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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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誰,過來幫個忙?!贝笱绢^把三輪車停在樹下,朝年輕人喊。 “別理他,快走?!毙煨iL急了。 大丫頭罵道:“傻x耳朵聾了嗎?” 年輕人聽了徐校長的話,一聲不吭順著校門前的水泥路離開。大丫頭一條腿跟不上,只好繼續(xù)罵罵咧咧。徐校長回身往辦公室走去,辦公室在 新建的兩層教學樓上,離圍墻很近,可以看到墻外面的動靜。他泡了一杯熱茶,把臉貼著玻璃窗,看到那個青年已經走出百米遠時,才安下心來。 始料未及的是,年輕人的腳步放緩,掉轉身子,竟又折返回來。 他似乎是直奔著大丫頭去的,走到三輪車的旁邊,對大丫頭說了什么。大丫頭咧嘴笑著,掀開蓋在車上的雨布,掏出一包香煙遞給他。 “原來是買煙?!毙煨iL心想,真是沒事找事,怎么偏偏要找那個人買煙。他想推開窗子叫年輕人趕緊走,卻又沒那個膽子。 年輕人付了錢,點了一根,抽了一口。 果然不出所料,那包煙肯定是假的或者發(fā)了霉,否則年輕人不會繼續(xù)啰唣,他只說了兩句話,就惹得大丫頭撐著拐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噴出吐沫星子。隔得這么遠,徐校長都能清楚看到那張愚蠻的臉暴出青筋的猙獰。 年輕人無奈地搖搖頭,好像要打算離開的樣子。 徐校長也暗自嘆息,年輕人總是這樣,非要吃些苦頭才曉得輕重。 可讓他驚訝的一幕發(fā)生了。年輕人走到路邊,撿起一塊板磚,沖到大丫頭面前,重重地拍在了他的頭上。大丫頭應聲而倒,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又被緊接而來的第二下砸倒在地。年輕人踩住了他的腦袋,把手伸進他口袋,強行拿回了剛剛付給他的錢。 那一聲接一聲的哀號,連窗子都擋不住。 徐校長感到莫名的爽快,一口惡氣倏然呼了出來,通體舒暢,舒暢之后也有些擔心,他想建議這個年輕人趕緊走,越快越好。 年輕人拿回了錢,又在大丫頭的腦袋上踢了兩腳。 地上流了一攤血。 第三十五章 年輕人走的時候,老云頭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年輕人說自己會去路口等順風車,先去風波鎮(zhèn),再做打算。 老云頭覺得很遺憾,他已經做好年輕人久住的準備,只要雪下下來, 年輕人想走也走不掉了。媽的,年輕就是好,說走就走?,F在他應該已經到了風波鎮(zhèn),那里有公交車通向市區(qū)。離開了金河市,外面的世界就是老云頭所無法想象的了。 整個黃昏老云頭都在劈柴,渾身汗水津津,肌rou酸痛??巢竦穆曇魟儎冏淖模窈驮桨l(fā)猛烈的寒風爭辯著什么,他也在和自己辯論,要不要今晚去找阿香,什么也不做,就讓她捏捏背,揉揉腰,暖暖炕。 人變老,好像也就是沒幾年的事。 他跟阿香第一次打交道,是在他妻子的葬禮上。阿香說他老婆以前經常給她糖吃,心中感念,因此前來送送。老云頭在她的眉梢間的眼波流轉中發(fā)現了異樣,那時他還算健壯,身上的皮還沒有軟塌下來,還有那么一點自我感覺良好的資本,于是就趁去風波鎮(zhèn)趕集帶回一盒巧克力。 阿香問他:“老云頭,你有胳膊有腿的,敢不敢到外面闖一闖?” 老云頭不愿意,他熬了半輩子,已經坐擁一套房產,一大塊土地,怎么可能前功盡棄?假使阿香踹了他,他根本就是有家難回,因為張善武——也就是傳說中的“大丫頭”——一定會撕了他。 他清楚地記得當時阿香就把那盒巧克力給扔了:“代可可脂的垃圾,鬼才稀罕?!?/br> 后來去找阿香,就成了明碼標價的事。天知道這么多年來他在阿香身上花了多少錢,阿香根本就是個吸血鬼,是條寄生蟲,她那么狡猾,知道怎樣就能讓他立刻繳械。一想到自己并沒有得到多大實惠,老云頭就恨得牙癢,但不去找阿香,活著的趣味又在哪里? 劈柴這種事最忌心浮氣躁,稍不留神就會吃悶虧。老云頭果然一個下盤不穩(wěn),“哎喲”一聲險些栽倒在地。 耳邊響起“撲哧”一聲笑。 他沒去找阿香,阿香倒來主動找他了,這真是稀罕巴巴。她的手籠在粉色棉襖的袖子里,頭發(fā)盤成一個松散潦草的髻,像是從床上才爬起來。這倒不是她一貫的風格,村子里所有人都知道,阿香不管到哪里都是要搞得很風sao,而且必須噴香水。 “你怎么來了?”老云頭扶著腰。 “張善武給人打了?!卑⑾阒苯诱f。 “打……”老云頭把“打得好”硬生生吞掉半截,轉而問,“大名鼎鼎的大丫頭,誰敢打他?” “你們這幫老不死的當然不敢。”阿香從前院到后院搜了一圈說,“是個外地人,就在三張小學門口,門牙都給跺掉了。下腳真狠。” 老云頭猜到她來的原因,卻用一副蒙昧不知的表情說:“那你找我這個老不死的干嗎?” “明人不說暗話,你昨晚還說你家住進來一個后生,他人呢?” “走了。”老云頭試著去夠地上的斧頭,不想腰疼得厲害,齜牙抽著冷氣,想去給自己貼張虎皮膏藥。 “去哪兒了?” “我哪知道,他又不是我兒子。” 阿香跟著他走進了房間,看他掀起上衣去貼膏藥,主動幫忙,用冰冷又光滑的手把他后背上的虎皮膏藥抹平,幽怨地說:“你這個老東西,竟然向著外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