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明毓略一怔,就這一點? 也不難做,復而點了頭:“好?!彪S即想想,又補充:“昨晚是我做得過了?!?/br> 在金錢面前,明毓選擇服軟。 謝衍微微抬起下顎,不復方才醒來時的謹慎,他朝她動了動下顎:“轉回去?!?/br> 明毓瞧見他的動作,在他那面無表情的臉上,恍惚看到了他在得意的荒唐錯覺。 謝衍不是得意的人,上一世官做得那么大,也沒見他得意過,所以大概真的是她的錯覺。 叫她轉回去,明毓不明所以,還是轉回去繼續(xù)對著銅鏡。 下一刻,只見謝衍繼續(xù)挽著她的發(fā),緩緩而梳下。 明毓心里有些亢奮,倒也沒空閑辨別他的又不一樣的舉動。 好半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望著鏡中的謝衍,問:“夫君自己可有本錢?” 謝衍淡淡應道:“向人借了些?!?/br> 明毓露出了詫異之色,心下更是疑惑。 謝衍性子冷,與誰都不親近,且不常出謝府,會有誰與他交好? 又會有誰能借錢給他? 第十五章 謝衍今日休沐,用了早膳后就出了府。 明毓以為他是出去打聽大食國商人何時來長安的事,又或是在謀劃有離開謝府的正經(jīng)理由。 結果才過一個時辰,便見他提著一條魚一只雞回來了。 他這副貼近市井生活的模樣,瞧得明毓和在院子里的兩個下人都有些傻眼。 謝衍長相俊美,又長身玉立,縱使只是一身尋常布衣長袍,可依然優(yōu)雅端然,這手上提起雞和魚著實不符合他這身渾然天成的端然。 謝衍把雞籠和用草繩串著的魚遞給了青鸞:“拿去廚房,讓廚娘今日晌午做了這兩樣?!?/br> 青鸞遲鈍了幾息才忙不迭的接了過來。 明毓也回了神,瞧著肥美的雞和魚,心道他這銀錢還夠花使嗎? 不是說要賺一筆嗎? 他這么個花法,可別銀子還沒賺到,就先把本錢給花出去了。 等用完了中食后,謝衍才再度出門,也不知外出做什么了,直到夜幕才歸。 明毓也不過問。 而主院那邊也沒有什么動靜,直到發(fā)月例時,才知道為何這幾日都不聲不響了。 青鸞憤忿道:“我去庫房取銀子,那庫房的老叟竟道家主說大爺脊椎骨那般硬,不想用府中的銀錢,想是自有門路。那么就從這個月開始,不再給靜瀾苑任何的月例了,若是靜瀾苑真的需要用到銀錢,就讓大爺親自去尋他?!?/br> 明毓聞言,也不意外。 明毓琢磨一二后,拿出了五兩銀子給青鸞,說:“等大爺發(fā)了俸祿后,再取五兩做院中花使。” 青鸞壓低了聲音,不忿道:“這往常月例那么少,還需得大爺去求著,真真折辱人,好在大爺都已經(jīng)入仕了,往后院子里的花銷也有來處。” 明毓瞧了她一眼,說:“別亂說話,心里知曉就好了?!?/br> 謝家主這無疑是惱羞成怒下的報復。給你臺階下,你不下,你非要犟,那便把你的脊椎骨打斷,讓你自己來認錯。 謝衍俸祿都有一十八兩了,往前府中給到的月例也不過是十兩和一些日常所需,去了院子里的下人的工錢,賣菜和其他花銷,這點銀錢也不過堪堪夠用。 謝家家主還想用月例拿捏謝衍,大抵是不知孫氏給了靜瀾苑多少的月例。 * 謝衍上任已經(jīng)有半個月,接手的皆是一些繁瑣的小案子,或是審問一些偷雞摸狗的犯人。 第一回外出辦案,是去花樓。 大理寺卿秦公派下了幾個疑案,讓底下六個司直中功績最甚的四個司直去查。 這道令,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得出來——誰先破案,誰便有升遷的機會。 謝衍頂頭上峰的陸司直便事其中之一。 被分到的是伯爵府世子命喪花樓的案子。 在花樓的房中,伯爵府世子被捆綁在地跪著,下半身沒了衣物,更是被人割下了命根子,整個人身中了一十三刀。 簡單的來瞧,很明顯是報仇殺人,其中還牽扯到了感情。 有可能是伯爵府世子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搶掠辱人的愛人,鬧出了慘劇后的仇殺。 案子好推測,可疑點就在于,那房中門窗都是從里頭鎖上的,便也就成了密室殺人案。 謝衍有上一世的記憶,這案子也是他所查,自是知道這兇手是誰。 他隨陸司直去花樓查案,先扮作尋常恩客走訪。 謝衍偏生了一副風光霽月的君子模樣,便只是尋常讀書人穿的布衣,也引來不少花娘的青睞。 一進花樓,花娘便簇擁而上,好似狂蜂浪蝶。 陸司直見此,便把向花娘探聽消息的任務交給了謝衍。 還順道壓低聲音提醒:“稍稍犧牲美色審問。” 謝衍:…… 還真是兩世一樣的話。 謝衍入了人群中。雖早知兇手,但查案需得個過程,話題便有意無意的往命案上聊。 只是一聊到這伯爵府世子的案子,個個都顧左右而言他,似乎迫于老鴇施壓的壓力,不敢多說什么。 花樓被封鎖了一* 個月,好不容易重新再開張,自是不想再惹麻煩。 謝衍往花樓中環(huán)顧了一圈,隨而問:“你們花魁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