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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會(huì)自我攻略 第32節(jié)

    徐籬山眉眼沉靜,“叛主之人,死也不足惜?!?/br>
    “你此時(shí)不該去管二皇子府中之事?!本┏翁嵝?,“皇叔會(huì)知道?!?/br>
    “我管的不是二皇子的事,而是你的事。”徐籬山說,“若是殿下怪罪,五郎,你可得保我?!?/br>
    “我瘋了?”京澄噌地站起,“我保不了你!何況,你可別蒙我,你本來也是想幫京珉的,不是么?”

    徐籬山挑眉,說:“是,他是我表哥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br>
    “那我給你一個(gè)忠告?!本┏螠惤旎h山,笑著說,“你若想讓你的好表哥當(dāng)皇帝,那太后必須死?!?/br>
    這不只是忠告,還是試探,徐籬山也笑,“五郎,你的殺心太強(qiáng)了。”

    “對(duì)啊?!本┏握Z氣乖張,“我恨死她了。幸好她躲在佛堂不出來,否則我真怕哪日遇見她我會(huì)控制不住自己拔刀的手。”

    徐籬山問:“難道你母妃……”

    京澄說:“我母妃是自己命短,不關(guān)太后的事。”

    那就是因?yàn)榫┘?,徐籬山了然,問道:“綺太妃之事,與我爹有關(guān)嗎?”

    “無關(guān)?!本┏尾⒉惑@訝他知道綺太妃之事,“你爹向來有分寸。”

    徐籬山說:“那就好?!?/br>
    “你這么問……”京澄好奇,“你就半點(diǎn)不在意太后?”

    徐籬山聳肩,“素不相識(shí),為何在意?”

    “圖利啊?!本┏握f,“太后若得勢,你的日子會(huì)更好過。”

    “有陛下壓著,她得什么勢?何況,”徐籬山稍頓,“誰叫她得罪你皇叔了呢?!?/br>
    京澄驚訝,“這么愛嗎?你可是姓徐?!?/br>
    “對(duì)啊?!毙旎h山笑,“這不是愛得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么?”

    “那我可要提醒你了。”京澄嘆氣,“皇叔他可能要娶妻了?!?/br>
    什么鬼,徐籬山不信,“你皇叔根本就不想娶妻?!?/br>
    “嶺南王府的柔敏郡主要進(jìn)京了,她此行的目的是擇選夫婿。老嶺南王年輕時(shí)戰(zhàn)功赫赫,得以封王,鎮(zhèn)守嶺南,年前因?yàn)榕f傷難治,走了,王位由世子承襲,但這位世子是個(gè)文雅的,根本不會(huì)統(tǒng)兵。”京澄點(diǎn)到即止。

    “嶺南兵權(quán)空置,朝廷一定會(huì)另擇合適人選,但殿下他不合適吧?”徐籬山思索,“殿下已有金昭衛(wèi),再掌兵權(quán),干脆讓他當(dāng)皇帝吧?!?/br>
    京澄瞪他一眼,“你他娘的……萬一我這里有耳目怎么辦?”

    “呵呵。”徐籬山微笑,“你和你二哥不同,眼里揉不得沙子。”

    京澄并不否認(rèn)這話,轉(zhuǎn)而說:“兵權(quán)會(huì)否落到皇叔手中都是其次。此次嶺南王府主動(dòng)交出兵權(quán),所以柔敏的婚事朝廷必得慎重,她的這位夫婿必得位高權(quán)重,能護(hù)佑嶺南王府。”

    “不是還有諸位皇子么?”徐籬山才不輕易上當(dāng),“你們與柔敏郡主輩分相當(dāng),才更合適?!?/br>
    “不錯(cuò),但我告訴你一個(gè)小道消息?!本┏稳X一現(xiàn),笑得幸災(zāi)樂禍,“不巧,柔敏傾慕皇叔,她就是沖著皇叔來的?!?/br>
    第40章 巧合

    “主子,柔敏郡主已入蘭京,此時(shí)嶺南王府的馬車正停在城門?!?/br>
    京紓執(zhí)棋不語,旁邊侍奉的辛年便問:“為何說‘?!??”

    “柔敏郡主不愿入城,想請……”近衛(wèi)垂首,語氣放輕,“請主子親自相迎?!?/br>
    “放肆!”辛年擰眉冷喝,“莫說是她,就是嶺南王來,也沒有主子親自迎接的道理?!?/br>
    京紓不見喜怒,淡聲說:“她既愿意等,便讓她等,不必管?!?/br>
    “這般晾著她,恐惹閑話?!毙聊暾f,“主子,不如屬下走一趟?”

    “若有閑話也是先潑她?!本┘傉f,“朝廷派誰迎她?”

    辛年說:“二皇子?!?/br>
    京紓落子,說:“巧了?!?/br>
    *

    京珉打了聲噴嚏。

    “殿下。”與他站在一處的禮部侍郎王顢見狀小聲關(guān)懷,“這里風(fēng)大,殿下不若先行回府,下官留在此處。”

    京珉抬手制止,說:“父皇命我等前來迎接,我不好跑的?!?/br>
    “殿下何等尊貴,莫說郡主,就是他父兄前來也沒有讓您在風(fēng)口等這么久的道理!”王顢偷偷瞪一眼前頭的馬車,低聲說,“這柔敏郡主仰慕肅王殿下,這一趟怕是為著肅王殿下來的,可她今日搞這一出是干什么嘛?論霸道,她能霸道得過肅王殿下么?自討苦吃不說,還讓殿下跟著遭罪!”

    “站一站也沒什么的,都是為著辦差?!本╃霚芈暤溃澳闳舴α?,可以先回馬車休息?!?/br>
    王顢連忙拱手道:“下官不累,就是委屈殿下了?!?/br>
    不遠(yuǎn)處的一座酒樓,徐籬山臨窗而立,褚鳳倚窗磕著瓜子,說:“這柔敏就是仗著二皇子脾氣好,今日若換成五皇子,看她敢不敢輕慢放肆。”

    “可是陛下偏偏就派了這個(gè)脾氣好的來?!毙旎h山見京珉與王顢笑談甚歡,半點(diǎn)不在意,跟著嘆了一聲,也不知該喜該怒。

    “我看柔敏今兒是打定主意要見肅王了?!瘪银P搖頭,“這不鬧嗎?”

    “聽聞這柔敏郡主在家中備受寵愛,自小驕縱,所以霸道慣了,心里分寸不多,腦子里的水也不少?!毙旎h山拿手中扇頭點(diǎn)著窗,一下又一下,“她此次入京,朝廷的確要以禮相待,多加重視,因此二殿下親自相迎,陛下這已然給足了嶺南顏面,可她今日此舉,不僅不把二殿下放在眼中,還敢妄言威脅肅王殿下,簡直是……有負(fù)圣心吶。”

    褚鳳聞言挑眉,“山兒,你這話說得真狠?!?/br>
    “實(shí)話實(shí)說罷了?!毙旎h山說罷轉(zhuǎn)身。

    褚鳳端著瓜子盤跟上,“去哪兒?”

    “二殿下愿意等,我可不愿意了?!毙旎h山快步下了樓,走出酒樓,徑自走向城門口,待到迎接儀仗前,他喊一聲,“二殿下。”

    京珉與王顢?shù)膶?duì)話被打斷,轉(zhuǎn)身瞧見他們,不由笑道:“讓兩位公子過來……你們怎么躥這兒來了?”

    “我可沒瞎躥,是肅王殿下差使我來的?!毙旎h山路過嶺南王府的馬車,走到京珉跟前,拱手行禮。

    “二殿下?!瘪银P跟著見禮。

    “不必多禮。”京珉說,“皇叔差你來有何吩咐?”

    徐籬山說:“殿下請二殿下商量公務(wù),不料您還未回府。按理來說您早該回去的,可眼看著太陽要落山了都沒見著您,殿下憂心您的安危,便派我過來看看?!?/br>
    “勞皇叔久等,我這便過去?!本╃氩唤橐馊崦羧涡院[,左右不過耗費(fèi)些時(shí)辰,可讓皇叔等他便是不該了。他走到嶺南王府的馬車前,溫聲道,“郡主,天色不早了,我等需快些送你到王府。”

    車窗推開,露出一張嬌媚靈秀的臉來。柔敏探窗望了兩眼,惱道:“我想見他!”

    “郡主,今日已經(jīng)夠胡鬧了?!本╃胝f,“皇叔不想見誰,便沒有周轉(zhuǎn)的余地,況且郡主這般要求本就于理不合?!?/br>
    “你!”柔敏瞪著京珉,見對(duì)方面色溫和卻隱有強(qiáng)勢,便轉(zhuǎn)而看向窗外,正好瞧見站在不遠(yuǎn)處嗑瓜子的兩人。她抬手一指,“他們是誰?我王府馬車前怎可如此無禮?”

    京珉偏頭看了眼那兩兄弟,說:“穿水綠者,是文定侯府的六公子,也是我的小表弟,名‘籬山’。另一位紅袍少年是長寧侯府的二公子,單名‘鳳’。”

    他招手,兄弟倆便上前喊一聲“郡主”。

    柔敏聽聲辨人,朝徐籬山道:“方才就是你與二殿下說話的?”

    徐籬山頷首,“正是?!?/br>
    柔敏上下打量他,尋思這蘭京當(dāng)真是錦繡金玉的養(yǎng)人,竟有這般顏色的男子。她說:“你能替肅王殿下傳話,你與殿下是何關(guān)系?”

    徐籬山道:“不才,正在殿下手下做個(gè)小書吏?!?/br>
    “那也應(yīng)當(dāng)是得殿下重用的小書吏,否則輪不著你來跑這一趟?!比崦粽f。

    徐籬山淺笑,“郡主抬愛。殿下手下能人眾多,我也不過是憑借懂規(guī)矩、知分寸才能得上官看一眼罷了?!?/br>
    褚鳳聞言瞥一眼徐籬山,腹誹道:裝什么大尾巴狼!不過他這兄弟竟敢假傳肅王之令,真是恃寵生狗膽啊。

    柔敏目光一晃,覺著徐籬山話中有話,是沖著她來的,可徐籬山面上含笑,目光澄澈,又瞧著沒什么心眼。她拿捏不準(zhǔn),對(duì)京珉頷首,關(guān)了車窗。

    京珉示意儀仗隨行,讓徐籬山和褚鳳上了自己的馬車。甫一落座,他說:“勞你們跑一趟了。”

    褚鳳搖頭,“反正我閑。”

    徐籬山抬手倒了杯茶,飲了半杯,說:“表哥,不是我說你,陛下讓你禮遇柔敏,可沒說讓你任憑她爬到你頭上去。”

    京珉嘆氣,說:“小丫頭任性胡鬧罷了,何必計(jì)較?”

    “你是不計(jì)較,可禮部眾人呢?今日你是他們的上官,卻讓他們受了委屈,他們心中作何想?這心寬點(diǎn)的也曉得咱們二殿下向來溫和,頂多回去抱怨兩句,可定然還有人會(huì)覺得你沒手腕,連累下頭的人一起受鳥氣。”徐籬山拿扇頭敲一下京珉的腿,“陛下不是不知你,可卻偏讓你來,鍛煉也好,提醒也罷,都是不滿你的性子卻還是在給你機(jī)會(huì)?!?/br>
    “我知道?!本╃雽捨康溃傲羟?,別動(dòng)氣?!?/br>
    “我能不動(dòng)氣嘛!我知道表哥待人溫和,從不與誰多計(jì)較什么,可你這般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好欺負(fù)!那柔敏今日為何作這一通,除了她自己心里沒數(shù)之外還不是仗著你人善?”徐籬山把扇子“啪”地摔在桌上,嚇得褚鳳嘴邊的瓜子掉到腿上,“郡主就能如此輕慢,遑論心懷不軌之人!”

    京珉給他倒茶,道:“又在陰陽怪氣了?!?/br>
    “我沒陰陽怪氣,我跟表哥明說了吧,我今兒就是專門來找你的?!毙旎h山屈指叩桌,“我問你,你是不是和清澧私會(huì)了?”

    褚鳳吃到大瓜,眼珠子一轉(zhuǎn)也緊緊盯著京珉不放。

    京珉擰眉,“胡謅!”

    “我胡謅?”徐籬山冷笑,“有人親眼看見您二位在河邊亭中相會(huì),清澧還送了定情信物給你?!?/br>
    “二人見面就是私會(huì)?”京珉反問,“贈(zèng)送物件就是定情?”

    徐籬山說:“我知道你沒那心思,但在旁人眼中便是如此?!?/br>
    “下此定論者必定心思不正。我與清澧不過偶然相遇,他送我的也不是什么定情信物,而是一枚《藕花會(huì)》的書箋——我們都看過這本書,甚是喜愛。相逢有緣,交談甚歡,送枚書箋又如何?”京珉看一眼徐籬山,“當(dāng)年你我相遇,我還送了你一枚玉佩,難不成也是定情?”

    “我和清澧能一樣嗎?《藕花會(huì)》……如果我記得不錯(cuò)的話,這本書是舊書,相關(guān)的衍生品也早就過了新潮,如今蘭京各大書鋪少有賣的。清澧與你‘偶遇’,身上還恰好帶著你愛看的書的書箋,是不是太巧了?”徐籬山沉聲道,“還有,你知不知道,清澧與五皇子關(guān)系匪淺?!?/br>
    “我當(dāng)然……不知道?!本╃脬氯唬笆裁匆馑??”

    徐籬山翻個(gè)白眼,褚鳳代替他說:“就是這個(gè)清澧和五皇子有私情?!?/br>
    “什么——”京珉噌地站起一半,被徐籬山眼疾手快地按住肩膀摁了回去,他目光驚動(dòng),伸手端起茶杯灌了一杯,冷靜下來,“這事我當(dāng)真不知……五弟何時(shí)好南風(fēng)了!”

    “好南風(fēng)北風(fēng)的都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你和清澧‘私會(huì)’被五皇子的人親眼目睹?!毙旎h山伸出雙指往京珉眼睛前一戳,“你給人家戴綠帽子啊。”

    “當(dāng)真誤會(huì)!我和清澧絕無私情?!本╃胝f,“五弟那邊我自會(huì)分說清白,當(dāng)堂對(duì)峙也可?!?/br>
    “你的清白,我已經(jīng)幫你辯過了。”徐籬山給他倒茶,“五皇子要的不是你的廢話,而是利用清澧離間你兄弟兩人的歹人。”

    京珉蹙眉,“是……敏言,那日他邀我出門散心,路是他帶的?!?/br>
    徐籬山并不意外,說:“這次你不能再保他了?!?/br>
    “若他包藏禍心,我不饒恕。但是留青,此事并無證據(jù),萬一是巧合呢?”京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