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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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伉還給每人做了一碗臊子面,撒上蔥花,澆上滿滿一勺子臊子rou,吃得劉盈滿嘴流油。 呂雉也捂著肚子半天不說話,吃多了。 “活了這么多年頭,為姊才發(fā)現(xiàn)這么些年都白活了?!眳物粝晔?,對著呂媭感慨道,“不想妹每日竟食如此美食,這才不枉為人?!?/br> 呂媭也跟著點(diǎn)頭:“誰曾想做麥飯的麥子竟能做出如此美食?!?/br> 呂雉滿臉的若有所思:“與粟黍相比,不知麥田畝產(chǎn)幾何?!?/br> 這個他最有經(jīng)驗啊! 樊伉拼命眨巴著眼睛,滿臉都寫著看我看我快看我的神情,奈何呂媭和呂雉此刻都仿如睜眼瞎子一般,沒有領(lǐng)會他此刻的意思,任憑他眼睛眨得快要脫眶了,竟沒有一人去詢問他的意思。 最后樊伉實在忍不住了,插嘴道:“秋收以后田地要空到來年初夏,不能種麥子么?” 呂媭扭頭看著他,說:“冬天氣溫低,萬物不生,種了麥子萬一不活豈不是白白浪費(fèi)糧種。大人說話小孩不要多嘴?!?/br> “……”樊伉心想,如果不是關(guān)系到他的系統(tǒng)任務(wù),他才懶得多嘴。 “那就選耐寒能成活的,一代一代培育下去,總能種出在冬天活著的麥苗。”樊伉說道。 現(xiàn)代那些畝產(chǎn)幾千斤的糧種,不也是這樣優(yōu)勝劣汰一代又一代經(jīng)過不斷的優(yōu)選淘汰最后培育出來的。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嘛! 呂雉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小模樣逗得樂不可吱,笑著說:“伉兒如此聰慧,你要早日長大,成為我大漢的國之棟梁,大司農(nóng),培育出更多像麥子這樣的糧種才是?!?/br> 樊伉只能干笑著不說話。 漢室的天下??! 說出來那全都是淚。 吃過飯不久,一名小黃門急匆匆地過來,交給呂雉一封火錫封印的急報。 呂雉不敢怠慢,打開一看,不由面帶喜色。 “漢皇與燕王臧荼大戰(zhàn)廣陽郡易縣城下,廣陽城破,陛下虜燕王臧荼、燕將欒布,還軍渭南郡長安縣,不日將回朝?!眳物魧⒓眻笠皇?,笑道,“阿妹也可放心,用不了多久,大兄和妹婿也該還朝了?!?/br> 樊伉看見呂媭明顯松了口氣的樣子。 可見呂媭平日表現(xiàn)甚為堅強(qiáng),內(nèi)心還是因為樊噲出征而提心吊膽。 “無事便好?!?/br> 呂媭原本還打算多呆些日子,現(xiàn)下劉邦要回京,自然不能久留,急急忙忙地回宮準(zhǔn)備迎接漢皇回宮。 臨走的時候,雖然呂雉并沒有答應(yīng)種冬小麥的事,不過酒足飯飽,臨回宮的時候,對樊伉說了一句,表示她會勸漢王考慮此事。 樊伉來不及反應(yīng),眼底忽然浮現(xiàn)出任務(wù)進(jìn)度條,提示主線任務(wù)推廣小麥種植的進(jìn)度條行進(jìn)到百分之十五。 樊伉一陣莫名其妙。 之前全家人第一次吃面食的時候,任務(wù)進(jìn)度條不過增加了千分之幾,沒想到呂雉和劉盈吃一頓面食,任務(wù)進(jìn)度條一下子就暴漲到百分之十五,證明自己完成這個主線任務(wù)的關(guān)鍵就在呂雉母子身上。 可惜呂雉回去得太快了,要不然多哄哄她,任務(wù)完成的進(jìn)度會更快些。 樊伉深以為憾! 第8章 樊噲 “嘎吱嘎吱——” 大清早的樊伉就聽到一陣擾人清夢的聲音。 自從家里開始吃面食以后,每天天不亮,家中的仆役們就會開始推磨,老舊的石硙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即使是后院的樊伉也能聽到。 推磨是個辛苦的活,樊伉又不能因為自己喜歡睡懶覺去責(zé)備人,在炕上捂著腦袋睡了好一會兒,實在忍受不了,這才掀開被子起床。 不行! 面食好吃,可再這么下去,他非得神經(jīng)衰弱不可。 樊伉穿好衣裳,跑到院子里,看到無名正在光著膀子在推磨,渾身熱氣騰騰,朝陽的金輝照在他臉上,連細(xì)細(xì)的絨毛都像是鍍了一層金光。 “怎么是你在推磨?”樊伉滿臉詫異地道,隨即有點(diǎn)不悅。 無名是他的救命恩人,在樊家是貴客,他還以為是家中有人不清楚狀況,怠慢于他。 “樊相今天回府,府中諸人忙著準(zhǔn)備迎著樊相回府的事宜,我閑著無聊,剛好趁這個機(jī)會活動活動筋骨?!睙o名不以為意地道。 樊伉這才想起來,今天他那個便宜爹要回來了! 想到這個,樊伉不禁有些心虛。 莫名其妙地占了別人兒子的軀殼,現(xiàn)在做老子的回來,也不知道樊噲會不會看出點(diǎn)什么。 不過樊噲常年在外征戰(zhàn),樊伉出生后和他也沒見過幾次面,被抓包的可能性還沒有被呂媭看穿的大。 樊伉想著,又漸漸放下心。 “先別磨面了,這些事家里的人會做的。”樊伉道,“你可是我們家的座上賓,要是阿翁回來知道了,會說我不懂待客之道?!?/br> 無名看著盆里的面粉已經(jīng)不少了,抓起布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開始往身上套衣裳,一串骨牙項鏈從他頸間垂落下來,在晨曦的照射下閃著溫潤的光芒。 “這是什么?”樊伉好奇地道。 無名眉頭一皺:“牙牌?!?/br> “牙牌?”樊伉微愣。 “從我出生起來,阿母就會為我串一顆獸牙,隨著年歲漸長,獸牙便越積越多了?!睙o名摩挲著胸口的骨牙項鏈,眼神中有懷念的情緒一閃而過。 樊伉張大了嘴,沒想到這串骨牙項鏈居然還有這樣的來歷,忍不住拿眼瞅那串骨牙項鏈。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 一共十五顆! 樊伉頓時覺得天雷滾滾。 “你才十五歲呀?!”樊伉詫異極了。 “是啊?!睙o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不,沒什么?!狈谛睦矬@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無名老持穩(wěn)重,十分能干,相貌冷漠,身材頎長,為人看上去格外可靠 ,他以為至少應(yīng)該成年了。 結(jié)果搞了半天,還是個未成年。 不過因為生活環(huán)境惡劣,生活條件艱苦,這年頭的人大多衰老得厲害,無名長得稍微成熟點(diǎn)也就不奇怪了。 反正也很帥。 樊伉想著,又問:“那你阿母人呢?現(xiàn)在何處?” 無名套上衣服,頭也不回地道:“去年過世了?!?/br> “是我失言了,抱歉啊!”樊伉一臉訕訕的表情,很是不好意思。 “沒什么?!睙o名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很小的時候就上山去學(xué)藝,其實和她相處的時間也不長?!?/br> 樊伉沉默了。 雖然無名說得輕描淡寫,渾然不在意的模樣,可是到底是他的親生母親,又不跟他一樣,是個半路穿過來的西貝貨,母子天性,怎么可能真的一點(diǎn)兒也不在意呢? 不過是不肯承認(rèn)罷了。 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 樊伉心情有點(diǎn)沮喪,早知道就不要這么多嘴,干嘛要多問這么一句,結(jié)果鬧得救命恩人心情不愉快。 “郎君——” 阿瑯急匆匆地趕過來,一臉的喜色。 “主君馬上就回府了,主母讓郎君換好衣裳一起去迎接主君?!卑樝沧套痰氐?。 樊噲大軍大敗燕王臧荼大軍,擄獲燕王和燕王大將,立了大功。主家富貴,他們這些下仆也跟著有臉面,整座樊府皆喜氣洋洋。 “知道了,你去回稟阿母,我馬上就來?!?/br> 這下子樊伉也顧不得無名,急匆匆地回房,換了一身不那么儉樸的衣裳,和呂媭一起去樊府大門迎接樊噲。 “阿母,阿翁何時到?”樊伉趿著木屐噠噠噠地跑出來,跟在呂媭身邊伸著脖子張望。 “早先就已經(jīng)進(jìn)了城,馬上就該到了。”呂媭也禁不住喜氣洋洋,“伉兒也想阿翁了吧?” “不知阿翁可曾受傷,身體可好?!狈闹徐灰?,滿臉糾結(jié),不知道樊噲是個什么樣的人,好不好相處。 “放心吧,有你姨父和舅父在,你阿翁定然沒事的?!眳螊€信心滿滿。 母子兩個正說著,遠(yuǎn)遠(yuǎn)地就聽見安春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只見一騎由遠(yuǎn)及近,不多時就飛馳到樊府門前。 騎士“噫”了一聲,停了下來。 樊伉的目光全被眼前那匹干巴枯瘦的坐騎給驚到了。 那尖尖的耳朵,那猥瑣的小眼神,那渾身精瘦的腱子rou,那健壯有力的大長腿,以及那響亮的“咴”的叫聲,即便再帥氣再漂亮再有王霸之氣的外表也掩蓋不了它本質(zhì)上不是一匹馬,而是一匹驢子的事實! 堂堂的漢丞相臨武侯,漢王的連襟班師回朝,居然連匹馬都沒有,只能騎驢子! 雖然穿過來的時候就知道漢朝窮,但是沒想到能窮到這個程度! 簡直窮出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扭頭一瞅,呂媭和阿瑯?biāo)麄兩裆?,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點(diǎn)兒也不覺得奇怪。 樊伉摸了摸鼻子,默默地跟在呂媭身后,打定主意能不開口絕不輕易開口。 “夫郎,你總算回來了。”呂媭神色激動,樊伉發(fā)現(xiàn)她的眼角隱隱似有水光閃動。 “細(xì)君辛苦你了?!狈畤埌秧\繩隨手朝邊上一個仆從身上一扔,挽著呂媭朝里走。 樊伉蹭啊蹭地蹭到樊噲身邊:“阿翁?” 樊噲扭頭,在樊伉頭頂上揉了一把:“伉兒長高了?!?/br> 那是當(dāng)然。 他正處在長身體的時候,自然長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