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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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歲檀剛想拒絕便聞寧離爽快道:好。 二人到了一處偏僻之地,岑氏便迫不及待的急問:你不是說與歲檀再無干系?如今又是何意。 后悔了。她故意拱火。 這事如何是說后悔便后悔的,你你忘了當(dāng)初 忘了,夫人總提過去做什么,那我若說我父親為孟祭酒而死,人命關(guān)天,夫人如何把命還回來如何。她冷著臉步步緊逼,她是性子太軟弱太講理才總是任人欺凌。 岑氏啞口無言,對她的冷臉有些無以應(yīng)對:可我們到底養(yǎng)育你一場。 夫人分明不想養(yǎng)育,卻總是裝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樣,為的什么,名聲啊,你們得了名聲還在這兒賣什么好,分明知道我祖父他們在尋我,還隱瞞蹤跡,不就是為了好名聲,不想把我送回去,還假意說什么我父親的意思,我不過是博得利益的工具?你還好意思說什么。 岑氏氣得嘴唇哆嗦,卻一句話也無法反駁,因為寧離說的確實是事實,孟府,為了利,為了益什么事都能掩下。 寧離嗤笑了一聲:夫人這般便不必說我了罷,您薄情寡義,裝模作樣,舒貴妃那事前把我一個女郎推出去頂包,縱使我有錯在前,可我也是被利用的,夫人,你欠我一個道歉。 長輩向晚輩道歉,成何體統(tǒng),她氣得不想再與寧離說下去了,徑直走向孟歲檀,本欲威脅,孟歲檀卻率先說:母親先回去罷,我們還有公事,懷泉,請母親回去。 懷泉擋在他們身前,岑氏一口氣哽得喉頭發(fā)疼,眼睜睜的目送二人離去,寧離披著衣服道:別以為你今日賣了好我就會吃這一套。 孟歲檀笑笑:你吃不吃都行,我是真心的,又非故意作秀。 我不想再委屈求全。寧離側(cè)首。 那便不必委屈求全。孟歲檀坦然自若。 我不喜歡你的家人。她又得寸進(jìn)尺。 不喜歡便不喜歡,又不會如何。他又認(rèn)真道。 我這般難搞,現(xiàn)在也不喜歡你,你還想同我在一起?你的家人呢?你還是孟府的嫡長子。她似笑非笑。 想啊。他干脆道。 他從小到大情感淡泊,被灌輸?shù)亩际且?guī)矩、仕途,他身上的擔(dān)子很重,卻回頭看發(fā)覺都是自己給自己增加的擔(dān)子,實則不去負(fù)責(zé)這些也無妨,母親、父親、祖母,對他都非全然的愛護(hù),摻雜利益的看重和愛護(hù)又算什么愛。 可他在這二十多年中收到了一份純凈、炙熱的情感,毫無任何利益。 可我對你她茫然道,她再回憶過去的自己時那樣的炙熱、熱情、不顧一切,可如今再對標(biāo),確實已經(jīng)無法做到,沒了感覺,究竟是她真的不喜歡,還是過去了許久,她已經(jīng)變了。 沒關(guān)系。孟歲檀只是這樣回答,并沒有說什么其他的話。 你還沒回答我的另一個問題。寧離有些不滿。 先前我已經(jīng)回答過了。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寧離怔了怔, 忽的想到那夜毒發(fā)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她垂下了頭,腦海中分割成了兩處, 一邊是曾經(jīng)他冷淡的雙眸, 一邊是他如今炙熱的灼灼的視線。 她垂著眸子無意識揪著衣襟,干枯成稻草的發(fā)絲隨風(fēng)飄揚(yáng),她倏然抬頭:我祖父還在等我, 我得先回去一趟。 我送你。孟歲檀不容置疑道。 別送了, 你身上都這樣了。她指了指他的后背。 我沒事, 只是一下小傷罷了。孟歲檀執(zhí)意輕輕一攬,錮著人往外走,將軍府的管事見二人本欲進(jìn)門卻要出門, 有些不解。 去告訴霍將軍和屠將軍,我先送小寧大人回府。他撂下二位將軍, 理直氣壯的離開了將軍府,管事的腦袋發(fā)懵, 不是, 將軍們還在等您商議救太子之事。 寧離回府時, 方叔和徐秋錦迎了出來, 均是一臉急色, 徐秋錦兩頰凹陷, 瞧著老了十歲,看見寧離便氣勢洶洶的想抽出鞋底揚(yáng)手嚇唬。 觸及到她灰頭土臉期期艾艾的小模樣后又心軟了下來:你這死丫頭, 去了這么久,真是讓我們急死了。 寧離有些愧疚, 孟歲檀神色自若道:都是晚輩的不是,這幾日忙于公務(wù), 忘了叫皎皎知會,我們就在京郊大營處,遇到了些小意外,忙完后便趕緊來報平安。 他把責(zé)任攬在了自己身上,徐秋錦果真神色冷了下來,寧離看祖父想罵人,忙說:祖父,還是趕忙叫個大夫罷。 你哪兒有事?徐秋錦急急的上下看著她。 我沒事,是孟大人,他為了救我寧離示意徐秋錦看向他的后背,孟歲檀也沒躲,掩嘴輕咳:怪我一時不察,沒有防得住逆賊。