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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王上病逝垂簾聽政(重生) 第74節(jié)

    王令一下,整個朝廷運轉起來,韓國屬臣被抓了一批又一批,尤以韓姬娘家為最,彈劾罪證無一為假,很快便將他們定了罪。

    悉數(shù)斬首、抄家,抄家所獲之財,又極大的填補了國庫的虧空。

    還沒被彈劾的韓國屬臣瑟瑟發(fā)抖,他們聽聞,秦歧玉那可以有他們?nèi)咳税驯?,當真是聽見秦歧玉的名字都會做噩夢的程度?/br>
    他們放下自己的驕傲,親自登門拜訪秦歧玉,可一次人都沒有見到。

    他總不會無緣無故針對韓國屬臣,這一查,便知道了韓姬下毒謀害褚時英的事了,他們頓覺冤枉,他們跟韓姬沒關系,跟下毒更沒關系??!

    便托人向秦歧玉說好話,給韓姬施壓,可謂是恨毒了韓姬。

    韓姬被韓國屬臣這么對待,當真是傷心至極。

    太子府一日不將韓姬交出去,秦歧玉一日動作不停,就連身體大好的褚時英也開始了她的針對,褚商開始打壓韓姬商鋪。

    這還不算,凡是與韓姬沾親帶故的鋪子,褚商一律斷了合作。

    同時還不忘在外宣傳韓姬下毒的惡劣行徑,順帶抹黑了一把公子媳,讓公子媳本來就不好的名聲,更加差了,他若是想上位,可得好好洗一番自己的羽毛。

    眼見局勢終于控制不住了,就連安定君都要沒法子保住韓姬了,兒子又受自己牽連,屬臣們多有怨言不說,她的族人們還都丟了性命,韓姬日夜以淚洗面。

    她跪在安定君腳邊哭的不能自已,“良人,良人,求你,同公子歧玉說一說,讓他高抬貴手吧,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br>
    安定君疲憊問:“你且給我一句實話,那毒是不是你安排人下的?”

    韓姬哭泣,沒有正面回答,安定君便知真是她下的藥了。

    他親自帶著韓姬去褚時英府上,可當秦歧玉冷漠的眸子望來,安定君心下一涼。

    秦歧玉他一邊慢條斯理為褚時英烤牛rou,一邊輕描淡寫說:“我無證據(jù)可以證明毒是韓姬下的,怎好強人所難,讓她道歉。”

    “親父還是帶著她回吧,今日我并未備親父吃的rou?!?/br>
    他這冷漠做派,讓安定君無措,他怎么帶著韓姬來,便怎么帶著韓姬走。

    當初他怎么打發(fā)走秦歧玉,今日便親自嘗到了苦果。

    秦歧玉不打算放過韓姬,韓姬被四面八方的壓力逼得沒了法子,便想一條白綾吊死自己,她將自己的頭套在白綾中時,都還沒想明白為什么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親母!”

    公子媳推門將韓姬抱了下來,韓姬見到兒子抱著他痛哭,“兒,是親母害了你!”

    原本公子媳有韓國屬臣相幫,未必不能與秦歧玉有一爭之力,現(xiàn)在全完了,都怪她,一聽說只要褚時英誕下嫡子,秦歧玉就會被封為太孫,亂了陣腳。

    公子媳抱著母親,想著近端日子的遭遇,扭頭就上馬沖出了太子府。

    “秦歧玉!”他強闖府邸,在秦歧玉與褚時英出來后,跳下馬,“收手吧,放過我親母,我會去邊疆,不下詔,永不歸!”

    第七十四章 呂雪的要求

    公子媳主動請纓鎮(zhèn)守邊疆, 秦歧玉欣然同意,放過韓國屬臣,饒過韓姬,震驚朝野。

    大臣們不懂這兩位公子的腦回路, 一個覺得自己遠離咸陽去邊疆就是退讓了, 一個放任公子媳擁有兵權。

    對此, 恐怕只有老秦王知道秦歧玉的深意。

    公子媳將被派往蒙鴿鎮(zhèn)守之地,有蒙鴿在,他絕不會成什么氣候, 而唯有真正到了戰(zhàn)場, 公子媳才能成長起來, 不然他永遠只是一個在咸陽的紈绔公子。

    于公,秦歧玉存在物盡其用的原則,讓公子媳在最適合的位置發(fā)光。

    于私, 秦歧玉不愿在看見公子媳在眼皮子底下蹦跶, 對于他來講, 韓國屬臣都甘拜下風了, 公子媳不成氣候。

    老秦王冷眼旁觀多日, 待所有事了,方將安定君召到東殿, 將他大罵一頓,訓斥他將公子媳寵愛過了頭,又向他解釋秦歧玉種種行為是何意。

    末了, 他道:“經(jīng)此一遭, 只怕玉待你不能再同以往一般, 也罷,你父子二人, 只怕也是沒什么緣分。”

    “秦阿,你捫心自問,你對公子媳同公子歧玉可有一視同仁?”

    所謂父子親情,恐怕在將秦歧玉送往鄭國為質時,就已經(jīng)沒了。

    安定君回府后面對韓姬哭訴,沉默良久,方緩緩站起,對韓姬道:“是我之過,將媳兒寵愛得無法無天,也讓你有了更多的幻想?!?/br>
    韓姬愕然,“良人?”

    他道:“媳兒去邊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待我去后,玉會留他一條性命,若媳兒有了功名,以玉的大度,沒準能讓你見到他?!?/br>
    韓姬顫著聲問:“良人,你這話是何意?”

    安定君道:“是我一直沒同你說過,我不會傳位于媳兒的,他不堪大用,不配為君。”

    他自嘲:“便連我都被親父與眾臣嫌棄,何況媳兒。”

    說完,他便招呼內(nèi)侍進屋,扶著他去找良樺夫人了,韓姬腦中嗡嗡作響,一下子癱軟在地,可謂輸?shù)袅艘磺小?/br>
    另一邊,褚時英帶著禮物親自登門拜訪呂雪。

    呂雪宅院竟占據(jù)了咸陽城半條街,內(nèi)里山林、小湖應有盡有,不愧是呂國長公主之子。

    褚時英一路目不斜視往內(nèi)走,身后傳來三三時不時的驚呼聲。

    穿過牡丹花叢,但見呂雪倚靠在涼亭柱上,一頭黑發(fā)披散,手中捻著魚食,輕輕一撒,魚兒躍水面爭相吃著。

    倒是少見的少年氣,也是這時,褚時英才恍覺,他還是個未及冠的少年啊。

    呂雪注意到她,手中魚食盡數(shù)撒了出去,又恢復成了往日那般淡漠的樣子。

    褚時英勾起眼眸,丹鳳眼都變得溫和了下來,她提著裙擺走入涼亭中,真心實意道:“時英多謝雪當日提點,若是沒有雪,我還不知要什么時候才能注意到自己中毒。

    興許,這條命可能都沒了,因而今日特意謝雪救命之恩?!?/br>
    呂雪淡淡道:“毒性不強,不會死人。”

    要是以前,褚時英肯定是在心里罵上幾句呂雪的,可他肯開口提醒,就證明本心良善,再看他,就覺得只是少年嘴硬罷了。

    她拎著裙擺坐在他對面,倚上另一根柱子,同三三道:“三三,將我備的禮物拿來?!?/br>
    “喏!”三三回過神,捧著盒子放到褚時英面前,然后晶亮的眼睛看著褚時英,褚時英便道,“只可在原地看看?!?/br>
    三三高興應了,跑去花園中玩耍。

    褚時英無奈搖搖頭,回頭便見呂雪一眨也不眨地瞧著她,好似在窺探,又好似在羨慕,她微蹙眉,將這種詭異的想法皺出腦外,這才將盒子打開。

    內(nèi)里是用玉礦最好的玉,打造的一套配飾,有玉冠、玉簪、玉扣、禁步等等。

    玉整體呈現(xiàn)羊脂膏的油潤,上面刻著簡單的紋路,非常貼切呂雪的氣質。

    呂雪只看了一眼,也看不出喜不喜歡,只是頷首,示意身邊奴仆接過。

    回頭對上褚時英笑顏,他問:“禮物我收了,你還有何事?”

    竟是開始趕人了,褚時英也不知他對別人是否也是如此冷漠,便道:“只是區(qū)區(qū)玉佩,如何能體現(xiàn)出我的謝意?!?/br>
    她從袖中掏出一個房契,推到兩人中間,“這是在咸陽的一家商鋪,我將其送給雪,雪可在此開一家鹽店。”

    琉璃眼珠望來,她笑道:“當然,你若是執(zhí)意不愿在此開商鋪,我可以代賣鹽?!?/br>
    呂雪不客氣地收下商鋪,冷冷道:“為了將我留在咸陽開商鋪,你真是煞費苦心?!?/br>
    褚時英心道,這才哪到哪,她還有更重要的合作沒說呢。

    “雪,你知不止秦國,便是其余三國,都崇尚玉飾,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

    呂雪起身,“沒興趣,夫人無事請回吧?!?/br>
    “別啊,”褚時英已經(jīng)學會了,對待呂雪,臉皮就得厚一些,她快步追上去,和呂雪并肩,輕聲說,“我有一玉礦?!?/br>
    呂雪側首,兩人距離極近,黑發(fā)吹拂到褚時英臉上,褚時英下意識長睫輕扇,丹鳳眼形狀沖擊進他眼中。

    他面色驟變,猛與褚時英拉開距離。

    褚時英伸手揉了一下被頭發(fā)觸碰過的眸子,根本沒有察覺到他不對的說:“我知雪手底下能人輩出,你看,我們是否可以,我提供玉料,你提供匠人,將精美玉料賣給達官貴人,合作賺錢?”

    呂雪極力壓下自己的情緒,仔細扒著褚時英臉上的每一個五官樣子,琉璃眼珠暗淡一瞬,而后冷冷扔下一句話:“若想合作,我需親自察看玉礦,夫人是否能與我同往?”

    褚時英丹鳳眼一挑,嘴角勾起,正想說健就在玉礦,可以陪同他勘探,便聽他道:“非夫人不可?!?/br>
    他清清冷冷沒有人氣,卻執(zhí)意此事,“必須夫人與我同去,我要看到夫人誠意。”

    看出他的堅決,褚時英沉思片刻后,“容我考慮一番,雪你等我消息?!?/br>
    呂雪頷首,目送褚時英與三三離去后,站在涼亭中,神色冰冷地將一碗魚食盡數(shù)撒了下去,很快便有吃撐的魚兒翻起肚皮漂浮在水面上。

    他轉身,“將它們處理了。”

    而褚時英和三三回去的路上,三三還在嘰嘰喳喳說著呂宅的豪華,又問:“伯英,你要去白惡城嗎?去得話將我也帶上??!”

    褚時英敲著手指,鳳眸里滿是算計,“去!”

    “便是不算呂雪要求,我也應去白惡城走上一遭,玉礦與金礦,我都應前去看一番。”褚時英窩在秦歧玉懷里說。

    秦歧玉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他從不想圈住她,他亦信任她,但是,“你身子可好了?”

    “放心吧,”褚時英道,“早就好了。”

    她轉頭,在他下巴上親了親,這事便定下了。

    得知她要離開咸陽,老秦王是第一個持反對意見的。

    然是因為他送了美人給秦歧玉,才讓褚時英有機會被下毒,理虧之后,他便不好多說什么,何況白惡城是秦歧玉的封地,身為他的夫人,褚時英前去,又有什么問題。

    離開咸陽的前一日,秦歧玉親自給褚時英做了一盆rou干與烙餅,囑咐三三將其收好,又給褚時英做了滿滿一案幾的菜,全都是她愛吃的。

    她吃了個滿足,等回到屋中,秦歧玉幫她收拾衣裳,囑咐道:“只有三三跟著你我不放心,我在咸陽還有曾大父派下的親衛(wèi)保護,宇還是跟著你前去?!?/br>
    “另外,呂雪此舉表面上是想同你一同看玉礦,定下合作之事,內(nèi)里他怎么想的,我們悉數(shù)不知,你定要小心他?!?/br>
    “到了白惡城,謹慎行事,名義上那是我的封地,但因鞭長莫及,我無法對其進行有利管控,萬事以自己為先?!?/br>
    他黑色寬袖挽到手臂,露出勁瘦的胳膊,褚時英從后擁住他,將臉埋入他的后頸,寬慰道:“你且放心,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連洞西郡都走了,區(qū)區(qū)一個白惡城,你怕什么?”

    秦歧玉眼睫垂下,終是體會到了,什么叫,越是在乎,越是會亂了方寸,他道:“就是怕你太能干,去了之后,忍不住想幫我治理白惡城,累著自己?!?/br>
    褚時英便在他身后笑,這確實是她能干出來的事,在洞西郡她就沒忍住,幫他們梳理政務了。

    她道:“我向你保證,絕不亂來,看完礦就回!”

    秦歧玉轉身,褚時英望著他藏滿心緒的眸子,心中一動,他的吻便落了下來,那是一個充滿繾綣不舍的吻。

    他將她抱起,而后輕輕放到榻上,沒有往日的花樣,只有無盡得憐惜。

    她睜著迷蒙得眼承受著一切,不知過了多久,月輝映入屋中,他緊緊擁著她陷入沉睡,夢中呢喃,“時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