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燦燦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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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她一直對蘇明遷敬重有加,哪怕他失蹤了,她都不曾放棄過尋找他,即使知道蘇明遷已經(jīng)兇多吉少,她都不曾想過改嫁,可現(xiàn)在的蘇明遷在她心里已經(jīng)變得面目全非,她至今都不愿相信他能做出這種事來。 蘇明遷抬頭看向沈昔月的眼睛,“雖然不知道你我以前感情如何,但我向你保證,這樣的事以后絕不會再發(fā)生?!?/br> 沈昔月握著團扇的手輕輕收緊,半晌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夜色闌珊,錦瀾苑里漸漸寂靜下來。 蘇明遷一個人躺在床上,本來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料到卻很快睡了過去,就好像一個漂泊在外許久的人終于回到家里,卸下了滿身疲憊,在熟悉的環(huán)境中睡得昏天黑地。 沈昔月睡在隔壁的屋子里,一墻之隔,卻輾轉難眠,望著窗外的月色發(fā)呆。 她與蘇明遷夫妻一場,蘇明遷長相清俊,待妻子溫和有禮,少女懷春,若說她一點都沒有動過心是不可能的。 如果三年前蘇明遷突然帶回來一名女子,她一定會崩潰慌亂,可現(xiàn)在歷經(jīng)過這么多事,她早就明白崩潰和慌亂都是沒用的,她只能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直到這樣夜深人靜,她才有時間慢慢消化這一天發(fā)生的事。 門扉傳來吱嘎一聲響,她回過神來,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出門外鬼鬼祟祟的跑了進來,拱進被窩里,一把抱住她,奶聲奶氣地喊:“娘親!” 沈昔月唇邊溢出笑容來,將杳杳攬進懷中,“怎么偷偷跑過來了” “我來陪娘親睡覺!”杳杳靠在她溫暖的懷抱中,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娘親快點睡,杳杳陪著你,煩惱消消!” 沈昔月低頭,見小丫頭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她,眸子里全是擔心,心中熨貼,輕輕親了親她的額頭,“好,有杳杳在,娘親就什么煩惱都沒有了。” 杳杳輕輕拍著她,模仿著她平時哄她睡覺的語調,輕輕哼著鄉(xiāng)謠。 沈昔月閉上眼睛,聽著悠悠揚揚的小奶音,生出一種有女萬事足的感慨。 過了一會兒,旁邊響起了小小的鼾聲,杳杳到底年紀太小,唱著唱著把自己哄睡了。 沈昔月睜開眼睛,杳杳小小的身子在她懷里微微起伏著,那么弱小又那么溫暖,充滿了依賴。 沈昔月唇角輕輕彎了起來,給她蓋了蓋被子,伸手將香香軟軟的一團抱進懷里,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她冷靜下來后已經(jīng)想清楚了。 她和蘇明遷以前是媒妁之言,那么以后便只求個相敬如賓了。 只希望杳杳不要像她一樣,可以永遠這么無憂無慮快快活活的活著。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杳杳揉著眼睛爬下羅漢床。 沈昔月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了。 屋子外面?zhèn)鱽砬宕嗟镍B鳴聲,杳杳吱嘎一聲推開雕花門,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一個人,身姿挺拔,她要仰頭去看。 蘇明遷背對著她立在晨曦之中,聞聲轉過身來,目光中飽含激動。 杳杳發(fā)現(xiàn)爹爹整個人已經(jīng)煥然一新,身穿錦緞圓領寬袖襕衫,頭戴烏角巾,氣質淡雅內斂,身材頎長,腳上蹬著墨色云紋錦靴。 杳杳輕輕嘟了下嘴。 爹爹是長得不錯,可惜不太聰明。 蘇明遷從早上就等在這里,看見她萬分驚喜,小心翼翼的蹲下來,帶著幾分期待的朝她張開手臂。 “杳杳,我是爹爹,讓爹爹抱抱你好不好?!?/br> 杳杳看了一眼他身后,抿著唇不說話。 蘇明遷順著她的目光扭頭望去,看到了從外面走進來的虞寶琳。 虞寶琳懷里抱著虞念靈,朝蘇明遷露出一道絢爛的笑容。 “相公,靈姐兒睡醒就說想你了,以前她每天睜開眼睛都能看到你,今早忽然看不到,想來是有些不習慣?!?/br> 虞寶琳一番話說的親親熱熱,聲音不高也不低,正好足以讓整座錦瀾苑里的人都聽見。 這番話足以證明他們‘一家三口’的親厚,還暗暗指責蘇明遷昨夜沒去洛霞軒。 她在王府后宅艱難生存過,深諳爭寵之道,她雖然不屑于爭奪蘇明遷的寵愛,卻想給沈昔月一個下馬威,好保證她和女兒以后在府里的地位。 杳杳眼睛瞪得圓圓的。 嚯!女主已經(jīng)從小白花變成小黑花了嗎 她簡直是抓住蘇明遷這個冤大頭就使勁薅羊毛?。〔坏圬撍?,占盡了好處,還連人家夫妻感情都要破壞。 她明明心里只有祁凌風,根本不可能喜歡蘇明遷。 虞寶琳把虞念靈放到地上,虞念靈立馬朝蘇明遷跑了過來,“父親抱!” 蘇明遷回頭尷尬地看了一眼杳杳,對上杳杳烏黑明凈的杏眸,他無地自容的低下頭,趕緊把虞念靈牽走了。 蘇景毓從隔壁推門走出來,目光陰沉地看了一眼他們,輕輕牽住杳杳的手,“meimei別怕,我們是一家人,不管他以后有多少兒女,我都只有你一個meimei?!?/br> 裴元卿站在窗邊,輕嗤了一聲,關上窗戶。 “……”蘇景毓回頭看了一眼,皺起眉心:“他是在嘲笑我嗎” 杳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輕聲說:“他也許是想念他的哥哥了。” 蘇景毓不以為然,“他都失憶了,哪還記得自己有沒有哥哥。” 杳杳:“……”忽然想起來府里還有一個裝失憶的。 他們小小一個蘇府可真是臥虎藏龍啊!有裝失憶的,有真失憶的,有皇帝的兒子,還有王爺?shù)呐畠骸?/br> 不愧是帶球跑的狗血文! 屋子里,裴元卿跪坐在棋盤前,愣愣出神。 皇兄曾經(jīng)也跟他說過類似的話。 皇兄說父皇不會只是他們的父親,父皇還是天下百姓的君主,也是其他皇子公主的父親,而他們的同胞兄弟永遠只有彼此,他們就是彼此的依靠。 裴元卿捏著棋子,漸漸眼眶發(fā)熱。 不知道皇兄現(xiàn)今如何了……可會思念他 · 清潤的陽光映在青石瓦上,鍍上一層淡淡金光,檐角懸掛的風鈴隨著微風輕輕搖晃,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今日的錦瀾苑里顯得格外寧靜。 往日熱鬧的餐桌前無一人說話,大家圍坐在桌前,安靜的低頭吃菜。 蘇明遷像往常一樣習慣性的給虞念靈夾完菜,收起筷子時倏然想起自己現(xiàn)在多了一個女兒,連忙朝杳杳看去。 杳杳抱著大大的湯碗,都快把小腦袋埋進去了。 今日廚娘做了梅花湯餅,將面片壓成梅花狀,放到熬了幾個時辰的鮮湯里煮,既香又有筋道,帶著股荷葉的清香,她自小就喜歡吃。 裴元卿見她一直只顧著吃湯餅,皺了皺眉,拿起菜葉卷了塊蘸著醬汁的雞rou,抬手遞過去。 杳杳嗷嗚一口張大嘴吃了。 雖然她不喜歡吃菜,但菜里面有rou誒! 蘇景毓怕她噎著,讓她喝了口水,然后把剝好的河蝦遞過去。 杳杳彎眸接過來,吃得噴噴香。 蘇明遷:“……”他想喂女兒吃口菜,還得排隊。 竇嫣拿著帕子,含笑給杳杳擦了擦嘴。 蘇明遷看著白白嫩嫩的女兒,臉色不大好,他這個親爹還沒喂過呢! 蘇明遷心底發(fā)酸,嘴里泛著nongnong的苦澀,如果當初沒有遇上船難,他就可以陪著女兒長大了。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同樣是他女兒,但他對杳杳就有一種直擊心靈的喜愛,天然帶著股血脈相連的親切感,對虞念靈他更多的是責任,習慣了按部就班的照顧她,兩相對比,他才察覺到了其中的一絲不同。 虞寶琳將桌上的情況看在眼里,莫名覺得不是滋味,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杳杳跟她女兒年紀差不多,憑什么大家都圍著杳杳轉她女兒可是堂堂王爺?shù)呐畠?,身份高貴,豈是這個商戶小女可比的。 虞寶琳抬手摸了摸鬢發(fā),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她天生麗質,是京城第一美人,她女兒將來肯定也不差,就算現(xiàn)在杳杳鼻梁挺翹,面容白皙,不難看出以后會是個美人胚子,那又如何早晚得被她的念靈比下去! 虞寶琳瞟了一眼蘇明遷,嘴角牽起好看的弧度,“夫君,念靈又新背了一首詞,讓她背給你聽聽” 蘇明遷神色尷尬的看了一眼沈昔月,不自在地道了聲好。 虞念靈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雁霜寒透幕,正護月云輕……想含香弄粉,艷妝難學,玉肌瘦弱……倚東風,一笑嫣然,轉盼萬花羞落……” 這首詞很長,杳杳吃完一碗梅花湯餅,虞念靈才背完。 虞寶琳將目光挪向沈昔月,唇角揚起,“jiejie,念靈跟著我們在鄉(xiāng)下,至今只學會了《三字經(jīng)》,還略會背些詩詞,實在是粗淺的不值得一提,不知道杳杳已經(jīng)會背多少首詩了” 沈昔月抬眸,不深不淺地看了她一眼,“杳杳什么都不會?!?/br> “誒呀。”虞寶琳故作驚訝的捂住嘴,露出淺淺的笑意,“是meimei多嘴了,meimei聽說jiejie出身書香世家,還以為杳杳早就熟讀詩書了呢……” 她心里其實十分鄙視,沈家算什么書香門第她虞家才是真正的高門大戶,世代書香傳家,如果不是家族沒落,他們連跟她一起吃飯的資格都沒有。 虞念靈一聽杳杳什么都不會,頓時來了精神,又將剛才那首詞大聲背了一遍,“父親,念靈再背一遍給你聽!” 杳杳吃飽喝足,默默聽了一會,總覺得這首詞很熟悉,她好像以前就會背似的,跟著讀了兩遍就記下來了。 她懵懵懂懂地把詩背了一遍,抬起頭問:“是這樣背嗎” 她似乎經(jīng)歷過一個叫九年義務教育的東西,這些詩都耳熟能詳。 眾人吃驚的看向她。 虞寶琳臉上笑容滯住。 虞念靈不甘心的推開碗,氣哼哼道:“我還會背別的!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這一首更加朗朗上口,杳杳只讀一遍,便覺得腦海深處的記憶涌了上來,好像早就爛熟于心一樣,立馬脆生生的重復了一遍。 “背詩好好玩!” 眾人:“……” 虞寶琳臉已經(jīng)比鍋底還黑,虞念靈還想再背,被虞寶琳抬手一把捂住了嘴巴。 “好了!專心吃飯!” 沈昔月摸了摸杳杳的頭,默默決定讓父親給她加課。 什么學不會,小丫頭分明是在偷懶! 明天開始必須跟著哥哥們一起上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