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這分明是外家六重、內家五重!而且連這個內家五重都感覺快六重了,再度跟上了當初他內外雙修的強度。以趙長河的實戰(zhàn)水平和武道理解,只要不是遇上潛龍榜的同等英杰,越級打打一般的七重問題不大了,說不定都敢摸摸八重的。 怪不得能斬人榜,人榜吊車尾的說穿了也就是玄關九重,已經沒有秒殺級的碾壓性了。 這貨在你們王家眼皮子底下晃悠這么久了,你們還給我們落后信息! “嗖嗖嗖!”左右道旁圍攏了七八個黑衣人,神色凝重地堵住趙長河的去路。 趙長河沒有下馬,搖頭失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以為我五重,來了一群六七重的。所以說我很懷念你們,次次跟不上版本,多好的沙包,沒了挺可惜?;厝ジ嬖V你們樓主,下次派個八重的來玩玩哈哈哈哈……” 刺客們面無表情。廢話啊,誰任務不是這么派的?難道殺個玄關三四重的,派個人榜來?那還要其他人手干嘛用,人榜高手沒事干嘛?每次都選高一兩重并且都是多人出動、喬裝圍獵無所不用其極,正常情況基本都是百分百的任務完成率,你這種變態(tài)能有幾個啊! 趙長河笑道:“誒,說來我還想和你們聊聊來著,之前刺殺我失敗,死了好多人手,你們身為刺客組織是怎么算這種事的?會為他們報仇么?還是就這么認栽算了?” 為首的刺客沉默片刻,慢慢道:“任務失敗,不計冤仇。刺客組織若是陷入無休止的仇恨里,那就變質了,甚至可能導致組織崩潰?!?/br> “怪不得?!壁w長河嘖嘖兩聲:“但你不該這么告訴我啊,我殺你們沒壓力了怎么辦?” 首領臉上有了點怒意,冷冷道:“你真能殺我們再說吧?!?/br> “當然,我只有突圍的自信,說殺你們我一個人肯定做不到的,然而我也不是只有一個人啊?!?/br> 話音未落,后方金光閃過,圓性飛奔而來:“趙少俠留步?!?/br> 刺客首領:“……” 趙長河回首而望,笑道:“大師不是應該在王家喝茶?” 圓性搖頭:“王家的表現……非我等之類。趙少俠此番有大恩于我華嚴寺,特來道謝,并護送少俠?!?/br> 刺客首領直截了當:“撤。” 一群黑衣刺客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誰有病來和玄關九重的人物杠上,大家是刺客又不是敢死隊。 還是回稟樓主,看看是不是真要派個金牌刺客來……關于這姓趙的任務,一般人看上去真沒法接。 趙長河手搭涼棚,遠目:“他們的輕功挺好的,要不是學了踏水凌波,倒想找他們學學?!?/br> 說著不再騎馬裝逼,下馬行了一禮:“感謝大師相助?!?/br> “我看施主一點都不怕他們,反倒是老衲多事了才對?!?/br> “哪里哪里,就等大師呢?!壁w長河暗道我等的其實是朱雀……不過你們會不管王家追出來,倒是讓我高看了一眼,此世正常佛門好像還行? “老衲出來之前,與司徒施主簡單談過幾句,他說趙少俠想找一門鍛體法、或者氣墻外放之法?” 趙長河眼睛一亮:“是的是的。大師那個金鐘罩……” “金鐘罩不可外傳,但老衲倒是有點趙少俠想要的信息?!?/br> “哦?” “趙少俠身上應該剛剛敷用過某種寶物,氣息仍未盡散。老衲曾經見過類似的氣息,當時想要探索,卻因為其他緣故放棄了?!?/br> 趙長河愣了愣,繼而大喜。 也就是那海泥果然在陸地某處也存在!說不定還可以找到更核心的東西? 無論是否能繼續(xù)對經脈有利,總之鍛體肯定是沒錯的! 果然做了好事總是會有回報的,趙長河抱拳行了一禮:“不瞞大師,趙某非常需求這東西,請大師指點來路?!?/br> 圓性嘆了口氣:“以前還好說,現在有些麻煩,因為在草原以北的連綿雪山,其中的某座山峰之內,是老衲前些年游方之時意外發(fā)現。但如今交戰(zhàn)之時,少俠切莫心急,可等休戰(zhàn)之后再去?!?/br> 說著遞過一片僧袍衣擺碎片:“這是當時老衲自己留的記認圖,如今便贈予少俠了?!?/br> 趙長河再行一禮:“謝過大師?!?/br> 圓性合十回禮:“施主有大慈悲,是真佛也,日后可來華嚴寺盤桓,多多親近?!?/br> 說完招呼身后的僧侶,也不多言,揚長離去。 趙長河目送和尚們離開,忽然道:“如果剛才圓性大師沒及時趕到,尊者會出手么?” 四周寂然無聲,并沒有朱雀的回應。 趙長河有點納悶,朱雀這是不跟了? 殊不知在不到三里外的林中,王道中滿頭是包地飛速撤退:“朱雀尊者,你我兩家已經結盟,往事該翻篇了才是,如何又打我?” 朱雀懶洋洋道:“看到你,我就想起曾經罵我睚眥必報的魔頭,叫我等著,難免有些手癢……此乃你我私怨,應該不影響盟友之誼?” 王道中差點噴出一口血來,發(fā)誓再也不跟女人講道理。 無需質疑也無需夸贊,在我看來,這是一件可以進入網文史冊的佳話,這又何嘗不是落日紅翎映晚霞,江湖的余暉就在這里。 第220章 翼火蛇同行 把王道中堵了回去,朱雀看向趙長河策馬離開的方向,微微嘆了口氣。 她是真想一路跟著觀察,可惜有點難。 不僅是因為朱雀身份不合適的問題……而是她自有面具下的正常身份,不能消失過久,所以就連換成翼火蛇去跟著都很難辦。 其實朱雀知道正常情況下王道中不會親自出手,被鎮(zhèn)魔司與崔家驗出來是他殺的人,也是一件麻煩事。所以王道中應該只不過是出來主持工作,未必是親自出手,但朱雀哪里敢賭,第一反應就是先把他打回去再說。 然而打回去只是一時,自己走了人家還能繼續(xù)。王道中若真要是豁開一切,堂堂地榜不要臉地對趙長河出手的話,那怎么辦? 算了,還是得跟著,尤其他此刻北上,玄武也在北,不如順勢去找玄武。 至于真實身份……得先回去露個面、布置一二,其實也是往北行,還是順路。 趙長河有些遲疑地放慢馬速,走了小半盞茶,身后風聲掠過。 轉頭一看,不是朱雀,是翼火蛇…… 趙長河倒覺得正常,朱雀哪來閑工夫一直跟著自己,那才不正常:“小蛇,現在尊者終于決定是讓你和我多接觸了么?” 朱雀很是無語:“叫誰小蛇呢?我比你大?!?/br> “小蛇說著好歹比較可愛,難道叫你老蛇嗎?要么你報個真名?大家這么熟了,誰跟誰啊?!?/br> 朱雀沒好氣:“隨便?!?/br> “這是真名?那就……小便?” 朱雀飛起一腳,橫掃他老腰。 趙長河一個后仰躺在馬上,那鞭腿就從臉上掃了過去,香風掠過鼻尖。 原本趙長河有點故意想調戲,撈住這腿……結果發(fā)現速度比預想的快,撈了個空氣。 朱雀眼里閃過笑意,就你? 居然真調戲起我來了。 看趙長河撈著空氣懷疑人生的樣子,朱雀悠悠道:“我翼火蛇好歹也是二十八宿,你真以為是條菜花蛇?還想調戲我,省省吧你,我回去打個報告,別說尊者了,怕是圣女都要咬死你?!?/br> 趙長河悶悶道:“開個玩笑,瞧你緊張的?!?/br> “你我才見過兩面,你甚至不知道我長什么樣,居然就要調戲我?!敝烊赣朴频溃骸拔也恢滥氵@種好色之徒,為什么圣女會如此情根深種,真是沒道理。也好,我就是來負責了解你這人的缺點,回頭全報告給圣女,讓她看清你的真面目?!?/br> “那不用麻煩了,我這人渾身上下都是缺點?!?/br> “比如現在二五八萬地騎著馬,讓我走在邊上?” 趙長河忍不住笑:“那你倒是坐上來啊?!?/br> “想得美?!?/br> “算了?!壁w長河下了馬,牽著陪她一起走:“你既不上馬,我騎著感覺確實不禮貌?!?/br> 朱雀偏頭看了他一眼:“所以你覺不覺得多了個我,是累贅?” “實話實說,有點?!?/br> 朱雀面具下的臉柳眉倒豎,眼神有些不善。 沒本座幫你,你都被王道中打死了!居然說我累贅! 卻聽趙長河續(xù)道:“有時候人挺矛盾的……我既喜歡策馬獨行,孤身轉戰(zhàn)三千里的隨心自在,但想來又挺怕那種孤獨,有人陪著同行沒什么不好的,無論男女、也無論實力?!?/br> 朱雀倒是信這話,趙長河很明顯是個挺喜歡交朋友的爽快人,雖然朋友還是不多,那是因為他看得上眼的人不多,并不是喜歡孤僻獨處。 便如王家宴廳,潛龍匯聚,可共飲者唯司徒笑而已。 趙長河又道:“所以你如果是個男的會更好一點,起碼兩人共乘沒有這么多嘰嘰歪歪的破事,那就不累贅了。” 朱雀失笑:“圣女當年就是這樣?” 趙長河愣了一下。 是哦。 當年洛七還是個“男人”的時候,確實更輕松自在,懷疑她是女的之后反倒尬了起來。 趙長河也忽然失笑:“其實很多事情只看自己心里怎么想。當初岳紅翎與我共乘,極其自然,兩人都不尷尬。” 朱雀嗤之以鼻:“要不是因為你一見面就想調戲,原本共乘倒確實沒什么大不了的,江湖兒女出門在外,哪來那么多避忌。但你心臟了,本來正常的事也就臟了。” “不錯,是我忘形?!壁w長河道:“既然如此,我現在守禮,請姑娘上馬?你坐我身后,我也不能碰你。” 朱雀道:“我坐你身后,你就不怕我偷襲你?” 趙長河笑笑:“你沒必要。四象教真要殺我,朱雀尊者早都殺幾次了,啥時候輪到你來偷襲。上馬吧?!?/br> 說著翻身上馬,拍拍馬背示意了一下。 朱雀并不糾結,果真飄然上馬,坐在背后。 在她眼里,看趙長河簡直如同看小孩,哪有那么多有的沒的。 趙長河也自在了許多,勒馬而行,笑道:“如果說累贅,其實另有一項的?!?/br> 朱雀愣了愣:“什么?” “你如果不愿意真容示人,那好歹換個面具,或者用易容之類……一個翼火蛇面具滿天下走,別說我不方便了,你自己就不怕正道找你四象教的麻煩?你們原本是正常真容過日子,有教派要事的時候才面具代表的教派身份行事,如今這個算啥?” 朱雀暗道這個確實,可惜她真容是真的不能示人,也不會思思那種神妙的易容術,只能考慮換個與四象教無關的面具。其實正常人誰戴面具上街啊,一樣很怪。 見她不語,趙長河大致也猜到她在想什么,笑道:“那換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