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和同事相親之后(1v1 雙處 )、庶兄在上(骨科,強(qiáng)制)、炮灰路人甲泄露心聲后、餌、嬌嬌小姐回農(nóng)村,癡漢手段太驚人、恰在人間、璧合、疆海之王、不要在深淵撿道侶、皇叔不經(jīng)撩
趙長河吁了口氣,沒有別人偷襲那還好點(diǎn)。 包括虎烈的下屬都一樣在撤,他們已經(jīng)無力在這么惡劣的環(huán)境里生存……不是戰(zhàn)斗,是生存都有難度,再不撤自己就得死在沙暴里。還好人為改變沙暴烈度的范圍其實(shí)很小,還來得及撤到外面更輕微的位置。 虎烈沒有早用這套便是這個原因,怕自己的下屬頂不住。 其實(shí)他這么做消耗也大,一定程度的利用和改變天地之威,對自己的負(fù)荷豈是簡單的?此時此刻他自己的戰(zhàn)力都比之前大降,可卻顧不了那么多了,巴圖莫名其妙反水,這對狗男女又出乎意料的強(qiáng),再不這么做怕是留不住人。 彎刀無光暗淡,在黃沙席卷的風(fēng)聲之中悄悄順風(fēng)而至,直削岳紅翎咽喉。 虎烈真正與狂沙融為一體的狂沙刀法。 若是看不見,怕是連脖子被割了都不知道刀是從哪來的。 岳紅翎果然也像是完全看不見似的沒個反應(yīng),還在抬手護(hù)眼,腳步后撤之中,一副也打算向外撤退的樣子。 虎烈原本謹(jǐn)慎的心情也難免為之一松,果然,是否開啟秘藏,便是凡人分水嶺,岳紅翎已經(jīng)做到普通武者的極致了,可她終究還是凡人!至于那個趙長河,更是兩手護(hù)頭在側(cè)方不遠(yuǎn),徹底沒了個聲音,他能在這沙暴里生存下來再說吧! 心思閃過,刀已到了岳紅翎咽喉。 感覺下一刻就可以割斷她脖子的樣子,虎烈甚至還收了幾分力,試圖改削為拍,覺得岳紅翎不過如此,可以生擒了。 就在他收力的剎那,正在護(hù)眼后撤的岳紅翎忽地動了。 手中長劍驟然爆開,仿佛夕陽灑進(jìn)了黃沙之中,透出了千里霞光。 虎烈心都跳了一下,媽的岳紅翎也會玩陰的? 她看得見? “鐺!”刀劍交擊。周邊的黃沙都被這一擊吹散似的,在兩人之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清朗空間,周遭狂沙漫卷,眼前刀劍相交,光芒凜冽。 原本略遜于他的岳紅翎,此前交擊都是處于下風(fēng)弱勢的,而這一擊卻平分秋色! 這還不止,就在這一擊的同時,側(cè)邊不遠(yuǎn)那個看似在抱頭的趙長河手中龍雀忽地狂嘯而起,爆出了遠(yuǎn)超他之前戰(zhàn)斗中的狂暴煞氣,那猶如實(shí)質(zhì)的煞氣和威勢幾乎已經(jīng)可以凝成能量一般,那不是趙長河本身的力量,他動用的是龍雀之威! “吼!”刀聲呼嘯,竟然蓋過了沙暴的狂風(fēng)之聲,龍吟九天。 那是趙長河始終壓制不去動用的、可以自行與劍皇的劍影打得有來有回的神器之威,在這死亡的黃沙之中徹底爆出了恐怖的力量! 媽的狗男女,這他媽是誰在給誰布置陷阱! 岳紅翎看得見就算了,他趙長河憑什么看得見! 虎烈沒有心思多想了,這邊與岳紅翎的長劍剛剛交擊,龍雀已經(jīng)到了脖頸。 然而趙長河自以為的必殺一刀卻也沒有奏效。 那彎刀與長劍輕觸即分,抓住極短的時間差,也點(diǎn)在龍雀身上,幾乎像是一刀同時點(diǎn)中了岳紅翎的劍與趙長河的刀,像一把刀分成了兩把一樣。 繼而兩把再分為三,三分為萬,黃沙漫天之中四處刀芒,風(fēng)與刀融為一體,是風(fēng)沙吹過之地,便是刀芒臨身之所,而虎烈的人影似乎都已經(jīng)消失了,徹底被刀勢掩藏在風(fēng)沙。 這是把風(fēng)沙的力量和視覺感官的欺騙利用到了極致,非人之能! 岳紅翎趙長河同時發(fā)出一聲悶哼,身上手臂同時濺起了血光,心中都有些駭然。 同為人榜,虎烈比法慶強(qiáng)了太多,也比黑狼王強(qiáng)了太多。 在判斷失誤、并且消耗巨大的前提下,面對兩人蓄謀已久的老六絕殺,最終受傷的竟是他們。 前五十這么牛逼的嗎? 不過很明顯,這一次虎烈自己也并不好受,可以感覺得出他的刀勢其實(shí)還不如風(fēng)暴加劇之前的力度,他也正在虛弱。 岳紅翎徹底閉上了雙眼。 不去看無法區(qū)分的狂沙與刀芒,不去尋找虎烈的身影到底在哪。 存乎一心。 “嗆!”落日的余暉透入黃沙,劍芒貫于刀光。 隱于沙中的虎烈再藏不住身形,一刀架開這一劍,身后龍雀又咆哮而來。 彎刀奇詭地一轉(zhuǎn),削向了岳紅翎肋下,試圖逼退她,以便回頭應(yīng)對趙長河。 然而岳紅翎閉著眼睛,她可能壓根看不見也感不到這一奇詭輕巧的刀勢,但她感覺得到趙長河呼嘯的闊刀。 于是根本沒有閃避,一劍再出,封鎖了虎烈閃避龍雀的方位。 或許她什么都知道,只是毅然。面對如此強(qiáng)敵,不想換傷,如何能勝! 趙長河心中一跳,虎烈也是駭然:“你他媽……” 彎刀劃過肋下,鮮血濺于黃沙。岳紅翎一聲悶哼,劍路不改。 虎烈終于來不及撤刀回防龍雀,側(cè)方又被劍路封鎖無法閃避,險之又險地彎刀回撩,同樣插往趙長河肋下,希望他識相點(diǎn)閃開。 趙長河刀勢同樣不改,重重劈在了虎烈脖頸。與此同時肋下一陣劇痛,已被彎刀劃過,和岳紅翎傷在了相同的地方。 虎烈整個人詭異地一扭,龍雀似乎未曾劈實(shí),血光噴濺之中遁入黃沙,不知道傷成怎樣……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遠(yuǎn)遁了呢,還是潛于沙中準(zhǔn)備暗襲。 狗男女對視一眼,卻都沒有力氣再撐,幾乎同時半跪于地。 傷口撕裂,真氣在體內(nèi)肆無忌憚地肆虐,沙塵侵襲傷口,像撒鹽一樣劇痛。汗水同時在兩人額角冒出,又被沙塵蓋過,變成污泥一般。 趙長河辛苦地挪了過去,扶起岳紅翎,又摸了兩粒藥,喂給她一顆:“你怎樣?” “還好……”岳紅翎有些羞恥于靠在他懷里的姿態(tài),想要強(qiáng)撐著起來,卻又悶哼一聲栽了回去。 便也擺爛不掙扎了,軟軟地靠在他懷里:“不公平,明明你我的傷極為相似,為什么你好像比我有力氣?” 趙長河濕布遮掩之下的面龐咧嘴笑了一下。 沒別的原因,體魄已經(jīng)改變,不能像司徒笑那么刀槍不入可好歹也比正常人能頂。 臭狗熊嘛,rou厚點(diǎn)。 而侵襲體內(nèi)的真氣,六合神功的抵御與自愈能力似乎也比岳紅翎好一點(diǎn)。 可惜包裹在馬上,現(xiàn)在身上沒東西可以包扎,有點(diǎn)麻煩。 趙長河低聲道:“撐著點(diǎn),我扶你去馬旁,那邊才能處理傷口?!?/br> 岳紅翎“嗯”了一聲,艱難地站起身來。趙長河沒多說,扶著岳紅翎一腳高一腳低地辛苦向外挪。 說是扶她過去,實(shí)際都疼得冒汗,只能是相互攙扶,慢慢地走。 鮮血順著身軀滴落,一點(diǎn)一點(diǎn),在沙漠之中留下兩行血跡,仿佛見證著兩人的相濡以沫。 他們沒有閑情去想什么溫柔甜蜜孩子叫什么名字,心中都極為凝重。 因?yàn)榇藭r此刻,其實(shí)最危險,如果虎烈在這個時候,從沙中忽施偷襲會如何? 單論傷勢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岳紅翎傷得已經(jīng)失去了靈覺感知,眼睛也頂不住沙塵了,艱難地遮著眼睛,眼淚都在流,看上去像是被打哭了似的極為丟人。她如何應(yīng)付偷襲? 而趙長河就不一樣了,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靈覺感知。 靠的是身后眼不會被沙塵遮擋。 身后的地下,黃沙悄悄鼓起,慢慢跟在兩人身后移動。 血色的眼眸隱在沙中,兇戾怨恨。 讓我傷成這樣,還能讓你們這對狗男女活著回去不成? 一柄彎刀無聲無息地從沙中透出,一刀同時要削斷兩人的腳筋。 就你們現(xiàn)在,如何躲得過我的襲擊? “砰!”龍雀驟然后插,直貫沙中。與此同時趙長河摟著岳紅翎往前一躍,躲過了彎刀。 岳紅翎:“……” 虎烈:“???” 他哪想得到這趙長河這個時候居然還在演!更想不明白這趙長河到底是怎么看見的? 這已經(jīng)不是靈覺問題了,這簡直根本就是睜著眼睛在看后面吧? 從頭到尾,這沙暴,這視覺,對趙長河是不是根本沒有半點(diǎn)影響,他一直是跟在平時戰(zhàn)斗沒有區(qū)別? 虎烈沒有辦法多想,龍雀直貫而下,躲在沙中的他更加無法閃避,被一刀插在肩頭,左肩整個被插斷! 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響徹沙漠,虎烈驟然竄出地底,向外飛竄而去。 這回是真的跑了。 趙長河一陣身心俱疲。 人榜太強(qiáng)了……利用了這樣的信息差、這樣的環(huán)境優(yōu)勢,只能換來兩敗俱傷,還是沒有殺掉。 “不要緊,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睉阎械脑兰t翎低聲道:“等我們養(yǎng)好了傷,再……” 話音未落,遠(yuǎn)處傳來慘叫聲:“巴圖,你他媽……??!” 聲音驟斷,巴圖的聲音響起:“讓你回去,老子還有命嗎?死吧!” 與此同時,沙暴漸歇,地面微起震顫,軍隊(duì)正在飛速接近,席卷而來。 趙長河來不及感嘆巴圖的狠厲,也不知道虎烈到底死了沒有,拉著岳紅翎快速接近馬匹:“被軍隊(duì)圍上就完?duì)僮恿?,走!?/br> 第269章 千軍震怖 隨著虎烈的重傷,沙暴也開始減弱,連帶著天然的沙暴都快過去了。 兩人一瘸一拐地出了范圍去找馬。 此前眾人騎馬追逐岳紅翎,岳紅翎下馬回戰(zhàn),她自己的青鬃馬都不知道跑哪去了,這邊眾人的馬匹也被沙暴卷得四散亂跑,巴圖那邊或許收攏了一些,還有一些散亂四周。 兩人算得上運(yùn)氣極好,一眼就看見了趙長河騎來的馬正在旁邊瞎跑。不是他的踏雪烏騅,烏騅還在三娘的客棧呢,這是蹭的巴圖的馬,馬本身一般,但行李包裹都在上面,算是驚喜。 趙長河飛速過去拉住馬,轉(zhuǎn)身看了岳紅翎一眼。 岳紅翎面無表情。 趙長河二話不說地伸手把她抱了起來,放在馬上。 岳紅翎咬著下唇偏過頭,伸手去拉他:“來。” 趙長河也不跟她客氣,伸手拉住她的手,借力竄上馬背,抱在她背后。 連上個馬都快虛脫了一般,傷口還在汩汩地流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