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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想吃窩邊草(11)

    2023年3月9日

    【第十一章:開不了口】

    「所以你逃跑了?」

    山楂發(fā)來信息。

    「什么逃跑……是因為再待下去也太尷尬了,我們都需要時間緩沖好嗎?!?/br>
    向明初有些心虛。

    「不好意思,這就是逃跑。那請問這位離家出走的少年,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先去學(xué)校附近吧,到時候再找些臨時工什么的撐到開學(xué)。」

    「學(xué)校呀。那你考哪了?」

    「哦對,差點忘了還沒告訴你……邱市的九州藝術(shù)學(xué)院,美術(shù)系,聽過沒?」

    「我去!」

    山楂發(fā)來一個震驚表情包。

    向明初一愣,突然反應(yīng)過來:「難道你也在邱市?」

    「只能說,世界真奇妙。既然這么有緣,我們來面基吧!」

    「作為女孩,說基不說吧——」

    「文明去他媽!」

    山楂無所謂地打斷,「女孩爆粗咋啦,我罵人可厲害了,可不比男生差?!?/br>
    「希望以后不會有機會見識你這厲害的一面……」

    「別扯其他的,來吧,線下見!」

    山楂略顯興奮地打出一行地址。

    這是向明初第二次搭高鐵,第一次搭高鐵在初中畢業(yè)后的假期,那時mama帶著他去旅游,還嘗試了蹦極。

    過程仍歷歷在目,兩個跳臺,他在左mama在右,站在邊上頂風(fēng)呼哧吹來,底下的東西就跟螞蟻一樣小,即便綁著安全繩他也沒安全感。

    但mama毫無畏懼,她張開雙手,任由山風(fēng)吹起頭發(fā),眼睛閃亮地說「明初,跳!」

    說完就跳下去,沒有一絲猶豫。

    他一愣,下意識地跟著mama一起跳,倆人從高處墜落,就像兩只飛鳥沖破籠子奔向天空,何等自由。

    mama興奮地歡呼,他也舉起雙手喊,母子倆的聲音在山谷里回響。

    真好呀。

    想著想著向明初嘴角上揚。

    他心里微微一動,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見到mama,再見時又該說些什么呢?想著想著有些郁悶,他轉(zhuǎn)頭看向高鐵窗外,風(fēng)景快速地掠過,不作停留,恰如時間。

    三個小時后,邱市。

    相比新云,這里并不那么高樓聳立,此時氣溫二十九度,向明初拖著行李箱走出高鐵站門口,那里有一個小身影頻頻跳起,朝他招手。

    那是一個很好看的女孩,身高不咋高,扎著高高的馬尾,頭上頂一項棒球帽,口袋別著半幅墨鏡,露出的手臂和大腿白得晃人眼。

    向明初走到女孩前面,帶著遲疑:「山楂?」

    「嘿嘿,就是在下?!?/br>
    女孩,或者說山楂,咧嘴一笑,露出兩排貝齒:「終于見面了,辛?xí)視??!?/br>
    「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br>
    向明初上下打量。

    「誒,不允許對剛見面的女生看來看去!我又不是美術(shù)館里面的凋像!」

    山楂側(cè)身雙手抱胸作防御狀。

    「你要比美術(shù)館里的凋像好看一些?!?/br>
    「嘶——好甜的嘴,沒想到現(xiàn)實的你是這樣的人。你該不會是對我一見鐘情了吧?」

    向明初反應(yīng)過來剛剛的話對一個剛見面的女孩來說確有不妥,他有些窘迫地搖頭:「額,我不是那個意思?!?/br>
    「知道啦知道啦,我開玩笑的,看你以前說話那豬哥樣就知道你的眉jiejie多么貌若天仙,我這等姿態(tài),又哪能入您的法眼呢?哎……」

    看著山楂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向明初額頭彷佛出現(xiàn)三條黑線,心說山楂真人還是那個古靈精怪的說話方式,心里原先的那股緊張卻不知不覺地消退了。

    「好了不逗你了。正式地介紹一下,我是山楂。總算見面啦!」

    山楂伸出玉白的手。

    向明初趕緊伸手回應(yīng)山楂:「你好呀山楂,我是向明初。」

    「你好初哥,你跟我想象的也不太一樣,你真人挺帥的。」

    向明初一愣:「謝謝謝謝,客氣了?!?/br>
    「我不是客氣哦,你樣子還真可以,就是這頭發(fā),不行。」

    山楂皺眉,「有機會讓我出手好好幫你修一下?!?/br>
    「哦,你還會剪頭發(fā)這么厲害?」

    山楂一臉得意:「當然,我哥的頭發(fā)都是我剪的。厲不厲害?」

    向明初心里微微一動,他對山楂喜歡的那個哥哥沒有什么印象,雖然他問過,但山楂岔開了話題,他也沒追著深究,現(xiàn)在這么一提還真挺好奇的。

    「好了我們就別傻站在這了,為了接你我連飯都沒吃,餓死了!」

    山楂拍拍肚子,「作為你的參謀和軍師我可沒少給你提供幫助,現(xiàn)在輪到你回報啦!走,請我吃一頓大餐去!」

    最終山楂的大餐只是一頓肯德基全家桶。

    看著山楂風(fēng)卷殘云地把桌面的炸雞一掃而空,向明初不禁莞爾:「你還真牛,不怕熱量爆炸嗎?」

    山楂咬著雞腿,口齒不清地說:「你看我像是吃得胖的人么?」

    向明初打量了一下她微聳的身材,搖搖頭。

    「那不就行了,在下是怎么也吃不胖的人吶。哎,好飽——」

    山楂滿意地打了個嗝。

    向明初還是第一次見這么漂亮的人如此行事,絲毫不顧形象,也沒覺得討厭,反而感覺更近了些。

    吃飽喝足之后就談?wù)隆?/br>
    山楂問事情經(jīng)過,向明初簡單地復(fù)述,他把聲音壓得很低,肯德基的二樓也沒什么人,倒也不怕被誰聽到。

    「所以這場攻略GameOver了嗎?」

    山楂喝了口可樂。

    「大抵是吧。」

    「太菜!但無所謂?!?/br>
    山楂打了個響指,「還是有機會的!」

    「什么機會?」

    「絕地反擊的機會?!?/br>
    「什么意思?為什么我聽不懂?!?/br>
    向明初感覺自己就像個只會問什么什么的機器人。

    「我問你,你喜歡阿姨,是想要永遠在一起,當人生伴侶的那種嗎?」

    向明初不假思索:「當然?!?/br>
    「那好,如果你是阿姨她本人,請問你為什么要選擇自己的兒子當人生伴侶呢?」

    向明初被問住了。

    對呀,自己憑什么能讓mama拋棄倫理拋棄道德、突破母子關(guān)系的限制不顧一切地和自己在一起呢?只因為自己對mama的「愛」

    么?所以奢望她犧牲那么多來和自己在一起?他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此刻只感覺一陣茫然。

    「既然眉姐像你說得那么好,那你得支棱起來呀,起碼要讓她感受到你是可以依靠的!」

    山楂雙手抱胸:「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找對象這方面都是希望向上兼吞的。你得變得更優(yōu)秀,要不努力賺錢要不去健身,或者你得幽默你得風(fēng)趣,總不能讓你的眉姐只是因為你是兒子就愛你吧。嘶,這樣說也太不對,本來mama就愛兒子嘛——」

    向明初沉吟片刻,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br>
    山楂嘻嘻一笑:「既然你能Get到就太好了。到時候咱們再好好商討下,看如何部署戰(zhàn)術(shù),必拿下!」

    這時,桌子上向明初的手機響起了女聲提示音:「支付寶到帳兩萬元?!?/br>
    倆人驚詫。

    「原來初哥你還是個大款呀……」

    山楂愣愣地說。

    向明初趕緊拿起手機看,沉默一會才緩緩開口:「是我媽打過來的?!?/br>
    「打了兩萬塊這么多嗎?你一年學(xué)費多少?」

    「學(xué)雜費加起來,一萬二左右吧?!?/br>
    「那豈不是一個月生活費將近三千塊!」

    山楂算了算,嘴巴驚訝地張大,足夠塞下一個雞蛋,「你媽對你真好!這就是有錢人家嗎?我羨慕得牙齒都要酸掉了!」

    「也可能是讓我寒假不要回來的意思吧?!?/br>
    向明初喃喃地說。

    「你想太多啦,只是你mama她給你生活費比較多而已。況且腿在你身上,不用想那么多,到時候想回就回!」

    山楂還沉浸在那筆巨款的驚訝之中,眼睛閃閃發(fā)亮:「那初哥你這么多Money,一定會經(jīng)常請我吃宵夜吧,對吧對吧對吧?」

    向明初卻再沒心思回應(yīng)她,思緒萬千。

    山楂的住所和向明初有一段距離。

    跟山楂分別后,山楂說你一定要多來找我玩呀最好是多請我吃宵夜呀,向明初點點頭走了,他找到一家膠囊旅館住下。

    與其叫膠囊旅館,向明初更愿意叫它為棺材旅館。

    但在那個走進去都會碰頭的密閉空間,他卻感到舒心,那是種很奇怪的、難理解的感覺,就跟在mama的zigong里似的。

    人生中首次手握兩萬巨款,減去學(xué)雜費也有將近一萬,向明初本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到開學(xué),但他還是出去找了份畫室的臨時工直到開學(xué)那天。

    *********九月二日。

    無比巨大的米白色石頭拱門矗立著,恢弘氣派,上面「九州藝術(shù)學(xué)院」

    六個金色大字熠熠生輝,門上門前一地禮炮碎紙,在九月的陽光下反射出五顏六色。

    校門兩側(cè)飄著兩條顯眼的紅色橫幅,上面都是同一行字:「九州藝術(shù)學(xué)院歡迎新生!」

    周圍的人群如潮水般朝大門涌進,而向明初拖著行李站在原地,看得出迷,像是浪潮中的礁石,一動不動。

    真是……宏偉。

    向明初內(nèi)心不由得感慨大門的氣派,接著隨人潮走進學(xué)校。

    大門后的通道兩旁種滿梧桐樹,郁郁蔥蔥,陽光都透不進。

    不遠處則是一個又一個的小帳篷,上貼著不同內(nèi)吞的紅幅「金融系」

    「美術(shù)系」

    「外語系」

    等,每個帳篷下都有不同系的老生在接待新生,簽到登記,搬運行李,一片忙碌景象,熙熙攘攘朝氣蓬勃,洋溢著青春氣息。

    時值夏秋交際,天氣炎熱,放眼望去皆是長腿短裙,白芒一片,叫人心情愉悅。

    向明初繼續(xù)往前走,來到美術(shù)系的帳篷下簽名,接著跟接待的學(xué)長一起領(lǐng)取校服和被褥,注冊銀行卡和拿飯卡——向明初不記得那天具體走了多少地方,但

    興奮和好奇讓身體感覺不到疲憊。

    一進門宿舍門向明初就被驚呆了,大學(xué)宿舍上床下桌,床鋪靠近門口的那哥們在自己位置上全擺滿了二次元手辦和海報,向明初也只能勉強認出其中一小部分的原作。

    這就是他見到的第一位舍友,重度二次元控,莫旺財。

    人生態(tài)度就是三次元皆為假象,只有那個世界才是真理。

    是的,這哥們名字就叫旺財。

    很難想象一個英俊帥哥會起這名字,重點還姓莫,但帥哥本人絲毫不在意,他頂著一頭銀灰色頭發(fā),不是染的而是天生的,因為他是俄中混血,但據(jù)說那已經(jīng)是好幾代之前的事情,現(xiàn)在他俄語技能丟得七七八八,長相也吞易讓人誤認為是少數(shù)民族。

    第二位舍友幾乎不說話,興趣是聽廣播。

    第三位——哦沒見到第三位,那哥們當兵去了,兩年之后才回來繼續(xù)讀書。

    夜晚,一切辦妥后,向明初躺在宿舍床上,其他舍友也都在各自床上玩手機。

    興奮和好奇逐漸平息,他開始感到疲憊。

    他拿起手機,在輸入框里打了好長一段字,想跟mama報個平安,想說今天的見聞,可他最終只是嘆了口氣,逐個逐個刪掉所有的字。

    閉上眼,他緩緩進入夢鄉(xiāng),卻沒能夢到想要見到的人。

    向明初的大學(xué)生活就這么開始了。

    高中老師沒有騙他,大學(xué)確實非常自由,時間和金錢比之高中簡直天上地下,那股掙脫束縛的感覺如此強烈和喜悅。

    向明初很快就適應(yīng)了大學(xué)的節(jié)奏——他那「人生再好不過混吃等死」

    的性格確實能適應(yīng)絕大部分環(huán)境,但和以往不同,他開始有了目標。

    自和山楂一談,他覺悟了不少。

    僅憑兒子這一身份,他何德何能讓mama如他所想接受自己那份扭曲的、瘋狂的愛呢?所以他決心改變,無論是哪個方面,很快,一個機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向明初在畫畫上很有天賦,過目不忘這方面更甚,因此順利找到了畫室委派的兼職工作——臨摹各種大師的畫。

    向明初不知道為什么畫室會收這些,但他也不需要想,只管揮筆就好。

    起初并不能掙什么錢,對方提出很多修改的意見,很多畫也退回了。

    但隨著越畫越多,細節(jié)把控更加到位,畫室給出的價格水漲船高。

    曾幾何時,名人偉跡對他來說如天上名星,難以望其項背,但他畫畫的天賦是如此恐怖,事到如今,他竟也能摸到那些偉大畫作中的些許毛皮。

    他當然不可能與大師相提并論,但畫室不需要相提并論,那背后的市場也不需要。

    后來的他才知道,那些畫室購入好的臨摹作,倒賣到歐洲,放在藝術(shù)博物館的周邊店鋪售賣。

    在那種環(huán)境,人手繪制的畫要比打印的更有市場,價格也就更高。

    而向明初就像一臺機器,在深夜的樓梯頂上作畫,豎起畫板,旁邊夾著作品集上臨摹的那一頁,熬一晚能出一幅,一旦畫岔就白費一晚上。

    但天賦發(fā)揮著作用,他開始熟練,速率提升,一幅幅畫作如同流水線上的貨物從他筆下誕生,遠比當美術(shù)老師兼職的來錢要快得多。

    他并不喜悅。

    他覺得自己并不像個畫家,更像一臺打印機,負責粘貼復(fù)制名畫,用什么筆刷使什么顏料,早已規(guī)定,一開始的新鮮勁過去之后,就只剩厭倦。

    但他依舊繼續(xù),并且畫得更快了。

    以枯燥乏味為代價,收入是可觀的,他把那些錢好好存起來,還學(xué)會了記賬。

    其實向明初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努力賺錢,因為他時常不安、惶恐和擔憂。

    他不再是、也不愿意是那個只能跟在mama背后的男孩,他想站在mama身邊,光明正大,門當戶對。

    可能那還需要很久,也還遠遠不止如此。

    但至少,這是他努力的第一步。

    他的作畫時間大多在深夜,在宿舍樓的樓梯間里,關(guān)上門就成了封閉的小房間。

    那豎著一扇巨大的玻璃窗,對面就是女生宿舍的陽臺,此時凌晨三四點,那邊自然是漆黑一片,偶爾有些半夜解手亮起的燈光。

    其他男孩對女生宿舍陽臺充滿好奇,所以在自家陽臺刷牙的時候,總愛時不時把目光瞥過去,期待見著某些香艷的場景。

    可向明初對那些沒有興趣,途中停歇的時候,他也只是望著樓旁的人工湖。

    看那水面上倒映著清戚的月亮,于是忽然就明白了為什么詩人總愛對月抒情。

    向明初并不總是這么傷感,實際上他還是那個愛講白爛話的男孩,看見好看的女生會多看幾眼,喜歡在宿舍里打俠盜獵車手。

    可每當他在深夜握筆的時候,就像換了個人,內(nèi)心荒涼。

    他默默點上了一根煙。

    這是向明初大學(xué)才染上的習(xí)慣,他清楚這樣不好,如果讓mama知曉了后果也很嚴重,可他在空虛之余嘗過煙的滋味之后,就此依賴上了。

    究竟是尼古丁恐怖,還是人的空虛更恐怖?他沒有答案。

    *********轉(zhuǎn)眼,過去大半學(xué)期。

    白天上課,晚上畫畫,已經(jīng)是向

    明初大學(xué)生活的常態(tài)。

    在攢到足夠的錢后,向明初沒有繼續(xù)住宿舍,而是在附近的學(xué)生公寓租了個小房間。

    房里擺滿了他的顏料和畫架,煙頭隨處可見。

    原本愛說爛話的他如今也變得越來越沉默,好像舌頭不常用了就會退化。

    還好山楂時不時會來找他,讓他請一頓肯德基,似乎在這個山雀般野喳喳的女孩眼里,肯德基就是世界最好吃的東西。

    向明初表面上一直吐槽山楂把他吃怕了,實際上卻很開心。

    因為在那個時候向明初能感覺到,原來自己還是有朋友的,真好,于是內(nèi)心也活絡(luò)起來。

    山楂總能很輕易地嗅出他身上的煙味,并且表示自己很不喜歡這種味道,但向明初搖搖頭表示一到晚上畫畫就想抽煙,沒辦法。

    知道向明初自己一個人租了個房間畫畫后,山楂好奇又興奮,硬是讓向明初帶去。

    去到之后,她一邊驚嘆向明初的畫作,一邊捏著鼻子發(fā)狠把這亂七八糟的房間收拾了一遍。

    山楂走后,向明初一個人呆在整潔的房間很不適應(yīng)。

    他不自覺地又點起一根煙。

    自和mama分別之后,那扭曲的情感沒有凍結(jié),反而在無數(shù)個寂寞夜晚里愈燒愈烈。

    他不止一次在深夜拿起手機想打給mama,他有好多話想說,想說對不起,想說抱歉,更想對mama吐露那些一直灼燒著胸膛的熾熱情話。

    可一想起那天晚上他沖動后mama泛紅的眼神,包裹著迷惘和痛心,當下念頭瞬間就如赤鐵入雪那樣瞬間消融。

    水星記成了他最愛聽的歌,但正如棟篤笑專家黃子華所說:「失戀聽情歌,就等于漏煤氣,關(guān)窗?!?/br>
    所以向明初經(jīng)常在深夜陷入某種失落情緒的困局。

    唯一的解,此刻正在數(shù)百里之外,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呢?向明初想著想著沒有答案,默默畫下下一筆。

    眨眼學(xué)期末了,大一課結(jié)得早,一月出頭新生們就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歡喜過大年。

    可他迄今已經(jīng)沒有想好該怎么面對mama,自然不敢回去。

    又是一個晚上,八點。

    向明初正在畫畫,手機鈴聲響起,他一看,瞬間心跳加速,血液在身體里奔走起來,歡呼雀躍,連手都顫抖起來。

    那是mama打來的電話。

    向明初深吸一口氣,鎮(zhèn)定心神,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一片寂靜,他拿著手機,不知道如

    何開口。

    一段良久的沉默,久到向明初懷疑是不是斷線了,他把手機拿到眼前,確認依舊在通話后,再把手機緊緊貼著耳朵,不敢錯過一絲一毫。

    終于,電話那頭傳來熟悉而清冷的聲音:「在干嘛?」

    「媽,我在畫畫?!?/br>
    向明初努力保持語氣平靜,內(nèi)心卻激動狂跳。

    「在那邊還好嗎?」

    「挺好的?!?/br>
    又是一段沉默。

    向明初有些著急,他其實很想和mama聊天,大學(xué)里退化的舌頭復(fù)蘇過來,蠢蠢欲動。

    但話在嘴邊,又開不了口。

    正當向明初以為mama要掛掉電話的時候,mama突然說話:「過年回來么?」

    語氣平淡,但卻讓向明初握著手機的手顫抖。

    他當然想回去,恨不得馬上就回家!可他不能,那夜mama的眼神像烙印般深深刻在他腦海里,如同魔咒。

    「不回去了,這邊還有很多事干,我找了份工作兼職,工資還挺好的?!?/br>
    「不回來了?」

    「嗯?!?/br>
    「好?!?/br>
    mama的聲音不見波瀾:「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媽,你也好好照顧自己,還有……那天晚上,對不起——」

    「嘟嘟嘟——」

    電話就被掛斷了,只留他怔怔地拿著手機。

    但不知為何,他的嘴角卻揚起了微微的弧度。

    向明初就是這樣的人呀,給他一點溫暖,他便覺得這個寒冬再也不冷了。

    或許是個好兆頭,沒準mama已經(jīng)原諒自己那個越界的晚上了呢?向明初開心地想。

    他重新拿起畫筆畫畫,就連色彩都變得更鮮艷了些。

    可他不會想到,不久后他就會主動出擊,如同進擊的獵手,又像是飛蛾最后的煽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