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王上病逝垂簾聽政(重生)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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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姬將珠串塞進早就準備好的空荷包中,這才定定神,不好意思開口:“奴家近日都被李公安置在農(nóng)家院里,要奴家時不時在公,不是,在玉面前出現(xiàn),并未給奴家安排什么新的任務。” 是的,李嗣遠最近十分安靜,安靜得不同尋常。 鄭姬生怕褚時英覺得自己無用,不再給掏錢,緊緊捂住荷包,說道:“但是奴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雖然與玉無關(guān),卻與伯英有關(guān)?!?/br> “哦?”褚時英眉間蹙起,莫不是李嗣遠覺得秦歧玉太難攻克,所以將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 “奴家發(fā)現(xiàn),李公在暗自跟褚商的領(lǐng)隊豪聯(lián)系。” 褚時英手一抖,指甲劃在案幾上發(fā)出側(cè)耳的擦啦一聲,聲音不自覺揚了起來,“你說什么?” 外間一直關(guān)注她們這里的秦歧玉問道:“時英,可是出了何事?” “無事!我剛才沒站穩(wěn)險些摔了!”回完秦歧玉,褚時英丹鳳眼犀利地射向鄭姬,“你說真的?我們褚商的豪?” 鄭姬小雞啄米似點頭,“正是呢,奴家知道伯英的嫁妝……咳。” 這事鬧得滿城風雨的,誰不知道褚時英最拿得出手的不是身份、性格、相貌,而是真金白銀背靠褚商的嫁妝。 “為了確認與李公聯(lián)系的人就是伯英商隊的人,奴還偷偷跟蹤過他,親眼見到他去過褚家商鋪還有褚宅,別人管他叫豪?!?/br> 褚時英被氣笑了,已知,豪在前世時背刺褚商,攜褚商大半資產(chǎn)出逃,又已知,秦歧玉成功逃回秦國乃是受了豪商李嗣遠的幫助。 而之前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李嗣遠,一躍從豪商躋身進入四大商之列,大力資助秦歧玉,資產(chǎn)雄厚,那么請問,李嗣遠的身家,全是他自己積累而來的嗎? “啪!”褚時英一掌拍在案幾上。 只怕李嗣遠資助秦歧玉的錢里,也有她們褚商的一份吧! 當她將這一切串起來后,整個人都被氣得腦瓜殼子嗡嗡的。 這倆王八羔子! 她拿出自己的空荷包,又塞了一把首飾扔給鄭姬,“你這個消息對我很重要。” 鄭姬受到鼓勵,繼續(xù)說她的消息,“奴在給二人端酒時,隱約聽聞李公與豪約定,要在月末做什么,但具體是什么,他們說的隱晦,奴聽不懂?!?/br> 褚時英示意她自己知曉了,還能是什么,這個月末,可不就是豪倒騰褚家資產(chǎn)出逃的時候。 她站起身,同鄭姬道:“繼續(xù)監(jiān)視他二人,有什么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br> 鄭姬扶身,趁著濃霧遮掩回去了。 褚時英則抓起披風,出了院子就喊:“蘇鈺,走,跟我去一趟鄲陽城!” 秦歧玉正在院外聽游俠宇的匯報,同樣知曉李嗣遠和豪聯(lián)系在了一起,和褚時英一樣,瞬間將一切串了起來,不禁揉了揉額角,只盼褚時英別將邪火發(fā)到他自己身上。 牛車上,褚時英沉著臉,時不時便用半點控制不住氣勢的丹鳳眼剮過秦歧玉。 她當然知道怪不得秦歧玉,只是覺得,怎么著,她褚商前世就默默無聞資助過秦歧玉了? 還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她這一世還巴巴湊上去給秦歧玉錢花。 須臾,她重重嘆口氣,渾身氣勢散去,在腦中思考接下來如何應對。 秦歧玉長睫掀起,悄悄看她,暗自心驚于她剛才不同以往的氣度,眼眸中光芒明滅不定。 到了鄲陽城,褚時英帶著秦歧玉直奔順叔,直接將她發(fā)現(xiàn)豪與李嗣遠有勾結(jié)一事告知。 順叔駐著拐杖狠狠戳了幾下地面,痛罵:“這個鳥!” 褚商商隊最近正準備出發(fā),定下的日期就是月末,此次出行,計劃繼續(xù)由豪攜大量物資帶隊。 原本商隊是不準帶太多東西的,但是正好趕在褚時英要嫁人,褚商要易主的節(jié)骨眼。 豪又是褚哲的心腹,褚哲有心分割褚商,命豪偷偷將資產(chǎn)轉(zhuǎn)移走,豪鉆了這個空子,資產(chǎn)確實轉(zhuǎn)移走了,但是轉(zhuǎn)給了別人。 順叔與時英商討了一番,定下計策,見過太多大風大浪的順叔根本沒將其當回事,受順叔影響,褚時英也平靜了下來。 待她整個人都不那么義憤填膺后,順叔才笑道:“時英放心,順叔定將他看好了。” 褚時英看著如定海神針一般的老人,再一次覺得,將順叔請回來這步棋走得太對了! 之后她時不時就來一趟鄲陽城,順叔也將兒子健叫了回來,又有鄭姬當眼線,一切都準備好,就等著甕中捉鱉了。 都說月黑風高夜,正是出逃好時機。 但豪明顯不這樣想,他要正大光明,當著一眾褚家人的面,將商隊帶走。 鄭姬悄然而至,告訴褚時英,李嗣遠已帶人至城外某處候著,褚時英冷笑連連,她要是再讓豪將褚商的一分錢帶走,她就不姓褚。 “曾大父,”褚時英揚聲,“我?guī)K鈺去我伯父那轉(zhuǎn)一圈,飯菜蘇鈺已經(jīng)做好了,就在廚房溫著呢,你讓三三熱一下就好?!?/br> 褚卜應了一聲,褚時英和秦歧玉對視一眼,轉(zhuǎn)身便走。 褚宅依舊還是那個褚宅,自褚時英重生后從宗祠出逃,就再也沒回來過,此時褚宅的奴仆看見她,一連串,“伯、伯、伯英……” 褚時英冷淡瞥了他們一眼,“還不帶路?!?/br> “是是,伯英?!?/br> 一個奴仆帶路,另一個奴仆趕緊往里面跑,“主公,伯英來了?!?/br> 褚宅不像她的小屋,略奢靡了些,反倒是受了祖父影響,整個宅院都是古樸大氣的,曲水流觴是沒有的,精致的亭臺樓閣也是沒有的。 反正就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一青磚宅院。 再次進來,恍若隔世,也確實是隔世了,從前褚時英覺得這里太大了,她在里面總是不小心迷路,那是因為她的心落不下來,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而現(xiàn)在覺得這里太小了,怎么走了沒幾步就進了后院,聽見了褚麗周哭泣的聲音。 從未聽過她這般慘烈的聲音,“我不嫁,我不嫁,我不要嫁給鄭季姜!” “你既然不喜公子季姜,那總在時英和公子季姜間摻和什么?” 褚哲控制不住聲音的質(zhì)問,讓褚時英腳步頓了一下,瞧瞧,她的伯父這不是一切都知道么,他就是選擇性眼瞎而已。 小路走到盡頭,眼前豁然開朗,在她露面那一剎那,褚哲許是面上過不去,重重扇了褚麗周一巴掌。 這一巴掌,將褚麗周給扇懵了,也將褚時英給扇的停在了原地。 她見褚哲冷冰冰道:“不想嫁也得嫁,你沒得選?!?/br> 褚麗周眼里迅速積了淚,她癱坐在地,看向褚時英和她身后的秦歧玉,第一句話竟是,“阿姐,你一定要嫁這庶人嗎?” 秦歧玉上前挪動了一小步,這一小步看在褚麗周眼里,就是他貼上了褚時英的背,當即怒不可遏,憤憤瞪視他。 褚哲揮手,“將麗周關(guān)進房,婚禮之前,不許她偷跑出來。”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鄭季姜和褚麗周大婚日子也定在了三月初三,和褚時英、秦歧玉婚禮日期一樣。 褚麗周被強硬送回了房,送回之前還在聲嘶力竭地喊,“阿姐,你不能嫁他,他不配!阿姐——” 褚時英回頭安撫了一下秦歧玉,“許是麗周恐婚,口不擇言,你莫要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秦歧玉乖順的稱了是,這副處處忍讓的模樣,讓褚哲都看不下去,直接問道:“你來找我何事?” 褚時英揚起笑臉,“聽聞豪領(lǐng)著商隊出發(fā)了,所以今日特意來拜訪伯父。” 褚哲轉(zhuǎn)移褚商資產(chǎn),自是心虛的,只是面上還立得住,“商隊行商,再正常不過?!?/br> 褚時英點頭,丹鳳眼里滿是趣味,“今日天氣正好,想請伯父同我出門,一起賞一出好戲。” 褚哲皺眉,正要拒絕,褚時英又道:“有關(guān)于豪的一出好戲?!?/br> 她這么說,褚哲便拂袖道:“帶路?!?/br> 褚時英為其送上一個大大的笑容,接上褚哲,又帶上褚商中剩下的所有護衛(wèi),通過秦歧玉找來的游俠,一行人浩浩蕩蕩出城去了。 他們沒沿著豪應走的路線行進,而是拐到小路上,褚哲初時,以為褚時英要攔下豪的商隊,此時觀之,好似不是那么回事。 這條小路過于崎嶇,顛的褚哲人都要散架子了,而且一顛就是一上午,“時英,你究竟要帶伯父去何地?” 褚時英噓了一聲,車隊停下,所有人下車進山,她示意秦歧玉攙扶一下褚哲,笑吟吟道:“伯父,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褚哲憋著一口氣,跟著他們往山上攀爬,而后藏身于樹林中,剛要張口,褚時英道:“來了?!?/br> 褚商那畫有雄鹿標識的旗幟映入褚哲眼中,緊接著,熟悉的商隊出現(xiàn),他心中有了隱隱不好的預感。 他們怎么在此? 豪為何沒按行商路線行進? 第三十三章 褚商真易主 褚哲忍不住將身體前傾,緊緊盯著山下的商隊。 褚時英選得這個蹲守的地方十分巧妙,位于商隊正上方,他們輕易不易察覺,而在上面的人卻能清晰看見、聽見他們在做什么。 只見豪跳下領(lǐng)頭的牛車,商隊中有人質(zhì)疑,“豪,我們好像走錯路了?!?/br> 這么多年,一遍遍走過的路,怎么還會走錯,說話之人捧著簡易路線圖,還和商隊中其他人交談,在路線圖上指指點點。 “我們應該趁著現(xiàn)在正處于晌午,天氣暖和,趕緊走出這片山區(qū),到晚間應能回到路上?!?/br> 沒有走過的路,風險太大,他們不能承擔這個后果。 但他們說完后,豪并未回應,只是抬起手,由一百名車夫、兩百名走商人、一百名護衛(wèi)組成的龐大商隊分成兩派。 半數(shù)人從牛車上跳下,自車底摸出長劍,將不明所以的人團團圍住,劍指喉嚨。 “豪你這是做什么?” 山上,褚哲不禁直起身子,被秦歧玉按下,示意他稍安勿躁。 豪背著雙手,示意拿刀的人,將這些人都捆起來,這才發(fā)話:“褚商即將易主,難不成你們真想跟著褚時英那小丫頭混?” “呸!”不知是誰吐掉了嘴里的破布,大罵道,“我們都是褚家人,豪你這是背主!” “背主?”豪怒道,“我們在他們褚家眼里算什么?這么多年,褚家連個姓都不愿意賜下,我們風吹雨打走商路,他們在鄲陽城里享福!” “人家是主家……唔唔……” 豪親自將破布塞回那人嘴里,同他們道:“如今我們已經(jīng)出了鄲陽城,你們就算想找人來救你們都不會有人來的?!?/br> “現(xiàn)下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不跟著我一起投靠李公,我們?nèi)蘸蟪韵愕暮壤钡?,要不,命喪在此,你們選吧。” 說著,他將長劍扔在被捆之人面前,讓他們選。 有人唔唔出聲,豪示意自己人扔掉他嘴里的布,聽他問道:“李公是何人?” 這人山上被氣得發(fā)抖的褚哲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