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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的重生(121-125)

    第一百二十一章:女人的野心

    石橋壽江應該是蜂須賀正子家里的常客,她帶著宮下北一路走進別墅,沿途

    遇上的保鏢不僅沒有阻攔,還紛紛給兩人行禮。

    院落內是依林地構建的花園,小橋流水、花圃亭臺一樣不缺,積雪沒有人去

    刻意的打掃,就那么留著,現在看上去倒是別有一番景致。

    三層的別墅是磚木結構的,從外觀上看,就像一棟從中古時期挪過來的唐樓,

    含蓄優(yōu)雅,有著濃郁的東方風格。

    兩人在別墅的回廊前換了鞋子,準備進門的時候,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中

    年女人迎了出來,她穿著一身很隨意的家居便服,站在門內笑盈盈的看著石橋壽

    江。

    「正子阿姨,」石橋壽江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中年女人行禮,嘴上微笑道,「壽江

    來看您了,您最近身體還好嗎?」

    「好,好,」蜂須賀正子微笑著展開雙臂,說道,「你父親呢?」

    「他去了法國,最近都不會回來的,」石橋壽江迎上去,同對方擁抱了一下,

    說道,「不然的話,我哪有機會出來到處跑。」

    這么說著,她還皺皺鼻子,做了個鬼臉。

    蜂須賀正子笑了笑,扭頭看向宮下北,好奇的問道:「這位是……」

    「啊,正子阿姨,我給你介紹,」石橋壽江退后兩步,挽住宮下北的胳膊,

    說道,「這是我未婚夫,赤本良一。良一,這位就是正子阿姨了?!?/br>
    「正子阿姨,」宮下北躬身行禮,問候道,「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br>
    「你的,未婚夫?」蜂須賀正子臉上驚訝的表情毫不掩飾,她愕然道。

    很明顯,盡管宮下北在氣質上改變很多,但那張丑臉卻是依舊的難看,他與

    石橋壽江站在一起的時候,不僅個頭上比后者要矮一點,兩人的相貌也是半點都

    不般配的。

    「啊,對不起,」這句話說出來,蜂須賀正子似乎就后悔了,她歉意的彎腰

    行禮,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像從沒聽說壽江有了婚約呢?!?/br>
    宮下北有些無語,眼前這位老太太雖然家世顯赫,但顯然情商不高啊,她不

    解釋別人可能還不確定她是什么意思,這么一解釋,倒成了欲蓋彌彰了。

    「家里人還在猶豫,所以沒有對外宣布,」石橋壽江很聰明的將這個尷尬繞

    了過去,她笑道,「不過,我已經認定良一君了,只要他同意了,我們隨時可能

    結婚的呦?!?/br>
    宮下北有些尷尬,他都不知道這女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因為在婚事這件事上,

    兩人從來都沒有交流過。這女人那種天生的優(yōu)越感總是能夠展露無遺,就好像她

    想嫁給自己,自己就應該歡欣鼓舞的娶了她一樣。

    不過再仔細想想,娶這么一個女人自己顯然也不吃虧,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

    亦或是家世背景什么的,石橋壽江都是屬于那種絕對上上等的女人。

    放在前世的話,這段姻緣估計自己想都不敢想。可是現在呢,自己竟然對這

    樣的婚姻有了抵觸情緒,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是嗎?」蜂須賀正子笑道,「那可是很值得恭喜的一件事呢?!?/br>
    「謝謝正子阿姨,」石橋壽江行禮道謝,宮下北也趕忙跟上。

    「來吧,快進來,」蜂須賀正子退后一步,將門口的位置讓出來,邀請兩人

    進入別墅,同時說道,「正好我今天請了小山先生過來主廚?!?/br>
    「是小山裕久先生嗎?」石橋壽江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歡喜道,「那可真

    是太好了,今晚有口福了呢?!?/br>
    別墅門內,是一道貫通東西的走廊,走廊采用了木地板結構,兩側墻壁上,

    掛著很多的相框,上面的人應該是蜂須賀氏宗家一代代的當主。

    前行六七步,右手邊出現一個雙扇的障子門,門敞開著,里面是個寬敞的客

    廳,此時,客廳里已經有十幾個人了,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交談。

    盡管人不少,但大廳里卻不顯得紛亂,每個人說話的聲音都不是很大,與其

    說交談,還不如說是竊竊私語。

    看到宮下北三人出現在客廳門口,客廳里的人安靜下來,一道道目光投過來,

    幾乎全都集中在宮下北的身上,很顯然,對于在場這些人來說,只有宮下北是完

    全陌生的。

    蜂須賀正子微笑著給所有人介紹了宮下北的身份,隨即便邀請兩人進入客廳,

    自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今天參加宴會的客人還沒有到齊,作為主家,她需要到

    門口去迎接。

    到場的十幾個人,石橋壽江顯然都認識,她領著宮下北逐一去上前拜會,在

    為宮下北介紹對方的同時,也將他那個「未婚夫」的身份介紹給對方。

    正如石橋壽江所說的,今天參加宴會的人的確都很不平凡,什么豐田汽車的

    專務董

    事奧田碩,住友化工的會長米倉弘昌,美國三菱商事總裁佐佐木干夫,東

    芝的副董事長西室泰三等等等等,任何一個都是企業(yè)界的大佬。

    也許是看在石橋壽江的面子上,這些人對待宮下北的態(tài)度都很客氣。沒錯,

    就是客氣,帶著疏離感的那種客氣,這一點,宮下北能深刻的體會到。

    之所以會有疏離感,一方面是雙方在身份上存在著差異,另一方面,則是雙

    方年齡上存著差異。不客氣的說,在場這些人里,就沒有一個年紀低于五十歲的,

    宮下北跟他們也說不到一塊去。

    最最重要的是,這些企業(yè)界的大佬們,在這里談論的話題,都是全世界哪個

    城市的哪個米其林三星店更出色,河豚料理哪里的味道更正宗,哪個國際性的樂

    團演出更有味道,這些東西,宮下北一點都不懂,雙方缺少共同話題。

    這樣的宴會,讓宮下北感覺很膈應,哦,也不能說是膈應,更準確的形容,

    就是他融入不進去,待在這里感覺很尷尬。

    「你應該想辦法融入進去,親愛的,」相對安靜的角落里,石橋壽江挽著宮

    下北的手臂,小聲說道,「作為我的男人,你必須在這種場合下,擁有一席之地

    的?!?/br>
    「為什么?」或許是心里的煩躁,令宮下北忍不住開口問道,「壽江小姐,

    告訴我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石橋壽江小聲說道。

    「我這個人是有自知之明的,」宮下北側過身,面對著她站定,雙手環(huán)在她

    的腰上,感受著她瞬間變得有些僵硬的腰肢,說道,「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女人,

    是不可能喜歡上我這種男人的,為什么你要四處宣揚什么我是你的未婚夫?」

    「就這么個問題嗎?」石橋壽江嫣然一笑,她朝四周看看,確定附近沒有人

    之后,才說道,「我以為你早就明白了呢?!?/br>
    語氣頓了頓,她繼續(xù)說道:「良一啊,實際上,我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風光

    呢,你要明白,在所謂的上流世家里,女人是沒有地位的。我當然可以選擇一個

    出身名門的家伙做丈夫,但那樣的話,我今后的命運,就是作為一個男人的附庸

    而存在?!?/br>
    「我每天的生活,大概就是做一些枯燥的家務,再把自己洗的干干凈凈,等

    待著丈夫回家享用自己的身體。外面的世界無論多么精彩,都與我沒有半分關系,

    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我聰明的頭腦將再無用處,唯一有用的,只有雙腿間的生殖

    器以及與它相連的zigong了。」

    我cao??!

    宮下北被她說的身子一震,這女人真是……太敢說了。

    「我不想過那樣的生活,」石橋壽江雙手揪住宮下北晚禮服的前襟,說道,

    「不想成為某個男人的附庸,我想做小泉信子那樣的女人,做一個可以在背后支

    配男人的女人,所以我選中了你。你沒有深厚的背景,但卻有了一定的基礎,最

    重要的是,我能感覺到你的野心,只有你這樣的男人,才有機會讓我達成夙

    愿,難道不是嗎?」

    小泉信子就是小泉純一郎的jiejie,那是個彪悍的女人,也是個心理變態(tài)。

    「你是想讓我成為一個政客嗎?」宮下北笑了笑,搖頭說道,「如果是那樣

    的話,你恐怕要失望了?!?/br>
    「為什么?」石橋壽江不以為然的說道,「你是擔心自己的身份嗎?如果是

    這樣的話,你盡可以放心,身份……」

    「不,那與身份無關,而是我從沒想過要做一名政客,」宮下北打斷她,搖

    頭說道,「我甚至沒想過要成為一個什么所謂上流社會的人,我渴望的是權力,

    而不是代表權力的那個身份,你明白嗎?」

    石橋壽江皺了皺眉頭,說道:「什么意思?」

    「你會明白的,不過不是現在,」宮下北笑了笑,不答反問道,「我很好奇,

    壽江小姐,既然你不甘寂寞,為什么不自己嘗試著去走這條路呢?有石橋家的支

    持,我想你若是從政的話,未嘗不能獲得成功?!?/br>
    「因為石橋家根本不可能支持我,」石橋壽江冷冷一笑,說道,「對于家里

    那些長輩來說,女人出去拋頭露面就是傷風敗俗,他們不給我設置障礙就已經是

    難能可貴了,又怎么可能給我半點支持?」

    「如果換做我來支持你呢?」宮下北微笑著說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孫正義

    石橋壽江臉上的表情一呆,隨即脫口問道:「你有什么能力支持我?」

    「現在還不是談這些的時候,」宮下北低下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吻了吻,

    說道,「最近兩天,我正在應對龜井靜香的事情,到時候看結果,我能逼著龜井

    靜香低頭,就說明我有能力支持你出來從政?!?/br>
    「你……」石橋壽江眉頭緊緊皺著,她第一次感覺

    到,自己對眼前這個丑男

    的了解還不夠深刻,他的身上肯定還藏著某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否則的話,以

    他自民黨地下黨產管理人的身份,是很難對付龜井靜香這種人的。

    「噓,這些事情稍后再談,」宮下北目光看向客廳入口,嘴里說道,他看到

    門口進來一個人,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實際上,此時客廳門外是進來了兩個人,一個頭發(fā)雪白、面色紅潤的老人,

    還有一個卻是三十來歲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很有特點,一張臉圓圓的,五官柔和,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只是

    腦門特別大,頭發(fā)稀疏。

    老人宮下北不認識,但是這個年輕人他認得出來,前世的時候,這個人的照

    片可是新聞、報紙上的常客,他有一個在全世界都叫得響的名字——孫正義。

    仔細想想,如今的孫正義實際上還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之前宮下北就關注過

    他的消息,貌似他現在在搞一個什么項目,與思科公司有關,正滿世界的在拉投

    資,不過聽說效果不是很好。

    實際上,現在孫正義的家業(yè)也不算小了,他的軟件銀行發(fā)展迅猛,是目前經

    濟凋敝的日本表現很出色的一家企業(yè)了。按道理說,他是可以通過銀行去搞貸款

    的,但是,日本終歸是講究身份地位的國家,孫正義那個在日韓國人的身份,讓

    他根本沒有資格從銀行獲取哪怕100萬日元的貸款。

    銀行這條路走不通,那就只能找企業(yè)會社拉投資了,而這種投資往往都伴隨

    著苛刻的條件,前世的時候,孫正義盡管是軟銀的掌門人,但卻并不是軟銀的最

    大股東,大量的股權在他發(fā)展的初期就已經被出讓了。

    蜂須賀正子將兩個人領進客廳,卻沒有為他們做介紹,看得出來,那個白頭

    發(fā)的老人和到場的所有人都很熟悉,就像之前石橋壽江那樣,老人也是帶著孫正

    義去結識了到場的那些人。

    與宮下北相比,孫正義做的準備就很充分了,他隨身帶著名片呢,每見一個

    人,就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然后雙手捧著將名片送上。

    不過,同樣是與宮下北相比,他遭受的冷遇卻是更加的明顯,有人接過名片,

    只是簡單的跟他寒暄兩句,有些人卻是連半點面子都不給,連他送上的名片都不

    去接。

    日本社會對所謂在日韓國人的歧視是不加掩飾的,即便這個在日韓國人名叫

    孫正義,即便他是日本首富。

    前世的時候,孫正義在1996年與傳媒大王默多克聯手,試圖收購朝日電視臺,

    結果引來一大群日本財閥的圍攻,最終不得不偃旗息鼓??梢哉f,孫正義在日本

    的幾十年里,一直在努力躋身到所謂的上流社會中去,但卻始終未能成功——這

    與臉書總裁扎克伯格的經歷何其相似。

    在白發(fā)老頭的帶領下,孫正義終于來到宮下北和石橋壽江的面前。

    「增田先生,」石橋壽江首先同老頭打招呼,她微笑著說道,「您的病體已

    經完全痊愈了嗎?」

    「呵呵,多謝壽江的關心啦,已經完全好了呢,」老頭笑著說道,「這位是……」

    「這是我的未婚夫,赤本良一,」石橋壽江介紹道,「良一,這位是新日本

    制鐵的增田悠吾理事?!?/br>
    「您好,增田先生,」宮下北彎腰行禮,說道。

    「呵呵,真是個幸運的男人啊,」增田悠吾躬身還禮,笑道,「確定婚期了

    嗎?」

    「暫時還沒有,」宮下北說道,「不過,應該不會太久了?!?/br>
    話說完,他扭頭看向孫正義,微笑道:「孫先生還在為投資的事情奔波嗎?」

    「哦?」孫正義剛把自己的名片拿出來,聽了這話禁不住一愣。

    他今天真的是來拉投資的,思科的項目需要投入至少4000萬美元,他現在根

    本拿不出這么多錢來,別說4000萬,1000萬他都拿不出來。

    正如宮下北所知的那樣,他也沒辦法向銀行貸款,日本的銀行,不管是私營

    還是國有,都不會向他這種人發(fā)放貸款,所以,他只能四處拉投資。

    今天通過重重關系,來參加這個該死的宴會,目的也是為了碰碰運氣,希望

    能夠說服某個大財團企業(yè)的當家人,拿錢出來投資他的這個項目。不過就目前來

    看,效果非常不好,到目前為止,就沒有一個人愿意多聽他的說兩句話的。

    孫正義也知道原因是什么,無它,人家一聽他的姓氏就失去了繼續(xù)交流的興

    趣,在這些大人物的眼里,在日韓國人就是博青哥經營者與地痞流氓的代名詞,

    連下九流都算不上。

    「赤本先生認識我嗎?」沒想到這里會有人了解自己的事情,孫正義難免有

    些驚訝。

    「算是吧,」宮下北微笑道,「我對你正在做的項目有些

    興趣,如果你需要

    投資的話,我或許能幫上一些忙。」

    「真的嗎?」孫正義眼睛一亮,下面的話脫口而出,「如果是這樣的話,請

    赤本先生給我十分鐘時間,我可以……」

    「這里可不是談這些話題的好地方,」石橋壽江插嘴進來,打斷他的話,說

    道,「蜂須賀女士不喜歡別人在她的住所內談生意,請孫先生自重。」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鄉(xiāng)巴佬了。

    「哦,非常抱歉,」或許是遭受的磨礪太多了,孫正義只是稍稍一滯,隨即

    便一臉誠懇的彎腰行禮,說道,「是我太急切了,請諸位原諒?!?/br>
    話說完,他又雙手拿著名片遞上來,說道:「赤本先生,這是我的名片,如

    果您有興趣的話,隨時可以聯系我?!?/br>
    宮下北雙手將名片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又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名片夾,取

    了一張名片,雙手拿著遞過去,說道:「這是我的名片,孫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

    幫助的地方,也可以隨時聯系我?!?/br>
    孫正義都沒想到對方會這么尊重自己,一時間有些發(fā)呆,不過他還是很快反

    應過來,鞠躬行禮道:「謝謝,謝謝赤本先生?!?/br>
    「怎么,你很看好這個家伙嗎?」看著孫正義跟在增田的身后走遠,石橋壽

    江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不是很看好,」宮下北看了她一眼,笑道,「而是非??春?,我覺得他將

    來會非常有錢?!?/br>
    「只是有錢又有什么用?」石橋壽江不以為然的說道,「這個世界上,錢并

    不是什么問題都能解決的?!?/br>
    「至少它能解決大部分問題,這就足夠了,」宮下北笑了笑,說道。

    枯燥無聊的宴會一直延續(xù)到夜里將近十點鐘,當從別墅里出來的時候,宮下

    北都感覺有些筋疲力竭了。很多時候,越是做無聊的事情,越會讓人感覺勞累。

    多摩湖通線,車隊緩緩駛入一座傍湖而建的別墅庭院,庭院門前的木牌上,

    書寫著「湖畔居」三個漢字。

    這是石橋家的一處別墅,用石橋壽江的說法是,這里平時基本都是空著的。

    車停在院落里,宮下北下車,替石橋壽江打開右側的車門,挽著她的胳膊扶

    她從車里出來,說道:「今天晚上你喝了不少,回去記得喝杯醒酒茶,再好好泡

    個澡?!?/br>
    話說完,他就準備轉身上車,卻被石橋壽江拉住了胳膊。

    「你現在再回到東京市區(qū),怎么樣也要到一兩點鐘了,」石橋壽江握住他的

    手腕,說道,「而且又剛下過雪,這么晚了,不安全,就在這里休息一晚吧,等

    天亮了,咱們一起回東京?!?/br>
    宮下北一愣,身子頓在那兒,他有些意外的扭過頭,看著身邊這個精致的女

    子。

    路燈的燈光從側面照過來,打在石橋壽江精致的臉上,無論是肌膚還是五官,

    在燈光的照射下都顯得那么完美,盡管從心底里不喜歡這個女人,但宮下北也不

    得不承認,在自己擁有的女人中,還沒有哪個能比她更加的出色。

    「走吧,我的人會給你的保鏢安排房間的,」石橋壽江不等他作出回應,已

    經轉身拉著他朝別墅走去。

    宮下北沒有拒絕,如果今晚能發(fā)生些什么,他倒是很樂意接受的,不,應該

    說他是有些期待的。

    踩著落滿積雪的庭院小徑,兩人一前一后的上了別墅前的回廊,別墅內亮著

    燈光,兩個穿著黑色仆裝的女人迎出來,幫著兩人換了鞋子。

    「你在宴會上都沒有吃多少東西,現在要不要吃點宵夜?」進了客廳,石橋

    壽江把外套脫下來,交給身邊的一名非常美貌的女仆,隨口問道。

    「不用啦,我不餓,」宮下北四處打量著,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那就先去洗個澡吧,」石橋壽江點點頭,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對著那個女

    仆點頭示意道「晚上就讓惠子服侍你吧,她會滿足你任何需求的?!?/br>
    這個名叫惠子的女仆,黑色的長發(fā)有一點波浪卷,身材亭亭玉立,高聳的乳

    峰充滿彈力,腰肢纖細不盈一握,她穿著法國式的女仆裙,腿上穿著黑色的長筒

    絲襪,中間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宮下北心領神會的跟著惠子走進二樓的客房,石橋壽江雖然在婚前很保守,

    不肯和男人有肌膚之親,但是肯讓貼身女仆來侍寢,說明她還是很體貼自己的。

    宮下北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惠子站在自己面前撩起女仆裙,黑色的吊帶襪勒在

    她雪白的臀rou里,兩腿之間只有一條寬不及兩指的黑色丁字褲。

    這條丁字褲的布料非常薄軟,就像膜一樣嵌在她下體的rou縫間,凸顯出陰部

    美妙的輪廓。丁字褲一直延伸到她臀后的部位,變得像絲線一樣細,緊繃著嵌入

    臀溝里。

    宮下北伸出手,撥開女仆的丁字褲,手指在她的花唇間探索著?;葑有呒t了

    臉,低下頭忍受著男人的玩弄,咬著嘴唇發(fā)出重重的喘息聲。

    宮下北一邊調戲著女仆,一邊詢問著她的來歷。

    惠子說:「我是石橋家收養(yǎng)的孤兒,從小就和石橋壽江小姐一起長大,等到

    石橋壽江出嫁的時候,我也會陪嫁過去的。」

    宮下北暗自搖頭,這不就是古代中國的通房丫頭嗎,沒想到這些日本的豪門

    貴族,在90年代還在蓄養(yǎng)家仆。

    不過,他想想赤本家也在暗中培養(yǎng)殺手死士,好像比石橋家還要過分一些,

    實在是沒臉去批判別人。

    宮下北從惠子的yindao里抽出手指,手指上沾滿了她的yin液,順手在她挺翹的

    臀部上擦干凈。在他眼神的示意下,惠子順從地跪在地上,用手解開主人的皮帶,

    握住那根早就堅挺的roubang。

    女仆張開紅唇,含住主人的roubang,小嘴被yinjing塞得滿滿的,濃郁的雄性氣息

    使她的粉頰脹紅,眉眼間滿是旖旎的春情。

    宮下北坐在沙發(fā)上,用手按住惠子的腦袋,享受著女仆的唇舌服侍,舒服地

    呻吟了一聲,從她嘴里拔出高高翹起的yinjing:「你舔的很不錯啊,服侍過石橋大

    人嗎?」

    惠子用手指抹去嘴唇上的粘液,紅著臉道:「沒有……我以前只用道具練習

    過……這還是第一次為男人koujiao?!?/br>
    宮下北抱起惠子放在床上,一件一件脫掉她身上的女仆裝,那對豐滿的乳球

    失去了乳罩的束縛,在空氣中顫抖著。

    他用嘴含住那粒凸起的rutou,一邊吮吸一邊用手捏住柔軟的乳rou,愛不釋手

    地把玩著。他的嘴唇從胸部一直親吻到腹部,用雙手抓住她的大腿根部,用力分

    開她的雙腿,兩條美白的大腿盡頭,嬌嫩的花唇已經了綻開一條細縫,透明的汁

    液浸濕了rou縫。

    宮下北輕輕剝開她的花唇,露出里面紅色的嫩rou,用手扶著自己的yinjing頂在

    yindao口處。

    惠子意識到將要發(fā)生什么,她的玉頰羞紅起來,掙扎著從床頭拿出一條白色

    絲巾,然后微微抬起身,墊在自己的屁股下面。

    宮下北壓在惠子雪白的胴體上,然后腰身用力一挺,將guitou頂進她的yindao里。

    惠子緊緊咬住嘴唇、眉頭顰緊,睫毛微微閃動著,忍受著被男人破身的痛楚,

    眼角沁出一絲淚花。突然,她的足尖繃緊,身體顫抖起來,那層韌膜已經被guitou

    撕裂,劇烈的痛楚讓她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哀鳴。

    處女的yindao分外狹緊,將他的yinjing緊緊夾住,宮下北一邊慢慢地抽動roubang,

    一邊舔著她的耳朵,呵哄著痛楚戰(zhàn)栗的女孩。

    惠子被主人壓在身下,只能可憐地低聲哀叫著,嬌嫩的yindao被粗大的roubang完

    全撐開了,紅色的血滴不斷從yinchun間滲出,點點滴滴濺在屁股下面的白色絲巾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軟銀股份

    第二天早晨,宮下北婉拒了石橋壽江共進早餐的邀請,趕在七點前離開別墅,

    乘車趕回東京市區(qū)。

    今天的天氣晴好,趕到市區(qū)的時候,先去醫(yī)院探望了赤本,老頭還在熟睡中,

    沒有醒過來,宮下北就在病院里吃了早餐,趕在十點前乘車去了港區(qū),到金融證

    券產業(yè)株式會社打了個晃——如今,他還是2系的系長呢,總要偶爾來處理一下

    積攢的事務。

    文件才處理了不到兩份,正準備在第二份文件上簽字用印,桌上的電話就響

    了起來。

    有點小驚喜,電話竟然是孫正義打來的,很顯然,這位未來的日本首富先生,

    要比他宮下北迫切的多了,不過想想也是,未來的首富并不意味著現在也是首富,

    他可是還在為幾千萬美元的投資而傷腦筋呢。

    電話里約了孫正義在附近一家料理店吃午餐,宮下北才掛斷電話,「這已經

    是計算機產業(yè)的第三代了,」名為宮本的日式料理店里,一個規(guī)模不是很大的小

    包間里,孫正義坐在陪客位的下首,卻將宮下北請到主座上。

    幾乎沒有任何客套的交談,這位未來的日本首富開門見山的介紹他所從事的

    行業(yè)。

    「最多再過兩年,快的話,或許到了明年這個時候,電腦將會接入互聯網,

    互聯網將成為一個產業(yè),在日本迎來爆炸式的增長。不出10年,寬帶業(yè)務將會成

    為主流,多媒體產業(yè)也會迅速發(fā)展起來,所以,互聯網才是我們的未來,才是一

    個全新的經濟增長點?!?/br>
    「請您相信我的判斷,宮下先生,」這番話,孫正義顯然是經常說的,所以

    說起來很順嘴,再搭配著充滿自信的表情和語氣,的確很能感染人。

    不過,宮下北卻不會聽他那一套,搞互聯網的人,都是靠嘴炮起家的,即便

    是自己已經精疲力竭、自信全無了,也要在潛在投資人面前表現的信心十足,能

    說會道只是一個基本能力罷了。

    「看來孫先生對自己的判斷力非常有信心啊,」笑了笑,宮下北拿起面前的

    筷子,夾了一顆納豆丟進嘴里,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我怎么聽說貴公

    司在網威的投資上,似乎非常的失敗呢?」

    都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他這算是真正的揭短打臉了。孫正義那一臉

    的信心十足,被他一句話全都攪成了尷尬。

    沒錯,從前年開始,孫正義在日本引入網威,他投入巨資,花費了不知多少

    力氣,才將網威系統(tǒng)打造成日本局域網構架的主流標準??墒悄?,還沒等到公司

    盈利,思科就進入了日本,也就在去年,思科在日本建立了子公司,思科日本,

    隨即,便開始對孫正義與網威的事業(yè)產生了沖擊。

    畢竟是全球頂尖的互聯網解決方案提供商,思科的到來迅速沖垮了網威獨霸

    日本的局面,并在逐步吞噬網威的市場。

    面對這樣的局面,孫正義顯然也認識到了思科理念的先進性,所以他沒有選

    擇與思科對抗,而是拋棄了網威,選擇與思科進行全面合作。

    就在年底的時候,他說服了思科日本的社長松本孝利,還專門去美國面見了

    思科的總裁錢伯斯,雙方最終達成了合作協議,算是正式開啟了與思科合作的新

    局面。

    不過,思科又不是做慈善的,盡管錢伯斯需要一個日本本土的互聯網企業(yè)幫

    助思科打開局面,但他可以選擇的合作方卻有很多,不一定就是孫正義。因此,

    為了說服錢伯斯,孫正義付出的代價也不小,至少超過4000萬美元的投資是一美

    分都不能少的。

    如今的孫正義還不是后世那個赫赫有名的世界級大富豪,更何況,在與網威

    的合作中,他剛剛虧掉了一大筆錢,四千萬美元的巨資,他憑一己之力是根本拿

    不出來的,所以,他才開始了漫長的募資之旅。

    如果按照宮下北前世的歷史演進,孫正義會在這條路上耽擱整整一年,直到

    94年初,才說服了13家It企業(yè)參與到這個項目里,并一舉成為思科日本的最大股

    東。同一年,憑借著思科日本最大控股方的身份,軟銀在日本謀求上市成功,孫

    正義的身價連翻數倍,成為了坐擁10億美元的超級富豪。

    毫不客氣的說,這個剛剛步入的1993年,是孫正義事業(yè)上極為關鍵的一年,

    他的發(fā)展脈絡清晰的印在宮下北的腦子里。

    說實話,盡管眼前這位是前世世界級的富豪,是個曾經自己連仰望都仰望不

    到的大人物,可當兩人坐到一起的時候,宮下北卻對對方沒有任何的敬畏情緒,

    因為——這個牛人的命運,現在掌握在他的手里。

    如今的孫正義正處在走投無路的關鍵時期,他有能力,有想法,也有目標方

    向,但是最關鍵的東西他沒有,那就是資本的支持。

    那么,在現在的小包間里,誰才是掌握資本的那一方?即便是用謙虛的說法

    來辨別,宮下北也有理由把手舉起來。

    這是個資本為王的世界,掌握了資本就意味著掌握了一切,如果不是沒有那

    么多時間去打理的話,宮下北絕對有能力來個截胡,他完全可以把孫先生想去走

    的路都走了,讓他無路可走。別說他還沒有募集到足夠的資金,即便是募集到了,

    宮下北也有能力把他送進監(jiān)獄——畢竟他身上不怎么干凈。讓他在封閉的環(huán)境里

    安穩(wěn)的待上幾年,等他再出來的時候,黃瓜菜都涼了。

    「對于網威,我也沒有看錯,」孫正義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宮下北,目

    光倔強的說道,「只是沒想到互聯網的技術會進步的這么快罷了,不過,這也正

    說明了互聯網行業(yè)是一個絕對值得投資、充滿了希望的新興產業(yè)?!?/br>
    「好啦,孫先生,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宮下北放下筷子,舉起面前的酒

    杯,朝對方示意一下,又抿了一口酒,這才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對于互聯

    網,我也并不是一無所知的。與你一樣,我也很看好這個產業(yè),所以,我很樂意

    投資你的計劃。」

    孫正義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對方在貶低了自己一句之后,竟然就這么痛快的

    作了表態(tài),而且,似乎在沒有詢問具體條件的情況下,就已經答應要投入資金了。

    這是不是有些……有些兒戲?

    「這……宮下先生,您不想聽聽我對這個項目的闡述嗎?」遲疑了片刻,孫

    正義皺眉說道,「或者說,您不打算聽一聽我的條件嗎?」

    「不,孫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宮下北搖頭笑道,「我們之間的合作是

    這樣:你有一個項目,但是缺少資金,我有充足的資

    金,但卻不一定要投資你的

    項目,所以,在這場合作中,我對你準備提出來的條件沒有太大興趣,我只希望

    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條件。」

    孫正義的眉毛皺的更深了,他目光定定的看著宮下北,良久沒有開口。原本

    他以為是找到了一個最佳的投資人,如今看來,這投資人貌似是屬虎的。

    「我對你的項目很感興趣,同時呢,我對你的軟件銀行也很感興趣,」宮下

    北繼續(xù)說道,「你可以從我這里拿到你所需要的全部資金,但這筆資金需要你拿

    軟件銀行的股份來換,以資金換取股份,這是很公平的一筆交易,如果你認為可

    以接受的話,我會安排經理人和你接觸。」

    「宮下先生,」孫正義說道,「您可能沒有搞清楚這筆投資的性質,這是針

    對思科日本的投資,目的是為了思科先進的互聯網解決方案引入日本。我的軟件

    銀行是投資方之一,而作為另一個投資方,您擁有的股份應該屬于思科日本,而

    不是我的軟件銀行?!?/br>
    「我明白,」宮下北依舊是笑瞇瞇的說道,「可我的意思是,我投資你的軟

    件銀行,然后你再用這筆資金去投資思科日本?!?/br>
    一個是思科日本的股份,一個是軟件銀行的股份,這就是兩人的分歧,作為

    一個重生者,宮下北當然知道自己應該選擇哪一個。

    「你根本沒有誠意,宮下先生,」孫正義哪會那么容易讓步,他連敬語都省

    略了,直接起身說道。

    「相信我,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我最大的誠意,孫先生,」宮下北微微抬頭看

    著對方,笑道。

    「那么,多謝你的誠意了,宮下先生,」孫正義面色嚴肅的說道,「不過,

    我暫時沒有出讓軟件銀行股份的意向?!?/br>
    話說完,他轉身就要往外走。

    「留好我的名片,孫先生,」宮下北說道,「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隨時可

    以來找我?!?/br>
    第一百二十三章:請換鞋子

    宮下北很確定一件事,那就是孫正義這個未來會很有錢的家伙,必然會再來

    聯系自己的,這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他必須那么去做,即便是他有一千種

    拒絕與自己合作的理由,自己也會有一萬種手段讓他不得不改變主意。

    這些手段有些可能合理合法,有些可能不合理也不合法,但是那都沒什么區(qū)

    別,能有效的手段就好手段。

    要對付孫正義這樣的人,如今的宮下北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說,他可以

    繞過軟件銀行,直接去同思科日本的社長打交道,甚至可以直接去同思科打交道。

    盡管思科已經同孫正義有了合作意向,但資本總是無孔不入的,思科選擇與

    孫正義合作,是為了能夠在日本迅速鋪開他們的路由器業(yè)務,這一點,宮下北也

    能做到,他甚至能比孫正義做得更好,因為他有充足的資本。

    再者說了,即便不從思科下手,宮下北也有足夠的能力迫使孫正義讓步,畢

    竟他的軟件銀行正在謀求上市,因而免不了要同大藏省的官僚們打交道,而在大

    藏省內,宮下北還是有一定關系的。

    并沒有過多的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宮下北心安理得的在小包廂內享用完了午

    餐,安排梁家訓去結賬的時候,才知道孫正義已經在走的時候把餐費結清了。

    呵呵,真是個彬彬有禮的人呢,盡管談判談崩了,卻仍舊沒有忘記結清餐費,

    僅從這一點上說,宮下北還是很欣賞他的。

    從料理店出來,宮下北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梁家訓小聲問道:「主人,

    咱們去哪兒?」

    「回隅田川的寓所,」宮下北將整個身子都靠在椅背里,微閉著雙目,說道。

    車隊很快開動起來,在東京街頭穿行著,向隅田川的方向駛去。

    將近四十分鐘后,車隊??吭谟缣锎ㄔ⑺洪T外的公路邊,梁家訓將車門打

    開的時候,宮下北才從淺睡中驚醒過來。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淺草綾住在這棟宅子里,淺井荔香已經從這里搬了出去,

    真田佳溆也有了自己的工作,這段時間也鮮少過來了,這棟宅子一下就空了,免

    不了有些寂寞。

    樓外的回廊上,淺草綾一如既往的跪在那迎接自己的男人,這女人似乎是胖

    了一些,一張小臉看著圓潤了許多。

    「您吃過午飯了嗎?」看到宮下北走上回廊,淺草綾過來幫他換下鞋子,同

    時小聲問道。

    「吃過了,」宮下北點點頭,說道,「今天有位重要的客人過來拜會,我們

    在外面吃的?!?/br>
    淺草綾微微頷首,雙手撐著膝蓋站起身,兩條腿在和服的下擺里倒騰著,跟

    在宮下北的身后,說道:「昨天下午,有一位叫龜井靜香的先生過來拜訪,沒有

    等到您

    回來,留話說請您一回來立刻聯系他?!?/br>
    宮下北抿著的嘴唇翹了翹,在那張嚴肅的臉上勾勒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說道:「我知道了?!?/br>
    和式的客廳內煦暖如春,宮下北一眼就看到客廳右側的墻壁邊上,多出來一

    排種植在陶瓷花盆內的花卉,他不是個雅致的人,對花卉沒什么了解,也認不出

    那都是種的什么,只是看著似乎有些眼熟。

    「這段時間天氣太冷,我擔心院子里這些花會凍死,所以就讓人買了些花盆

    回來,把它們挪到了這里,」見他的目光落到那些花卉上,淺草綾小聲解釋道。

    「嗯,你喜歡就好,」宮下北暗自慚愧,最近這段時間,他已經很少到這里

    來了,以至于就連那些栽種在院子里的花卉都認不出來了。

    走到客廳中央的榻榻米前坐下,他扭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趨的淺

    草綾,說道:「現在這里基本上就你自己了,不要整天把自己悶在家里,多出去

    轉轉,哪怕是呼吸下新鮮空氣都好?!?/br>
    淺草綾略一遲疑,在他身邊跪坐下來,說道:「再過二十多天,就是我的生

    日了。今年,我想去富士山看看那里的櫻花,聽佳溆說,三月底四月初的富士山

    可美了,我從來都沒有去過,所以……」

    宮下北可不知道這女人的生日是哪天,不過,她說的也沒錯,再過二十多天,

    的確是去富士山看櫻花的好日子,那時候富士山的富士櫻都將開放,在山路兩側,

    層層疊疊的,如同云海。

    「家訓!」宮下北也沒問她的生日是哪天,只是扭頭朝站在門口的梁家訓說

    道,「替我記一下,到時候給我安排好去富士山的行程。」

    「嗨!」梁家訓微微躬身,應道。

    「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宮下北扭過頭,看著淺草綾笑道,「正好,父親在

    小山町有兩處不動產,咱們可以住到那里去?!?/br>
    聽他這么說,淺草綾那張俊俏的小臉笑的如同一朵花似得,她連連點頭,心

    里已經開始盼著那一天早點到來了。

    在身邊的眾多女人里,淺草綾對宮下北來說是最為特殊的一個,他重生到這

    個世界里,第一個接觸到的就是這個女人。兩世為人,也是這個女人第一次讓他

    體會到了女人的溫柔、順從,體會到了大男子主義做派的滋味。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這女人陪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還是個一無所有的小痞

    子,是個混在黑社會底層的小頭目,那時候他的全部財產,就是那棟破房子和身

    邊這個女人。

    對于如今的宮下北來說,這個世界的變化有點快,他所接觸到的人,層級越

    來越高,心思越來越來難以揣摩,為了生存下去,他不得不扮演各種各樣的角色,

    給自己那張臉上不停地更換各種面具。

    細數起來,他似乎也只有回到這個寓所,待在這個女人身邊的時候,才能卸

    下自己的偽裝,以真面目示人。

    不過,說不上是出于一種什么心理,每次看到這個女人那副唯唯諾諾的恭順

    樣子,宮下北都忍不住想要羞辱她,蹂躪她,有時候,他都感覺自己的這種心理

    很病態(tài)。

    「咚咚!」

    客廳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守在門口的梁家訓轉身將房門拉開,同站在門外回廊上的一名保鏢說了兩句

    話,這才重新轉過身來,說道:「主人,龜井靜香來了?!?/br>
    「哦?」宮下北下意識的抬起胳膊,看了看手上的腕表。

    他才剛到家還沒十分鐘呢,這家伙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看來,他要嘛是

    安排人在盯著自己,要嘛就是在盯著這處住所,總不會是一種巧合。

    撐著膝蓋站起身,宮下北朝門口走去,不管雙方鬧得如何不可開交,對方既

    然找上門來了,他都是要出去迎接一下的,這不僅僅是一種禮儀,也是一個姿態(tài)。

    他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不是為了要整死龜井,也不是為了要恐嚇誰。

    他只是為了告訴所有人,自己很尊敬這些議員老爺們,但若是議員老爺們不

    把他當人看,他也有實力讓各位老爺們頭疼一陣子。

    走到客廳門口,宮下北站在門內,抬眼朝院門處看過去。

    院門處,身材偏胖的龜井靜香正怒容滿面的朝里面闖,四名保鏢擋在他身前,

    不允許他朝別墅這邊靠近,而在龜井靜香的身后,還有一個女人正在與保鏢們交

    涉,正是那位名叫朝倉美加的助理,也是河內善培訓出來的臥底。

    「原來是龜井君,」宮下北也不出門,就站在客廳的門內,遠遠朝著龜井靜

    香笑道,「龜井君能屈尊光臨我這犬舍,真是讓赤本良一心中不安啊。」

    「赤本良一!」龜井靜香聞聲朝這邊看過來,怒聲道,「你的架子真是比你

    那個快死的父親還

    要大啊,一個狗一樣的東西,竟然也有資格安排這么多的保鏢

    嗎?」

    宮下北也不介意,他笑了笑,朝那些擋在門口的保鏢擺擺手。

    見了他的手勢,保鏢們退到院門兩側,將道路讓了出來。

    龜井靜香狠狠瞪了幾名保鏢一眼,快步朝回廊這邊走過來,就在即將走到廊

    下的時候,他才盯著宮下北,怒聲道:「說,你這混蛋到底動了什么手腳,竟然

    在背后暗算我?!」

    宮下北也不說話,他面帶淺笑的退后一步,微微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哼!」龜井靜香一步跨上回廊,邁步就想朝客廳內走,卻被梁家訓伸手攔

    住。

    「干什么?!」龜井靜香怒聲道。

    「請換鞋子,」梁家訓面無表情的說道。

    第一二五章:政治獻金丑聞

    龜井靜香瞪著眼睛與梁家訓對視,如果目光能殺死人的話,估計梁家訓已經

    死了幾十次了,可惜,目光并不能殺死人了,所以梁家訓不肯退讓,龜井靜香只

    得在門口換了鞋子,這才怒氣沖沖的哼了一聲,邁步進入了客廳。

    客廳里空無一人,趁著龜井靜香換鞋子的工夫,宮下北已經進了茶室,此時

    正安然坐在主座上,而在他的旁邊,淺草綾正在擺弄著茶室的小炭爐,那是用來

    燒水的。

    「龜井先生,請坐,」盤腿坐在茶桌邊上,宮下北虛手朝對面的客座指了指,

    微笑道,「我看你最近的火氣似乎很大,正好,我這里有些上好的宇治玉露,請

    龜井先生飲上兩盞,也好去去火氣?!?/br>
    龜井靜香也不客氣,他快步走進茶室,就在宮下北對面盤腿坐下,盯著他看

    了幾秒鐘,狠狠的說道:「你這混蛋,到底想怎么樣?」

    宮下北笑了笑,視線從龜井靜香的肩頭跳過去,看向跟在后面進來的朝倉美

    加。

    「朝倉小姐請隨意坐,不用客氣,」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宮下北很有風度

    的邀請朝倉美加入座,隨后才將目光轉向龜井靜香,說道,「對不起,龜井先生,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br>
    「還不承認嗎?」龜井靜香憤怒的說道,「難道你敢說自己沒有在后背耍弄

    陰謀詭計,破壞我的競選?!」

    「破壞您的競選?」宮下北的臉上仍舊帶著微笑,說道,「這話從何說起?

    龜井先生,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就像您說的,我不過是一條守財的

    狗而已,一個渺小而微不足道的存在罷了,怎么會有能力破壞您的競選呢?」

    「獻金!我說的是政治獻金!」龜井靜香咆哮道,「東寶株式會社!寶冢歌

    舞團!松竹株式會社!圓谷株式會社!不,不止是他們,所有最近拒絕繼續(xù)為我

    提供獻金的會社,難道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嗎?!」

    「哦?」宮下北拿過桌邊的一條潔白毛巾,在臉上慢條斯理的擦拭一番,對

    方咆哮時噴出的唾沫星子,都快給他把臉洗一遍了。

    「原來龜井先生說的這些啊,」將毛巾重新放回到手邊,宮下北微笑道,

    「看來,咱們之間是真的有些誤會呢?!?/br>
    「家訓,」抬起頭,看向茶室門口外的梁家訓,宮下北說道,「去我的書房,

    把書桌上那個黑色的匣子給我拿過來?!?/br>
    「嗨,」梁家訓應了一聲,不過卻沒有動地方,而是安排一個守在樓梯口的

    女保鏢去那東西。

    龜井靜香身材魁梧,他擔心這個暴怒中的家伙,會跟自己的主人動起手來。

    匣子很快被取過來,梁家訓親自將東西送進來,放在宮下北的面前。

    恰好在這個時候,碳爐上那個不大的陶壺響了起來,那是水燒開了。

    淺草綾從茶盒里用小匙撥出十幾顆茶球,分在三個茶盞里,又續(xù)上水,這才

    退身跪坐到一邊。

    「龜井先生,正如您所說的,良一是一條守財的狗啊,」將匣子蓋打開,宮

    下北從里面取出一份折疊好的信紙,一邊不緊不慢的展開,一邊微笑道,「狗呢,

    不管是守財的,還是看家的,總歸嗅覺都是靈敏的,我最近就嗅到了一些不同尋

    常的氣味,或許您的困擾便與此有關呢。」

    龜井靜香一臉冷笑的看著他,今天既然找上門來,他當然是搞清楚問題出在

    哪兒了。怎么說呢,盡管大量獻金提供人離他而去,會讓他非常的被動,但作為

    一名資深政客,他也不是沒有應對的辦法的,只不過就是過程會麻煩一些罷了。

    另外,在政壇混跡多年,龜井靜香可以籌集到政治獻金的渠道很多,如果不

    是這次獻金風波來的太突然,他也不至于這么手忙腳亂。

    今天來見宮下北,龜井靜香可不是低頭服軟來的,他準備大鬧一場,不是單

    純?yōu)榱私o宮下北添堵,也不是為了效仿悍婦撒潑,而是為了讓黨內那

    些人看看,

    如今這個赤本原介的繼承人已經不安分了,他開始準備挑戰(zhàn)大家的權威了。

    宮下北沒有理會對方的冷笑,他將手拿著那張信紙,很是恭敬的送到龜井靜

    香面前,請他過目。

    龜井靜香一抬手,將那張寫滿字跡的稿紙扯過去,只看了一眼,整個人便猛

    地從地上跳起來,動作之靈敏與他肥胖的身份毫無一致。

    「你……你……你,你這混蛋!」幾乎是一目十行的將信紙上的內容看過一

    遍,他雙眼死死盯著宮下北,嘴里磕磕巴巴的罵道,「你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我說過了,我的嗅覺很靈敏的,」宮下北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

    抿了一口,嗯,茶水有些燙嘴,但清香撲鼻,的確是好茶啊。

    「這是陰謀!是你這家伙在背后cao作的對不對?!」龜井靜香咬牙切齒的說

    道,「你想毀了我!毀了我的政治前途!你這混蛋!就算是毀了我,我也不會讓

    你好過的!」

    「冷靜,龜井先生,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冷靜啊,」宮下北微笑著說道,「想

    想看,名單上這些人,最早的從六年前就已經開始為你提供政治獻金了,最晚的

    也是兩年前開始的,你覺得那可能是我的cao作嗎?」

    龜井靜香有些偏肥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轉換了好幾遍,這才頹然坐倒在地上。

    在日本政壇上,對于一名政客來說,大部分丑聞似乎都可以想辦法遮掩,尤

    其是對于一名議員來說,只要不在政府中擔任公職,即便是出了什么丑聞,蟄伏

    一段時間,還是有機會東山再起的。

    但是,在諸多丑聞中,有一種卻是很致命的,一旦牽扯其中,往往意味著政

    治生命的終結。這個丑聞就是——政治獻金的丑聞其中的一類:接受外國人或是

    外國企業(yè)的政治獻金。

    在中,限制最嚴格的就是這一條,嚴禁任何政治團體或

    個人接受來自非日本國民的政治獻金,而對于普通人來說,某一個政客接受了外

    國人的政治獻金,就意味著賣國,是一種很嚴重的罪行。

    宮下北交給龜井靜香的那份信紙上,一共有12個人的信息,這12個人都是龜

    井靜香的政治獻金提供者,而且都是小額政治獻金提供者。在過去的若干年里,

    這些人幾乎每年都會向龜井的政治獻金管理組織捐獻幾筆錢,每次數額都不多,

    都是三到四萬日元的樣子。

    按照的規(guī)定,凡是捐獻政治獻金數額超過5萬日元的,

    都需要做出公示,要將捐贈與受贈人的情況公布出來,以此來接受民眾的監(jiān)督。

    而這些人顯然是有預謀的,他們每筆捐贈的款項,都不到5萬日元的限額,

    所以不需要公示,而沒有公示,自然也就沒有人去調查捐款人的底細。

    12個捐贈人,不管做的是什么營生,他們的身份都是在日韓國人,換句話說,

    他們并不具備日本國籍。盡管他們有日本人的名字,自幼也是生活在日本的,可

    總歸改變不了他們不是日本人的現實。

    趕在當下這個節(jié)骨眼上,一旦這個消息被曝光出去,龜井靜香都不知道自己

    應該怎么向公眾謝罪了,難道說自己全不知情?那是屁用都沒有的,自己的政治

    對手能想出一萬種理由把自己埋進坑里。

    「你想怎么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龜井靜香看著宮下北問道。

    盡管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怎么知道的這些信息,又是從哪里搞來的這些人的資

    料,但有一點他卻是非常的清楚,那就是對方肯定有目的,既然有目的,那就說

    明他有能力幫自己解決這個麻煩。

    對于龜井來說,他不在乎這個年輕人有什么目的,也不在乎對方準備怎么做,

    他只知道自己必須把這個麻煩解決掉,畢竟那關乎著他的政治前途,而政治前途

    則關乎著他的命運。

    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宮下北把手伸進那個匣子里,又取出厚厚的一沓票

    據,遞到龜井靜香的面前,說道:「龜井先生,其實我們可以做朋友的,彼此都

    能放心,都能對方做些事情的朋友?!?/br>
    龜井困惑的接過那沓票據,翻看了幾張,眼睛陡然一亮,隨即,翻開的速度

    加快,幾乎是一張不落得逐次翻看過去,看完之后,一對眼睛四處瞅瞅,發(fā)現那

    個放著小砂壺的炭盆,猛地跪起身子,將炭盆上的茶壺提起來,抖手將這厚厚的

    一沓票據都丟進了爐子里。

    厚厚一沓票據丟在炭盆里,先是升騰起一股白色的煙霧,隨后,煙霧漸漸變

    黑,約莫幾秒鐘后,才騰起一團火光。

    看著那竄起半尺高的火苗,龜井靜香似乎是松了口氣,他一把從桌上抓過夾

    茶盞的架子,忍著火苗的灼烤,在炭盆里狠狠地攪了一通,直

    到最后一點紙片都

    被燒成了灰,才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回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