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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牧醫(yī)[六零] 第67節(jié)

    太好了!林雪君有書,他們也能借來看了!

    林雪君笑著撫摸了下郵票,忽然湊近去看。

    她的呼吸忽然沉重起來,這8枚郵票不像后世的郵票般有齒孔,方方正正、平平整整的,嶄新嶄新的,特別漂亮精美。

    8枚郵票的第一枚是個4分錢的人像,然后有兩枚8分錢的京劇舞臺畫像,接著是10分、20分、22分、30分、50分的京劇舞臺畫像——畫的是梅蘭芳老先生。

    隨便誰看了都知道這是講一個主體的系列聯(lián)票,而且非常精致。

    林雪君雖然對郵票全無了解,也僅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才見過真的郵票,可她前世看過一些新聞和小說,里面都提到過一個特別出名的叫‘猴票’的郵票。好像是錯版的還是有什么名堂,能賣幾百萬呢!

    其他不如猴票出名的她就全不認(rèn)識了,但也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舊時代有名堂的、有紀(jì)念意義的、特殊時代主體的郵票都能增值的,很值錢的。

    手里這一套也不知道到底在將來能值多少錢,反正好好看哦。

    林雪君歪著腦袋琢磨了半天也搜刮不到更多關(guān)于郵票增值的信息了,反正……反正只要我不懂,這些就都是幾百萬!

    想到這里,林雪君笑著對衣秀玉道:

    “這個不能拿去郵局換錢,以后我還要經(jīng)常投稿呢,得留著用?!?/br>
    林雪君決心培養(yǎng)一下集郵的小愛好。

    “有道理,換錢有啥用啊,現(xiàn)在物資多緊缺啊,多的是有錢都買不到用的東西,萬一啥時候郵票也因為紙張緊缺而限量購買了咋整。都存著?!币滦阌衤犃肆盅┚脑挘菚r覺得好有道理,舉著大拇指表示支持。

    “對,都留著?!绷盅┚俸傩χ鴮⑧]票夾進紅色書籍里,先當(dāng)書簽用。

    喜滋滋地收好‘幾百萬’,林雪君一抬頭,目光觸及面前一大堆還沒拆封的信件和包裹,她心里一跳,眼睛一亮。

    這么多‘盲盒’,里面裝的該不會……該不會……全是……吧……

    也不知道鼎鼎大名的猴票是哪年出的,反正要是看見印有猴子猩猩狒狒的郵票,全當(dāng)傳家寶存起來!

    如此一想,她當(dāng)即動手去拆下一個包裹。

    嘴里念念叨叨,眼睛都瞪圓了——來吧,所有靈長類郵票!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后來,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的,社員們都聽說林雪君喜歡猴子。

    一心想將林雪君留在第七大隊的大隊長捏著下巴有點犯愁,咱們倒是不禁止養(yǎng)猴子,但上哪去找個小猴子給林同志呢?

    ……

    第66章 專家林雪君

    “林同志,終于見到你了啊,可是不容易?!?/br>
    知青大瓦屋的炕上擺滿了各種文具書籍, 還有拆撕得亂七八糟的紙包裝。

    在不能直接用錢支付的情況下,渴求好內(nèi)容的單位仍努力尋找了足以鼓勵創(chuàng)作者的有用物資。

    小狼沃勒和糖豆撿到一個掉在地上的紙團撲來捉去,時不時發(fā)出一聲玩耍嗚音。

    糖豆雖然膽小, 卻十分聰明。它玩了一會兒就學(xué)會了逗沃勒, 一撲將紙團撲滾出去,沃勒立即看似兇狠實則憨態(tài)可掬地追著紙團又撲又跑。

    糖豆看著沃勒追到紙團了,就又跑過去把紙團推遠,沃勒再追,糖豆再看。

    漸漸的, 沃勒也反應(yīng)過來, 氣氣地棄紙團于不顧, 瘸著腿朝糖豆一壓, 抱住糖豆的尾巴便咬。

    糖豆引火上身, 當(dāng)即認(rèn)慫,夾著尾巴跑到墻根, 把自己縮成一團。

    沃勒這才大搖大擺瘸過來,靠著糖豆腦袋坐下,擺出老大做派, 允許糖豆一下一下地舔自己厚實的毛發(fā)。

    炕上林雪君和衣秀玉拆包拆得額角冒汗, 紅色書籍里夾的郵票一疊又一疊,很快便把書籍撐成了個胖子。

    只可惜不僅印猴子的郵票沒找到, 連印狒狒的也沒有。不過林雪君仍決定要把所有‘可能性’都保存起來。

    院外忽然傳來嘈雜人聲時,兩個女孩子正沉浸在自己的事兒里。直到大隊長敲了兩下門后急性子地推門進來,她們才茫茫然抬頭。

    下一瞬,屋子里擠進一群人, 沃勒也嗷嗚個不休, 糖豆嗖一下躲到沃勒身后, 狐假虎威地仰頭狂吠。

    大隊長哈哈笑著向走在最前頭的男人介紹:“這位就是林雪君同志,那位衣秀玉同志您已經(jīng)見過了?!?/br>
    衣秀玉聽到這話終于回神,忙拉直了身體朝走到炕沿的男人伸出右手:“陳社長您好?!?/br>
    她本來是跪坐在炕上的,這樣一拉直,倒成了跪著跟陳社長握手了。

    “哈哈哈,你們坐著,不必太拘謹(jǐn)?!标惿玳L伸手在衣秀玉肩膀上一壓,將跪起來的小姑娘又壓得坐了回去。

    林雪君眼睛在眾人面前快速一逡,忽然明白過來。

    起身跳下炕,她趿拉上腳邊一雙小棉鞋,在褲縫處擦了擦手,利索地朝眾人圍繞的男人伸右手,并挺胸抬頭朗聲道:

    “社長好?!?/br>
    “哈哈哈?!标惿玳L被林雪君鄭重的樣子逗笑,用力握了下她的手,才深吸一口氣,搖頭慨嘆:

    “林同志,終于見到你了啊,可是不容易?!?/br>
    他們這么一大隊人,等來等去等不到,邊上第六生產(chǎn)隊和第八生產(chǎn)隊都視察了一大圈兒,才總算見到了啊。

    林雪君有些局促地笑笑,她一個后世研究生哪接待過領(lǐng)導(dǎo)視察啊。

    更何況對方可是呼色赫公社的一社之長,掌管著呼色赫公社十幾個大隊的大領(lǐng)導(dǎo)啊。

    別說他們這些知青的最上級部門知青辦是歸社長管的,就連他們生產(chǎn)隊的大隊長也要由陳社長任免誒。

    那么多物資的分派、人員的調(diào)遣,利與弊都在人家手掌心里,她又不懂這種特殊的人際關(guān)系,哪知道要怎么講話怎么表態(tài)嘛,只得拿眼睛去瞄大隊長,以眼神求救。

    大隊長王小磊正站在邊上笑吟吟看著林雪君和陳社長握手,腦袋里琢磨著回頭怎么好好描述一下眼前這場面,在自家生產(chǎn)隊社員和其他生產(chǎn)隊隊長們面前吹吹牛b。

    忽然接收到林雪君傳遞的信號,忙清了清喉嚨,收斂起自己不合時宜的小心思,轉(zhuǎn)手指了指窗邊的圓桌:

    “哈哈哈,陳社長,不要站著講話了,來這邊坐唄?!?/br>
    陳社長卻沒有立即坐過去,而是被炕上堆成小山的各式東西吸引了目光:

    “這都是誰收的郵包信件???”

    當(dāng)下郵票可不便宜,買信件郵票的3分錢能買一斤桃酥餅,醋都能買三四斤。面額大一點的郵票要8分、1角以上,那就連大米、紅糖、rou食之類都買得起了。

    誰花這么多錢買了這么多郵票,給知青們郵東西啊?

    “都是林雪君同志收的?!币滦阌裾驹诳贿?,忍不住率先炫耀道。

    “全是林同志一個人的?”陳社長愕然,他這個一社之長經(jīng)手那么多事,也難得一次收這么多信件的。

    林雪君難道有個日理萬機的隱藏身份,才需要這么多人郵信件包裹給她?

    “誰花這么多錢郵這么多東西???”大隊長原本還站在那里擺著禮貌的架子,忽然聽到衣秀玉這話,注意到炕上的東西,瞬間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矜持啥的全忘了,又變回脾氣急、嗓門大的樣子。

    “都是出版社、報社、廣播站之類錄用了林同志的稿件后回寄的通知和酬勞?!币滦阌裼盅a充。

    “這么多?”陳社長嘖一聲,不由得走近炕沿低頭去打量。

    站在陳社長身后的其他場部社員也紛紛涌過來看,不時發(fā)出嘖嘖贊嘆聲。

    林雪君站在炕邊,眼睛瞄來瞄去,也被其他人打量來打量去。

    很快,她臉就紅透了。

    誰被參觀誰也受不了,除非她是大熊貓,習(xí)慣了人群的那種。

    陳社長此刻已經(jīng)看到了羅在炕上的厚厚書籍,足有十幾本,“這都夠創(chuàng)建一個讀書角了?!?/br>
    他背著手,抬起頭,也睜大眼睛望向林雪君。

    這位第七大隊的年輕獸醫(yī)衛(wèi)生員,還是個好筆頭子啊。

    “喔~”大隊長的笑容綻放,化身最佳氣氛組。

    “我就是這么準(zhǔn)備的,把這些書都送去吳老師的課堂上,誰想看,都去那里借閱?!?/br>
    林雪君聽到陳社長提到她感興趣的話題,終于不用尷尬地呆立著了,當(dāng)即興致勃勃講起自己的規(guī)劃:

    “這些書籍有的是散文,有的是小說,有的是講咱們國家道路的,孩子們讀了,既能提升文筆,又能培養(yǎng)情cao,也為勞動工作增加娛樂和趣味。

    “我的獸醫(yī)知識和草原知識啥的都是從書里讀到的,知識是能夠改變?nèi)松摹!?/br>
    她又悄悄給自己的事打了個補丁,才繼續(xù)道:

    “回頭我再投稿的時候,還可以給出版社寫小紙條,如果能刊載錄用,希望可以給我郵寄一些工具書,最好是關(guān)于耕種、養(yǎng)殖、醫(yī)療等專業(yè)的,這些知識我們都特別需要?!?/br>
    簡直是稀缺。

    “好想法?!?/br>
    陳社長點點頭,轉(zhuǎn)而回首問站在瓦屋空地上的一位青年:

    “小王,下次第七生產(chǎn)隊大隊再有人去場部,你帶著去一趟咱們的圖書站,借幾本書到這邊?!?/br>
    說罷又對第七生產(chǎn)隊大隊長王小磊交代:

    “你可以組織社員在勞動閑暇開讀書會,做筆記學(xué)習(xí),等書讀完了再還回場部,換一批繼續(xù)學(xué)。

    “場部圖書站里有許多不錯的專業(yè)書籍,咱們現(xiàn)在正抓大力度搞掃盲活動,要是大家都能認(rèn)字,能把這些技術(shù)全傳遞下去,就太好了?!?/br>
    “知道了,陳社長,我一定積極落實這項任務(wù)。”

    大隊長忙立正領(lǐng)命,轉(zhuǎn)而又笑得開花一樣,朝著林雪君點點頭:

    “我們大隊出名人了呀,回頭咱們也整個廣播站,也朗誦一下林同志的文章?!?/br>
    陳社長瞥一眼王小磊高興的樣子,忍俊不禁,轉(zhuǎn)而又去打量炕上的東西。

    除了一堆書外,還有好多好多抬頭不同的稿紙本,有的本子上方印著紅字【內(nèi)蒙日報】,有的印著【海拉爾廣播站】,顯然都是來自不同單位的‘稿費’。

    除此之外則是一些鉛筆、橡皮、鋼筆、毛筆、墨塊等,甚至還有一包手紙和一塊兒大概能做件半袖的墨藍純色棉布。

    “這么多單位都刊載和錄用了林同志的文章?”陳社長轉(zhuǎn)頭看向林雪君,手不由自主地捏起一個未拆封的包裹掂了掂重量。

    他第一次知道,內(nèi)蒙竟有如此多這類單位。

    這樣想來,之前他們公社廣播站里讀的文章,應(yīng)該也有林雪君同志寫的,說不定他還聽過。

    他們這批知青才來了多長時間啊,林雪君已經(jīng)做了這么多事。

    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