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牧醫(yī)[六零] 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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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幾步外吃鼠兔的沃勒都停下了動作,抬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住了專心工作的林雪君,仿佛在為它的‘狼王’cao心。 直到長吸管棒插入zigong,林雪君才悄悄吸一口氣。 接著左手手指隔著大腸壓迫zigong壁,幫忙穩(wěn)住長吸管棒,確定它位置對、角度對,這才用右手握住長吸管棒末端的注射推鈕,將jingye推送進zigong。 大風吹起細細的沙、草屑和牛毛,將它們通通揚向草原上的生靈。 林雪君微微瞇眼,在細沙刺得眼睛發(fā)疼時快速眨眼,用淚水沖出異物。 深吸一口氣,這才小心翼翼地抽出長吸管棒,并將之交給大隊長做消毒和補精處理。 右手扶住牛屁股,她安撫式地輕輕拍了拍。 到這一步可就不僅需要專業(yè)的知識、精細的cao作了,還需要敏捷如武林高手的好功夫—— 腳尖懸向別處,做好蓄勢待發(fā)的準備,低呼一聲‘嘿’,林雪君快速抽出左臂。 在左手指尖離開大母牛直腸口的瞬間,她如猴一樣跳走。 因為括約肌的放松,在腸道里堵塞著的那條手臂消失的時刻,大母牛不受控制地啪啦啦噴出牛糞。 幸虧林雪君穿越前經(jīng)驗足夠豐富,身手也夠矯捷,完美地躲開了牛糞攻擊。 可憐烏力吉大哥家的3歲小童托雷正站在另一側(cè)看熱鬧,一臉呆萌的小埋汰孩兒毫無防備之下,被墜地后彈起的牛糞濺了一身。 他啊一聲叫,嘴巴下撇似乎便要哭了。 可‘啊’聲才嚎出來,瞧見圍在邊上的大人們看他時的驚訝表情,又忍不住轉(zhuǎn)嚎為笑。 托雷抹一把濺在衣服上的牛糞,嘎嘎地笑得前仰后合。 阿如嫂子剛給糖豆烤好鼠兔,轉(zhuǎn)頭瞧見兒子的狼狽樣,忍俊不禁地笑了兩聲,忙走過來一把將托雷抱在懷里,退后幾步遠離了林雪君的工作區(qū)—— 那里可不興靠近的哦,那是噴射戰(zhàn)士的主攻擊范圍! 林雪君看著托雷的樣子,先是跟著一起笑,過了一會兒才摸摸托雷的頭毛,發(fā)窘道: “不好意思啊,沒想到你在后面。” “糞又不是你拉的,你道什么歉?!彼谞杽偛殴馐强粗盅┚苫?,就已經(jīng)累到渾身肌rou發(fā)酸了——太緊張了,圍觀的人會不自覺跟著她的動作繃緊肌rou。 這會兒第一頭母牛的授精工作完成了,他一放松下來,又忍不住開起她的玩笑。 “閉嘴吧你~”林雪君捶他一拳,隨即迎著風,以手遮口,大聲道: “大隊長,我挺順手的。照著這樣干,等過10個小時,再補輸一次精。咱們把凍精緩好,做好消毒工作,一周內(nèi)能將牧場上的母牛都搞定,21天之后就知道成功率如何了?!?/br> 擦擦汗,在樂瑪阿媽給配過的母牛做好記號、送去牧場上讓它自由吃草散步后,林雪君拍拍手掌,大聲招呼道: “繼續(xù)!下一頭!” 第126章 沃勒,沃勒! 一人一狼,臭不可聞。 百來頭牛配下來, 林雪君雙手都麻痛得快不會回彎了。因為干活的時候要非常非常專注,人渾身肌rou都跟著繃緊,忙完的瞬間, 真會覺得渾身酸痛, 骨頭都快散架了。 再加上給牛做人工授精必須得選在溫暖晴朗的天氣,保證母牛的身心健康。人站在大太陽下干活,真是快被曬蛻皮了。 草原上的太陽特別烈,林雪君夏天躲在森林里養(yǎng)回來的白皙,眨眼就給曬成泛著健康光澤的小麥色。 一笑起來真是健美得不得了, 再抹上一層油, 都能去參加健美小姐比賽了。 晚上胡其圖阿爸和烏力吉大哥兩家人齊準備好豐盛的晚餐, 林雪君下午干完活就跑去睡覺。跟著林雪君學習人工授精后, 幫著她干活的阿木古楞也隨她一樣倒頭不起。 天徹底黑下來, 飯菜備好,塔米爾掀開氈包簾子喊兩個人出來吃飯。 把兩個睡得香甜的‘播種員’吵醒, 塔米爾先步出氈包,去幫他阿媽阿爸端湯、布筷。 過了一會兒,氈包簾終于再次被掀開—— 阿木古楞探頭出來, 一張青澀的小黑臉。 林雪君隨后步出, 兩張青澀的小黑臉。 人一旦累慘了,不光睡得香, 吃飯也格外香。 林雪君前世還挑食,這一世每每勞動過后,那真是吃嘛嘛香,看著大牛咔嚓咔嚓地啃草都饞得流口水。 一頓飽食, 林雪君一邊散步消食, 一邊檢查今天被配過的母牛。每一頭的精神狀況都穩(wěn)定, 抽檢體溫等都正常。 又跟大隊長確定了剩下的凍精保存得很好,而且絕對夠用,這才放下心來。 坐在篝火邊捧著奶茶跟大家一邊喝一邊聊了會兒,她又開始小雞啄米般點頭。 塔米爾瞧不下去,走到她身后,拽著她后領(lǐng)子將她拎起來,笑著道:“別挺著了,快去睡吧?!?/br> 將林雪君和阿木古楞推進氈包的同時,塔米爾又塞了兩個暖水袋給他倆,“放在胳膊上,熱敷一下,能緩解肌rou酸痛?!?/br> “快替我們抱抱塔米爾以示感謝?!绷盅┚χ屏讼掳⒛竟爬悖疽庾屗o塔米爾一個大大的擁抱。 塔米爾和阿木古楞視線相對,兩個人都撇嘴。 阿木古楞:才不要抱他。 塔米爾:才不要他抱。 “行了,快去睡吧?!彼谞柟恍?,在阿木古楞肩膀上揉了下,轉(zhuǎn)身便走回篝火邊。 林雪君、阿木古楞和烏力吉大哥他們一家人都要住在一個氈包里,她和阿如嫂子睡一邊,烏力吉大哥他們睡另一邊。 倒在大床這一邊,很快睡意便來了。 陷入美夢前,林雪君覺得就算劈天大雷都不可能把她吵醒,卻不想半夜還是被氈包外的狼嚎狗吠和大牛們驚懼的哞叫給驚醒了。 從各種叫聲中聽到狼嚎的時候,林雪君心中一凜,噗通一聲便從床上跳了起來。 烏力吉大哥幾人已沖出氈包,她顧不上穿鞋,光著腳便跟了出去。 昏暗的夜幕中,只見一頭牛撞開牛棚,嚎叫著朝黑沉沉的草原深處狂奔而去。 它后面一條因渾身毛發(fā)炸開而顯得像熊一樣大只的草原狼狂奔疾追——是沃勒! 被大風吹得草浪起伏之處,除了奔逃的大牛和追在后面的沃勒再無其他動物身影。 林雪君心里咯噔一下,眼眶發(fā)熱的瞬間,渾身都涼了。 難道是沃勒終究野性難馴,在攻擊牧民的大牛了? 想到所有攻擊過牲畜的狼和狗的下場,林雪君腿都軟了。 邊上忽然響起呼喝聲,林雪君轉(zhuǎn)頭見塔米爾和阿木古楞已各自騎上駿馬。兩聲呼喝罷,兩匹大馬便載著他們朝牛和狼的方向馳騁追擊。 塔米爾背后是槍,阿木古楞背后是弓…… 不及多想,林雪君拔步奔向蘇木,翻身上馬,接過大隊長遞來的獵槍挎在背后,一夾馬屁股,也飛馳而去。 騎在馬背上,耳邊只聞風聲咆哮。 林雪君心焦難耐,恨不能迎著風大喊大叫。 馬的速度總是比牛更快,雖然起步晚,月夜追找又很難,但蘇木即便在夜里仍奔飛迅捷。它的果斷和矯健,令已經(jīng)失去沃勒蹤跡的林雪君再次看到了飛縱在高草上的灰狼,和被它追逐的大牛。 大聲呼喊沃勒的名字,聲音被風的呼嘯淹沒。 林雪君沒有呼麥的能力,只得將手指送到嘴邊,用力吹哨。 前方疾追的沃勒卻像殺急了眼,對后方傳來的哨聲毫無反應(yīng)。 漸漸靠近沃勒,月夜下模糊的大狼炸蓬起渾身毛發(fā),御風疾奔時身上每一根毛都被吹向身后,與地面平行。它像個炮彈一樣,渾身肌rou的爆發(fā)力都被釋放,早不是白天時那頭懶洋洋伏在陰影中啃鼠兔的內(nèi)斂深沉動物,而變成了充滿兇性的危險野獸。 林雪君卻生不出一絲恐懼,她早已被滿腔的憤怒填充。 早被她超過的塔米爾和阿木古楞駕馬疾追,奈何他們座下的馬匹速度遠及不上大黑馬蘇木。 阿木古楞和塔米爾擔心沃勒傷害林雪君,不停朝著她呼哨大喊。此刻的林雪君卻如沃勒一般,眼中只有前方自己正追逐的東西,身后的一切勸解都顧不得了。 就在林雪君騎著蘇木無限靠近沃勒時,她拽著蘇木朝側(cè)面逼近沃勒,準備截停大狼。 她還未來得及痛苦于‘如果沃勒撲咬大牛,她是否要使用背上的槍’這種抉擇,沃勒便已猛然飛撲向大牛。昏暗的光線下,草原狼的利爪和牙齒泛著幽然冷光。 林雪君的心臟仿佛停擺,她夾緊蘇木的雙腿都一瞬松弛,一直前傾蹲身時懸空的屁股落回馬鞍,整個人的力氣好像都被卸掉了。 下一瞬,遮月的厚云忽然被風吹走,月華一霎盡灑草野。 林雪君瞳孔猛然一縮,渾身力氣再次歸位。 有一只小野獸掛在牛屁股上,因為顏色和大牛的顏色及陰影的顏色很相近,體型又比牛小很多,居然一直沒被發(fā)現(xiàn)。 林雪君一聲低呼,轉(zhuǎn)身朝后方的塔米爾和阿木古楞道:“是艾虎!不是沃勒!” 艾虎又名艾鼬,也叫耐虎子,是鼬屬動物,性情兇猛,跟平頭哥是親戚。草原上最怕牲畜被艾虎盯上,它們一旦咬住大牲畜的屁股就不會松口,它體型小,大牛大馬蹬不到咬不著,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 塔米爾原本已做好準備,就算他們的牛群要損失一頭,也絕不開槍殺林雪君的狼。沃勒的命運全由林雪君自己決定。 忽然聽到說是艾虎,竟也不由的松一口氣。 阿木古楞夾緊馬腹,松開將手拔弓搭箭,瞇起一只眼,盯緊了沃勒死咬住的那只黑背棕黃身的艾虎,準備在更靠近些時開弓射艾鼬的腦袋。 林雪君繞向大牛前方,嘗試逼停大牛。 下一瞬,沃勒猛然收緊雙頜,強大的咬合力咔吧一聲咬斷了什么。艾虎終于松口,與黑臉狼一起落向地面。 沃勒擔心大牛后蹄踢到自己,落地時一個旋身,翻滾朝向另一邊。哪怕到這一刻,仍未松口。 屁股上沒有了持續(xù)不斷的啃噬疼痛,發(fā)足狂奔的大牛終于慢下來,在林雪君和塔米爾的左右攔截下漸停。 大牛停步的瞬間,林雪君一踩腳蹬從馬上躍下,雙足落地后未停一息,她疾跑向高草叢中的沃勒。 在與黑臉大狼匯合的瞬間,林雪君撲坐在草地上,顧不得沃勒嘴里還叼著腦袋已軟趴趴歪倒的艾虎,一把抱住了沃勒,狠狠地、緊緊地。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和顫抖,不斷用臉摩擦沃勒的頸背,口中不停念它的名字:“沃勒,沃勒……沃勒!” 沃勒終于放松了咬合肌rou,歪腦袋把艾虎推向一邊,仰起頭在她懷里輕輕舔舐她面頰,嘗到咸味后舔得更起勁了。 失而復(fù)得的感動讓林雪君的情緒久久不得平復(fù),她不斷撫摸沃勒蓬松的毛發(fā),心里悄悄念‘對不起啊,誤會你啦’,然后又對著它的狼腦殼親了兩口。 沃勒大概根本搞不清楚林雪君為什么情緒起伏如此大,它被抱得難受也不掙扎,反而在它反復(fù)撫摸親熱后翻起肚皮。 林雪君輕輕摸了幾把它軟乎乎的肚子,漸漸緩回神來,才皺起眉,下巴上蹭得濕乎乎的,拿手一抹全是血——是沃勒咬斷艾虎脖子時嘴巴上沾的血。 最可怕的還不是血,而是一股讓人恨不得昏厥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