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燦燦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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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看到街邊有賣豌豆黃的,買一包,看到街邊有賣手串的,買一條,看到街邊有賣涼糕的,買一碗。 待穿過街市,蘇燦瑤左一口豌豆黃,右一口涼糕,蹦蹦跳跳的往前走,戴在手腕上的手串不時發(fā)出叮叮響聲。 左邊,蘇景毓面無表情的舉著豌豆黃,右邊,裴元卿面無表情的端著涼糕碗。 他們對此習(xí)以為常,依據(jù)多年以來的習(xí)慣,蘇燦瑤只要伸伸手,他們就知道她想吃哪一樣。 丹陽城這幾年繁華了很多,街上人來人往,大家生活安逸。 三人一路來到縣衙,熟門熟路的從側(cè)門走進去,衙門里的人都認識他們,沿路跟他們打著招呼,一路暢通無阻。 蘇明遷正在前面升堂,聽聞是有人鳴冤。 三人從后門溜了過去,掀開湛藍的門簾,探進三個腦袋往前面看。 堂下站著一對夫妻,正吵得面紅耳赤。 蘇燦瑤聽了一會兒才聽明白,男的叫孫虎,女的叫王二花,這個孫虎跟隔壁的殺豬西施有染,王二花發(fā)現(xiàn)后要跟他和離,孫虎不肯,兩人這才鬧到了公堂上。 蘇燦瑤探頭看了看,蘇景祖站在一排衙差當(dāng)中,水里拿著水火棍,看起來還挺像那么回事。 堂下的兩人吵得不可開交。 王二花罵到激動處,忍不住痛哭出聲:“當(dāng)初是你爹帶著你親自去我家提的親,你當(dāng)初是怎么承諾我爹的你對得起我嗎” 孫虎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雙手交叉站著,梗著脖子道:“反正不可能和離,大不了我以后跟殺豬西施斷絕來往,你就不要拈酸吃醋,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趕緊跟我回去?!?/br> “你不要臉!”王二花唾了一聲,厲聲大罵:“爛心肝的東西!我都將你們堵床上了,怎么可能還跟你過日子!” 蘇燦瑤正想細聽,就感覺耳朵上一熱,裴元卿把她的耳朵捂住了。 “……” 蘇燦瑤輕輕撇了撇嘴,這人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掌心竟然是熱乎的,仿佛帶著點灼熱的溫度,讓人耳根跟著發(fā)燙。 她聽不見,不知道王二花又說了什么,反正孫虎明顯氣得火冒三丈,他不敢動手,就挺著胸脯拿身子去撞王二花。 然后,蘇燦瑤就看到王二花掏出了一塊……牌位 這是什么稀奇的場面哦。 蘇燦瑤飛快拉下裴元卿的手,側(cè)著耳朵去聽。 王二花舉著牌位,對著孫虎大吼:“你爹的牌位在這里,你再敢碰我一下試試!小心你爹晚上去找你!” 孫虎瞪圓了眼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你把我爹的牌位放下!” 王二花得意的甩了甩頭發(fā)。 孫虎忽然從懷里掏出三根香,放肆笑道:“早就猜到你會來這招,幸好我早有準備!” 蘇燦瑤看的嘆為觀止,轉(zhuǎn)頭朝蘇明遷望去,只見蘇明遷穿著官服坐在堂上,根本就插不上話,只能坐在那心累的嘆著氣。 不愧是她爹,做了這么多年知縣,果然是見過大場面的,面對這么離譜的情況,竟然還能這么淡定! 孫虎掏出火折子,把三炷香點燃,正要朝著王二花的方向拜上三拜。 王二花唰地又從旁邊的包袱里拿出一個牌位,大喝一聲:“你爺爺?shù)呐莆灰苍谶@里!” 孫虎身體猛地頓住。 王二花得意洋洋問:“你這三炷香究竟要給你哪個祖宗” 蘇燦瑤震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孫虎瞬間偃旗息鼓,憋屈的握著手里的香,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后只能跑去插到了窗臺上的花盆里。 蘇明遷看他們雙方終于不吵了,抬手似乎想拍響驚堂木,動作卻僵了僵。 蘇燦瑤抻著脖子看去,見他右手撲了個空,平時放驚堂木的位置現(xiàn)在空空如也。 蘇明遷收回手,只能清了清嗓子,開口允了二人和離,孫虎還想反對,都被他駁了回去。 一刻鐘后。 王二花拿著和離書,眉開眼笑的扭著腰走了。 孫虎抱著兩個牌位,悻悻跟在后面,低眉垂肩的走出了衙門。 蘇燦瑤沒戲看了,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一直把裴元卿的手抓在手里,不由愣了一下, 她抬頭望去,裴元卿依舊是那張冷冰冰的臉,仿佛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抓著他的手一樣。 蘇燦瑤松開手,踮腳看了看,見堂下沒有前來狀告的百姓了,才邁步走進去,想把對著蘇明遷的那扇窗關(guān)上,這會兒有些起風(fēng)了。 她才剛伸出手,外面就有兩名男子吵吵鬧鬧的走了進去。 其中一人抬頭望來,忽然對著她大喊:“先別關(guān)窗!” 蘇燦瑤關(guān)窗的手頓住。 那男子又聲如洪鐘地說:“一會兒我還要對天發(fā)誓呢!” 蘇燦瑤:“” 蘇燦瑤老老實實的退回門簾后面,繼續(xù)跟兩個哥哥一起伸出腦袋往里看。 這兩名男子原來是為了一只野雞吵了起來,兩人一個叫周三麻,一個叫于大壯,是家住隔壁的鄰居。 起因是周三麻在山上抓了只野雞回去,在他燒水準備拔雞毛的時候,那只野雞從籠子里掙脫,飛到了隔壁于大壯家,于大壯把野雞抓了,不肯把野雞還給周三麻,非說這雞飛到他們家就是他們家的,兩人就此吵了起來,一路打到了公堂。 “大人,那只野雞明明是我在山上千辛萬苦抓的,憑什么成了他的了于大壯這就是做賊!是明搶!” “飛到我家就是我的,我親手抓住的,你憑什么證明它是你的野雞身上寫你名字了嗎” 周三麻氣的想朝他揮拳頭,于大壯也不甘示弱,兩人差點扭打在一起,被衙差上前分開了。 蘇明遷看了看籠子里的野雞,問:“你們誰有證據(jù)或證人嗎” 周三麻大吼:“大人!我用我的項上人頭擔(dān)保!” 于大壯大吼::“大人!誰騙你誰是孫子!” 蘇燦瑤:“……”還可以這樣 他們忽然跑到窗前,爭先搶后的對著外面的天開始指天立誓,保證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蘇明遷按了按太陽xue。 他最后判定,這只野雞煮了后他們一人分一半,野雞雖然是周三麻抓的,但沒有于大壯那只野雞早就跑沒了,所以兩人平分。 于大壯問:“大人,雞頭只有一個,怎么分” 周三麻粗聲粗氣:“雞屁股也只有一個?!?/br> “……”蘇明遷捏了捏眉心,指著周三麻,“你分雞頭。” 又指了指于大壯:“你分雞屁股?!?/br> “你們一個有頭一個有尾,都算為這只野雞出過力,趕緊回去把雞煮了吧?!?/br> 蘇燦瑤忽然明白爹爹脾氣為什么那么好了。 跟這些人相比,她是一個多么淳樸又善解人意的女兒啊! 周三麻和于大壯拎著野雞,回去給野雞拔毛了,至于雞毛用不用分,那就由他們自己做決定吧! 等他們走遠,暫時沒人過來告狀,衙差們都退了出去。 蘇明遷回頭看向他們?nèi)齻€,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們怎么過來了” 蘇燦瑤跑過去,把他拽起來,自己坐到書案后,“我們來看看您!” 她看著原本放驚堂木的位置,仰頭問:“爹爹,驚堂木哪去了” 蘇明遷臉色瞬間黑了黑,吐出兩個字:“……丟了?!?/br> 三人:“”衙門里還能丟東西丟的還是驚堂木什么人會偷這東西??! 蘇明遷揉了下蘇燦瑤的頭,“說吧,你們?yōu)槭裁催^來” 別以為他不知道,如果沒有事,他們這幾個小家伙才不會來看他! 蘇燦瑤這才正色了幾分,見四下無人,把秋月和胡安的事一并說了。 蘇明遷聽后額頭跳了跳,咬牙切齒問:“所以你們昨天晚上是去了樂坊” 他想起昨日他們騎馬愉快狂奔的情形,只覺得心臟突突直跳,眼前有些發(fā)暈。 “……” 差點忘了這茬。 蘇燦瑤倒吸一口氣,對上爹爹憤怒的眼神,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把她爹扶回椅子上,又殷勤的給她爹沏了杯熱茶,雙手遞過去,甜甜道:“爹爹,我明察秋毫的爹!審案一定很辛苦吧快喝杯茶潤潤喉?!?/br> 蘇明遷哼了聲,接過茶杯。 蘇燦瑤蹲下給他捶了捶腿,邊捶邊說:“我們就是去湊熱鬧,除了聽了首琵琶曲外,再什么都沒多聽多看,而且昨天去了很多人,蘇景祖和蘇景智也在那,不會有事的?!?/br> 還不知道自己被出賣了的蘇景祖和蘇景智同時打了個噴嚏。 蘇明遷未置可否的抿了一口茶,微微冷靜下來,蘇景毓和裴元卿一向穩(wěn)重,有他們在的確不必擔(dān)憂。 他想到此處,抬頭看了眼蘇景毓。 蘇景毓一個眼神就明白了,飛快繞到椅子后面給他捏肩,又給他按了按脖頸,殷勤備至的問:“父親,你覺得這個力道怎么樣用不用再重點” 蘇明遷甚是受用的牽起嘴角,又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的裴元卿。 裴元卿看著忙前忙后的兄妹倆,想不出自己還能做什么,遲疑道:“……要不然我耍劍給您看” 蘇明遷沒繃住,笑了出來。 他被孩子們圍在中間,怒火想不散都不行。 蘇明遷想起他們說的正事,沉思片刻道:“你們要幫胡安可以,也算是為朝廷做事,但不能走露風(fēng)聲?!?/br> 蘇燦瑤歡喜地應(yīng)了一聲。 蘇明遷又道:“助人為樂是好事,至于能不能成,不必強求?!?/br> “好!”蘇燦瑤一把抱住他的脖子,開心道:“爹爹,你最好了!” 蘇明遷看著女兒高高興興的樣子,想不做個開明的父親都不行。 誰拒絕得了這么貼心的小棉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