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燦燦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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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雖然不明所以,但察覺到他態(tài)度的鄭重,都舉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蘇燦瑤也趁機偷偷抿了一口酒,酒杯才放下就被蘇景毓伸手拿走了。 她新奇的品了品酒味,抬頭看向對面的兄弟倆,他們的氣質雖然截然不同,但眉宇間其實有幾分相似,越看越覺得像。 她心底既為他們的重逢而感到高興,又隱隱覺得不安。 過去的日子里,裴元卿一直都是屬于他們家的一份子,現在卻出現了一個跟裴元卿有著血緣關系的人,似乎他們才是一家人,關系更為親近。 蘇燦瑤雖然早就知道裴元卿的身份,卻在這一刻才意識到,他們如果有了各自的家,就很難日日都待在一起了。 這個想法稍微一冒出來就讓她的心情無比低落,恨不能再在裴元卿的手臂上咬一口。 飯后,祁烈坐著用了一盞茶,與大家聊了片刻,見天色不早了才起身離開,沒用其他人相送,只讓裴元卿陪著一起往門口走。 蘇明遷站在門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望著他們走遠,漸漸回過味來。 不對勁啊!太子為什么來他們家 難道是因為前幾天他帶兵去圍場救太子可他身為臣子,這是他的責任啊,就算要獎賞,太子也不必親自過來。 再說了,裴元卿前去相救的事,裴元卿不讓他說出來,他就沒有稟報,太子是怎么知道的 蘇明遷越想越覺得此事透著股蹊蹺。 其實他之前就一直有些不解,裴元卿為什么明明救了人,卻要費盡心思隱藏這件事,還有,裴元卿的學識和功夫都足以讓他去考文武狀元搏一搏,明明兩條路都可以走,他卻一直無視功名利祿,似乎對科舉毫無展望,這一切都顯得有些古怪。 蘇明遷遠遠看著裴元卿和祁烈的背影,疑惑的皺了皺眉。 太子待裴元卿的態(tài)度十分親厚,甚至顯得有些過于熱絡。 裴元卿性子素來慢熱,從來沒有跟剛認識的人如此親密過,兩人看起來都有些反常。 他們不像剛認識,反倒像早就認識一般…… 蘇明遷神色驚疑不定,越想越覺得心驚。 其實這些年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裴元卿失憶的事,他自己就曾經失憶過,那種喪失生活能力,對周遭一切感到陌生茫然的感覺,他至今都記憶猶新,他總覺得裴元卿的情況跟他有些不同。 裴元卿不但記得自己的名字,還寫的一手好字,從他生活中的許多細節(jié)都能看出來,他肯定出身不俗,一舉一動都經過嚴格的禮儀訓練,且衣食住行都極為講究,不是一般人家能養(yǎng)出來的孩子。 可是裴元卿如果記得,為什么不回家他跟太子又是什么關系 蘇明遷想不出答案。 他只知道裴元卿是個好孩子,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無論他是什么身份,總歸不會害他們。 沈昔月從屋子里走出來,見蘇明遷呆呆的站在院子里,走過去牽住他的手,柔聲問:“怎么了感覺你這一晚上都不怎么說話,是衙門里有什么煩心事嗎” 蘇明遷默了默,他不是不說話,他那是不敢說。 誰跟太子同桌用膳,還敢胡亂說話?。?/br> 雖然聽說太子殿下平易近人,但他們蘇家實在太過渺小,又住在一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平時實在很難接觸到這些天潢貴胄,當年一個厲王妃就足以讓他們心有余悸了。 蘇明遷想不出結果便不再往下想,轉頭看向沈昔月,眼神不自覺變得柔和。 這么多年過去,歲月只在沈昔月身上留下淺淺的痕跡,經過歲月的洗禮,她身上淡雅柔和的氣質反而愈發(fā)明顯。 這些年來沈昔月掌管著手里的鋪子,將生意越做越大,連蘇昶都對她贊不絕口,這次蘇昶帶著商隊出海,臨出發(fā)前將手里的生意都交給沈昔月來管,十足的信任和放心。 蘇明遷握著沈昔月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如今兒女都長大了,他們也該放手讓他們去飛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 兩人牽著手慢慢往回走,看著地上相依偎的倒影,忍不住相視笑了笑。 月光靜靜的傾灑在地面上,花圃里的花在月光下爭相開放著。 裴元卿走回房間,看到蘇燦瑤蹲在他門口,手里拿著一根樹枝,把地上的沙土戳出一個又一個小坑。 “怎么不進去的” 蘇燦瑤蔫頭蔫腦的,一語雙關道:“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時候回來,回不回來” 裴元卿推開門,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這里是我家,我不回來還能去哪” 蘇燦瑤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嘴角翹了翹,順從的站了起來。 她忍不住想,她都表現的那么乖了,太子知道裴元卿在這里有個這么乖的meimei,應該不會忍心把裴元卿帶走吧 裴元卿摸黑進了屋里,走到屏風后面,脫掉外衫,換上在屋子里穿的棉布長衫,將外衫隨手搭到了屏風上。 蘇燦瑤走過去把蠟燭點亮,回頭看到屏風上的倒影,猝不及防的一愣,兩頰暈紅,飛快移開了目光。 她抬手摸了摸心臟,覺得跳的有些快。 往常裴元卿就算在一旁換衣裳,哪怕沒有屏風,她也能一切如常的坐在旁邊吃糕點,該干什么干什么,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臉頰隱隱發(fā)燙,腦海里不自覺想起太子的那句‘未來娘子’。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個荒唐的想法,如果她真的是裴元卿未來的娘子,他們是不是就可以一輩子不分開了 裴元卿從她身后走過來,在她耳邊問:“這怎么站著不動” 蘇燦瑤捂住耳朵,往旁邊躲了躲。 裴元卿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躲什么” 蘇燦瑤支吾著不說話。 裴元卿走到燈臺旁,將燭火挑的更亮。 蘇景毓從外面走進來,見他們倆安靜的站著,還以為他們倆又斗嘴吵起來了。 他手里拿著幾本話本,對裴元卿道:“劉子煦讓我給你的,說是替你買的,你最近沒去書院,他就讓我順道捎給你?!?/br> 裴元卿動作微不可察的一頓。 蘇燦瑤聞言眼睛亮了起來,跑過去看蘇景毓手里的話本,“書鋪里出新話本了快給我。” 蘇景毓用話本在她頭頂輕輕敲了一下,對裴元卿道:“你就慣著她吧,就你整天想法子給她買話本?!?/br> 蘇燦瑤哼了聲,把話本搶了過去,動作一氣呵成的跑到榻上,蹬掉鞋子,點燃小桌上的蠟燭,把燈罩放上去,然后在燭火旁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 裴元卿回眸,目光在她高興的眉眼處晃了晃,走去桌邊倒了杯涼茶。 蘇景毓搶走他手里的茶杯,自己喝了一口,“你身上的傷怎么樣是不是近期都沒辦法回書院了” 裴元卿又倒了一杯涼茶,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那我?guī)湍阆驇熼L們請個長假?!碧K景毓想了想,問:“那個裴烈真是咱們書院的嗎我怎么以前沒見過他,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書院的人” 裴元卿又低低地‘嗯’了一聲,靠在桌旁,抿著茶水,眼神有意無意的往蘇燦瑤手里的話本上瞟,握著茶杯的手指緊了緊。 蘇景毓沒明白他這個‘嗯’是指裴烈是書院的,還是指裴烈不是書院的,他還想再問,就聽蘇燦瑤坐在桌邊‘咦’了一聲。 蘇景毓無奈轉過頭,“你又怎么了你們兩個現在說話是都喜歡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了么?!?/br> 蘇燦瑤翻著手里的話本,疑惑道:“書里夾著一首詩?!?/br> 裴元卿握著茶盞的手一緊,指尖微微泛白。 蘇景毓走過去,站到她旁邊低頭望去,“什么詩” 蘇燦瑤拿起書中的紙條,輕聲念道:“欲為萬里贈,杳杳山水隔……里面有我的名字呢?!?/br> 蘇景毓接過紙條翻了翻,抬頭問:“卿弟,是你夾在里面的嗎” 裴元卿薄唇掀起一絲冰冷的弧度,輕輕吐出兩個字,“不是?!?/br> “也對,你剛才都沒有經手。”蘇景毓想了想,“可能是劉子煦不小心夾在里面的?!?/br> 裴元卿未置可否地放下杯子,茶水從杯子里濺出幾滴,落在冰冷的桌面上。 蘇燦瑤又在另一本話本里翻了翻,道:“這里還夾著一張!‘夢余鐘杳杳,吟罷燭熒熒’……” 裴元卿面色如霜,眉頭狠狠地跳了跳。 蘇燦瑤笑著感嘆,“原來這么多詩里都有我的名字,我以前都沒發(fā)現呢?!?/br> 裴元卿冷俊的面容上蒙上一層霜色,木著臉走過去,一把奪走她手里的紙條,“我?guī)湍氵€給他?!?/br> 蘇景毓也察覺出點不對味來,眉心擰了起來。 怎么那么巧都是關于杳杳名字的詩句,這個劉子煦真的不是故意的么。 蘇燦瑤不明所以的抬起頭看了看裴元卿,見他臉色有些黑,烏眸情緒冷淡,便乖乖道:“那你幫我還給他吧,順道謝謝他,他給我挑的這些話本還挺有趣的?!?/br> 她說完就發(fā)現裴元卿臉色rou眼可見的變得更黑了。 蘇燦瑤不滿的鼓了下嘴巴,怎么這么難哄! 裴元卿握緊手里的紙條,忽然抬手把桌上的話本都收了起來。 “你干嘛”蘇燦瑤急了起來。 “劉子煦讓你哥哥帶給我的,我又沒說這些話本是給你買的?!?/br> 蘇燦瑤愕然,伸手去搶,“不是給我買的你還能給誰買你自己又從來都不看?!?/br> 裴元卿抬手把話本放到了柜子最頂層,面無表情道:“我是買給海東青的?!?/br> 蘇燦瑤看著伸手勾不到柜子,無語凝噎,“你給一只鳥買書” “嗯。”裴元卿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我要把它培養(yǎng)成一只有文學素養(yǎng)的鳥?!?/br> 蘇燦瑤懷疑他在說鳥語:“……!??!”拳頭硬了! 第60章 翌日一早,蘇燦瑤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想起了昨夜的‘奪話本’之仇,她從床上爬起來,氣哼哼的決定今天不理裴元卿了。 綠丹和紅丹進來伺候她洗漱,這些年來錦瀾苑里換了不少手腳伶俐的小丫鬟,綠丹和紅丹也變成了大丫鬟,這些事本來不用她們親自動手,可她們還是總喜歡親自跑來照顧杳杳。 誰讓她們的小小姐,每天早上睡醒臉頰都透著紅暈,反應比平時慢,有些呆呆的,看起來憨態(tài)可愛。 蘇燦瑤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坐到妝奩旁,綠丹給她綰了一個少女髻,往她頭上戴了兩個素凈的珠花,又給她挑了對珍珠耳墜戴上。 蘇燦瑤隨手打開妝奩中的錦盒,看著錦盒里的鶴釵,心里微微有些發(fā)軟,這支鶴釵她平時都不舍得戴,只在重要的日子里才拿出來戴。 要不……只半天不理裴元卿好了。 窗口傳來叩擊聲,聽聲音蘇燦瑤就知道是裴元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