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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父可敵國在線閱讀 - 第507節(jié)

第507節(jié)

    誰知剛到碼頭,便見一騎飛奔而至,看裝束,是市舶司的‘騎手’。

    海政衙門已經(jīng)在全國十多個沿海城市設(shè)立了市舶司,市舶司還在主要城市都設(shè)立了辦事處,備有各種通訊手段,以便及時傳遞信息。

    當(dāng)初徐達(dá)發(fā)現(xiàn)胡惟庸要謀反時,居然更相信市舶司的通信速度,而不是朝廷的八百里加急,可見市舶司的通信能力已經(jīng)遙遙領(lǐng)先朝廷了。

    其實也沒啥稀奇的,無非是遠(yuǎn)距離通信用信鴿,近距離送信靠騎手。兩者相結(jié)合,速度自然比單純靠騎馬快多了。

    那騎手在警戒線外翻身下馬,道明來意,便被領(lǐng)著快步走到楚王面前,跪地高高舉起一個信封道:“啟稟殿下,廣州市舶司轉(zhuǎn)呈番禺知縣來信?!?/br>
    “番禺知縣?”老六愣了一下,接過信封看到上頭的落款,才恍然道:“原來是那道同?!?/br>
    說起來還是去年過年時,老賊設(shè)宴款待進京接受考察的天下知縣,那道同因為僅評了個合格,沒撈著坐下吃飯,又被朱老板不留情面的批了一通。

    結(jié)果他忍不住當(dāng)場叫屈,還告了炙手可熱的永嘉侯朱亮祖一狀。

    不過朱老板當(dāng)時要對付胡惟庸,提防淮西勛貴,對朱亮祖委以重任,所以沒有理會道同的告狀。只是訓(xùn)誡了前者一番,并給了后者直奏御前的權(quán)力。

    朱楨當(dāng)時在場,想到道同未來的悲壯命運,便跟著他出來,告訴他有急事可以通過市舶司在廣州的辦事處向自己求助。

    楚王便當(dāng)場拆開信封,快速看完后,嘆氣道:“剛說要去廣州,這下非去不可了?!?/br>
    第八六五章 宴無好宴

    在信里,道同先開篇明義說,朱亮祖要殺他,而且已經(jīng)請旨了,自己走投無路,只能向他求救。

    然后告訴楚王,朱亮祖為什么要殺他。

    簡單說,自打去年過年在皇帝面前告了朱亮祖一狀后,道同這個小小的番禺知縣就成了永嘉侯的眼中釘、rou中刺。

    回到廣州后,朱亮祖讓他兒子朱暹開始專找道同的麻煩,他手下人也頻繁以‘征滇協(xié)餉’為由,到番禺敲詐大戶,打砸店鋪,強拉民夫,令百姓苦不堪言。

    道同親自帶人阻攔朱亮祖的部下作惡,手下官差卻慘遭毆打。道同一怒之下,派弓手將那些官兵抓回大牢。

    本來打算關(guān)他們幾天,維護了官府的尊嚴(yán),就把他們送回都司衙門,誰知第二天,朱暹便帶著軍隊沖進縣衙,劫了大牢。非但救走了那些官兵,還放跑了其他的囚犯。

    朱暹還順便在縣衙大堂,往江海水牙的屏風(fēng)上撒了泡尿,又把他的官帽帶走,丟到河里去。

    道同簡直要氣瘋了,他憤而向上級提控,但廣州府也好,按察司也罷,從前尚不敢得罪永嘉侯?,F(xiàn)在朱亮祖又當(dāng)上征南府將軍,成了收復(fù)云南的方面統(tǒng)帥,就更沒有人愿意蹚這渾水了。

    道同又用皇帝給他的越級上奏之權(quán),上本彈劾永嘉侯,結(jié)果也是泥牛入海。

    但這道同也是個極執(zhí)拗的人,他認(rèn)為是自己搜集的罪證,入不了皇帝的法眼。

    于是之后他便消停了好一段時間,任由永嘉侯公子和部下羞辱,一副無計可施,心灰意冷的架勢,讓永嘉侯一伙放松警惕,行事愈發(fā)肆無忌憚。

    過了一段時間,他便繼續(xù)暗中調(diào)查永嘉侯一伙,結(jié)果還真發(fā)現(xiàn)了要命的罪行——他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朱亮祖收取海商巨額賄賂,非但充當(dāng)走私保護傘,還高價向他們倒賣朝廷用于攻打云南的火槍火炮!

    這可是任何皇帝也無法容忍的大忌,就不信永嘉侯還能過關(guān)。

    他甚至拿到了永嘉侯倒賣武器、軍需的確鑿證據(jù)。正準(zhǔn)備上本彈劾的時候,卻被朱亮祖發(fā)現(xiàn)了……

    ……

    時間回到數(shù)日前,廣州城,極盡豪奢的永嘉侯府。

    朱亮祖一回府,就接到了兒子的稟報,說有吃里扒外的軍器官,將他們倒賣火器的證據(jù)給了道同。

    朱亮祖聞言也顧不上尋歡作樂了,馬上斥退了鶯鶯燕燕,陰著臉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佛山衛(wèi)發(fā)現(xiàn)丟了賬冊,朱虎便嚴(yán)刑拷打能接觸到的官員書吏,很快就查出來是誰偷的?!敝戾吆蘼暤溃?/br>
    “朱虎又抓了那個軍器官,用他全家的性命威脅,那軍器官就招了?!?/br>
    “這個該死的道同,以為他這陣子消停了,沒想到改為暗中使壞了!”朱暹說著咬牙切齒道:

    “我這就帶人去抄了番禺縣衙,把他抓回來好好招待一番!”

    “不要蠻干?!敝炝磷鎱s搖搖頭道:“那廝也算是在皇上那里掛了號的,把他往死里整的話,還是有些風(fēng)險的?!?/br>
    “那也不能由著他,”朱暹焦急道:“要是讓他把倒賣火器的事情捅上去,皇上不會饒了咱們的?!?/br>
    “早跟你說了,有的錢不能賺,給再多也不行?!敝炝磷尕?zé)怪兒子道:“你就是不聽!”

    “是,兒子錯了。兒子以為只消在賬目上,以不合格為由記為銷毀,就可以定期轉(zhuǎn)賣一批火銃火炮出去,上頭根本沒法查證?!敝戾哂魫灥溃?/br>
    “按說只要朱虎管好手下的兄弟,不讓他們亂講,就什么事都不會有。可誰承想這個王八蛋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居然睡了軍器官的老婆。這下人家能干嗎,一氣之下就把他賣了?!?/br>
    說著狠狠啐一口道:“結(jié)果把我們也牽連進去了?!?/br>
    “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敝炝磷鎳@口氣道:“跟你說了多少遍,到了我們這個身份,做事情要安全第一,可你全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br>
    “是是是,兒子知道錯了。只是眼下這關(guān)怎么過?”朱暹戰(zhàn)術(shù)性認(rèn)錯道。

    “先禮后兵?!敝炝磷嫦胍幌?,悶聲道:“下個帖子,今晚請道同吃個飯。”

    “你再趁他不在衙門,安排幾個梁上君子去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把證據(jù)什么的找回來,實在不行……”頓一下,他壓低聲音道:“就給他放把火,燒個精光。”

    “哎?!敝戾邞?yīng)一聲,趕忙下去安排了。

    ……

    那廂間,番禺縣衙。

    道同還不知道自己的線人已經(jīng)暴露,猶在簽押房中,跟自己的幕僚神情嚴(yán)肅的推敲彈章。

    這次證據(jù)確鑿,而且還是視同謀反的罪證,他一定要扳倒朱亮祖,為國家除了這一害,所以奏章寫的極為慎重,務(wù)求切中要害,一錘定音,不要像之前那樣連個浪花都沒掀起來。

    兩人正在字斟句酌,門外響起門子的敲門聲:“老爺,永嘉侯派人送請?zhí)麃砹恕!?/br>
    “哦?”道同神情一沉,起身道:“來了?!?/br>
    說完他便到前廳見客,不一會兒拿了個請?zhí)祷睾炑悍浚f給幕僚道:“永嘉侯不會收到什么風(fēng)聲了吧?”

    “不至于吧?!蹦涣拍眄殞に嫉溃骸斑@種事,就算他能察覺,也不會這么快?!?/br>
    “那他干嘛忽然請本官吃飯?”道同不解道。

    “不好說,但估計宴無好宴?!蹦涣沤ㄗh道:“不如稱病不去?!?/br>
    “不,我要去?!钡劳瑓s斷然道:“一是不能被他看扁,二來也好探探他的口風(fēng),看看他是不是知道點什么了。”

    “唉,好吧?!蹦涣畔胂胍彩?,便不再反對道:“老爺多加小心?!?/br>
    “放心吧?!钡劳Φ溃骸氨竟俸么跻彩浅⒚伲缸幼疃嘁簿褪钦廴栌谖?,不敢動我分毫的?!?/br>
    說完,兩人便繼續(xù)推敲那奏章,一直到下午才定稿。

    “先到這吧,等本官晚上回來謄抄。”道同站起身來,待幕僚告退后,便將那份草稿連同得到的證據(jù),藏到床下的暗格中。又起身看了看,沒有絲毫破綻,這才沉聲對外間道:

    “備轎,本官要去赴宴!”

    第八六六章 頑石

    “哈哈哈,道同老弟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道同來到永嘉侯府,朱亮祖居然親自出迎,大笑著請他進了正廳。

    “侯爺折煞下官了?!钡劳粗鴱d中那一人多高的珊瑚樹,還有晃瞎人眼的各種金玉裝飾、古董珍玩,忍不住譏諷道:“貴府跟寒舍怕是一點都不沾邊,皇上的紫禁城都不如你這闊氣?!?/br>
    “你……”見他給臉不要臉,一旁的朱暹就要發(fā)作。朱亮祖卻不以為意的擺下手,示意朱暹不要說話。

    “哈哈,道同老弟不要一副沒見識的樣子,”然后朱亮祖請道同入座奉茶,笑道:“你以為我這是為了自己享受嗎?錯了?!?/br>
    道同在紫檀木官帽椅上坐下,看著端茶倒水的侍女都姿色絕美,服飾華麗,不禁諷刺道:“難道這還是給別人享受的不成?”

    “所以說你格局太小啦。”朱亮祖正色道:“你想想,這當(dāng)兵打仗是為了什么?”

    “保家衛(wèi)國啊?!钡劳患偎妓鞯?。

    “所以說書呆子啊,就是喜歡把人都想成圣人。事實上,當(dāng)兵打仗有幾個是為了別人的?”朱亮祖笑道:

    “少說十個有九個,是為了自己能吃上飯。但光這樣他們只會混日子,誰會為了吃口飯拼命?還得給他們再樹立個更高的目標(biāo)——高官厚祿,榮華富貴!”

    說著他一指屋子里的豪奢陳設(shè),高聲道:“這些就是干這事用的。本侯就是要讓手下將士看看,拼命打仗,立功升官之后會過什么樣的日子?!?/br>
    “這樣他們才會有動力拼命。要是我這侯府窮的跟你的縣衙似的,下面人看了會怎么想?”朱亮祖理直氣壯道:“他們會想——朱亮祖都他么封候拜將了,還他么家徒四壁要啥沒啥,那咱們還拼個啥勁?”

    “哈哈哈,永嘉侯真是用心良苦。”道同被永嘉侯的歪理逗笑了,捧著手中昂貴的汝窯茶盞,觀其釉色,真有‘雨過天晴云破處’,‘千峰碧波翠色來’之美妙。

    他將茶盞小心擱在茶幾上道:“軍中的事情下官也不太懂,只是以永嘉侯的俸祿,怕也撐不起這么闊的場面吧?”

    “哼……”放在平時,朱亮祖肯定矢口否認(rèn),但今天他要打開天窗說亮話。

    “那是自然,你知道一個侯爺,一個將軍,有多少人要養(yǎng),有多少錢必須要花嗎?就朝廷那點俸祿夠干什么的?”他冷笑反問道:“道知縣也是堂堂百里侯,要維持一縣衙門的運轉(zhuǎn),就憑你那一年八十石的俸祿,不吃不喝也不夠吧?”

    “確實捉襟見肘?!钡劳c點頭,坦然道:“不過省一省也就對付過去了?!?/br>
    “你敢說自己從來沒貪過一分錢,收過一份禮?”朱亮祖質(zhì)問道。

    “沒有?!钡劳敛华q豫道:“下官不知道為什么做官就一定要貪污受賄,如果真是那樣,這官我是不會當(dāng)?shù)??!?/br>
    “現(xiàn)在我還當(dāng)著這個官,說明還沒到那份上?!鳖D一下,他提高聲調(diào)道:“侯爺光侯爵的年俸就一千五百石,加上左都督的官職,年俸足足三千石!所謂高官厚祿不過如此。卻還要貪污受賄,可見皇上發(fā)多高的俸祿,都難以填滿你們的欲壑!”

    “都像你這樣當(dāng)官,朝廷早完了!”朱亮祖也忍不住提高聲調(diào)道:“老子要打勝仗,就得喂飽弟兄們,不然誰給我賣命?只要能順順利利把云南打下來,皇上不會跟我計較這些的,懂嗎?!”

    “……”道同沉默了,朱老板曖昧的態(tài)度讓他沒有底氣反駁。

    這時,管家過來稟報可以開席了。

    “請入席吧。”朱亮祖壓住怒氣道。

    “不必了,有什么事直接說吧。”道同卻紋絲不動道:“山豬吃不了細(xì)糠,侯爺?shù)纳秸浜N?,道同消受不起?!?/br>
    “道同!”朱暹忍不住怒吼一聲:“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下官也有句話送給少侯爺,多行不義必自斃!”道同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我們家是開國侯爵,有免死鐵券!”朱暹張狂道:“想讓我死?你得先死上一百回!”

    “就是死上一千回又如何?”道同冷聲道:“我道同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你死一回就不會嘴硬了!”朱暹剛要再威脅道同,卻被朱亮祖阻攔道:

    “住口,來者是客,你這是待客之道嗎?”

    說完,朱亮祖定定看著道同道:“今天請道知縣過來,是想跟你好好談?wù)劊纯茨懿荒芊畔虑跋?,井水不犯河水的?!?/br>
    “只要侯爺能約束家人部下,不再為禍縣里,不再作jian犯科,下官見了侯爺父子就退避三舍,也心甘情愿?!钡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