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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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里藏書極多,范圍也廣,從小他便泡在書海里。 他不但看書快,還記得牢。 家中長輩都疼惜他,見他愛看書,便尋來更多書給他。久而久之,他對很多方面的知識都略通一二。 穿書初時,這具身體的原主其實已經(jīng)殞了。 原主因為家道中落,嬌生慣養(yǎng)大的孩子承受了巨大的落差。 再加上被人侮辱陷害,多重打擊同時壓迫,原主整日里郁郁寡歡,加上本就體弱多病,不久后便一命嗚呼。 原主在睡夢中離世,他在睡夢中穿進來。 穿書前身體便不好,穿書后也不覺得這個體弱多病的身體有什么不妥,還總覺得能多活幾日已經(jīng)是幸運了,所以他總是很愜意地享受每一天。 現(xiàn)如今,他已經(jīng)在書中世界多活了兩年。 不過他這個身體狀態(tài),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明知言曾幫他問詢過名醫(yī),也都說他時日不多,只是俞家人和明知言都沒有放棄。 隔壁暴力的關門聲,打斷了俞漸離回憶的思緒。 曇回一如既往的啰嗦,跟在紀硯白身邊勸:“少爺,抄二十遍家規(guī)而已,整個紀家祖祖輩輩就沒有幾個有文化的,家規(guī)才那么薄幾頁,抄幾份怎么了?” “你說得倒是輕巧,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自作聰明的軍師偷偷加了好幾條!” “加了也得國公爺審核,國公爺看了幾條就沒耐心了,所以也只加了幾條而已,沒多多少字,您就抄了吧!” 紀硯白顯然是氣悶的,俞漸離甚至聽見了紀硯白將自己摔在床上的聲音。 曇回能在紀硯白身邊活到現(xiàn)在,估計也是有眼力見的,知道紀硯白被批評了一整天,還被罰跪了,不能再煩他,很快退出了號房。 沒一會兒,院落里曇回的聲音便順著未關嚴的窗戶縫隙傳了進來:“你們別站在門口守著,躲樹上去,別被旁人發(fā)現(xiàn)我們國公府帶人進國子監(jiān),參上一本?!?/br> “將軍怕少爺鬧脾氣的時候亂傷人?!?/br> “放心吧,少爺頂多劈倒兩棵樹,我們少爺長大了,穩(wěn)重了不少。” 俞漸離聽完暗暗分析,現(xiàn)在的紀硯白頂多對物件撒氣,若是旁人沒做錯什么事,紀硯白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去傷人。 目前的紀硯白還是一個很乖的瘋子。 院落中有片刻的沉默,那護衛(wèi)才問:“少爺劈樹,那我們還躲樹上去?” “少爺出來的時候你們立刻跑不就行了,這么點身法都沒有嗎?趕緊上去?!?/br> 之后便沒了聲音,想來乖乖上了樹。 俞漸離吹滅了蠟燭,小心翼翼地躺到了床上去,生怕自己翻書的聲音吵到了隔壁在生悶氣的紀硯白。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聽到了敲窗的聲音。 俞漸離抬頭看向兩間房之間的隔斷,從床上坐起身來小聲問:“有事嗎?” 那邊紀硯白的聲音也挺小的,估計是不想被外面聽到:“你寫字是不是挺快的?” 俞漸離很快猜到了紀硯白的意思,并未多思考便拒絕了:“這種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不太好。” “放心,我這一生對得起忠義二字,絕對不會供出你來?!?/br> “可是……我……” “一份十兩銀子?!?/br> 兩個號房同時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紀硯白似乎是覺得自己給少了,又補充了一句:“一份二十兩?!?/br> 二十兩!他爹現(xiàn)在的年俸才四十五兩外加二十二石大米。 一份二十兩,二十份就是四百兩! 國子監(jiān)的山長德高望重,是被特別請來的,他老人家加上過節(jié)費等,一年也才一千多兩吧? “有點多?!庇釢u離終于出聲。 紀硯白松了一口氣:“哦,那就是同意了?你過來說,外面的護衛(wèi)耳力也好,我怕他們聽見?!?/br> 有錢能使鬼推磨,也能讓病秧子的動作變得利落。 他能在臨死前給家中賺些銀兩,也算是報答了兩年照顧的恩情。 他壯著膽子起身,打開了中間的小窗,小心翼翼地往紀硯白那邊爬。 紀硯白那邊也沒點燈,但是夜視能力要比他好,看到他行動笨拙,伸手扶了他一把。 別看紀硯白人莽撞,行為卻十分得體,只是扶著他的手臂而已,見他安穩(wěn)過來便松了手。 僅僅是片刻的接觸,俞漸離還是能夠感受到紀硯白的手掌很大,很寬,手指極長。 溫熱的手溫隔著衣服傳遞過來,暖暖的。 紀硯白引著他在桌前坐下,再在他面前放一個小冊子,又尋了幾封書信放在了桌面上。 做好了這一切,紀硯白才尋了一處背光的墻壁站穩(wěn),小聲道:“你可以點燃燭火了?!?/br> 俞漸離點燃燭火,如此一來,在樹上的護衛(wèi)便只看到號房內(nèi)有一道身影,影子模糊,輪廓變形,也看不出身形來。 他伸手拿來冊子翻開,讀了幾行后確定這是紀家的家規(guī)。 翻了幾頁真的到頭了,根本沒有幾條,還簡單易懂到可怕。 他看了看家規(guī),再抬頭看向紀硯白。 紀硯白站在陰影處,身材高大,只是懶洋洋地倚靠著墻壁,眼神隨意地瞥向他。 男人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早就沒有了稚氣,而是在戰(zhàn)場摸爬滾打過的干練與颯爽。 他的輪廓分明,一半被淹沒在陰暗中,更顯得他眼眸深邃,鼻梁筆直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