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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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茶壺放到了桌面上,闔上了窗牗,轉(zhuǎn)身走了過來,輕聲勸說:“夫人莫想那么多,船到橋頭自然直?!?/br> 明毓恍然回過神,木然地看向青鸞:“方才他與你說了什么?” 青鸞如實說:“大爺讓奴婢今晚留在屋中好生照顧夫人,還讓奴婢勸說夫人,說女子立世艱難,更別說和離后還帶著一個孩子,沒有娘家做靠的女子?!?/br> 明毓聞言,閉上了雙眼。 是呀,上一世有謝衍幫助,她才能活得恣意。 她也知道這一世和離會走得艱難,可哪又如何? 就因為前路不好走,所以就必須選擇妥協(xié)嗎? 青鸞又說:“奴婢雖然不知夫人為何非要和離,可夫人既然這般決然,定是大爺做得不夠好?!?/br> 不夠好嗎? 重活一世,謝衍倒是會做戲了,好似把她照顧得細致入微,可誰又知她遭受過多少年的冷待? 誰又能知道她在失去孩子的那一千三百多個日夜,一個人又是怎么熬過來的? 頓時又潸然淚下,她睜開眼時已是滿眼淚水,更是滿眼悲戚地看向青鸞,哽咽道:“青鸞,我心里頭憋屈,更憋得難受?!?/br> 這些情緒壓在心底好多年了,她幾乎是在今晚,在謝衍的面前把那些年的憋屈,憋悶全發(fā)xiele出來。 青鸞心頭一緊,忙上前用帕子給主子擦拭眼淚,勸道:“夫人要多想想小主子,往后就算誰都不與夫人親近,可夫人還有一個小主子呢。” 忽然聽青鸞提起腹中的孩子,明毓才驚然回神,伸手撫摸向自己的小腹。 是呀,她雖然經(jīng)歷過那些悲劇,可是現(xiàn)今一切得以重來,悲劇也不會再重演。 她還能再見到景煜,她不應(yīng)該這么消極的,不應(yīng)該因為謝衍而歇斯底里的,她該好好養(yǎng)著身體,靜待景煜的到來才是最重要的。 明毓立馬抹干凈眼淚,與青鸞道:“給我拿帕子擦臉?!?/br> 青鸞見主子想開了,忙出去打了溫水進來,給主子洗了帕子。 明毓擦凈了臉上的淚痕,反復(fù)深呼吸調(diào)整情緒。 青鸞見主子情緒慢慢地緩和了,自是不敢再在夫人面前提起大爺。 明毓今晚情緒失控,大抵是哭累了,是以讓青鸞弄來熱帕子敷在眼皮子上時,便睡了過去。 * 書房中,橙紅火光映在謝衍的臉上,他坐在桌案后,似乎在望著燭火的火苗,卻又像是什么都沒有瞧。 他就這么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任由寒風(fēng)從門窗縫隙鉆入屋中,滲進身體。手腳凍得頗為僵硬,可他卻好似感覺不到一點冷意。 不知坐了多久,直至外頭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響,謝衍才撐著桌面緩緩站了起來。緩過了腿腳酸麻的那股勁后,才慢慢地走出了書房,往主屋而去。 回到房外,放輕動作扣了扣房門,不一會青鸞便來開了門。 謝衍低聲詢問:“夫人情緒如何?” 青鸞:“已經(jīng)平靜了很多,大爺離開后不久,夫人就睡著了?!?/br> 謝衍點了點頭,說:“你且回去歇著吧?!?/br> 青鸞有些為難:“若是讓夫人知道奴婢讓大爺進屋,夫人恐怕會生氣?!?/br> 謝衍默了默:“我會在天沒亮?xí)r離開,不會擾到夫人?!?/br> 青鸞到底只是個下人,只能順從,但決意明日還是與夫人說一說。 青鸞離去后,謝衍把房門闔上,腳步徐緩地走進了里間。走至榻邊,輕撩帳幔后坐了下來。 他垂眸望著睡中還擰著眉的妻子,伸出手,指腹很輕地落在她的眉心上。 輕緩撫平,指腹隨即順著她的眉眼,鼻梁,嘴唇緩緩描繪而下。 一旦和離,她必然會走得遠遠的,此生不復(fù)相見。 他方才在書房想了半宿。 他思索著,若是見不著妻子他會如何做,見不著那曾緣淺的兒子,又會如何做。 他想,他大概會不遺余力地找到他們,與他們生活在一塊。 若她還是不愿,他也會就近找一個落腳的地方,離他們母子近一些。 他現(xiàn)在重復(fù)再這官,已然覺得沒有什么意思,做與不做對他而言都無所謂。 只是,現(xiàn)在的他必須得做。 唯有有官身在身,才能震懾謝家一二,讓他們有所忌憚,也才能護著妻兒。 自然,這一世,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和離,也不會放妻兒離開。 睡夢中的妻子,不知夢到了什么,忽然落了淚,哽咽的喚著“景煜,景煜,是阿娘呀……” 謝衍垂下了眼瞼,指腹仔細抹去她眼角滑落的眼淚,低聲說:“景煜現(xiàn)在很好,你還會再見到他的?!?/br> 妻子似乎聽到了他的話,情緒逐漸平緩了過來,眉眼也舒展開了。 謝衍提及那個名字,目光緩緩而下,落在了她腹部的位置。 隔著被褥,寬厚的掌心落在了那個位置上。 他想起今晚妻子對他的指控,提起景煜去世時還喚著爹爹,他的心口好似有什么東西捏住了,有些沉悶,便是呼吸也不暢。 這大抵就是難受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