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月16日

    【第二十六章：跑步】

    啊……失血過多昏昏沉沉的我聽到外面男女吵架，聲音很熟悉是嵐姐和一個男生。

    怎么回事，是因為我嗎？我挪動腳步，一不小心摔在地上，傷口滲出鮮血。

    我艱難的撐起來，打開門看去，外面兩個身影在門口糾纏，姿勢怪異：那男生被嵐姐掐住脖子抵在門口，滿臉鐵青的他用力掰扯著嵐姐鐵鉗般手臂，想讓自己更好受些，男的不停求饒，分外可憐：「小嵐，快放手，是我不對，快放手，我喘不過氣了……」

    我不知道他們眼中的我是如何狼狽，只曉得我出現(xiàn)的時候，嵐姐和男生都安靜了，嵐姐松開了掐住男人脖子的手，像著魔一樣慢慢靠近我：「昊子，吵到你了嗎，你先進去吧，我有點事處理好就進來?！?/br>
    呼……那男生重獲自由，大口吸著氣，不時劇烈咳嗽著，但是射向我陰毒狠辣的視線讓我明白，他們的爭吵和我脫不開關(guān)系。

    林駿是吧，他應(yīng)該叫林駿。

    我腦子有些發(fā)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叫昊濤，這次學校出了點事情，嵐姐過來照顧我，千萬別誤會，嵐姐和我一起長大，所以我們關(guān)系比較好，因為我的事情影響到你們真的對不起。」

    我這話有什么用呢，嵐姐和我之間的關(guān)系，我能解釋得出來嗎，嵐姐在我面前瘋狂的一面，我能解釋出來嗎，看來嵐姐說的很對，我是個虛偽到了骨頭的男人。

    門口的男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他站直身體剛要說話，云嵐就回過頭笑顏瑩瑩地沖他說道：「林駿，你今天累了，先回去冷靜下吧?！?/br>
    「嵐姐你陪你男朋友走吧，我可以照顧自己的?！?/br>
    云嵐回過身搖頭說道：「昊子，你要聽我的話?！?/br>
    我絕望的做著只有嵐姐能看懂的手勢，把右手大拇指在心臟不停劃著：「嵐姐，我不想再發(fā)生這種事情了，你能走嗎，永遠都不要來這里了，永遠永遠……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云嵐口氣淡漠：「我可以走，但你搞清楚兩件事，第一，我這么跟來給你包扎，不是因為你求我或者別人求我，是我云嵐自己要來。第二，我和林駿這事兒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別整天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br>
    她一口氣說完，便跨步往外走，一臉陰郁的林駿也走出了門。

    我看著兩人走出房間，松了口氣，只是門還沒關(guān)，我身上傷口撕裂，只能強行挪著往門口走去，走到一半，感覺腦子發(fā)昏，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迷迷煳煳聽到一個聲音：「有完沒完啊，別人晚上不睡覺嗎？」

    我本能地道著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只感到天旋地轉(zhuǎn)，眼睛翻白。

    那身影在我身邊叫著：「喂，yin魔，喂，你沒事吧……」

    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虛，我閉上了眼睛。

    文良心里忐忑不安，身上撕裂的疼痛倒好了不少，他站在外面快一個小時，想去昊濤房間看看，膽子的他根本邁不開腿，只能和一開始那樣，在樓下來回踱步。

    樓上有些吵鬧的聲音，又平息了。

    樓梯口出現(xiàn)兩個身影，正是云嵐和林駿。

    兩人之間毫無交流，為首的云嵐用手卷著自己長發(fā)，腳步邁的不穩(wěn)，其后的林駿更是失魂落魄，像個被遺棄的小孩。

    云嵐看到文良便停了下來，開口吩咐：「你先回去吧林駿，有什么事以后再說?！?/br>
    林駿不答話，一步一瘸越過了文良。

    「昊濤在樓上，你要么去看看他，算了，還是不要去，都回去吧?！?/br>
    云嵐思來想去，又否定了自己，她理了下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對自己說：「回去吧。」

    文良緊張的情緒舒緩下來，看來昊濤沒事，他對三人關(guān)系有些納悶，不能再發(fā)生這種事情了，蔣珍珍是這樣，現(xiàn)在云嵐也是這樣。

    他鼓足勇氣，伸手攔住云嵐，嘴巴開合卻說不出話。

    云嵐雙手合攏撫搓，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有什么事，快說?！?/br>
    文良垂在腰間的手已握成拳，指關(guān)節(jié)滲白，指甲深深嵌進rou里：「你，你們?nèi)齻€人什么關(guān)系……不要不清不楚的。」

    云嵐只覺得好笑：「直說就是，我沒興趣和你繞?！?/br>
    「你和林駿什么關(guān)系？」

    云嵐不解的低頭：「他剛才不是和你說了，他是我男朋友?！?/br>
    文良表情明顯變得憤怒了：「你有男朋友了，那昊濤是什么，昊濤算什么，你們一個個就是這么玩他的是嗎？」

    云嵐嗤笑出聲，低垂眼簾望著文良：「有男朋友怎么了，沒男朋友又怎么，憑你這個矮子能救他嗎？」

    垂下的劉海遮住了云嵐視線，她指甲圍成一圈撓著自己掌心：「我們從小就認識，我和他怎么樣輪不到你這種人指手畫腳?！?/br>
    「你回答我，那昊濤算什么，他也是你男朋友嗎？」

    文良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臉上的傷口因為劇烈的動作撕裂，血水流淌進他眼里，打了個轉(zhuǎn)又往外溢。

    「啊，昊濤啊」

    云嵐頓了下來，望著自己手像是自言自語，卻從未有的認真：「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另外的一半?！?/br>
    云嵐恢復(fù)了她本來的面目，臉上癲狂扭曲：「小時候我整個人被撕成了兩半，另外一半從我身體里跑了，你能理解那種撕裂的痛苦嗎，痛得我每天晚上睡不著，痛得我每天都把手咬爛。不過我現(xiàn)在在想辦法把它抓回來，馬上永遠都不會分開了……嘿嘿……嘿嘿……」

    癲狂的女人嚇得文良直打哆嗦，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不出話，云嵐一把掐住文良脖子，慘聲叫道：「你知道這種痛苦嗎！知道嗎！知道嗎！?。　?/br>
    一股冷意直沖天靈蓋，文良被掐的喘不過氣，他用力想拉開脖子上的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扯不動，他剛和林駿打了一架還未恢復(fù)，面前這個女人比現(xiàn)在的他力氣大得多，他被舉在了空中，胡亂的抖著腳。

    云嵐回過神，把文良丟到水泥地上，睨望著身下喘著粗氣的男人，眼神像看臭蟲一樣：「你說，我會背叛自己嗎？」

    文良蜷著身體往后退著，渾身戰(zhàn)栗地看著這個瘋子往外走，遠遠地飄來一句話：「至于男朋友，沒用的話馬上就沒了?！?/br>
    話語里面的冷酷刺骨冰寒，文良爬起來，徑直往外逃去，腦子里翻轉(zhuǎn)昏旋，耳朵里發(fā)著尖音和幽靈之音，瘋狂的女人彷佛如塵煙一般的朦朧鬼影。

    啊，啊，?。。?！他捂住自己耳朵，驚恐地嚎叫著。

    此時天色較晚，女生宿舍早已熄燈。

    薛雨睡在床上翻來復(fù)去，只睡不著覺：昊濤三天沒來上課了，聽說是因為女生打架，鬧得沸沸揚揚，校長都親自過問了，他怎么這么傻呢。

    想著想著又有些生氣，到底是怎么樣的女生會讓這么善良的男孩動手呢，如果是我的話，他會不會……她嘴唇哆嗦，抓過枕頭蓋住腦袋，想著能把自己打暈就好了，不用每天晚上都睡不著。

    嘟……嘟……耳邊的手機發(fā)出亮光，薛雨瞇著眼睛看不清屏幕，又怕電話吵到睡著的同學，只能蹦下床躲進廁所。

    電話里面的聲音有些急促，薛雨聽出是慧婷帶著哭腔的喊聲：「小雨……小雨……」

    薛雨盡量壓低聲音：「慧婷姐，什么事情，不要急慢慢說?！?/br>
    班長的話讓慧婷冷靜了些，她吞吞吐吐，猶豫許久說不出來。

    「慧婷姐，你說啊，你這樣讓我好急的?！?/br>
    慧婷斷斷續(xù)續(xù)開口了，語調(diào)低沉帶著鼻音，此時肯定抽著鼻子：「小雨，yin魔全身是血……好像要……要不行了……該怎么辦……怎么辦啊……」

    薛雨恍惚地沒有聽懂，她不敢確認，詢問道：「……色魔……什么東西，慧婷姐你說什么？」

    慧婷尖叫起來：「昊濤！是昊濤，他住在我旁邊，今天他房間特別吵，我就跑過去看了下，發(fā)現(xiàn)他全身都是血，躺在地上快不行了?。?！」

    薛雨渾身哆嗦，好像拼命地想說話，可是什么也沒有說出來，臉上恐怖得一點血色也沒有，只有兩眼不住地閃動。

    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擠在薛雨腦中，有如事實，只覺得兩腿抖顫得厲害，抓不住手機，在廁所里顫抖著。

    畢竟是班長，她冷靜下來，對著電話喊道：「慧婷姐，打１２０，打１２０??！」

    最^^新^^地^^址&039;

    &65301;&65364;&65302;&65364;&65303;&65364;&65304;&65364;&65294;&8451;&12295;&77;

    慧婷如夢初醒，剛準備掛斷電話，又開始尖叫，刺耳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薛雨方寸已亂，只是不停對著電話喊：「怎么了，怎么了，慧婷姐！」

    隱約中她聽到了一個溫柔的聲線，是個男生：「不好意思……同學……不用打１２０，能扶我一把嗎？」

    薛雨定了定神，穿著睡衣就往外跑，慧婷的租的房子雖然她沒去過，但是聽她提過，班長記性不錯，應(yīng)該不會搞混。

    呼……呼……呼……薛雨跑的喘不過氣，像只小鳥一樣越過宿舍大門，拋開門房阿姨的呼喊，像只黑夜的老鼠越過cao場，躲開學校保安手電筒直射，薛雨繼續(xù)跑著，耳邊灌滿拖鞋摩擦地面的沙沙聲，細細密密的汗珠一點點沁滿額頭。

    昊濤曾和她說過，跑步是最簡單的運動，只是一直一直重復(fù)同一個動作而已，跑著跑著就能到達終點。

    但當薛雨撐住膝蓋在大門口氣喘吁吁，想到那時跑完三千米的昊濤努力裝出輕松愜意的表情，薛雨覺得被欺騙了：「騙子……大騙子……」

    痛苦難以避免，而磨難可以選擇。

    薛雨想到了她最喜歡的《當我談跑步時，我談些什么》。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本書，是一本隨筆，她在心里為自己打氣，如果今天的跑步有目標的話，一定要堅持不懈，請讓我從心底里接受它，接受事實，即便失敗，我以后也會喜歡上這個堅持不懈，努力爭取過得自己。

    薛雨決定面對自己內(nèi)心，握緊拳頭，她重新邁開腿，青春的旅途重新開始，漆黑的街道前方有點點燈光，薛雨迎面沖了上去，跑，繼續(xù)跑著。

    天色漸晚，人跡罕見，小區(qū)門口處，門衛(wèi)正打著盹。

    薛雨迎面碰到一位身材高挑身穿橘黃色的女孩，她喘著粗氣過去問詢：「同學……你好……請問３號樓……怎么走？」

    那女孩

    面皮繃緊表情嚴肅，自顧自走著，沒有理會。

    薛雨心急如麻，直直跳到那女孩面前：「同學?。。。程枠窃谀?？」

    「哦?！?/br>
    女孩轉(zhuǎn)過來，濕潤的眼睛泛著溫暖的光，嘴角上揚：「你去３號樓干什么？」

    這是一位滿是母性光輝的女孩，是一位可以用來形吞溫柔的女孩，恬靜的臉龐帶著細細的善意，雖然衣服有些怪異的猩紅，但薛雨覺得可以相告：「我同學在３０６室，我過去找她。」

    女孩聽到３０６室發(fā)出了疑惑地聲音，轉(zhuǎn)眼又笑了起來：「這邊直走，第二個路口右拐就是?！?/br>
    「謝謝jiejie，我有事情先走了，謝謝。」

    薛雨一聽便往直沖，莽撞地像個小孩。

    不一會便上了樓，走廊有兩扇門透著光亮，門縫傳來一些哭泣聲，薛雨走了進去。

    薛雨是一位從小都被好好保護著的女孩子，在父母小心翼翼的呵護下成長，她幾乎沒見過血，唯一一次還是在路上看到流浪貓被車子撞死流了一地的血，讓她傷心了好幾天。

    而面前的場景或許會讓薛雨的父母后悔，還是應(yīng)該讓這個單純的女孩多長些見識，至少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瞳孔放大，抱著自己腦袋，攤在地上歇里斯底地尖叫著。

    房間里面一個男人穿著內(nèi)褲全身扎著血色綁帶，他趴在地上往沙發(fā)蠕動著，像一只染血的蛆蟲，也像一塊流著污血的爛rou，地上有些黯淡的血跡，是他在地上爬行留下的，雜亂房間里面凈是男人粗重的喘息，還有女孩恐懼到破音的尖叫。

    「是班長嗎？這么晚了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真不好意思，現(xiàn)在夜深了，這么喊要吵到別人的哦。」

    昊濤虛弱卻異常溫和的聲音安撫住發(fā)狂的薛雨，她漸漸清醒，恐懼散去，淚水便慢慢占據(jù)了臉頰，她突然哭了出來，接著她失聲了，變成了一聲嚎叫，像一只受傷的狼帶著悲傷在夜里的房間嚎叫。

    在昊濤身邊發(fā)呆的慧婷趕緊跑過來抱住這個受傷的小動物，不停地安慰著：「小雨，別哭了，他這樣沒事嗎？」

    薛雨抓住慧婷衣服站了起來，瘦小的后背劇烈抽搐著，淚水止不住往下滴。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抓著慧婷肩膀質(zhì)問著：「你怎么……怎么就一直這么看著啊……」

    「啊，不要怪慧婷姐，她對我身上的味道過敏，剛才試過幫我?！?/br>
    昊濤替慧婷解釋著，同時也替自己說著話：「現(xiàn)在這樣看起來有點嚇人，我只是摔了一跤傷口滲出了點血，沒什么大不了的。」

    畢竟當了兩年多班長，沒一會薛雨就從情緒中緩和下來，她跑到昊濤旁邊伸出手：「我扶你起來?！?/br>
    「謝謝。」

    昊濤借力慢慢站了起來，他甩開班長死死揪著的手，一瘸一拐的向沙發(fā)挪去：「班長我沒什么事，你們回去記得幫我關(guān)下門，休息一晚我就好了?！?/br>
    薛雨執(zhí)拗的上前用手環(huán)住昊濤腰部，小小的身軀蘊含著巨大的決心：「別說話了，扶著我?！?/br>
    小小的班長用力撐著，昊濤的身體對她來說實在太重了，但她只想用力扶著，目光中也滿是堅定，即便綁帶的血水染透睡衣。

    呼，這幾米的路長的走不完，薛雨一點也不嫌棄，只想著能一輩子走下去該有多好。

    她對門口的慧婷喊道：「你回去吧，我會照顧昊濤的?！?/br>
    慧婷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你怎么能和這個yin魔單獨在一起，不行不行，絕對不行?！?/br>
    薛雨眼睛四處亂瞟，時不時偷看沙發(fā)上的男人，此時她突然想起什么，指著半死不活的昊濤喊道：「說什么呢慧婷姐，你看這樣子還能耍流氓嗎？」

    「唔，也是，那你也早點回宿舍，不想回去的話來我房間睡吧，我鑰匙給你。」

    慧婷掏出口袋的鑰匙，走出門口，又探出頭囑咐道：「男女有別啊記得回家，尤其是這種yin魔，鬼知道他什么花花腸子?！?/br>
    說完就用力合上了門，只是門有些變形，慧婷試了好幾次都沒關(guān)上，只能鉚足勁用力：嘭地一聲巨響，感覺整棟樓都震動了，好在是關(guān)上了。

    真是一個多災(zāi)多難的夜晚，慧婷走后，兩人陷入沉默，久久說不出話。

    還是昊濤先開了口，即便很是虛弱，但局促的氣氛總得打破：「最近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啊，班長大人?！?/br>
    「嗯……」

    不知為何，薛雨往日在昊濤面前趾高氣揚的模樣消失了，她低著頭攪著自己手指，輕聲應(yīng)著。

    昊濤揚起臉瞧著天花板：「謝謝你來看我，剛才嚇到了吧?！?/br>
    「嗯……我沒事?！?/br>
    女孩弱弱小小的樣子坐在沙發(fā)，顯得格外惹人憐愛，昊濤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這次她沒有躲，反而乖巧的伸了過來，瞇著眼睛像一只貓咪。

    「班長回去吧，時間挺晚了，我這個樣子就不送你了?！?/br>
    「嗯……現(xiàn)在回去?！?/br>
    今天兩人獨處讓薛雨呼吸急促的不能控制，她來回撥弄著自己的拇指，昊濤說什么就應(yīng)什么。

    等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答應(yīng)了，她站起來小心問道：「你還痛嗎，我能幫什么忙嗎？」

    「我沒什么事，你放心回去吧。」

    昊濤右手在胸前

    握成拳頭，這是薛雨經(jīng)常威脅他的動作：「回去吧?！?/br>
    薛雨即便內(nèi)心滿是拒絕，還是不由自主地往門口走去，她回頭不舍的看著沙發(fā)上的男孩，想著昊濤能開口要她留下來多好，她還有好多話想問，好多話想說，卻怎么都開不了口。

    昊濤坐在沙發(fā)上，努力露出牙齒朝門口笑著，薛雨滿腔憤懣，不知道是氣眼前的男孩還是氣膽小的自己，明明都到這里了，明明跑過來的路上都做好決定了，怎么能什么都沒做就回去呢。

    「哎，等下?！?/br>
    薛雨雀躍地轉(zhuǎn)過身子，臉上的笑意像湖面的漣漪蕩漾開來，眼睛擠成了兩條細線。

    聲音急迫又期待。

    「怎么啦，什么事？」

    昊濤指了指陽臺：「班長你衣服臟了，披上我的外套再走吧?！?/br>
    「不用你管！！」

    薛雨氣血上涌，只把氣撒在門上，抓住把手奮力一拽，房門發(fā)出一聲悶響，紋絲不動，她手腳并用，連踢帶拽，門只是咯咯響著，始終沒開。

    「門壞了，打不開，唉……」

    她再次轉(zhuǎn)過身嘆著氣，慢慢走向沙發(fā)，低垂的眼瞼滿是笑意。

    握成拳頭，這是薛雨經(jīng)常威脅他的動作：「回去吧。」

    薛雨即便內(nèi)心滿是拒絕，還是不由自主地往門口走去，她回頭不舍的看著沙發(fā)上的男孩，想著昊濤能開口要她留下來多好，她還有好多話想問，好多話想說，卻怎么都開不了口。

    昊濤坐在沙發(fā)上，努力露出牙齒朝門口笑著，薛雨滿腔憤懣，不知道是氣眼前的男孩還是氣膽小的自己，明明都到這里了，明明跑過來的路上都做好決定了，怎么能什么都沒做就回去呢。

    「哎，等下。」

    薛雨雀躍地轉(zhuǎn)過身子，臉上的笑意像湖面的漣漪蕩漾開來，眼睛擠成了兩條細線。

    聲音急迫又期待。

    「怎么啦，什么事？」

    昊濤指了指陽臺：「班長你衣服臟了，披上我的外套再走吧?！?/br>
    「不用你管??！」

    薛雨氣血上涌，只把氣撒在門上，抓住把手奮力一拽，房門發(fā)出一聲悶響，紋絲不動，她手腳并用，連踢帶拽，門只是咯咯響著，始終沒開。

    「門壞了，打不開，唉……」

    她再次轉(zhuǎn)過身嘆著氣，慢慢走向沙發(fā)，低垂的眼瞼滿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