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和同事相親之后(1v1 雙處 )、庶兄在上(骨科,強制)、炮灰路人甲泄露心聲后、餌、嬌嬌小姐回農(nóng)村,癡漢手段太驚人、恰在人間、璧合、疆海之王、不要在深淵撿道侶、皇叔不經(jīng)撩
崔文璟只是在變戲法而已,那是他自己天下第九的實力,而不是神劍的光彩。然而眼下“證據(jù)確鑿”,他已經(jīng)沒有資格叫崔文璟再露一手神劍的特異給大家看了,崔文璟完全可以拿腔調(diào)拒絕,神劍又不是給你們耍猴戲看的,你配嗎? 大勢去矣。 他只是平靜地對崔文璟道:“大哥,有些事情,你心中有數(shù)。” 崔文璟淡淡道:“我有數(shù)的是,無論你認為神劍出了什么情況,如果你是為了家族,那就不是采取這種手法,所以何須多言?” 崔文玨點了點頭:“大哥說得是?!?/br> 崔文璟慢慢道:“崔文玨崔元騰族內(nèi)相殘,陷害子侄,欲謀家主,依家法剝奪一切職司,先禁天牢,待家族議定懲處。崔文玨一支,即日起盡數(shù)驅(qū)逐,流放塞北。清河郡守之職,老夫會另擇賢能,保奏陛下?!?/br> 崔文玨臉色灰敗地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趙長河:“……” 一郡之守,封疆大吏,你說撤就撤,說換誰就換誰,先斬后奏都不要皇帝同意的? 清河你家的? ——我們家其實也不是太怕那個君。 趙長河首次真正認識到頂級世家的恐怖。盛世不好說,真逢亂世,這樣的家族完全就是一方之霸,隨時自己都可以參與逐鹿的那種,哪需要看皇帝的臉色? 既然如此,那大夏龍雀放在這里的意思…… 崔文璟看了他一眼,笑道:“讓客人看笑話了,央央。” 崔元央一直在發(fā)呆,此時如夢初醒地“啊”了一聲。 “你帶客人去為父的書房,為父這里處理些尾巴,一會就來,有些事和客人說?!?/br> 崔元央心中怦怦直跳。 這可不是對待不知道能不能成的“女婿”的態(tài)度了,他崔文璟的書房,是什么人都可以進的嗎? 上一個進的外客是誰? 瑯琊王氏之主王道寧! 她簡直想跑回去拉著那些長嘴仆婦看一眼,你們覺得這匪類進不得我閨房,現(xiàn)在看看他進的是哪里! …… 崔文璟的書房其實也和一般讀書人的書房沒太大區(qū)別,畢竟趙長河認不出各類用具到底多名貴,反正看著典雅大方就行。 最大的區(qū)別是,在這種地方,崔元央好像也有了氣質(zhì)起來,原先憨頭憨腦的可愛樣子找不見了,居然在那靜坐泡茶,輕挽水袖似模似樣的溫婉閨秀樣兒,看得趙長河頗覺有趣。 “看什么啦。”崔元央都不敢大聲說話,低聲嗔道:“這是待客之禮,真以為央央毫無禮數(shù)么,這都練過的!” “是是是,央央練過的?!壁w長河差點沒笑出聲:“這茶是什么門道?” “碧螺春呀?!?/br> “……”每次聽到這些與現(xiàn)世一樣的玩意,趙長河都很出戲。 而且這居然已經(jīng)是工夫茶了,現(xiàn)代人搞炒茶搞工夫茶的賺錢套路已經(jīng)沒了。 但趙長河知道揭秘不會很遠了,這次來書房,豈不就是談的這些? “真是想不到,居然會是二叔?!贝拊胝趪@息:“二叔對于家族很重要的,光是那位置就不是隨便誰都能取代,而且他的勢力很大,爹爹這次應該很頭疼?!?/br> 趙長河道:“該有心理準備。不是這種級別的也搞不了爭奪上位的事情,早該知道不會是一般的偏房或庶子,否則你以為別人為什么那么容易被帶節(jié)奏,心思只想著你哥哥,因為別人檔次不夠,搞事也沒用呀?!?/br> 崔元央低聲道:“可我還是不明白,他們到底圖什么呢……” 趙長河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爹其實才是真正的皇黨,陛下一伙的。你二叔倒可能是受了什么反賊的蠱惑,最終的目標可不是崔家,是大夏。” 門外傳來大笑聲:“我現(xiàn)在有些猶豫。既感覺你天生的江湖客,就該鮮衣怒馬縱橫江湖;又感覺你頗有幾分政治潛力,可以去朝堂混一下?!?/br> 趙長河頭也不回:“可別了,我這點斤兩,真牽涉什么朝堂,早晚被你們這些老狐貍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崔文璟在他對面坐下,美滋滋地喝了一杯女兒遞過來的茶,悠悠道:“所以你意在江湖,對所有關于身份的猜疑不去觸碰?但你現(xiàn)在總該面對一下了吧?!?/br> 趙長河奇道:“面對個啥?” 崔文璟悠然品茗:“大夏龍雀,你要不要?” 趙長河眼里瞬間泛起了光彩。 真能帶走? 第80章 刀劍有靈 “如果晚輩沒有猜錯……”趙長河試探著問:“這刀其實是用來取代清河劍特效的,伯父不能讓人帶走才對……” 泡茶的崔元央手都抖了一下,震驚地看著父親,莫非二叔的指控其實是真的? 清河劍效果沒了,是靠大夏龍雀在唬人? 崔文璟仿佛并不在意似的,很隨意就自曝了:“不錯,不過他說的也有些出入。清河劍沒丟,還是那把劍,但劍上的玄奇已經(jīng)消逝,如今就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而已,已無法承載那些意義。如果說那是假劍,似乎也很難否認。” 趙長河道:“既然劍還是那把劍,象征意義就依然承載。玄奇效果在不在,本來只是次要,相反,反而讓前輩可以更隨心使用了才對?!?/br> 崔文璟撫掌笑道:“本當如此,但世人能像你這么想的可不多。真掏一把沒效果的清河劍出來,崔家人先受不了?!?/br> 莫說別人了,就連崔元央聽了都有點受不了,不可置信地道:“是什么時候開始……” “這是早晚的事,事實上十幾年前為父持之縱橫江湖之時就已有跡象了,這些年終于徹底消去而已?!贝尬沫Z淡淡道:“神劍有靈,為的是什么而凝聚?那海晏河清、肅清宵小之意,在我們這樣的人手里,又憑什么留存?它不殺你就不錯了,為什么要為你所用?自當歸去?!?/br> 崔元央怔了怔,反而平靜下去,低聲道:“正該如此?!?/br> “我崔文璟自認配不上清河劍,崔家又有幾個有點自知?神劍靈去,他們不想想是什么原因,反而用神劍最反感的宵小之意,用來作為爭權奪利的籌碼。便是神劍靈性尚在,也當哭泣!” 崔元央有些難過地抿嘴不言。 崔文璟卻不再說清河劍的事了,轉(zhuǎn)向大夏龍雀的話題:“龍雀是當年陛下征戰(zhàn)天下之時所用之刀,極為凌厲霸道,令出無違,有時候讓人感覺簡直像個毫無城府的孩子,一刺激就跳腳似的,那是刀的特性所致。不是如此,也無法維持那么霸道的意。” 趙長河點點頭,他體驗下來確實如此,那刀的反應簡直有點中二,但作為寶刀的刀意來說正常,又不是生靈還能沉穩(wěn)。 “陛下前些年知道清河劍出了岔子,便將這刀賜我,說面上看去也像是鎮(zhèn)宵小鬼蜮之用,起碼擱在一起別人很難分辨出是誰散發(fā)的意,可以暫代。”崔文璟笑道:“沒人想過,我崔家用劍的,陛下怎么會選擇賜把刀啊……當然有其緣由?!?/br> 趙長河就是依據(jù)這個感覺崔文璟是皇黨的,很明顯夏龍淵這賜刀是在幫他:“可是既然如此,前輩顯然很需要這把刀,我不能帶走啊。” 崔文璟笑了笑:“你覺得經(jīng)過今天這事,短期內(nèi)還有人敢去琢磨清河劍么?暫且無妨。這倒另說,更關鍵的是,我覺得龍雀也在渴望戰(zhàn)斗,繼續(xù)被放在這小屋子里消磨,早晚它的靈性也要失去,這叫暴殄天物。” 趙長河嘆息道:“確實,感覺它簡直迫不及待,實在不想留在這里了。” “既然它認同你,便是機緣,莫非你還在這客氣?” “前輩,也不是我客氣,我非常喜歡這把刀,但感覺沒法帶著……”趙長河很是蛋疼:“它的殺氣太凌厲了,大老遠都感受得到,誰都知道這是寶刀了,我如今的實力猶如小兒持金過鬧市,是惹禍之源,反而沒了自在。要是搞個什么銅鞘之類的,實在太重了,不方便,出鞘也一樣惹人覬覦,都是麻煩?!?/br> “你倒是自己瞎猜得歪了十萬八千里?!贝尬沫Z失笑道:“真要遮掩寶刀殺氣,辦法多了去了,隨便抹點什么都可以,哪里是非要個銅殿的?銅殿是為了養(yǎng)靈的!玉殿效果更好,只是太貴又容易損壞,沒人這么用,用玉匣的倒是挺多?!?/br> 趙長河:“……我是無知匪類,沒事了?!?/br> 一直安靜做個淑女替父親和情郎泡茶的崔元央終于沒忍住笑出了聲。 “所以你要帶走很簡單,連它的刀身光亮鋒銳之感都可以遮掩得古樸銹跡,看上去跟個破刀一樣,這對我們來說根本不是難題。”崔文璟悠悠道:“不過話說回來了,你也不能光依賴這個。現(xiàn)在它殺氣四溢的,無非是它現(xiàn)在還不聽你的而已,當你是它之主,它自然老老實實,反倒能夠給你預警殺機,那才是你需要追求的結果。” 趙長河大感興趣:“如何認主?” “暫且不行,你實力不足,雖然與它親和,它最多認同你是個伙伴,離認主還是有很大距離的?!贝尬沫Z舉杯吹了口氣,老神在在地說著:“努力練功吧?!?/br> 敢情你也不知道要練到什么程度能認主,擱這裝逼呢?趙長河哭笑不得:“怎么感覺你真的很想讓我把寶刀帶走?真只是為了寶刀不蒙塵?” 崔文璟道:“不瞞你,我也想借此向一些人傳遞信息,比如唐晚妝,或者陛下。陛下如今到底在想什么,連我都猜不透。當他知道你身負龍雀縱橫在江湖,總該有些反應的。” 趙長河忽然想起瞎子的話。 對比夏龍淵那些人,崔家或許更像人的心思。 確實如此。 他們的心思仍在朝堂江湖、家族傳承,再老謀深算都脫不出這個窠臼。 “既然如此,晚輩卻之不恭了?!壁w長河終于沒再客氣:“我確實非常喜歡這把刀。” 崔文璟笑笑:“我已經(jīng)讓人給它加點東西,稍候,喝茶。” 裝淑女的崔元央喜意簡直都快溢出來了,總算讓趙大哥這一路荊棘真正得到了收獲,這是他浴血奮戰(zhàn)出生入死應得的呀,而不是被人指指點點,說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而且這一定是把能一直使用、很難磨損與豁口的真正寶刀,起碼比酒葫蘆的耐久性好多了!以后趙大哥拿著這把刀,就會想著央央,那酒葫蘆都不知道啥時候就破了,嘻嘻。 她很是高興地添了新茶,又給父親和情郎倒了一杯。 說真的,在江湖上被趙長河打動了小心心的時候,崔元央本以為會有什么棒打鴛鴦反目成仇的話本劇情呢,父親一開始也確實想他死了完事,那走勢就很有一種即將悲劇的意味…… 結果父親和趙大哥居然會是這么和諧的景象,和諧得讓別人覺得他倆才是一對了都……叛逆期的小姑娘簡直覺得從來沒看老爹這么順眼過,要不等會給爹爹捶捶背? “前輩?!蹦沁呞w長河喝了口茶,又開啟了話題:“有件事我一直想要了解,但始終沒有合適的機會,如今是否可以請教前輩?” 崔文璟淡淡道:“叫前輩的話,不可以。” 趙長河傻了一下,半晌才撓撓頭,試探道:“伯父?” 那老臉居然有點紅。 旁邊的崔元央小臉更是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眉梢眼角的水光都快溢出來了。 崔文璟仿佛看不見,悠然喝茶:“嗯,你問吧?!?/br> “關于這紀元……前一紀元,究竟是怎樣的,又是如何崩毀,前輩世家傳承悠久,應當知道一些始末?” 第81章 紀元重開 崔文璟失笑道:“世家之悠久,也沒到紀元重開那么悠久,可不是從上個紀元傳下來的。關于上個紀元之事,所有人包括陛下在內(nèi)也在探尋的過程之中,所知僅在各項殘留記錄里,又或是探尋上古秘境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我們?nèi)粽f比別人知道得多些,那也就是這些信息掌握多些。” 趙長河認真聽講。 “上個紀元,應該是一個神魔并立的世界,移山填海、刀劈乾坤這些詞,如今只是個形容,而當時應該是真正可以做到的。但……也許是他們過于強大,戰(zhàn)斗導致乾坤崩潰;又或者是別的原因,總之一夜之間天地破滅,諸神隕落。” 趙長河倒是對這狀況有預估的,瞎子的手段明顯不是如今世人可比,崔文璟號稱天下第九,能引天象玄奇,卻顯然與瞎子的程度還有點距離。如果今人辦不到這些,那只能是上個紀元的事情,瞎子必是上個紀元的遺存生命,只不知為什么只在暗中行事? 天道死了……此時趙長河心中回蕩最多的,依然是這四個字。 如今像血神教、四象教這些教派,他們所信仰的東西,或許并非迷信,而是曾經(jīng)真實存在過的強大生命。 “天地破滅重開,但不知為何,神佛已散,普通的生靈反而沒有全部消亡,依然有人類頑強從廢墟之中走出,重建河山。只是大多數(shù)傳承已經(jīng)隨著破滅而湮沒,人們通過各種遺跡和秘境的探尋,能重新開始修煉、也能整理一些紀元歷史,知些典故,但卻再不知道怎樣達成那樣的神佛之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