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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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河答應(yīng)的,不會騙她。 身后腳步聲起,唐晚妝直接坐在她身邊,把冊子遞了給她:“他效率很高,第一套入門劍法已經(jīng)整好了,先帶給你看看?,F(xiàn)在應(yīng)該在研究進(jìn)階的,今天多半能有三套出爐。三天之內(nèi),至少一個完整支系是可以有的,夠用么?” “不知道,得看看……”思思接過冊子,翻開略掃了一眼,神色很快變得古怪。 這上面的劍譜圖例,怎么長得和趙長河一模一樣?。?/br> “你這是干嘛?”思思面無表情:“羞辱我?恩斷義絕了還要帶他的臉回去日夜琢磨是嗎?” 唐晚妝笑笑:“因為是他演示,我執(zhí)筆畫,下意識就畫完整了他的模樣。你若不舒服,那把臉給抹了便是?!?/br> “……”思思沉默片刻,又直接把冊子收進(jìn)懷中,繼續(xù)抱著膝蓋坐那不說話。 唐晚妝也不說話,仿佛沒事干似的陪著她坐。 思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半晌終于沒忍?。骸澳恪瓰槭裁床唤o我下禁制?” 唐晚妝道:“因為其實我們是類似的人,我反正又沒事,氣頭消了就不氣了,還能氣個沒完哪?” 這好像解釋不了為什么不給禁制,真不怕鬧出幺蛾子?思思很是奇怪地一直看她,可除了覺得很漂亮之外什么都看不出來。 “為什么說是類似的人?我和你哪一樣了?” “為了大夏的目標(biāo),我可不會管異族人的死活。我們對你來說,豈不就是異族人?你我又有什么本質(zhì)的區(qū)別呢?無非是我比你多吃幾年飯,做事不會那么不顧后果罷了。”唐晚妝輕聲道:“從這個角度去看,即使你真的勾引欺騙長河,實際都很正常,可你并沒有,我就很難討厭你了?!?/br> 思思抿緊了嘴唇。 她知道其實不太一樣,大家的三觀根本就不一樣……不過唐晚妝愿意這么說,依然讓人心中很舒服就是了,傻子才去辯駁。 “我問了你以往行事,分明是個極其精明的人,可這次之謀卻顧頭不顧尾的,連外面有人這種極為明顯的事情都漏了去想、用區(qū)區(qū)人俑都覺得能隔絕我們,那是因為你覺得自己愧對長河的信任,心中紛亂,只急著想解釋?!碧仆韸y和藹地拍拍她的肩膀:“終究只是個小姑娘啊?!?/br> 思思有些不服氣地撇撇嘴,這回卻知道她說得對,自己當(dāng)時確實是心亂,才各種顧頭不顧腚,事后自己都覺得像個白癡。 為什么不設(shè)禁制?似乎已經(jīng)不需要多言。 那種手段等而下之,只會激起對方的反感與叛逆,千方百計要掙脫、掙脫不了也想咬你一口,反而特別容易出岔子。 而上者為何? 情就是禁制,心就是枷鎖。 思思是聰明的,她很明白唐晚妝在做什么,可她很無語地發(fā)現(xiàn),雖然自己覺得唐晚妝想太多了,可還是抵觸不起來。 畢竟不設(shè)禁制總歸是個人情,被誤會成戀愛腦總比被強行控制的好。 思思只能憤憤然地罵:“我沒喜歡他!真喜歡就不會把他置于險地了!我只是當(dāng)了朋友,我們古靈族是重義氣的,所以心亂,才不像你們神州人無情無義!” 唐晚妝啞然失笑:“哦?!?/br> 思思斜睨著她:“你雖然二十八了,但從沒有過男人,裝什么很懂男女情的大jiejie樣子?我看你說不定還沒我懂哦!我敢親嘴兒,你敢嘛?” 唐晚妝笑容僵在了臉上。 第174章 思思?xì)w去 這一段日子,趙長河感覺自己回到了當(dāng)初的北邙。 沒人的時候,躲在屋里身處天書,從低到高逐步學(xué)習(xí)劍皇之法。 唐晚妝來了,就鋪紙磨墨,紅袖添香,寫劍訣,畫圖譜。 未曾戰(zhàn)斗,刀在沉淀。 無需聽琴,心已安寧。 像極了當(dāng)初出門和孫教習(xí)學(xué)刀,回家與遲遲吃飯的日子。 原以為自己入世即在匪窩,心思緊張、事態(tài)焦急,可驀然回首,原來那才是自己最平靜最安穩(wěn)的沉淀時期。 積蓄到了一定的時候,便如長河奔涌,落于九天。 “你的字越寫越好了?!碧仆韸y磨著墨,看著他筆下流暢出現(xiàn)的字跡,頗有一種看著孩子進(jìn)步了的喜悅。 她沒怎么去教趙長河書法,只是略微提點了一些行筆技法、以及出于美學(xué)考慮的結(jié)構(gòu)布局,其他并未細(xì)教。 趙長河志不在此、這方面悟性也挺爛的,有時候一句話說了半天都聽不明白,比唐不器小時候還蠢,真想教細(xì)了絕對能把任何老師氣死,和他習(xí)武資質(zhì)完全是兩個模板。 但學(xué)過就是學(xué)過,已經(jīng)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字體越發(fā)嫻熟圓潤,也能感覺到人的沉靜,那毛躁的鋒銳越發(fā)內(nèi)斂。 單論審美,其實趙長河與她也有較大差異,寫篇字都是布局粗獷、結(jié)構(gòu)張揚,可以看得出來他這輩子與氣度儒雅的皇子是掛不上鉤的了,還能窺見這些天隱在平靜的生活之下那蠢蠢欲動的張狂。 但沒關(guān)系,那就是趙長河。 “你說她這兩天就要走,這都七八天了,沒問題嗎?”趙長河頭也不抬地寫著劍譜,隨口問。 “我隨便說的,督促你快點罷了,她哪有什么規(guī)定要走的時間?你學(xué)一整套劍法體系,哪有那么快的,我知道你再聰明也不是神仙?!?/br> “那你呢?你之前和你侄兒說十天,這也差不多了?!壁w長河問:“這些天你也是神出鬼沒的,忽然出現(xiàn)陪我一會,畫個畫,又不知道哪去了。陵寢這么多東西要探嘛?內(nèi)部不是不敢進(jìn)嗎?” “不是陵寢……陵寢我們一直是在準(zhǔn)備重新封印,準(zhǔn)備工作也差不多了。”唐晚妝嘆了口氣:“牽扯我心思的主要是彌勒教。” 趙長河筆尖微微一頓,轉(zhuǎn)頭看她。 唐晚妝平靜地道:“姑蘇的彌勒教這幾天是肅清了,但整個江南山雨欲來,我知道有些事已經(jīng)無可避免?!?/br> “所以你索性坐鎮(zhèn)姑蘇?此地反而比京師方便?!?/br> “其實也沒什么用,鎮(zhèn)魔司只管江湖事,調(diào)兵遣將攻城略地的事情我做不了,除了多收集情報反饋京師之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br> 唐晚妝眼眸里沒什么色彩,有些空洞地看著硯臺,就像看著此時江南上空的風(fēng)雨,明知道來自何方,卻什么都做不了。 雖然當(dāng)世江湖事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勢力格局,但并不完全一致,鎮(zhèn)魔司做的再多,終究影響不了大勢。 趙長河忽然問:“皇帝到底有沒有在管事?露不露面?” “有,但不多?!?/br> “更多在閉關(guān)么?” “嗯……” “情況他總該是知道的吧?” “知道,也下了一些命令,但收效甚微。別的不提,單是你所見的各地懶政、軍隊懈怠,就不是此時幾道命令能夠扭轉(zhuǎn)的了。更何況多的是人陽奉陰違,都在觀望,等到一定時機,都未必再奉皇命?!?/br> 趙長河繼續(xù)開始寫劍譜:“既然你都知道爛成這樣了,皇帝也不是完全不管,也沒用……那你裱糊有啥用,還不如自據(jù)蘇杭,也做個軍閥完事。” 唐晚妝無語地瞪著他的側(cè)臉,她想要的可不是這答復(fù):“你知道我說的一定時機是什么時機么?” “老夏天下第一,威懾力還是在的,但他老了,據(jù)說可能還出了岔子,別人再蠢蠢欲動也不至于等不了幾年。所謂一定時機就是他駕崩的那一天,又沒個繼承人,那可不大亂么?” “看來你都知道?!?/br> “我還知道如果冷血一點看待的話,彌勒教不等那種時機,現(xiàn)在就先反,其實是好事吧,大夏沒到徹底斷氣的時候,撲滅彌勒教還是做得到的。” “為什么說冷血一點看待?” “因為終究是百姓苦?!?/br> 唐晚妝沉默片刻,低聲道:“所以你說我為什么要裱糊?現(xiàn)在再爛,也比亂世好?!?/br> 趙長河嘆氣道:“可沒用啊,大勢如潮,個人又怎么阻止?只能是螳臂當(dāng)車,自己被車輪碾碎?!?/br> 唐晚妝定定地看著硯臺墨汁,良久才道:“總要有這樣的人?!?/br> 說完似是不想再多談,站起身來整理趙長河剛剛寫完的手稿:“你這套劍法已經(jīng)屬于秘藏級了,能演練出來么?” “勉強可用出其形,沒啥威力,給你畫個畫還是可以?!壁w長河也沒繼續(xù)那個話題,順著轉(zhuǎn)開:“靠我個人之力想要整理一個支系的劍法出來,現(xiàn)在怕是做不到的,更高深的以我現(xiàn)在的水準(zhǔn)根本理解不了了,暫時可能只能到此為止……不知道對思思來說夠不夠。” “便是不夠,也比她自己往日里到處偷學(xué)的好,而且這還有無窮的未來、穩(wěn)定的來源。就是與她自己偷劍印相比,落差有點大……” “劍印又不是她的?!壁w長河道:“不耍手段的話,按正常探索、正常實力獲取,這玩意本該是你的才對,分配也是該由你決定。她也知道,否則為什么要算計?!?/br> “東西到手,得而復(fù)失,人心能這么明白認(rèn)知的可不多……說來你需不需要自己和她談?wù)??這么多天都沒見一面,我看也沒必要這么小氣,她最近真的很老實。” 除了膈應(yīng)我不敢親嘴之外。 唐晚妝微不可見地撇撇嘴,她真不敢。 為什么要敢??? “我也沒小氣啊,不還是在盡力而為么……反正后續(xù)我真搞不定,今天和你一起過去走走,問問她還有什么需求?!?/br> …… “我沒有需求。”見到思思的時候,她的神情很平靜:“劍印如果給我,以我如今的武學(xué)知識必然解不出如此成體系的劍法,而如果交給族中長輩去解,又失去了我的掌控與主導(dǎo)。到了今日一看,如今的結(jié)果竟然是最符合我的利益,既得到了想要的,后續(xù)還是以我為主?!?/br> 趙長河看著她的眼睛,那曾經(jīng)桃花一般的嫵媚,如星燦爛的明亮,如今都隱在深處,模糊不清。 臉上表情依然笑意盈盈,卻再也不是裝丫鬟時刻意的賠笑討好,也沒有了聽故事時的明媚期待,看上去很客套……對了,很公事公辦。 曾經(jīng)公事公辦的是唐晚妝,現(xiàn)在成了她。 “既得此物,我該走了。”思思嘆息:“出門已久,其實我也想家了……神州不是個好地方,男人一個比一個討厭?!?/br> “……”趙長河懶得駁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是問:“后續(xù)我再解出更高的劍法,怎么給你?” “我自會來找你。”思思微微一笑:“長河奔流,不可擋也。我相信只要再入神州,隨時都可以聽到你在哪里的消息?!?/br> 趙長河道:“那你呢?是不是你們這些特殊之界不入亂世書?” “有可能的,否則天地人榜可能要變樣……不過我已入神州,亂世書知我了,下次說不定有我的份?!彼妓夹θ葑兊糜悬c銳意:“趙長河,你可別被我追上了……” 趙長河一時不解這有什么意義:“你追上就追上了,那又怎么的?在我前面的人多了去了……” “呵……我白做了那么久的丫鬟,被便宜占盡,那是實力不足,虛與委蛇。要是讓我得勢……”思思頓了頓,臉上忽又泛起了曾經(jīng)的嫵媚:“我可以不介意多一個幫我洗腳的奴隸?!?/br>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陵寢通道:“你不是很喜歡公事公辦這口么,這便是了。” 趙長河目送她妖嬈的背影離開,總感覺她這是在傲嬌…… 像是小孩子說絕交了之后,各自板著臉一樣。 旁觀的唐晚妝則覺得,趙長河自己也是。 她總覺得,這兩位都是各自族中出類拔萃的人物,由這“絕交”所引發(fā)的后續(xù),說不定會更有風(fēng)云。 第175章 照顧自己,才能照顧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