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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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些人,想見就見,有些人,想抹掉就抹掉。這個世界之所以討厭,就是因為有一些討厭的人,把討厭的人徹底抹掉,世界就會恢復(fù)寧靜。你看,現(xiàn)在這個世界多美好?!?/br> “你叫什么名字?”安晴威脅道,“如果你不告訴我,我立刻就走。” 那人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彎腰下去又抱起湊過來的那只貓,像是沒聽到她的提問,抑或是拿不準該怎么回答。收音機里的時事節(jié)目已經(jīng)播報到尾聲,新聞女主播正在盤點本年度具有國際影響的新聞大事記,在空曠而呼吼的風雪中,聲音甜美柔和卻沒有感情地流動著:“今年下半年8月24日,第26屆國際天文聯(lián)合會通過決議,由天文學家以正式投票冥王星劃為矮行星,由此,冥王星正式從太陽系九大行星中除名。” “你叫什么名字?”安晴抬高了聲音再次問道。 “就叫我星吧?!蹦侨撕鋈徽f道。 “星……”安晴覺得這個隨口胡謅的名字有些可笑,“黑猩猩的猩嗎?” “不,是冥王星的星?!?/br> 星的臉上掛著凄涼的笑,伸手拂去了她頭發(fā)上的雪,呵著白色的霧氣說,“今天夜里我就要離開這座城市,我的車會在凌晨三點在你家門口停留十分鐘?!?/br> 安晴不懂:“為什么?” “我想活下去,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這個世界?!?/br> 老安總有一種預(yù)感,覺得自己的女兒不會安分太久。 這半年里,女兒之所以不再像以前那樣吵著要出去,無非是因為受到了驚嚇。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只貓受到驚嚇會永遠躲在家里面,它們的秉性就是冒險。安晴就是一只貓,她有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 在女兒的沉默與異乎尋常的合作中,他總是能嗅到一股風暴的味道,這味道令他不安,卻無計可施,女兒的叛逆變得無跡可尋,她的順從仿佛是在為一場風暴蓄勢。 一年前那場事故給老安帶來極大的麻煩,惡劣的影響至今還在延續(xù)。 她在家太無聊,奧斯曼酒吧開業(yè)的第一天,她非要去看熱鬧。 那種地方,會有什么好事發(fā)生? 女兒遇到事情從來不跟他們商量,她毫無征兆地跑去公安局報案,舉報的還是一個聲名顯赫的人,這讓他在得知消息的第一秒就陷入絕望。安晴太缺少社會經(jīng)驗了,只憑一腔孤勇能干什么呢? 這件事讓他很窩火,他所有的想法都必須保留,說出來一方面于事無補,另一方面也會刺激到情緒極度不穩(wěn)定的女兒。女兒并沒有歇斯底里地大吵大鬧,她終日冷若冰霜,目光中寒氣森森,使得家庭內(nèi)外都置于凜冬。 更可怕的是,一些人躲在背后飛短流長還嫌不過癮,竟然跑到他家門前破口大罵,那時候他的煙酒批發(fā)商店就開在市區(qū)一個位置很好的地段,無理取鬧的人就站在馬路對面罵得天昏地暗,惹了一條街的人都來看熱鬧。他沒有辦法,只好躲到了郊區(qū)的水泥廠里。 水泥廠有幾百個工人,倒也不愁客源。但是他們看安晴的目光又讓老安極度惱火,他妻子看得比他豁達,他們想看就看,倒能增添點生意。他妻子迫切地想要把女兒嫁出去,她認為女人一旦結(jié)了婚就等于重新投了一次胎,前世所有的罪孽都可以洗凈。 問題就在這兒,安晴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什么罪孽,她覺得自己并沒有錯。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安晴并沒有拒絕相親,大概是自己也知道今非昔比,她再也不說“如果不能因為相愛而結(jié)婚,寧愿孤獨終老”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老安卻也不希望隨隨便便就把她嫁出去,他希望未來女婿是個財務(wù)良好、五官端正的公務(wù)員,最起碼要有一技之長和固定收入。 他看不慣妻子的急功近利,覺得那是“病急亂投醫(yī)”的短視之舉。他動用了一切社會關(guān)系,遴選出一些不顯山露水但是很有潛力的未婚男人,比如說民政局的那位入殮師。 他覺得這個年輕人除了職業(yè)有些硌硬,其余一切都好,不過還不算最好。假如安晴拒絕,他也不覺得怎樣遺憾,因為后面這個更好。 女兒是晚上八點多鐘回來的。老安問:“怎么樣?” 安晴微微搖搖頭。 “也好?!崩习彩÷砸磺袕U話步入正題,“明天下午,有位城郊中學的校長想跟你見個面,還沒到四十歲,可以把你搞到他們學校去當實驗器材保管員?!?/br> 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女兒不說話,就代表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她坐在柜臺后面的取暖器旁邊烘烤著手和腳,等到最后一撥水泥廠的年輕工人上門之后,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切都跟以前沒任何區(qū)別。 那晚老安睡得很沉,但是下半夜他似乎聽到門樞扭動的吱呀聲,也像是隔壁廢棄的屋子里老鼠在叫。他看了看床頭的鬧鐘,覺得自己在做夢。 早晨六點半,大地上果然已是雪白一片,老安扛著鐵鍬去鏟門外的雪,看到兩行快要被雪淹沒但仍然能夠看出淺淺凹痕的腳印。他想到了什么,往安晴的房間跑去。 安晴的信箋就鋪在桌子上,只有八個字。 “我去遠方,不要找我。” 第十五章 下午兩點半,倪晟下了從阿姆斯特丹轉(zhuǎn)回仙蹤市的飛機,拿到托運的行李箱,進了衛(wèi)生間。躲在一扇門后,他迅速脫下西裝,換上了棒球帽棒球衫,戴上一副巨大的雷鬼墨鏡,粘上兩撇八字胡須,整個人堪稱面目全非,叫人無法想到他是從德國參加國際頂級醫(yī)學交流會議回來的心臟病學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