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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跟楊排風(fēng)、古三通他們說。于是,婧姬成了個最好的傾訴對象。 婧姬也很困惑,她不知道這個惡魔每天為什么要面對著夕陽跟自己說話,她不知道他在說著什么,看著他說話時那時喜時憂的表情,她次有了想要懂得大華語的沖動。 婧姬有時也會說話,但她的口氣是質(zhì)問的,或者是咒罵,又或者是喃喃自語,每當(dāng)這時,秦楓都會停下來,讓她說完,然后又繼續(xù)說自己的話,看起來就好像兩人在對話一般,可實際上兩人都聽不懂對方的話,兩人所說的話也根本沒有一點的聯(lián)系。 鐵蹄仍然在青綠的草地上奔馳著,刀槍仍然泛著寒光,這場戰(zhàn)爭還遠沒有結(jié)束。 秦楓帶著虎營不斷制造自己位置的假向,他甚至派出幾個十幾人的小隊,趕著一大群劫來的牛羊和馬匹到處跑,引得胡族王庭及各部族的大軍一直摸不清他們的方向,只能大概地圈定他們活動的范圍。 而實際上,自從那日抓了婧姬幾女后,秦楓他們便沒再攻擊附近的胡族聚居地,因為派出去的探子回報,胡族的幾個部族都在集結(jié)著軍隊,一副戰(zhàn)備的狀態(tài)。秦楓便知道,胡族王庭該有反應(yīng)了,立刻決定只留下幾百人分幾股小隊,帶著大批牛羊馬匹做疑兵,其他人則跟著他進行大迂回,準備進攻胡族王庭。 一路上秦楓他們并沒遇到胡族的主力大軍,只有一些小股的部族軍隊,都被他們消滅了。而每次秦楓出手,婧姬都在他的懷中,看著自己的族人被那長斧砍得稀爛,剛開始她掙扎、她哀求、她尖叫,漸漸地,她知道沒有用,族人要殺這個惡魔,惡魔更不會放過族人,他們肯定要相斗、相拼,而后輸?shù)囊环奖粴⑺馈K荒軣o聲地癱在秦楓懷中,任鮮血濺到臉上,再由淚水沖開。 前方是一大片胡人的聚居地,這是秦楓他們進入草原以來見過的最大片的胡人聚居地。從那巨大的旗桿上飄揚的大旗,秦楓知道,眼前便是胡族的王庭所在。 婧姬顯然也看到了王庭,她驚恐地回過頭看向秦楓,卻見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前方。 胡族這次在南下的戰(zhàn)爭中損失慘重,奪回的美女和金銀遠不能彌補他們在戰(zhàn)爭中的損失,特別是大量的胡族男兒死在戰(zhàn)場上和路上,使得胡族的兵力如今已是捉襟見肘。為了去圍剿那一支突然出現(xiàn)的惡虎軍,岑禺大汗甚至不得不出動自己大部分的王庭衛(wèi)軍。 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支惡虎軍,居然突然出現(xiàn)在了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方向上,就這么突然出現(xiàn)、虎視眈眈地面對著王庭。 當(dāng)岑禺大汗看到那一支殺氣騰騰的黑甲軍和軍中那面繡著大大“虎”字的營旗時,差點以為自己是在惡夢中,不過虎營奔騰的馬蹄聲立刻讓他意識到,這不是幻覺,也不是夢境,那支支讓整個草原震顫的軍隊,那個讓三十萬胡軍落敗而歸的虎魔,就在前面。 “為什么,為什么他們到了我們家門口了,都還沒有人來回報?!這到底是大華人的草原,還是我們的草原?!”岑禺氣急敗壞地對手下的將領(lǐng)吼道。 許多沒有參與過南侵大華的胡將紛紛請命出擊,認為區(qū)區(qū)幾千騎,奈何不了王庭。即便王庭衛(wèi)軍大部分都不在,他們剩余的人還是完全有能力將這些大華人消滅。 只有波塞吉一臉焦急地對岑禺道:“大汗,您還是快些離開汗王大帳吧,否則那虎魔必定向這邊沖來啊。到時絕對沒有人能擋得住他的!” 立刻有胡將喝道:“大汗怎能躲避一個大華將領(lǐng)?波塞吉,你也和祥瓚一樣被大華人嚇破了膽嗎?” 波塞吉卻并不理會他,依舊對岑禺苦苦勸道:“大汗,還是快些躲避一下吧,屬下和王庭衛(wèi)軍頂住虎魔,您快些去找其他部族的頭領(lǐng),來日再與虎魔決戰(zhàn)!” 岑禺猶豫了一會,終是道:“我是胡族汗王,怎會怕他區(qū)區(qū)一個大華將?就讓天神來決定,誰才是大草原上真正的王者!” 黑色的長斧在舞動,暗紅的鮮血在噴涌,胡人的士兵哀號怒吼著,大華人的戰(zhàn)士咆哮高喊著,一場生死的搏斗就在這胡族的王庭前展開。 岑禺大汗雖已年過五十,但騎于馬上仍舊是威風(fēng)凜凜,指揮若定。王庭的兩千多衛(wèi)軍以及許多少年、青年都騎上了馬匹,拿起了馬刀和弓箭,用他們的鮮血和生命,去捍衛(wèi)胡族的榮譽與信仰。 秦楓仍然是一馬當(dāng)先,他的長斧百變?nèi)允莿莶豢蓳?,他的懷中仍舊抱著胡族少女婧姬。在身邊飛舞的鮮血和倒下的尸體中,一路沖向了那巨大的胡族狼頭大旗所在的方向。 擒賊先擒王!這是秦楓一貫的戰(zhàn)斗方式,若胡族的汗王還在王庭,若他就在那旗幟下面,那這場戰(zhàn)斗就能提前結(jié)束。 岑禺大汗也發(fā)現(xiàn)了那個徑直向他沖來的黑甲騎士,也發(fā)現(xiàn)了那狂舞的長斧竟無人可敵,他終于是見到了讓祥瓚及那些從大華歸來的胡族將士恐懼和失敗的虎魔了。 他的心突突直跳,背脊陣陣發(fā)涼,看著那個虎魔如砍瓜切菜般將自己最勇猛的王庭衛(wèi)軍將士一個個輕易地殺死,心中不禁有些膽寒。但他的臉上仍是面無表情,他的眼神依然堅定,他仍然騎馬佇立在胡族那面狼頭大旗之下。 波塞吉還在不斷地勸著岑禺大汗,希望他能快些躲避,在大家的掩護下離開王庭。波塞吉知道,就連在十?dāng)?shù)萬胡軍主力中,那虎魔都能橫突直撞,無人可擋,更何況他現(xiàn)在身后還有幾千大華軍騎兵,而王庭卻只有寥寥數(shù)千士兵可用。他們,是擋不住那個惡魔的,沒有人能擋住他,他殺到這里來,是遲早的事。 但岑禺大汗卻并不理他的苦勸,微微搖著頭道:“這里是我們的王庭,我身為胡族的大汗,要走,就要帶著王庭一起走。將我的將士和子民拋下,那我也不配做胡族的大汗了?!?/br> 秦楓策馬而至,長斧左右一揮,兩個岑禺大汗的心腹將領(lǐng)胸口立刻被劈開,他們甚至連舉起的武器都沒能擊出,就不甘地墜馬斷了氣。 波塞吉的額頭滲滿了冷汗,汗水涔涔而下,模糊了他的眼睛,但他卻沒有擦。他一手緊握著韁繩,一手緊抓著長錘,他知道,自己必須出擊,岑禺大汗的身邊已經(jīng)沒有其他將領(lǐng)了。 幾月前他見識了虎魔的可怕,但沒有與其交手,留下了一條性命?,F(xiàn)在,虎魔從大華追到了草原,這場戰(zhàn)斗終究是避不了。 我終究還是無法逃脫死在那黑色長斧下的命運嗎?波塞吉心中想著,身體卻已經(jīng)和坐騎沖了出去,他口中瘋狂地嘶喊著,向那沖過了鮮血和尸體的虎魔奔去。 他看了那惡魔懷中女子的容顏,心顫了一下——那不是央回部的小郡主嗎?她為什么會坐在那個惡魔的懷中?! 不過他永遠得不到答案了,和前面的幾位胡將一樣,他的武器還來不及擊出,就被黑色的長斧掠過了頭顱。 一片黑暗,他甚至還來不及感覺到痛苦,就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身體因為慣性在馬側(cè)打了個旋才重重地落到地上。被砍裂的頭顱里流出紅白黃三色相間的液體。 婧姬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她的眼睛呆呆地望著前方,兩手緊緊地扣在一起。她想要哭泣,但淚水卻流不出來,她想要喊叫,但聲音卻發(fā)不出來,她想要掙扎,但身體卻沒有氣力。 在看到王庭的大旗時,她就已經(jīng)猜到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鮮血和死亡將會又一次降臨到她的族人身上。但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抱著自己的惡魔用那把罪惡的長斧將他們殺死,切碎。 為什么!?為什么要讓我看著族人兄弟被殺而無能為力?為什么?婧姬看到了面前的岑禺大汗,她認得大汗,這是胡族的王,難道那個惡魔要…… 婧姬開始瘋狂地掙扎起來,她緊緊抓著秦楓的手臂,苦苦哀求著。 秦楓的左手一緊,就將她牢牢地束縛在了自己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