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輩子,他無法接受祝青霄在他眼前結(jié)婚,帶了二十多個小弟去婚禮現(xiàn)場搶婚,婚禮被攪得天翻地覆,無法正常進(jìn)行。衛(wèi)家的人叫來了警衛(wèi)要趕他出去,安于柬不在乎,他只問祝青霄愿不愿意跟他走。 祝青霄只當(dāng)他是空氣,越過安于柬伸出的手,來到哭泣的未婚妻身邊,輕聲安慰。 他太過犯賤,也太過愚蠢,他把自己想象得太過重要。 他只是情人之一,為何敢要求這么多?只因?yàn)樗麄兪恰靶值堋?,可他們并沒有流著相同的血。 只有他淪為笑柄。 上輩子他輸?shù)靡粩⊥康兀@輩子,安于柬不想再犯賤了。 點(diǎn)開時鐘,頁面上赫然是一整列鬧鐘,上輩子他怕錯過祝青霄的婚禮,從六點(diǎn)到八點(diǎn),每十分鐘,就有一個設(shè)置。 安于柬一一取消,甚至還檢查了一遍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 他只想一覺睡到中午。 檢查完,安于柬把手機(jī)一扔,便閉上了眼。 他不能抹去發(fā)生過的所有,但上天給了他機(jī)會,不要重蹈覆轍。 他不想再和祝青霄有任何瓜葛。 安于柬在心中默念,祝他新婚快樂,也祝自己好夢。 【作者有話說】 一些些背景啦,正文第二章 開始哦 第02章 仇 “喂?”安于柬陷在被子里,鈴聲響了好幾次都被他掐斷了,第五次響起的時候,他終于敗給了來電人的執(zhí)著,拎起充電線,滑動接聽,又把手機(jī)扔在耳邊,趴在枕頭上。 “安先生?”許是耳朵悶在被子里,又或許聽筒離得太遠(yuǎn),安于柬聽不清楚,只能聽到有人在喊他。 “安先生?” 安于柬徹底被對方弄醒了,不耐煩地拿過手機(jī),“我是,您哪位?” “是我啊,秦雙,兄弟們都到了,您在哪啊?”背景嘈雜,對面只能掩著面小聲詢問,“還有一個小時婚禮就要開始了,您怎么還沒來,兄弟們都不敢動?!?/br> “靠!”安于柬猛然驚醒,別說是困意了,魂都要給他嚇沒了,“該死,該死,該死!” “安先生?安先生?你那邊出什么事了嗎?”秦雙走到遠(yuǎn)處,“兄弟們等您指示呢?還是按原計劃行動嗎?” 此時的安于柬坐在正床上瘋狂地用手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甚至想給自己一耳光,該死,他怎么忘了這件事?一聽到秦雙說“按計劃行動”,直接從床上蹦起,地上的紡布拖鞋也給踹飛了?!扒f別行動,你們可千萬別沖動!” “???”秦雙沒想到安于柬會是這個反應(yīng),“沒接到通知說計劃有變?。啃值軅兗一锒紲?zhǔn)備上了?!?/br> 安于柬差點(diǎn)尖叫出聲,“秦雙,計劃臨時有變,不對,取消計劃,不,你們站在那等著我,找個遠(yuǎn)點(diǎn)的地方,千萬別叫里面的人看見了?!?/br> “這我知道,兄弟們都沒下車?!鼻仉p有些懵,不知安于柬為何突然變卦,但又聽他說要來,“那我們等著?!?/br> “對,你們等著我。”安于柬顧不得穿鞋了,耳側(cè)夾著手機(jī)邊聽便從衣柜里胡亂扯出兩件還算過去的衣服,又拉開下層的抽拉式柜子,拿出一根皮帶。“我大概二十分鐘來,你們千萬等我?!?/br> “好?!?/br> 電話終于掛了,安于柬火速穿上衣服,來不及精細(xì)打扮,只是匆匆刷個牙,拿水沖了個臉,香水都用不上。安于柬看著鏡中的自己,眼下有兩團(tuán)烏青,明明昨夜好睡,卻像一夜未眠,臉頰兩側(cè)冒出些許青茬,安于柬拉開玻璃柜,胡亂擠了兩泵泡沫到臉上,拿起刀片開始刮,許是太過匆忙,又或是心亂。 “嘶?!变h利的刀片劃出一道口子,傷口不大,血珠冒出連成線順著臉頰滴落下來,掉入水池由紅便粉,消失不見。安于柬忍者痛意,小心刮完了剩下,又跑到臥室拿出了醫(yī)藥箱,祝青霄向來規(guī)矩,放東西的地方都是固定的,安于柬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最里面的創(chuàng)口貼,撕開保護(hù)膜貼在了傷口上。 雖是防水的,但貼在臉上,總歸不太好看,但安于柬顧不了這么多了,收拾完拿了車鑰匙就出門了。 他沒想到,留給他的,還是那輛黑色的es2。 安于柬只好認(rèn)命,拉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駕駛座的位置還是保持著他上輩子習(xí)慣了的距離,又想起什么,安于柬打開手機(jī),從文件里翻出一張精心制作的電子邀請函,安于柬逼著自己忽略祝青霄的照片,把最底端的地址輸入導(dǎo)航,驅(qū)車前往婚禮現(xiàn)場。 昨夜他只記得關(guān)掉鬧鐘,卻忘了今天。 上輩子搶婚,不是一時興起,是他蓄謀已久。他做了很多努力,依舊無法改變祝青霄的決定,可安于柬實(shí)在不甘,既然無法取消婚禮,他只有搶婚。上輩子,他帶了二十多個小弟大鬧婚禮現(xiàn)場,他想讓祝青霄在他和衛(wèi)雪榕之間做出選擇。在看戲的賓客看來,一個是跟他本就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攀附祝家得以豐羽,又被掃地出門的弟弟,一個是才名在外,出身高貴,溫柔嬌美的未婚妻,根本沒有可比性,更何況,安于柬根本就是個瘋子。祝青霄也沒讓所有人失望,安于柬清楚地記得,他將衛(wèi)雪榕擋在身后,冷漠地看向安于柬,似無話可說。 那一刻,安于柬便知道了答案。 挫敗感還沒能摧毀他的自尊心,有什么東西又生生裂開。他看到祝青霄轉(zhuǎn)過身去,牽起未婚妻的右手,用他從未曾聽過的溫柔語氣對她說,“別擔(dān)心,婚禮會照常舉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