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這是殷臣故意弄臟的。他忍著潔癖,一直沒擦干凈,專門等到此刻用來惡心徐命。 真想要殺人時,殷臣向來不愿多說廢話,抬手就一刀斬下了徐命的頭顱,干脆利落。 他瞇其冰涼鳳眸,靜靜欣賞那顆漂亮的腦袋摔落在地,“骨碌碌”向外狼狽滾動。 很好,現在終于可以狂說廢話了。 殷臣黑著臉轉身找人算賬,屈膝半跪在軟榻上,狠狠捏住宋葬微燙的臉,用力揉捻。 “唔,我疼……” 宋葬沒再裝睡,心虛地移開眼,軟聲示弱。 殷臣卻在冷笑。 “宋葬,我都沒撕過你裙子,你居然敢讓別人先扯破它?” “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第115章 山村詭事(22) “怎么會呢,我好想你?!?/br> 宋葬早有準備,熟練地軟聲哄他,曲起膝蓋,貼上殷臣壓著軟榻的大腿,輕輕蹭了蹭。 精致金鏈勾著纖細踝骨,牽扯出反復碰撞的碎響。 “你看,這是你好久之前送我的,我一直戴著。我被你套牢了,我是你的?!?/br> 殷臣面無表情扣住他腳踝,微燙指腹碾著細嫩皮rou摩挲片刻,隨即猛地拽著宋葬往懷里一帶,冷笑:“你喝了多少酒?” 宋葬頓時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柔弱無助地倚著他控訴:“是他欺負我,為什么你還要罵我?他灌我酒,還想用劍挖我的心,我好害怕,抱抱……” 殷臣當然無法拒絕“抱抱”的請求,哪怕他現在心情不好。 他輕抿著唇,買了一張大型退熱貼,貼在宋葬被劍挑破的衣衫之上,恰好把那處破損遮得嚴嚴實實。 熱乎乎的宋葬摸起來很舒服,抱在懷里的感受格外不同。 可只要一想到,宋葬會渾身guntang,是因為喝了其他男人送出的酒……殷臣心底便泛起某種說不上來的暴躁情緒。 就算宋葬只是在狂薅生命值加成的羊毛,但他的心緒,總會莫名其妙飄到不該去的位置。 而宋葬其實真的有些醉了。 真的。 人在興奮狀態(tài)下,總是更傾向于愛做自己喜歡的事。 宋葬原本沒想拖到徐命挖心的這一步,但他也是真的很喜歡釣魚執(zhí)法。 他還喜歡幻想一些不存在的事情。 例如擁有一塊名正言順、只屬于自己的地盤,最好能一口氣包下好幾個山頭,圍成嚴密的禁地,截斷衛(wèi)星信號,確保絕對隱私。 然后,在家里也搭一個露天的漂亮觀星臺,牽著殷臣躺在夜幕下,誰都看不見他們在做些什么。 好刺激。 想著想著,宋葬倒在殷臣懷里輕笑出聲。 “……你笑什么?”殷臣完全看不懂他,不由陰陽怪氣,“還在想徐命?舍不得?” “誰說的!我在想一些怪怪的東西?!?/br> 宋葬笑意更濃,亮晶晶的眸底水光瀲滟,仰頭貼在殷臣耳邊親了親,隨即壓低聲音,不過腦地說了好幾句悄悄話。 全部堪稱虎狼之詞。 放在平日里,宋葬可是內斂羞赧的乖孩子,就算是在床笫之間,他也沒有說過太糟糕的言語。 他最多只會夸夸殷臣漂亮的身體,夸得殷臣從頭紅到尾……才不敢像今晚這般亂講一通。 但物以稀為貴。 殷臣反應很強烈,他渾身僵硬,耳尖悄然熱了起來,滯怔許久都想不出該如何回話。 貼在宋葬身側的腿,更是緊繃像塊板磚。 而宋葬還在暈乎乎地軟聲撒嬌,溫熱唇瓣染著酒香,貼在殷臣頸側親了又親:“寶寶~我想對你做好多事,我想和你有個家~” 殷臣有些呼吸不上來。 他不太確定,宋葬酒醒后,是否還會這樣說。 他用力揉了揉宋葬的頭發(fā),把人家精心打理的發(fā)型全部揉亂,隨后逼迫自己說起正事。 “鎮(zhèn)北軍已經攻城了,我們要和寧燃匯合。你醒醒酒,我先去肢解這個惡心的縫合怪?!?/br> “這怎么行?” 偏偏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無頭尸體冷不丁開口反駁。 殷臣似乎也不是很意外,他順勢將驚訝的宋葬拉至身后,若有所思地看向尸體。 沒了頭的徐命,居然自己晃晃悠悠坐了起來。 失血過多的冷白脖頸,在明媚煙火的映照襯托之下,泛著格外詭譎病態(tài)的蒼白。 他抬起自己骨節(jié)分明的手,浸著鮮血的修長手指攥緊雪白道袍,按了按,用力撕扯開來。 衣衫破碎,露出同樣冷白的胸膛。 正當宋葬以為他要耍流氓時,一張人臉,艱難掙扎著從他胸前生長而出。 微微凸起的寄生臉皮,倏然變得鮮活起來,五官同樣俊美無儔,甚至比徐命腦袋上的那張臉……更像殷臣。著實惹人生寒。 臉皮上殷紅的薄唇動了動,胸腔震顫,發(fā)出偏執(zhí)而低沉的誘哄:“宋葬,如今我更像他了。我還能做得更好,你還喜歡什么樣的臉?我都有,你看看我?!?/br> 宋葬:…… 他沉默了,因為在這種場合大笑出聲,好像不太禮貌。 殷臣也沉默了,他忽然覺得自己今晚的醋意,爆發(fā)得毫無意義。 早在他們正式之前,早在幾月前的異人副本里,宋葬就已經強調過很多次。 ——他宋葬從來都看不上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