇手!」 對于這些早就在心中抱有成見的村民們,派伯毫無說服力的辯白效果微弱。 他緊緊捏住了拳頭,干凈的五官因為憤怒而扭曲在一起。 伊比斯微微頷首。他能從身體的微小細節(jié)中看得出來,派伯是完全無辜的— —或者說,要么這家伙是個老練無比的欺騙者,連自己引以為傲的察覺能力都能 隱瞞過去。 被冤枉的派伯突然奮力揮拳,讓面前的鎮(zhèn)民嚇了一跳后退兩步。但他并沒有 繼續(xù)追擊揍人,拼命克制住了使用暴力的沖動,仍然試圖為自己辯解。 「我直到今天早上為止都待在宅子里,只是為了找人才出門。我昨天根本不 可能殺人!」 (手-機-看-小-說;77777.℃-〇-㎡) 「誰知道你夜里有沒有溜出來!嘴長在你身上,還不是隨你怎么說!」 他的話根本沒被聽進去。已經(jīng)認定兇手就是派伯的鎮(zhèn)民們走上前來推搡他, 隨后很快發(fā)展成了扭打。只是個普通人的派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臉上身上就挨 了數(shù)拳被打倒在地。從始至終,早就在場的二姐與伊比斯只是冷眼旁觀,并沒有 動手相助的打算。早就被兇殺現(xiàn)場與暴力情景驚嚇的蘇諾則是躲在伊比斯身后, 嗚嗚地喊叫著。 自己與這個男青年只是一面之交,沒有什么為他出手相助的理由。況且,伊 比斯想,眼前的場景顯然不會出人命,而自己只是過路的客人,最后也應當是大 姐克勞迪婭作為主事人來出面解決。 他突然發(fā)現(xiàn),并沒有作出什么動靜的妮芙絲正蹲在那具無頭女尸身前,捧著 受害者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全神貫注的神情與面前可怖的冰冷尸體形成 了奇妙的對比,讓人不由懷疑其少女這幅反應的反常來。 「看見了斷頭尸體,你就沒有一點害怕或惡心的反應嗎?」 「只是脂肪、rou、骨頭與血液的混合物而已?!鼓蒈浇z的聲音冰冷地可怕, 「你會因為目睹宰殺牲畜的現(xiàn)場而反胃惡心嗎?」 第一次見到人類尸體的時候,龍女意外地沒有產(chǎn)生任何生理反應——這既有 長久的虛景教育帶來的淡漠因素,也是龍類的身份認同使她無法對人的尸體產(chǎn)生 出共情。 然而,那并非是無情。某一天,已經(jīng)成為了城市保護者的龍小姐看見熟識的 士兵重傷躺在戰(zhàn)場上,即使拼命為他塞回腸子縫好肚皮,卻還是只能眼睜睜看著 他失血而死,目睹平日里交流互動過的生命在眼前流逝……那時她意識到,自己 并非是為了目的而被創(chuàng)造培育的工具,心中仍然擁有樸素而真摯的情感。 「一般人不管怎么樣都會有些心悸的。我倒是看的多了,自己也動手割過 首 級,所以沒什么感覺?!?/br> ……而面前這個臉無異色還自豪地說起殺戮經(jīng)歷的家伙,就是純粹的冷血殺 手。 「那你現(xiàn)在在看什么呢?」伊比斯發(fā)出了詢問,「難道說你從這具尸體上看 出了什么端倪,知道了兇手的身份?」 妮芙絲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胳膊站了起來。 「我沒有接受過正經(jīng)的法醫(yī)學教育,也沒有給龍以外種族進行尸檢的知識體 系。除了從僵硬度的變化與血液沉積分布能看出死亡時間大致在一天前,也暫時 找不到別的線索了?!?/br> 「——你說她是在前日晚上死去的?」 伊比斯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尸體上。之前沒有注意,被這么一提醒后,他同 樣仔細將女尸檢查了一遍。妮芙絲是對的,受害者是死在了前天的晚上而不是昨 天。 「我認出來了,這是個據(jù)說獨居在鎮(zhèn)邊的老姑娘——四根手指,和鎮(zhèn)民們說 的一樣。平日里她沒有親密的家屬,晚一天才被發(fā)現(xiàn)失蹤也不奇怪。那樣的話, 鎮(zhèn)民們認為派伯是在昨晚作案的想法就不成立了?!挂帘人诡┝艘谎壅蝗巳簤?/br> 制的青年,鼻青臉腫的他仍然死咬著不承認,因而遭到了不間斷的唾棄與辱罵。 伊比斯很快注意到了,妮芙絲看向派伯的臉色頗有不忍。果然,她接下來要 說的話完全就在意料之中。 「你能幫我告訴那些……」 「不行。這是白費功夫?!挂帘人孤柫寺柤?,「這些暴民們作出判斷靠的是 偏見與本能,講道理可沒有用。再說……」他一轉(zhuǎn)眼珠,沒有繼續(xù)駁斥這個想法 的不靠譜,而是換了個語調(diào),「這樣幫你,我又得不到什么好處。畢竟我還不是 你的主人,也沒必要回應你的請求?!?/br> 龍女將目光轉(zhuǎn)向瑟瑟發(fā)抖的蘇諾,而后還是放棄似地將目光重新投向這個令 人討厭的男人。 「你從我這里得不到什么物質(zhì)財富,我只是個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她悵 然地說道,「而且,想要使用我的rou體的話,你不是可以隨時來嗎?我現(xiàn)在不會 反抗了?!?/br> 「我想,我要的是你發(fā)自內(nèi)心的服從,不過看樣子那一時半會也得不到?!?/br> 伊比斯稍稍思考,「那么,我要你對我誠實,此后都只能坦然地回應我的問題。 這總不是做不到的事情吧?!?/br> 意料之外地,不是什么令人難堪的要求。白發(fā)少女不加思考地就點頭應承, 隨后立刻作出了補充。 「如果是實在無法說出的秘密,我也不會說謊,只會說無法回答。」 伊比斯?jié)M意地點頭。作為關系緩和的兆頭,這是個相當良好的開端。 他走向正在欺凌派伯的人群,迎著普莉希拉驚異的目光,高聲呼喊吸引了人 們的注意力。 「諸位!死者并不是在昨晚遇難的!」盡管聲音洪亮激動,早就能預見結果 的伊比斯心里倒是十分平靜,「如果她在昨晚被殺,不會有這么明顯的尸斑,尸 體也不會這么僵硬!只有死亡了一天以上,才會剛開始散發(fā)腐敗的氣味!」 這個消息使得鎮(zhèn)民們極為驚訝,不由丟下了派伯重新圍向尸體。有老練的獵 人仔細檢查證實了伊比斯的說法,也有人從另一方面作出了新的證言。 「我想起來了,露西她昨天就沒有出現(xiàn)過!我還奇怪沒見她向往常一樣一大 早起來去撿柴火呢!」 「該不會……這小子真是無辜的吧?!?/br> 「你傻啊!他昨天沒殺人,又不能說明前天殺人的不是他!」 淺顯易懂的邏輯理解起來并不困難,圍繞在青年身上的嫌疑沒有洗請分毫。 伊比斯露出了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得意神情,嘲弄地看著面色嚴肅的妮芙絲。 然而就在這時,派伯卻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大聲呼號起來。 「那天晚上亮月凌空,我正趁著月光在幫克勞迪婭小姐修屋頂,直到快天明 才補好,所以人不可能是我殺的!普莉希拉,你能幫我作證的吧!」 就像是沒聽到他在求救一般,半棘妖偏過了頭。這一簡單的動作也讓派伯的 心沉到了谷底。 在他絕望地低下頭的同時,人群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 「嗯……其實……那天晚上我好像是看見了屋頂上的人影。雖然只能分辨出 那大概是個男人,不過說到莫雷盧斯家里的年輕男人,好像只有這家伙了……」 一個意料之外的證人。伊比斯揚起了眉。他是昨日早晨才到達蜜蜂嶺的,自 然無法得知前晚發(fā)生了什么。本以為會無用的發(fā)現(xiàn)居然幫著派伯洗脫了嫌疑,這 倒也不能說是失算,畢竟再精明的聰明人也無法根據(jù)未知的信息作出正確推斷。 鎮(zhèn)民們對待派伯的態(tài)度明顯產(chǎn)生了分化。雖然也有堅持己見的,不 少人因為 眼前的證據(jù)而開始迷惘,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對于接下來要如何處置派伯,陷入 了爭論的人群還未統(tǒng)一意見,一直未能到場的大姐克勞迪婭終于出現(xiàn)了。 她先是喝散人群,身為領主的威嚴還算有效。隨后快步靠近扶起派伯,直到 確認青年沒有受傷之后,她才吃驚地看見苦苦尋找未能找見的三妹蘇諾就站在客 人身邊。 由灰頭土臉的派伯簡短地介紹發(fā)生了什么后,克勞迪婭的臉色冷了下來。 「既然人不是他殺的,你們還圍在這里做什么?」雖然她給伊比斯留下的映 像只能說是軟弱,但面對領民,克勞迪婭還是露出了強硬的一面,「比起圍在這 里浪費時間,你們?yōu)槭裁床蝗フ艺嬲膬词??非要揪著外來的客人不放,是不?/br> 我放在眼里嗎!」 如果兇手有這么好尋找,也就不會有那么多事了。但領主趕人的態(tài)度是顯而 易見的,鎮(zhèn)民們自討沒趣,便三三兩兩地散去了。站在外圈旁觀的普莉希拉也哼 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女領主沒有再看向派伯,而是帶著感激的神色走向伊比斯。 「真不好意思,舍妹到處亂跑,還要麻煩客人您去費心尋找……我這就把她 帶回去好好管教?!顾o張地注視著蘇諾,確保她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三妹不 擅長拋頭露面……還請您多見諒?!?/br> 「不要緊,小孩子亂跑可是天性?!闺m然擁有著一對誘人巨乳,蘇諾的心態(tài) 行為也確實和小孩沒有兩樣,「不過,既然有殺人魔出沒,你也不能放任她單獨 一個房間睡覺啊?!?/br> 「不獨處的話,她是睡不著的。我和二妹試過輪流在旁邊房間陪伴過,只是 幾個月都沒有異樣,所以就放松了警惕。真希望兇手能被抓住,不然雖然大家都 有應對的方法,每晚都要提心吊膽也不正常?!?/br> 克勞迪婭再次歉意地鞠躬,拉著三妹的手便向著宅邸走去。從頭至尾,她都 刻意沒再看向身后的派伯一眼。這份掩飾實在生硬,就連一旁的妮芙絲都看出了 些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整理好衣衫儀態(tài)的精靈青年望著克勞迪婭的背影惆悵了一會兒,也走了上來 深鞠一躬。 「感謝您,先生。如果不是您仗義執(zhí)言的話,我今天就要惹上大麻煩了?!?/br> 「只是舉手之勞而已?!?/br> 雖然他真正應當感謝的是妮芙絲,不過女奴所行的善事自然可以算到主人頭 上。沒有因為客套話就結束道謝的派伯再度欠身,臉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我聽說了,您是英卡納家族的成員。我這樣的區(qū)區(qū)平民也拿不出金銀財寶 償還恩情,但若是先生您有需要的話,請務必隨意驅(qū)使我來報恩?!?/br> 「我會考慮的。不如你先趕回去,囑咐廚房幫我準備兩份早餐,怎樣?」 在場的最后一人也離去了,只剩下了伊比斯和另一邊聽不懂精靈語的女奴。 「走吧?!谷祟惽嗄曷柫寺柤纾甘虑榻Y束了,該繼續(xù)休息嘍。我還要趕緊 回去吃早飯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