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緣劫:我無力掙扎的婚姻】(38)
第三十八章 2021年12月4日 也許是醫(yī)生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只過了一周,病情漸漸穩(wěn)定下來。 明浩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知道是攔不住我的。 只要有雪凝陪著,他也不再限制我的出行。 不知道明浩和雪凝說了什么,小丫頭在面對我的時候完全像變了個人。 再也沒有之前刁蠻任性的模樣,反而是對我處處小心,說實話,我真不太適應(yīng)她的變化。 有時候故意和她調(diào)笑兩句,她也只是羞澀的笑笑。 不過最讓我煩心的還是妻子的手機(jī),在明浩拿回來后,我一直忍著沒有去看。 直到昨天拿去充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怎么也充不進(jìn)電去。 雪凝陪著我去了售后,一番檢查后,工作人員告訴我手機(jī)因為用了不合適的充電器,造成了短路,里面的主板都燒壞了。 我恍然想起那天用的充電頭不是原裝的,可之前用了好久也沒出問題,怎么偏偏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候出了問題。 我不死心的讓維修人員看看能不能倒出里面的數(shù)據(jù),搗鼓了一上午后,對方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怎么所有的事情都在和我作對,難道老天爺就要這么折騰我們嗎?!要不是雪凝拉扯著我,差點和維修人員大打出手。 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這段時間自己的性格,也隨著妻子的離去而變得越來越暴躁起來。 可我就是想不明白,原本好好的手機(jī),怎么會突然壞掉了。 而且我剛剛問過了明浩,在他拿到手機(jī)的時候,屋里根本沒有燒焦的味道。 我不由得相信最近新聞上報道的,有的手機(jī)商為了讓客戶買新手機(jī),故意把維修的機(jī)器搞壞。 只是我現(xiàn)在根本我沒有時間和他們計較,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卻被自己的一時疏忽給毀了。 我他媽就是個廢人!如果我沒有暈倒,如果我能直接拉到最后查找線索,而不是去查找妻子出軌的原因,一切應(yīng)該都來得及的。 可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晚了,眼下能夠追查到妻子蹤跡的希望都寄托在明浩的身上,剛剛在電話里我又催問他最新的消息。 我知道這樣不好,畢竟他也是委托黑虎哥去調(diào)查,可現(xiàn)在妻子在何永恒手上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我不由得想起明浩對我說起的那起國外案件,難道妻子也會遭遇如此可怕的非人遭遇嗎?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一定不會的,我心中暗暗祈禱著。 等等,我似乎遺漏了一個人,一個看似很不起眼,但很可能知道內(nèi)情的人。 我披上衣服來到屋外,在沙發(fā)上小憩的雪凝被開門聲吵醒,騰的站了起來。 看樣子她真的是被我上次的突然離開搞怕了。 「凡哥,你要去哪?」 雪凝湊過來,扶住了我的胳膊。 「去公司一趟,我自己打車就可以了,你再睡一會兒吧?!?/br> 「現(xiàn)在你這狀態(tài)還去公司做什么?你放心吧,有死胖子坐鎮(zhèn)沒問題的?!?/br> 「你不懂,我有別的事。」 我抓起門口的鞋子換上,正要推門出去的時候,卻因為雪凝的一句話,停住了腳步。 「是不是去找李偉?」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雪凝。 「他跟何永恒的關(guān)系走得最近,我知道你肯定要去找他。不過這次你可能要失望了,在你暈倒那天后,沒有人再見過他。」 「你的意思是他和何永恒一起走的?」 我的手都在不自覺的顫抖,李偉也跑了?那個混蛋在看直播的時候就在幻想著可以占妻子的便宜,如今他們在一起,那不是隨時都有機(jī)會。 況且何永恒這個人曾經(jīng)就為了錢,安排妻子與那個姓秦的老頭子3p,這說明他根本不在乎妻子。 「凡哥,你別激動。也許他只是怕受牽連跑了呢?!?/br> 雪凝俯下身來,牽起我顫抖的手。 「一定還有他沒算計到的地方,一定有的.....?!?/br> 我自言自語著,腦子里已經(jīng)瘋狂的算計著和何永恒有關(guān)的點點滴滴。 傍晚,雪凝拉著我走下出租車,刺骨的寒風(fēng)吹在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寒冷,因為相比于內(nèi)心的絕望來說,身體的寒冷根本算不上什么。 我去了妻子的學(xué)校,見見了吳老師,可她領(lǐng)著我見到的陳楠根本不是賓館里的那個女人。 我明白自己又一次被耍了,那天跟蹤李偉遇到的女人很可能只是何永恒的一個姘頭,我還傻乎乎的和人家攀談了許久。 也許那時候妻子就藏在洗手間里,看著眼前的男女把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她的心里會怎么想呢?是該慶幸自己沒被當(dāng)場抓jian,還是佩服何永恒的先知先覺呢?!在一次次的失望后,內(nèi)心已經(jīng)接近崩潰的邊緣。 我甚至已經(jīng)低聲下氣的去向岳母打聽妻子的蹤跡,可得來的只是她無情的羞辱。 我他媽連撕破臉的勇氣都沒有,可我這樣的隱忍還值得嗎?!妻子還會有回來的一天嗎?!我感覺自己的胸口像堵了一團(tuán)棉花, 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為什么自己永遠(yuǎn)要慢人一步,每次燃起的一絲希望,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早已被對方算到了。 我想大聲呼喊,一掃心中陰郁,可看著無時無刻不陪在身邊的雪凝,不時投來的關(guān)切目光,我實在不忍再讓身邊的人再為我擔(dān)心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我的臉上又漸漸的浮現(xiàn)出一些笑容,明浩和雪凝看在眼里,也放心了很多。 尤其是老實了好多天的明浩,又開始不正經(jīng)起來。 可只有我知道,我對妻子的思念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變淡。 在每一個孤獨的夜晚,我?guī)缀醵际潜犞劬χ钡教炝痢?/br> 因為一閉上眼睛,妻子那哭泣的模樣總會不自覺的閃過腦海。 「她在等著你......」 有個聲音一次又一次的反復(fù)回蕩。 每每想到視頻中何永恒帶著面具的那張臉,我的全身都在發(fā)抖。 可我能如何呢?在自己痊愈之前,我只能在明浩他們面前強(qiáng)壯振作,不想讓身邊真正的朋友,為了我而擔(dān)心。 我默默的看著手機(jī)上的時間,還有四個小時,開往深圳的航班就要起飛了。 我摸了摸壓在枕頭下的機(jī)票,心里終于踏實了一些。 不管這次能不能見到夢琪,有些事是一個男人必須要做的。 ......隨著飛機(jī)落地時劇烈的顛簸,我來到了這片從未踏足的南方重鎮(zhèn)。 剛剛在飛機(jī)上睡了一覺,好久沒有睡的這么香了。 我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打開手機(jī),瞬間幾十條未接來電彈了出來,可見明浩此時是多么的心急如焚。 我草草的回復(fù)了四個字:「我要找她?!?/br> 就拔掉了手機(jī)卡,我相信憑著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明浩應(yīng)該明白我遲早會做出這個決定。 在機(jī)場外,我打了輛車,卻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靚仔,要去哪里???我老婆等著我去吃飯呢,太遠(yuǎn)的地方就不去了?!?/br> 司機(jī)一張嘴就讓我感覺到nongnong的廣東風(fēng)味。 「那就去你家吧.....。」 我想了想,實在沒有什么目標(biāo)。 在他一臉疑惑的目光中,我直接把他送回了家。 這是一片老舊的居民區(qū),和旁邊不到一公里的繁茂高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走在主街道的人們,肯定想不到在這座國際化大都市中還有這樣一片被遺忘的角落。 穿梭在與縣城無異的街道上,三三兩兩的店鋪已經(jīng)到了收攤的時候。 街邊一對中年夫妻,忙碌著收拾著自家的水果攤,女主人的腰明顯是因為長期的勞作而被壓彎了。 她搬著一筐幾乎比自己還要重的水果吃力的朝屋里挪動著,一旁的丈夫幾步跑了過去,搶過了她手上的筐子,只是看起來他的腿腳似乎不太利索。 嘴上還用我聽不懂的方言一直在數(shù)落著女人。 而女人只是憨厚的笑著,看著男人的眼神滿是深情。 也許此刻男人的數(shù)落,在她耳中似乎勝過了世上最美的情話。 我在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煙,饒有興趣的遠(yuǎn)遠(yuǎn)看著幸福的兩人。 青灰色的煙氣,迅速飄散在我的周圍。 不知不覺間,眼圈紅了。 眼前浮現(xiàn)全是與妻子相戀時的一幕幕,曾經(jīng)我們也是那么幸福......一支香煙結(jié)束,我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轉(zhuǎn)身繼續(xù)走去。 沒走幾步,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我轉(zhuǎn)身一看,竟是剛剛水果店的女主人,近距離之下,她的年齡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大,應(yīng)該也就是30出頭。 一張瓜子臉,雖說受盡了日曬風(fēng)吹,還是能還出曾經(jīng)的秀美。 女主人一邊用方言和我嘀嘀咕咕的說著,還朝我遞過來幾張毛爺爺。 我有些搞不懂眼前的狀況,也不敢伸手去接。 這時候,男主人對女人嚷了幾句,也朝我走了過來。 「帥哥,你看看這些錢是不是你的?」 男人用他蹩腳的廣普說道。 我連忙摸了摸口袋,還真是剛才摸煙時候掉出來的。 「大哥,不是我的,你撿到了,就自己拿著吧?!?/br> 這對夫妻剛剛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情愫,深深觸動了我。 雖然這點錢也沒多少,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唉,一千多塊錢呢,也不知道是誰這么大意,肯定急壞了。」 男人焦急的朝四周望了一圈,可失主就在他眼前,怎么會有別人來找么。 「這樣吧,這錢你先拿著,等有人來找的時候,你在哪出來?!?/br> 我怕了拍男人的手,繼續(xù)朝前面走去。 「前面沒路了的,走不出去的。」 「哦,我第一次來,這附近有賓館 嗎?」 我停下腳步,緩緩說道。 「這里只有幾個小旅店,住的都是附近的打工仔??茨愦┑耐w面的,肯定不愿意跟他們住。這樣,你往南走2公里,上了大路有幾家不錯的?!?/br> 我笑著感謝過大哥,趕到他說的幾家賓館處一看,也只是一些普通的快捷酒店。 可能在他眼里這就算不錯了吧,我挑了一家還算干凈的住了下來。 之后的一個月里,我成日穿梭在這座國際化大都市中。 無論是繁華街道,還是破落的棚戶區(qū)都有我的孤獨的身影,甚至連郊區(qū)的幾個村莊我都轉(zhuǎn)遍了。 我拿著妻子的照片,遇到人就詢問他們有沒有見過。 在一次次無奈的搖頭過后,我還在努力堅持著。 雖然我知道這樣做找到人的希望太過淼茫,可我不能放棄。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剛剛來到時的熱情已被消磨殆盡,轉(zhuǎn)而心態(tài)變得越來越焦急。 最讓我擔(dān)心的不是別的,而是無時無刻不在流逝的時間。 妻子多待在何永恒身邊一天,就多一份危險。 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會忍不住的胡思亂想,可現(xiàn)在的情況不允許我這樣,我沒有時間再去浪費(fèi)了。 每天回來后,我第一時間去的從不是賓館,而是到水果店里喝上幾杯。 只有把自己灌醉,只有這樣才能減輕我的痛苦。 時間長了,和那對夫妻也熟悉起來。 男主人叫黃志昌,這里的人們都叫他阿昌,他老婆具體的名字我沒有打聽,只是聽著別人都叫她阿妹。 一開始我對這樣的稱呼很不習(xí)慣,不過待得久了,聽得多了我也慢慢習(xí)慣起來。 阿昌今年四十多歲,而阿妹應(yīng)該比他年輕不少,夫妻倆是從東莞農(nóng)村出來的。 阿昌以前在村子里的時候就是個瓦匠,后來來到深圳工地上打工,倒也干得不錯。 只是幾年前,因為一次事故,阿昌的腿被砸斷了,落下了跛腳的毛病。 夫妻倆索性在這里開起了水果店。 阿昌這個人什么都好,唯一的毛病就是嗜酒如命。 我這人不勝酒力,每次帶過來的一瓶酒,幾乎大半都被他喝了。 不過就是這樣,我還是經(jīng)常被他灌醉,惹得阿妹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總是忍不住讓他少勸我喝酒。 其實她不知道我是故意的,只有在酒精的麻醉下,才能減輕對妻子的思念。 在半醉半醒之間,我拖著虛浮的腳步走在那片落寞的小街上。 一片寂靜之中,只有一家老舊的音像店,總會播放著被這個時代所拋棄的老歌。 每每耳邊傳來熟悉的旋律,我總會不自覺的跟著哼上幾句,只是我早已記不清那些當(dāng)初風(fēng)靡全城的歌曲,是誰人所唱。 「葉子在窗外輕輕搖動, 人行道沒有行人走過, 鏡子里的我很不想我, 自從你離開了我變得很軟弱。 你的影子在每一個角落, 好像是在提醒著我, 少了你的陪伴我現(xiàn)在有多寂寞, 我想我可以習(xí)慣一個人生活, 我想我可以假裝不曾愛過, 冰涼的夜里讓眼淚溫?zé)嵛摇?/br> 我想我可以習(xí)慣一個人生活, 在記憶里面擦去你的承諾, 愛你怎么會是這個結(jié)果。 愛情是個夢而我睡過頭?!?/br> 聽著耳畔熟悉的女聲,每一句都深深的刺進(jìn)我的心頭。 我再也控制不住長期壓抑的情緒,眼淚一滴一滴的滑落臉頰。 模煳中,只有幽暗的路燈與我為伴,不遠(yuǎn)處的街角忽然走出一個白色身影。 一個我永遠(yuǎn)忘不掉的身影。 那付有如謫落凡間仙子的模樣,讓我瞬間認(rèn)出了妻子。 曾經(jīng)在那個寒冷的夜晚,她也是如此突然的闖入我平淡的生活。 往事一幕幕重現(xiàn)在眼前,我忘不掉那一夜里她對我提防的眼神,她聽到我和明浩電話時對我的拳打腳踢,還有分別她叫我色狼哥哥時那淺淺的微笑。 我低沉的情緒也在這一刻被回憶所融化,這次我不會再猶豫不決。 我伸出手朝她奔去,我看到妻子的笑容一如那夜溫婉。 我拼了命的沖著,一分一秒我都不想浪費(fèi)。 我要擁抱她,一刻都不想再和她分開。 可離得越近,妻子的身影卻越來越模煳。 她還在笑,只是笑容中,一滴晶瑩的淚水落了下來。 我用盡全身力氣的奔跑著,直到被一個石頭絆倒在地。 親眼看著妻子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撕心裂肺的嘶喊著妻子的名字,可陪伴我的只有同樣孤寂的老街......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