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書迷正在閱讀:美人難馴:世子的高枝不想攀、逢君、通房丫鬟、團寵打工人:小少爺以為他萬人嫌、撿破爛美人親貼,總裁誘捕成癮、一不小心綁定了戀愛系統(tǒng)、不會吧?!惡魔愛上肥宅了?!、幽瑟(星際1V1)、穿成龍傲天的同胞哥哥、當崆峒直男穿進狗血耽美文
但是你也得明白,那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如今你家里落敗了,夫家又死光了,你個小娘子帶著倆孩子,總得尋個新的活路吧? 這還是這大半個月來,沈玉嬌第一次聽他嘴里說出些正經(jīng)話。 默了兩息,她輕輕頷首:你說的,我都明白。 你若真的明白,那就最好。 謝無陵睜著那雙夜色里仍舊明亮的黑眸,定定望著她:我謝無陵呢,雖是個無父無母、大字不識的地痞,家里也算不上多殷實,但我有一點可以與你保證,只要你愿意踏實跟我過日子,我便絕無二心,一輩子只對你好!倘若日后我對不起你了,你就去廚房拿把刀,把老子閹了當太監(jiān),老子也絕無二話! 這話說得赤誠又粗俗,沈玉嬌柳眉輕蹙,而后無奈望著他:謝無陵,你吃醉了 謝無陵豎起眉:老子沒醉!老子和你說認真的。 沈玉嬌: 她看著他透著薄薄緋紅的臉,再看他那灼灼明亮的黑眸,一時半會兒也判斷不出,他到底是醉還是沒醉。 但無論他醉沒醉,他方才說的那些話,什么絕無二心、什么一輩t子對你好,她也不會真往心里去。 她不是蒙昧無知的村婦,讀過詩,也念過傳。詩經(jīng)里說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傳記里也有卓文君寄給司馬相如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便是不說那些遠的,本朝的開國皇帝與皇后,青梅竹馬,少年相伴,皇后為皇帝生兒育女、疏遠外戚,只求他能信守少年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皇帝的確守了四十年,可在先皇后死后第二年,他便收用了兩位宮女。 也不知先皇后地下有靈,是否會覺得自己那一生的堅守就如個笑話。 因著這種種,在閨閣里,母親和教習嬤嬤教她,也極少談及情愛,更多是為妻、為婦、為母的職責。這些學好了,都是實實在在掌握在手里的硬東西,至于情愛太縹緲了,光憑她一人,難以把控。 沈玉嬌,老子和你說話,你到底聽沒聽? 男人不耐的嗓音傳來,沈玉嬌抽離的思緒回籠,望著面前這張年輕的臉龐,點頭:嗯,我都聽到了。 謝無陵看著她這個反應,心底莫名有些不得勁兒。想了想,又覺她這反應,也挑不出什么錯。 罷了,這小娘子就是個不解情趣的。 他有些納悶地將碗中桂花釀喝了,余光瞥見她又小口小口吃著桂花糕,乖巧斯文,但實在太安靜了 什么狗屁食不言寢不語,有酒喝有rou喝但不說話,這有什么意思? 思及此處,他身子又朝她那邊斜了點:難得喝酒,咱聊聊聊? 沈玉嬌吃糕的動作一停,烏眸看他:嗯? 謝無陵:要是今兒個,你和你家里人坐在一塊兒吃飯,也是這樣干吃干喝,一聲不吭? 沈玉嬌一聽他這話,也知道他這是覺著無聊了。 他平日話就多,喝醉酒了,好似就更多了。 我們也會聊。沈玉嬌道。 都聊什么?謝無陵一邊眉毛高高挑起:那你就照著你和你家里人的聊法,和我聊聊。 沈玉嬌看著他:中秋夜,我們會飲酒、作畫、行酒令。 行酒令老子也會啊,哥倆好,三星照,四喜財,五魁首,六六順,七連巧謝無陵頗為得意道:這多簡單。 沈玉嬌靜了片刻,訕訕道:我們一般行詩令,春日宴行春字花令,中秋宴行秋字月令,譬如春城無處不飛花,又譬如秋空明月懸、玲瓏望秋月 謝無陵沉默了。 沈玉嬌也沉默了。 她好像又掃他的興。 但他說的那種令,她實在也不會。 靜謐的小院里飄著幾分尷尬,沈玉嬌抿了下唇,拿起酒壇給他倒了碗酒,嗓音放柔:不然,還是喝酒吧? 謝無陵看著那汩汩流出的清澈酒液,默了片刻,忽的道:你那個誰,會識字? 沈玉嬌倒酒的動作一停,側眸看他:? 謝無陵薄唇抿了抿,眼神有些飄忽:就你之前那個短命鬼。 沈玉嬌怔了下,雖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裴瑕,但還是如實點了下頭:嗯,他識字。 是讀書人? 嗯。 哦。 謝無陵淡淡應了下,便沒再出聲,端起剛盛滿的酒碗,仰頭就飲盡。 沈玉嬌看著他這狂放的飲酒方式,很想讓他慢點,別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